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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女兒及義勇侯府名聲受損。

蘇明語這幾日應當還會再與崔景碰麵,待兩人碰麵,在私宅行那苟且之事時,爹爹直接帶人闖進去,任崔景再如何舌燦蓮花也賴不掉。

“對、對,卿兒說得對,你和崔家還有口頭婚約在,此事得從長計議才行!”義勇侯冷靜下來。

好在父女倆談話時,義勇侯早就屏退左右,就隻留下蘇惜卿身邊的冬葵替她磨墨。

冬葵是家生奴,死活都由家主說了算,這件事讓她知道也無所謂。

紫芙性子歡脫,脾氣也暴躁了些,冬葵相對之下沉穩冷靜許多,然而此時看到蘇惜卿寫的這些話,也是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蘇明語千刀萬剮。

冬葵甚至擔心蘇惜卿會待念與蘇明語的姐妹之情,顧不得以下犯上,直言道:“蘇明語既然對姑娘如此心狠,姑娘切莫對她心軟!”

蘇惜卿笑著點了點頭。

她自然不可能再對蘇明語心軟。

前世蘇明語如何害她,如今她都會加倍奉還。

義勇侯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緊蹙,思索著什麼。

他遲疑片刻,開口問道:“卿兒是何時得知此事的?你要是早點告訴爹爹,也不必受那落水之苦!”

義勇侯想弄清楚來龍去脈,卻見剛才還一心埋頭苦寫的女兒,正用可憐巴巴裡還帶著撒嬌的小眼神瞅著自己。

他腦子瞬間一懵,乾巴巴地問:“怎、怎麼了?”

蘇惜卿低頭寫道:女兒肚子餓了,想先用膳。

簡單的幾個字,濃濃的撒嬌味道卻猝然躍出紙麵。

不止義勇侯無奈的搖頭失笑,就連冬葵都忍不住抿嘴偷笑。

打自三年前蘇惜卿不能說話之後,就很少對義勇侯或是兩位兄長撒嬌,義勇侯好不容易見到女兒撒嬌,暫時將蘇明語的事擱到一旁,朗聲道:“來人,備膳!”

義勇侯知道女兒身子還虛弱得很,不願她來回折騰,直接讓人將飯菜端到她寶月軒。

蘇惜卿還在病中的關係,午膳雖比平時還要清淡不少,卻也色香味俱全。除了溫補身子的紅棗枸杞人參雞湯與幾道新鮮蔬菜之外,還有清熱解暑的涼拌桂花蓮藕,及滋陰潤肺的冰糖燉雪梨。

紅棗枸杞人參雞湯,用的是新鮮的老母雞,再加上黨參、黃芪補氣,廚子一早就放入燉盅內燉煮,此時一開盅蓋,肉嫩湯鮮的濃香更是撲鼻而來,饞得人直流口水。

蓮藕本身沒什麼味道,削皮切成薄片,汆燙後再用冷水冰鎮半個時辰,上桌前淋上桂花蜜及檸檬汁調味攪拌均勻後食用,卻是極為開胃。

蘇惜卿本來沒什麼胃口,幾片蓮藕入口,酸甜的滋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咽下後絲絲入甜,清爽不膩口,迅速地勾起了她的食欲。

她不由得開心的笑了下,越發努力投喂自己。

她想快點養好身子,不想再跟前世一樣將自己關在院子裡,哪也不去。

義勇侯溫柔的笑看著女兒,有些食不知味的扒著飯,半碗飯剛下肚,就見趙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侯爺不好了,大公子突然帶著幾十個簽了死契的奴仆出門了!”

義勇侯放下碗筷,拍案而起:“宸哥兒出門前,可有交待什麼?”

趙管家麵有難色地搖了搖頭,道:“大公子什麼也沒說,隻是帶的人全都長得人高馬大、身強體壯,分三輛馬車而坐,往西城的方向駛去。侯爺您說,大公子該不會是惹了什麼麻煩,才會帶這麼多人出門?”

