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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撥在她的名下。按說她還給翟府生了位庶出的姑娘,總比秦夫人從無所出強,到底為何她會對秦夫人這般懼怕呢?”

見蘇卿言越聽越覺得一頭霧水,魏鈞笑了笑道:“臣想來想去,若想要她這麼懼怕你,隻有一個可能:這位許姨娘,她有什麼把柄在夫人手裡攥著。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畏縮,在夫人麵前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那會是什麼把柄?”

魏鈞道:“至於究竟是什麼把柄,臣暫時也隻敢猜測。現在這翟府所有事,都可能和我們要找的真相有關,所以要想有確定的答案,便隻能太後親自去問一趟。”

蘇卿言若有所思地點頭,既然是把柄,必定隻有在背著人時,才能想法子詐的出來。撐著桌案站起,又轉頭問道:“你要隨我一起去嗎?”

魏鈞搖頭笑道:“省的太後見著我與那許姨娘說話,又要吃飛醋,萬一誤了事可不好了。”

蘇卿言氣得瞪圓了眼,輕哼一聲道:“魏將軍就算做了她的入幕之賓,本宮也絕不會有半點在意。”她頓了頓,又故意用惋惜的語氣道:“哦,本宮倒忘了,魏將軍現在是有心無力,隻怕也沒法讓人再吃醋了。”

魏鈞磨了磨牙根,道:“太後放心,對著你,臣必定是有心有力,若是不信,今晚就可以試試。”

蘇卿言很想反唇相譏:魏將軍都這樣了,還如此大的口氣,可瞅見他那副陰測測的表情,不知為何覺得自己還是少惹怒他比較好。

於是蘇卿言又被叮囑了幾句,就叫來兩個丫鬟,帶她去了許姨娘的房裡。而魏鈞則去找管家,繼續打聽翟府裡的事。

走進許姨娘的房裡時,她正在逗弄不到三歲的小女娃,一見夫人進門,嚇得忙讓丫鬟帶著小女娃去隔間玩,蘇卿言瞥見她的神情,不知為何心中一動,高聲道:“不必了,讓她就在這兒待著吧。”

許姨娘的神色越發慌亂,攬著小女娃的肩抱進懷裡道:“怕小孩子鬨騰,驚擾了夫人。”

蘇卿言淡淡一笑,讓房裡的丫鬟全出去守著,然後坐下對小女娃親熱招了招手道:“乖彤兒,過來娘這裡說話。”

小女娃嚇得發抖,抬頭求救地望著許姨娘,許姨娘一咬牙,將她推過去道:“夫人今日怎麼想著來看我們娘倆。”

蘇卿言邊逗著女娃,邊意味深長地抬眸道:“一轉眼,彤兒都這麼大了,說起來我都忘了,她到底是幾月生日啊?”

許姨娘緊張地牙根輕顫,指甲快要嵌進掌心的肉裡,然後深吸口氣顫聲道:“夫人何必如此,方才故意讓聶天在廳裡提起,現在又追到我房裡來,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舊事重提,讓妹妹難堪嗎?”

蘇卿言心中咯噔一聲,大致對上了猜測:府裡的姨娘出了醜事,無非就貼補外家,或是……和人通.奸。算算時間,二姑娘出生在兩年多前,那時翟老爺已經生了病,再加上魏鈞故意在許姨娘麵前問起二姑娘時,她臉上流露出的驚恐,那件被秦夫人握住要挾的把柄,極有可能翟府二姑娘的身世有關。

於是蘇卿言故作了然地笑了笑,然後打發二姑娘出門去找丫鬟玩耍,轉過身,抱著賭上一把的心態,一字一句道“妹妹既然開門見山地提到這事,那我便再問你一句,彤兒的親爹究竟是誰?”

許姨娘倏地站起,雙目圓睜,秀美的五官幾乎要扭曲起來,啞聲道:“姐姐明明答應過我,絕不再追問這事!”

