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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功夫,就傳遍了京中,這實在是和他低調的性子不相符合。

張彥瑾知道張仲謙和張博文隻是難以接受,都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便道:“大伯,大哥,你們放心,我以後不會再如此了。”

莫非是他不想如此,看看昨天皇上那直接賞賜給他千金的樣子,是不會再給他第二次討地的機會了。

張彥瑾有些可惜,他還沒有把榆林那塊地要到手,看來想要得到榆林的礦藏寶地,還要另想他法。

“伯父,奶奶,大哥,三弟,陛下賞賜給我大同這塊地方,我明天想要啟程去看看。”張彥瑾順便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是該去看看。”張仲謙倒是十分理解。

張老夫人雖不舍得張彥瑾剛回家就要去西州大同那邊受苦,可還是很理解,隻是表示要親自安排人給張彥瑾收拾平常用度。

張修武想要跟著張彥瑾一起去,卻被張博文攔住了。

張修武的性子粗獷,張彥瑾無賴,沒有規則感,一個張彥瑾就夠讓他擔心了,他實在是怕張修武和張彥瑾在一起,被張彥瑾帶偏了。

又敘了一會兒,張彥瑾特意和張博文一塊走。

話到了這頭,張彥瑾遲疑問道:“大哥,李姑娘在趙國公府怎麼樣?”

這是張彥瑾一直想問的事了,但是之前他問不出來,就怕一問出來,大家認為他對她有意,到時候得娶她。

張博文這時候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張彥瑾:“你真關心,怎麼不親自去看看她,趙國公府,哪裡能攔著你。”

張彥瑾頓時不說話了,然後說道:“我這不是怕沒提親事,趙國公府的人給她氣受嗎?”

張博文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他作為嫡長子,也是寧國公府的世子,他必是什麼都得注意的,李容娘很可能是自己弟媳的存在,身份又特殊,他當然得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從父親那裡也知道了,二弟現在是陷入矛盾之中,想娶又不甘心娶,所以事情也就隻能這麼乾放著。

“人家可比懂事多了,她在趙國公府安安分分的,一心隻和趙國公的小娘子們一起學習,她生性聰明,卻不做出挑之事,讓趙國公的夫人和小娘子們都喜歡她。”

張博文和張仲謙最喜中庸之事,所以,李容娘這番做法很得他們喜歡。

張彥瑾一聽,心裡頭就放心了。也是,這位雖說還沒有修成女帝,但是能成為女帝,心智豈會簡單?

區區趙國公府,她肯定遊刃有餘。

“不過……”張博文又說了一句。

這話說得,張彥瑾心一提,忙問道:“大哥,不過什麼……”

張博文皺眉說道:“趙王,這些日子老是去趙國公府,褚重繕好幾此暗示我,讓你把婚事辦了。”

褚重繕是褚持恭的兒子,和張彥瑾沒什麼交集,和張博文是一路人,走文人路線。

張彥瑾一聽心裡就不舒服了,這個混蛋,還惦記李容娘呢?這不是自己上門找死嗎?可是心裡頭那麼不爽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應該幸災樂禍不是?

這麼想著,人就往外走。

“二弟,你現在出去做什麼?你不是要去大同?行禮還沒收拾好……”

張彥瑾一聽立刻停下步子,他剛剛還真想去看看李容娘,順便去撞撞趙王,給他找點麻煩。

他心裡頭頓時有些煩躁,也不能去了,這一去,事情還真的定下。

“大哥,我先回院子了。”

張博文也看出了一些張彥瑾的糾結,有些好笑,他點了點頭。

回到院子的張彥瑾立刻就大喊:“瑞福,瑞福……”

“死哪去了?”

瑞福終於趕過來。

“二郎,給你正收拾著呢?”