蘇宸從小就乖,義勇侯倒是沒往那方麵想去,眉頭深鎖,擺手道:“宸哥兒向來穩重,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吩咐下去,讓其他人管好嘴巴,不要讓人將這件事往外傳。”

“是。”

蘇惜卿此時也放下碗筷,垂著眼,若有所思。

待管事離開,原本伺候在左右的奴仆也全被義勇侯屏退,他才開口問女兒:“明語與崔景的事和你大哥說了?”

崔景的私宅就在西城,蘇明語不久前也出了門,說要去西城的胭脂鋪子買東西。

義勇侯一聽管事說蘇宸帶著那麼多人去西城,馬上就想到這件事。

蘇惜卿卻搖搖頭,在冬葵手上寫道:我就隻跟您提了。

這下,父女倆再沒心思用午膳。

蘇惜卿又吃了幾口冰糖燉雪梨,便讓人將熬好的藥端來服下。她懶懶地倚著引枕,半躺在貴妃椅上,安靜的看著書。

沒一會兒整個人又開始昏沉,再睜眼,是被紫芙大嗓門給吵醒的。

“我原以為蘇明語推大姑娘下水已經夠可惡,沒想到那根本不算什麼,她居然敢和與崔世子私通!崔世子人雖然不咋樣,但他好歹是咱們姑娘名義上的未婚夫婿,你說蘇明語她怎麼敢?!”

紫芙的聲音像是吃了好幾斤火|藥,蘇惜卿半睡半醒間都聽得出她氣炸了。

她記得她沒跟紫芙提過這件事。

蘇惜卿撐著手坐直身,混沌不明的腦袋逐漸清醒過來,心說,大哥果然是去西城捉人了。

冬葵率先進到屋內,見到姑娘醒了,回頭狠狠瞪了眼紫芙:“就跟你說姑娘在午睡,說話小聲點,姑娘都給你吵醒了!”

紫芙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快步上前扶起蘇惜卿:“請姑娘原諒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要吵醒您,奴婢就隻是氣不過,覺得蘇明語那丫頭實在欺人太甚!”

不等蘇惜卿開口,冬葵已細細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蘇宸中午帶人出門,的確就是到西城捉|奸,據說一群人闖進去時,崔景與蘇明語衣衫不整,正在鏖戰。

崔景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絝紈,但他翻窗開溜的動作行雲流水,顯然平時沒少乾這種事,要是陸世子與蘇二公子沒跟去,肯定讓人跑了。

蘇惜卿聽到這,困惑的皺了下眉。

哪個蘇二公子?既然冬葵特地加上姓氏,應當不是自己二哥。

還有為何珩哥哥也在那?

紫芙正在伺候她更衣,見她皺眉,插嘴道:“不止他們倆,奴婢還聽說太子也去了。”

蘇惜卿:“……?”

她覺得自己似乎還沒睡醒。

冬葵說:“太子有沒有去奴婢不清楚,不過太子現在的確就在咱們侯府,不止太子,就連安康侯夫婦都來了。”

“……”

蘇惜卿聽完之後腦袋更加混亂,她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大哥去捉|奸,還要帶上這麼多貴人。

大哥瘋了嗎?

主仆三人去前廳的路上,紫芙仍滔滔不絕地說:“姑娘您剛剛在睡,沒看到崔世子被大公子揪進咱們府裡的模樣……”

紫芙驀地噤聲,探頭探腦,確定附近沒其他人,才用氣音說道:“大公子就隻讓他套了件長褲,他進到侯府時還赤著上半身,身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痕跡,您──”

“我看你是皮癢了,跟姑娘說這些糟心話做什麼!”紫芙說到一半,冬葵就朝她腦袋狠狠抽了一巴掌。

紫芙委屈巴巴道:“我這不是怕待會兒蘇明語那丫頭往咱姑娘跟前一哭,姑娘會一時心軟就原諒她嗎?”

她還沒忘姑娘昨天才說要把崔家婚事讓給蘇明語。

三人剛到堂屋門口,蘇惜卿就聽見崔景充滿輕蔑的怒斥聲:“什麼叫蘇明語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和她一個月才見兩三次麵,誰知道她肚子裡的野種到底是誰的!”