蘇卿言立即聽明白,許姨娘和秦夫人之間很可能做了某種交易,可她隻是冷笑一聲,兩腿交疊往後一靠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不在乎,可如今,我卻偏偏想問個究竟。”

許姨娘一張臉變得煞白,然後露出決絕神態,一把握起擱在桌上的銀杵道:“那就彆怪妹妹掙個魚死網破,把夫人的那件事抖出去,到時咱們誰也彆想好過。”

蘇卿言怔了怔,然後撫著額,在心裡感歎著:原來這秦夫人也有秘密被她給攥著,這間什麼翟府,當真是藏汙納垢,秘密一樁接著一樁,實在太令她頭疼了。

於是她也無心再戀戰,省的訛詐人不成,倒把自己給搭進去,於是站起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瞧把妹妹嚇成這樣,既然不願說也就罷了,反正紙包不住火,這事遲早也得敗露,妹妹如果想通了,早和我商量,咱們還能想出個妥善的法子,好好安置彤兒。”

許姨娘警惕地看著她走出去,然後將手腕無力垂下,眼瞅著滑落在地上的銀杵,自唇角泛起絲冷笑。

蘇卿言一路走回臥房,剛來得及喝口茶,就看見魏鈞沉著臉走進來,忙將茶杯放下,忙不迭地道:“原來二姑娘真的是許姨娘和人偷情所生,想來翟老爺並不知情,隻是不知為何會被秦夫人發現。而且我懷疑,那個奸.夫隻怕還是個有身份之人,所以才會讓許姨娘這般維護。還有,許姨娘手裡也攥著秦夫人的秘密,所以才不至於讓秦夫人將醜事宣揚出去,掃地出門。”

魏鈞聽得皺起眉:“你這具身子已經如此放浪形骸,還能有什麼秘密被人要挾?”

蘇卿言聽著有點不舒服,瞪起眼:“魏將軍能換個詞麼?”

魏鈞冷冷一瞥:“難道不是嗎?我方才在外麵碰見那個蓮軒,他可是打扮的風流倜儻,想來再求夫人你重新寵愛呢。”

“那他人呢?”

“被我給打了一頓,讓管家抬走了。”

蘇卿言想象著那場景,同情地撇了撇嘴,道:“魏將軍未免太過暴力了,人家可沒招惹你。”

魏鈞捏了捏拳頭,倨傲地道:“這叫做殺雞儆猴。至少我們在這兒呆一天,就得讓他們知道,誰再敢想著爬夫人的床,就等著被廢吧。”

蘇卿言麵對如此暴力的魏將軍,也隻得無力扶額,這時又聽他靠過來繼續道:“太後那床上,隻能有臣一個人。”

第31章

蘇卿言早習慣了他這般言語, 練出熟視無睹的厚臉皮,根本不想接茬, 繼續用同情的語氣道:“若是秦夫人醒來, 得知府裡早被你魏將軍攪了個天翻地覆,不知會做何感想。”

魏鈞卻沉%e5%90%9f起來, 道:“太後覺得,你為什麼會上秦夫人的身呢?”

蘇卿言皺起眉道:“難道, 是因為秦夫人就是這個解開謎題的關鍵的嗎?”

她托著腮努力思考:如果他們是因為謝雲舟來到這個地方, 秦夫人又是關鍵人物,那麼會不會, 她瞪大了眼, 傾身過去壓低聲道:“會不會在原有的這段曆史裡, 秦夫人真的把謝雲舟給……”

魏鈞把臉一沉:“你想的倒美!”

蘇卿言無語地申辯:“我說的是原來那個秦夫人, 不是我!”

畢竟那個秦夫人可是實在地覬覦過謝雲舟,如果她沒穿過來……可又想到上次謝雲舟那副堅決執拗的模樣,想必是不會輕易地從了秦夫人。

但她現在用著秦夫人的身子, 許多事隻怕都不一樣了,那麼在原有的那個世界裡,事實究竟會是如何呢?

