了不妙的揣測。
第125章
“運輸糧食的車隊應該不止您一家吧!”李郢好奇道。
“是啊!”衛千苦笑道, ”可是恰恰就出現在我進購得糧食裡麵, 我這不過是一般的買賣, 哪裡能當的起這罪名,隻好把店關了。”
“你們趕緊走吧, 我要關門了。”掌櫃傷感了一下便拿起自己打包好的東西。帶不走的就隻能留在這裡了。
張彥瑾幾個則是儘可能地幫掌櫃把東西搬上後院的馬車。
最後就是衛千把那些點心打包了一個大包袱遞給張彥瑾三人。
是夜, 城東林家。
“東家,那批私鹽現在已經妥善安置好了,您不用擔心。”
林行聽著手下彙報, 卻還是寢食難安。
“衛千怎麼樣了?”林行問道,想他這個老對手, 兩人十年來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倒也是相安無事,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 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今日下午收拾好行李就出了城,據說是回老家了。”
“你下去吧!”
林行坐在書案麵前,想著這郡守突襲查販賣私鹽的事情,恰恰就怎麼就是衛千和自己碰上了呢。
這次沾了手,估計怕是難脫身了, 唉。
李郢躲在屋簷上, 心裡想著絕了, 那衛千且說明是郡守派人檢查與在林家毫無關係,這張彥瑾是怎麼斷定這城東林家有貓膩的,好歹沒有白袍一趟。。
而且聽這老頭的自言自語,似乎和那衛千關係不錯。
等到外麵的打更聲起, 林行才從書房出去。
李郢翻牆出林府的時候覺得自己有些眼花。
“有什麼消息沒?”張彥瑾也不好受,相對於李郢會點大魏書生人人都會點的劍道,他沒有任何功夫,無法做到他那般輕易地翻上去,便在牆外等著,這大晚上的蚊蟲並不挑人,咬到他身上都開始起包。
“如你所料,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李郢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接著道:“那林行似乎也是被檢查糧食裡夾帶私鹽,隻不過沒有被人發現。”
“你是說那林行把私鹽藏了起來?”張彥瑾快速抓住重點,問道。
“沒錯,從他們說的話裡麵似乎是這個意思,不過你說怎麼衛千裡麵的糧食就被人翻出來了呢?”李郢不解道:”這兩家人平常關係似乎聽起來也不是什麼惡性競爭對手,倒不至於陷害對手吧,這城中酒樓和來往商客呀不少,犯不著為那些糧食到這地步。”
“衛千為人老道,不懂變通,林行處世圓滑,喜歡四處交友,這兩人性格差異甚大,有不同的結局也不奇怪。”這些消息都是下午張彥瑾在街邊鄰居打聽道的,為此,一個下午吃了五頓的飯菜。
同張彥瑾想象有差異的是這兩人對私鹽這一事事先都不知情,那為什麼有人大費周章地把私鹽夾放在他們運輸的糧食裡麵。
“你說這郡守不抓人是不是也有些奇怪?”
“證據不足,這中途經受的人和路途並不斷,能做手腳的機會太多了,這郡守不動手說明他還不算是糊塗。”張彥瑾道。
郡守突襲檢查販賣私鹽,說明這城中之前定是有此現象,郡守心中早已有數,為何偏偏挑是賣糧食的衛千和林行呢?像是其他運輸沙石的商隊不是更不容易發現嗎?
張彥瑾不知道的是恰好是因為運輸沙石的商隊險先被查,這次販賣私鹽的人才把私鹽夾帶在順路的糧食中,來個聲東擊西。
“那我們還去郡守府嗎?”李郢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道。
“先回去,我們明日一早來城東林家吃早點”
……
京城,瑞國公府。
天微微蒙亮,書房的卻已經是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你此次出去見到了各家的負責人沒?”
“見到了,父親,我還做了一大筆生意。”周齊暉道,此行他不僅見到世家鹽引的負責人,還親自接待了一位大客人。
周勤隻要這個小兒子不做蠢事,對他向來是寵溺,心中雖覺得不過是小打小鬨,卻還是鼓勵道:”那好,你一路幸苦了,早些回去休息,要是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和你大哥說,我要去上朝去了”
周勤理了下朝服,原本是要出門得他見小兒子連夜趕路回來,便就著機會說了會話。
“是,父親慢走。”
……
“這裡的東西還真不錯,”陳溯喝著早茶道。出門以後他就沒有正經地吃過飯了。
“能不能低調些。”李郢對陳溯這副從山裡放出來的模樣看不慣,便道。
低調這個詞是他從張彥瑾那裡學來的,往日裡他招搖得時候張彥瑾就是這麼說他的。
“以後你天天來這邊吃早點。”張彥瑾看著樓下往來的人群,這店鋪生意最好的時候就是這早上開門的時候,他們坐的是一個二樓靠窗的位置,視野非常開闊,基本上這街上經過的行人都能納入眼底。
“真的?”陳溯聽張彥瑾這麼說,眼睛都在發亮。
“嗯,你眼力不錯,幫我看看每日街上都有些什麼樣的人來這林家店鋪買早點”
這林行倒是會做生意,一樓不僅買糧食米麵,二樓也沒空著,賣些點心,茶類,倒是也有不少人在二樓坐著。
原本張彥瑾想的是能在這旁邊找到一家酒樓便是可以,如今倒是省事了許多。
“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陳溯道。這種體力活就適合他來乾。
“你們坐一下,我去下茅廁。”早上空腹喝茶果然出事了,張彥瑾在心裡想到。
就是不知道自己加的那味藥,對林行有沒有作用。
店裡的夥計都在前院幫忙,林行原本也是在櫃台算著賬,他像往常一樣拿起自己的小茶壺,彆啜著茶口邊翻著賬本,隻覺今天的茶味似乎有些甜了。
“夥計,你給我倒的是普洱還是龍井?”