“先不收拾了,去,把今天皇上賞的兩個莊子給李姑娘送去,到時候你再趕上我。”

瑞福一聽是送主母的,他這是過去賣乖,立刻高興地應下了。

瞅著瑞福離開,張彥瑾舒了一口氣,李容娘手裡有皇上的莊子,趙王應該不敢亂來吧,而且他這也是昭示著他的存在啊!

張彥瑾這送了東西後心一落,吃過後,張彥瑾就帶著張老夫人親自給他收拾準備的東西告彆了張家人,從張家後門出去,組織著從東西南北趕來和他一起出發去西州大同的工匠們翻身上馬,向西出發。

有好些個工匠沒有來,張彥瑾也不在意。

畢竟西州大同看起來如此破舊,遠比不上長安的繁華,不是誰都能下定決心拋棄原有的一切跟著他走,但是這些能留下來跟著他走的,定然是實心實意能跟他一輩子的好幫手。

張彥瑾端坐在馬上,長臂一振,大聲道:“願意跟著我張彥瑾的兄弟們,我張彥瑾還是那句話,跟著我有肉吃,咱們出發!”

還未到開市時間,縱橫交錯的長安三十八街上有著零星幾個行人行色匆匆。

秋風蕭瑟,薄霧籠罩下的長安城,越發顯得肅穆莊嚴。唯獨那飛瓦下的宮鈴發出杳杳脆響,紅色的絲帶輕輕飛舞,成為黛色城牆背景下的一抹亮色。

“走嘞——”伴隨著一聲悠長的呼聲,整齊的馬蹄聲噠噠響起,打破了清晨的寂寥。

一身玄色衣衫的張彥瑾橫跨在馬上,頭戴黑色黼頭,腰跨配刀,腳踩黑色暗紋刺繡長靴,儘顯乾練,他望著前方整齊的青石磚路,此次西去,等待他的便是西州大同那無儘的黑色礦山。

張彥瑾手中馬鞭一甩,他身下的良馬得到命令,四蹄子朝前,大步往前跑去。

後麵的人看到張彥瑾快速往前跑去,紛紛快馬加鞭跟上張彥瑾,將大氣壯麗的長安景色落在了身後。

等到一行人來到長安城門,張伍一上前給守城的小兵出示身份證明憑據後,便蹬蹬蹬上去報告都尉。

都尉一看是張彥瑾,又核對了上麵的地點。這京城中的子弟們誰不知道張彥瑾死皮賴臉問皇上要,才要了西州大同這塊地方?

西州大同是出了名的貧瘠,下麵儘是那些黑色的礦石,種地難以長出糧食來,每年的收成都十分可憐。

這日子一點一點的冷了,哪裡有長安的深宅大院裡麵舒服?就大同那樣的地方,這張彥瑾居然還騎著高頭大馬,昂首挺%e8%83%b8,領著大隊人馬過去看?看來這張彥瑾果真是個腦袋不靈光的!

隨著都尉一揮手,高高的城門被士兵從兩邊拉開,發出沉重的咯吱聲。

張伍一接過守城衛兵遞過來的憑據,便翻身上馬,跟著張彥瑾一起出了西華城門。

從長安到西州大同約六百公裡,張彥瑾他們走北門盤道,再往林同方向而去,長安的高大的城門徹底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他們每到一個驛站便換馬,若是夜晚,便在驛站歇歇腳。

而下了早課的李容娘也終於見到瑞福。

第35章

李容娘看著瑞福,她這個人也有些懵。

她最會看人的, 雖然張彥瑾那日為了保護她連性命都不要, 她是明白的, 這隻是這個男人的責任心作怪,並不是對她有多喜歡。-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所以她雖然心起漣漪,但是也很識相地不想讓她為難。