饒是蘇惜卿覺得蘇明語是自作自受,聽見崔景這話亦是麵色微寒,黛眉緊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堂屋裡人不少,蘇明語與崔景站在正中央,安康侯夫婦就站在兩人身旁,主位上坐著的人卻不是義勇侯,而是一名姿容昳麗的白衣少年。

義勇侯此時正與蘇宸並肩而立,站在主位右側,主位左側同樣站了兩名男子。

蘇惜卿剛踏進堂屋,就見主位左側,一身紺青色錦袍,身姿頎長的英俊少年朝她看來。

少年似乎忘了昨天自己是如何被狠狠拒絕,衝她勾了勾唇角,俊美剛毅的臉龐寫滿溫柔笑意,鳳眸漆黑幽深,漸漸與夢中身影重迭在一起。

蘇惜卿飛快地垂下眼,耳邊全是抑製不住,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第9章 吃乾抹淨翻臉不認人……

蘇惜卿進到堂屋時,蘇明語正瞪大眼,憤怒地朝崔景撲去:“崔景你不是人!你這是吃乾抹淨之後想翻臉不認人?我肚子裡的孩子除了你還能是誰的?”

崔景被護院壓製著,想躲都沒辦法,臉上立刻被撓出一道道血痕,他憤怒道:“誰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你彆以為我不娶那個啞巴就……”

他罵到一半突然噤了聲,怔怔地看著被兩名丫鬟攙扶著走進來的少女。

少女削肩纖腰桃花麵,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兒像帶著鉤子,波光瀲灩欲語還休,饒是臉色蒼白帶著病容,亦是沉魚落雁,楚楚動人。

崔景一雙眼馬上直了,連人帶魂都被勾走般,語無倫次地問:“那那那那姑娘是誰?”

蘇惜卿厭惡地皺了皺眉。

就在她走到義勇侯身邊時,蘇宸更是側過身,將妹妹整個人護在身後,不讓崔景那廝再有機會多看一眼。

陸珩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太子端坐主位,安康侯夫婦來了之後就一直憋著不敢多說半個字,如今見兒子闖下大禍還隻惦記著眼前的美人,兩人瞬間就被氣笑。

安康侯更是上前狠狠往兒子腦袋抽一巴掌:“那是義勇侯府大姑娘!怎麼?之前死活說不想娶,如今後悔了?”

“什麼?那個小啞巴居然長得這麼美?”崔景不敢置信。

蘇惜卿得了啞疾之後,三年幾乎足不出戶,遊湖落水時崔景也沒在三舫上,根本沒見過蘇惜卿長大的模樣,要是他知道蘇惜卿生得跟天上仙女似的,就算是個啞巴,他也願意娶回家供著,如此絕色美人看一輩子都不會膩。

早知道他就不跟蘇明語那丫頭搞在一塊了。

崔景滿臉懊悔,接著像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笑嘻嘻的衝著安康侯道:“要不這樣吧爹,我本來就與蘇大姑娘有婚約,既然蘇二都有了我們崔家骨肉,不如效仿娥皇女英,姐妹倆都娶進門,姐姐當正妻,妹妹當──”

話未落,安康侯又往他腦袋一個巴掌下去:“還不給老子閉嘴!”

若非今日蘇宸逮人時,崔景穿著一條褲子翻出牆被陸珩及蘇天揚攔下,好死不死撞到太子座駕麵前,太子也不會插手管這件事。要是沒有太子插手,他早把兒子弄出義勇侯府,哪還用得著在受罪。

因為崔景死活不肯娶一個啞巴為妻,安康侯拗不過他,原想拿蘇惜卿落水一事趁機擺平這口頭婚約,沒想到婚約還來不及退,兒子與蘇二姑娘廝混一事就被義勇侯長子逮個正著。

這還不算什麼,最遭的是不知義勇侯是有預謀,還是碰巧,居然在這時得知蘇明語已經有孕一個多月。

安康侯得知此事,來的路上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