“回東家,喝您往日的一樣,是普洱。”
“那味道怎麼有些甜。”
“那估計是您心情不錯,這茶也就甜了,您看,今兒個來我們店裡買東西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呢。”夥計拍著馬屁道。
“行了,你先去招呼客人吧。”林行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語氣自然有些不好。
夥計平日裡有些喜歡偷懶,對林行也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不過他今天沒有像往前一樣轉身就變苦臉,而是樂嗬嗬地去招呼客人了,異常的勤快。
等到林行一臉舒坦地從茅房裡出來時,發現眼前站了一個人,背著身對他。
“我家主子說鹽暫時放在你這。”張彥瑾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你可要知道些分寸”
林行在心裡苦笑,果然那日放過自己時不可能的,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大人的鹽我自然是不敢動,隻不過那上千斤的鹽實在是沒地方放,不知大人何時派人來取。”
為了那些私鹽,林行把原來存放糧食的倉庫都騰了出來。
“我自然會派人來取,這次放你一馬是看在你識相的份上。”
林行正準備說話,就聽到小夥計在叫自己,”掌櫃的有人找。”
張彥瑾原本想問問林行把鹽放在哪,見此情形,不得不放棄。
林行自然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私鹽存放的地點告訴眼前的這位大人,稍有不慎,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沒了。
“你過去吧,後麵有人來找你不要說過我來過,切記!”
張彥瑾說完這話便迅速消失在林行的眼前,林行原本想去追看,他總覺得哪裡有些古怪,可小夥計已經跑道跟前了。
“掌櫃的,有人拿著這個來找你。”
林行看著夥計遞過來的信,心裡一驚,連忙取追張彥瑾的下落。
可張彥瑾假裝從茅房後側離開,實際上拐彎換了身衣服上了樓,他看見林行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穿幫了。
“走,回去了。”張彥瑾拉著李郢和陳溯快步下了樓梯,走出了陳家店鋪。
林行捏著手上的信,心裡冒著冷汗,他真是大意了,居然被人三兩下就套住了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信上的標誌和那日通知自己分鏢的人分明就是同一個人,眼下這人來要私鹽,那剛剛的哪個必定就是假冒的。
“人在哪裡帶我過去。”
林行隨著夥計來到二樓,看到麵前坐著的男人,心裡更是驚訝。
“林掌櫃看起來生意不錯嗎?”
來人不是彆人,是郡守府的管家鄧茂。
“鄧管家彆來無恙。”林行拱手道,這鄧茂平日雖然極少出門,可林行到是見過他幾回。
鄧茂悠然道,”這前兩天城西的糧鋪關了門,這客人看樣子是都來您這裡了呀。”
“哪裡哪裡。”林行在一旁陪著笑,心裡卻是在琢磨鄧茂到底是不是這個送信的人,經過前麵的事情,他斷是不敢再輕易開口了。
“行了,東西先放在林掌櫃那裡,我還有事,就不多坐了。”
鄧茂這話聽著倒是沒頭沒尾,林行卻是在心裡暗暗吃驚。
這鄧茂是什麼樣的人他不了解,可郡守大人的行事風格卻是城中人人皆知。
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林行是越來越糊塗了。
張彥瑾讓陳溯先行回去給老大夫帶早飯,他和李郢卻是在街上亂逛。
“你見到林行了。”李郢問道。
“嗯,我們在這門口等著,看等下林行送出門來的是誰,便知道在私鹽的主人是誰了。”
張彥瑾道。
林行雖然沒見過他的正臉,但是身形卻是改變不了的,往後他要是再想從林行那套處私鹽所藏之處,可就難上加難了。
“出來了。”李郢道。
“跟上。”
兩人一路跟隨鄧茂,直到看到不遠處的兩頭鎮宅猛獸。
“郡守府?”
那人難道是取調查私鹽之事的?張彥瑾在心裡問道,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可能,因為林行的反應說明了這人和私鹽肯定有直接的關係……
“鄧總管,郡守大人找你。”鄧茂踏進郡守府就聽到隨從來報。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郡守府的院子不大不小,前麵是府衙的擊鼓審案接待之處,後堂則是郡守圖恒的居住之處。
鄧茂雖不在衙門辦事,但常出入於這郡守府,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鄧茂是什麼人。
圖恒在後院的書房裡麵坐著,這幾日他為著私鹽的事頭疼不已。
見鄧茂這個小舅子進來便起身問道:”那城東林家怎麼說,那日有沒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鄧茂之所以能從一個老混混當上郡守府的總管,全仗著他有個妹子。
原本鄧茂與他妹子失散多年,也不知怎麼去年就突然找上門來,郡守的二夫人見自家哥哥一個人無依無靠便求著郡守給個一個生機。這樣鄧茂才成了不大不小的郡守府的總管。
“沒有。”鄧茂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