其實她很滿足了, 有了趙國公義女的身份,她和以前來京城的民女要好太多。

張彥瑾弄出馬蹄鐵的事, 她在趙國公府裡也聽說了不少, 趙國公的小娘子們以前還頗為看不起張彥瑾這個紈絝,哪怕之前有馬鞍馬鐙的事, 大家也都以為是寧國公給侄子立功的, 所以對她也頗為隨意。後來張彥瑾被封了官,還弄出了馬蹄鐵得到皇上的稱讚, 把大夥心目中最想嫁的郎君周齊燁給折騰得灰頭土臉, 再偶然見到張彥瑾在黃昏騎馬而歸,這些小娘子一回來就高高興興地往她身上湊。

張彥瑾黃昏歸來時的樣子, 加上他那張臉, 真的彆提多俊了, 他還有這周齊燁沒有的意氣飛揚,讓人看了都容易被他歡快而吸引。

李容娘原本因為救命之恩心起漣漪,那時候隨著趙國公府的女眷看到他, 她知道自個心裡對他已經有了說不出的情愫。

隻是, 她還是強壓了下去, 她是明白自個身份的。

而且,張彥瑾越出色,她反而覺得他離她太遠。她其實有陰暗心思,原本,她和他就有牽扯,她對張彥瑾這個人的軟弱之處也有所把握,她隻要布置一些,她就能如願嫁給他,可是以前是她不樂意,現在是因為心裡有感覺,反而不想破壞這份乾淨的情誼。

“他說……是送給我的?”

瑞福連忙點頭:“二郎覺得姑娘是自己人,也好給姑娘撐腰。”這些都是瑞福的腦補了,他理解的,李姑娘之前非權貴,哪有什麼嫁妝,這是二郎在貼補李姑娘呢。

李容娘不由露出微笑,她不會推辭,他送的東西來的正好,可以幫忙讓她遠離趙王的視線。而且……未來就算嫁不了,這也算是一個念想不是?

她收了下來,隨後說道:“你可否等上一時半會,我想給張公子捎點東西。”

瑞福搓搓手,說道:“那是再好不過了。”也不知道二郎看到李姑娘的東西,該如何賞他。

李容娘的動作很快,她很快就折騰出一個包袱來,然後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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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瑾的速度很快,他們每到一個驛站便換馬,若是夜晚,便在驛站歇歇腳。

經過幾日的匆匆趕路,張彥瑾他們到了濱河的驛站。張彥瑾見天色漸黑,已快到黃昏時分,一行人經過這幾日的趕路都麵露疲態,便讓大家下馬,今日早些休息。

守著驛站的驛夫見為首的張彥瑾麵色沉穩,衣衫乾練,細微可處儘露富貴之氣,都紛紛掀開厚厚的棉氈簾子出來迎接,幫張彥瑾他們把馬匹牽入馬槽當中。

張彥瑾示意一下,寧國公特意安排給張彥瑾做護衛之一的張伍一便拿出一錠碎銀放在了為首的驛夫手中。

這年頭,人們行事大多用的都是銅錢,張彥瑾一出手就是銀子,讓那驛夫看得是眼紅心跳,忙招呼道:“貴客貴客,裡麵坐,裡麵坐。”

張彥瑾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

與這驛站簡陋外表不同的是,驛站裡麵修繕的簡樸大氣,十分溫暖。許是來往的都是車隊馬隊居多,地上放著用膳時的大方桌,地上鋪著厚厚的棉氈,旁邊還有零散的憑幾,供來人坐靠。

張彥瑾找了一處坐下,將身子靠在憑幾上,舒服地歎了一口氣。這幾天不斷騎馬趕路,腰背酸疼,前幾天為了趕路都是天黑才到驛站,匆匆用過飯便休息了,第二天天微微亮,就又起身,這一來二去,竟然沒能好好觀察這大魏驛站的構造。

大的驛站有三層之高,一層供客商們用膳,第二層第三層便是供客商們居住的地方。

他這一次落腳的濱河驛站並不算大,隻有兩層之高,有六個驛夫。

大魏時期驛站已經發展的很完備了,他粗略記得最繁盛的時期,是大魏的皇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