最後她自己也被繞暈,無力地按著額角道:“罷了罷了, 就當他們兩人沒關係好了。你方才去問管家, 問出些什麼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魏鈞隻當她是心虛,輕哼一聲道:“謝雲舟和翟府唯一的牽扯就是他哥哥。所幸那管家膽子夠小,我隨意丟了幾句威脅的話, 他就什麼都說了。謝雲舟的哥哥,叫做謝雲成,因為力氣奇大,一直就在翟府裡做工貼補家用,前幾日在給祠堂修補瓦頂時,不慎摔了下來,摔斷了一右腿。翟家見人已經沒了用,堅決不認醫治的費用,甚至連工錢也拖欠,直接叫人把他給抬了回去。謝家的父親走的早,謝雲舟全靠這個大哥做工幫襯他讀書,謝雲成受傷後,他就日日來討錢給他哥哥治病,直到今天夫人你出麵,才總算能討到。但是聽說耽擱了這麼久,謝雲成的腿就算能治好,隻怕以後也做不了苦工了。”

蘇卿言聽得一陣同情,“那謝家就沒了唯一的來源,還多了個需要照顧的病人,謝雲舟隻怕會過的很辛苦。”

魏鈞眯起眼,陰測測道:“太後若是心疼他,大可以將他帶到府裡來好好照拂。”

蘇卿言聽這語氣不太舒服,故意抬起下巴道:“謝大人是國之棟梁,本宮不能想法子照拂他嗎?”

見她這副挑釁模樣,魏鈞暗自磨了磨牙,決定以後再好好收拾她,垂下眸子,擺出正經神色道:“太後若是真的愛惜這位國之棟梁,最好不要再管謝雲舟的事。畢竟這些是已經發生的事,自然有其該走的方向,若是外人橫加乾涉,隻怕他走錯一步,就再也回不到宰輔的地位。”

蘇卿言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挺有道理,萬一她對謝雲舟太好,讓他耽於享樂,決定就此留在翟府當個男寵……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於是她搖頭甩開這個念頭,繼續道:“所以我們現在所在的瞿府,許姨娘和秦夫人都有問題,還有那個謝雲成,他是唯一能讓謝雲舟和這裡扯上關係的人,可這些線索根本毫無聯係,那鏡子究竟想讓我們知道的是什麼事呢?”

魏鈞見她細眉蹙得緊緊,一副苦惱不已的模樣,便勸慰道:“時候不早了,先讓他們做晚膳吧。太後也不用不必太擔心,隻要還沒醒來,一步步走下去,總能找到真相。”

蘇卿言被他一提醒,才發現確實是餓了,於是吩咐廚房做了四樣江南的時令小菜過來,要說這翟府不愧為高門大戶,請的廚子據說是從城裡最有名的醉雲樓裡挖來的,做起江南菜色,手藝並比典膳司差。

菜被端上了桌,蘇卿言饒有興致地盯著一道蟹粉獅子頭,肉糜裡混著新鮮蟹粉,再淋上鮮稠的醬汁,足足手掌那麼大的獅子頭,已經被刀給切成四塊,輕易就能夾起放進碗裡,將飽滿的米粒也染成肉汁的顏色。

她滿足地吃上幾口,突然想起,小胖子皇帝原來最愛吃的就是獅子頭,可登基後被逼著控製膳食,典膳司再不敢給他做這樣大葷的菜。若他現在能坐在這兒,隻怕會饞得圓眼都眯成一條線。

她想著想著,突然覺得傷感,將銀箸擱起,剛才還飛揚起的眼角瞬間耷下來,嘴角緊抿著,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魏鈞就坐在她對麵,將她的所以表情全收進眼底,於是問道:“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蘇卿言將垂著的頭搖了搖,輕聲道:“魏將軍,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如果我一直醒不來,陛下一定會很難過的。”

魏鈞立即明白過來,問:“想小皇帝了?”

蘇卿言抬起憂慮的眸子,聲音有些沙啞:“陛下還那麼小,身邊也沒彆的親人。這宮裡全是明槍暗箭,若我不在他身邊,也不知他如何應付的來。”

魏鈞站起坐在她身邊,按住她的手背道:“你在他身邊,就能幫他擋住了?”

蘇卿言皺起鼻頭,將手抽出控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