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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已經皺起眉打斷她道:“什麼恩情?”

蘇卿言眨了眨眼,覺得她好像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可話已出口,隻得把上次用王成的身子遇上謝雲舟,又被他帶回府裡去照料的事全說了遍。

原來那日她把他灌醉,竟真的跑去了謝雲舟府裡。魏鈞聽得又氣又妒,可他不是不識輕重之人,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於是翻身坐起,沉%e5%90%9f著道:“太後可曾想過,謝雲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轉頭見小太後還躺在那裡,神情怔忪,像隻困惑又慵懶的貓咪,忍不住又在她身旁躺下,手撐著頭對向她道:“上次是將軍府,這次是定遠縣,鏡子想讓我們看的東西,絕不會是毫無關聯的。”

“可這兩個地方相隔千裡,連年份也差了不知多遠,怎麼會……”蘇卿言突然醒悟,瞪大了眼撐起身子道:“謝雲舟,就是其中的關聯。”

魏鈞將頭壓過去,小聲道:“臣猜測,我們被帶到這裡的緣由,一定和謝雲舟有關。”

“那我們現在該把謝雲舟叫來盤問嗎?”蘇卿言被這推測震驚,又將身子撐起來些,全然沒顧及他們兩人姿勢曖昧地靠在一處,就像一對正在床榻夜話的夫妻。

魏鈞盯著她那隻小巧圓潤的耳垂,忍不住靠過去在上麵輕啄一下,才道:“不必可,就算盤問,他想必也什麼都不會知道。”

蘇卿言忙捂住耳垂,憤憤控訴道:“將軍好好說話,老親我乾嘛!”

魏鈞笑著又在她臉上親了口,理所當然道:“因為想親。”

蘇卿言再度被這人的無恥震撼,細眉蹙著,朱唇方才撅起,就被那人捏著下巴送到自己唇邊,低頭重重摩挲著道:“記著,不許打他的主意。不然,謝雲舟能一步步爬上來,臣也能讓他立馬掉下去。”

蘇卿言聽這話很不舒服,往後退擺脫他的氣息,板起臉道:“將軍怎能為了一己私欲,威脅報複朝廷重臣,這可是奸佞所為,對不起你魏將軍的清名。”

魏鈞輕哼一聲,撩著她落在枕上的烏發道:“臣可不是一己私欲。”

蘇卿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不是一己私欲,還能是國之大義不成?”

魏鈞靠在她耳邊柔聲道:“太後是臣打定主意要共度餘生之人,若是臣連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還帶什麼兵,守什麼城。所以太後說說看,這是不是關乎國之安危的大事。”

蘇卿言想不到這人會突然說出這麼無恥的情話,心跳莫名加快,臉上湧著熱氣,受不了被他那樣的目光盯著,忙偏頭過去,硬著聲道:“魏將軍以前也是這麼哄人家姑娘的吧。”

魏鈞歎了口氣:“臣多年來在外帶兵行軍,所見的都是不修邊幅的老爺們,哪裡有什麼姑娘給我哄。”

蘇卿言聽得一陣同情:原來是見過的女人太少,難怪逮住她就不放手。

於是轉回頭,認真地建議道:“所以將軍就該好好娶一門妻室,這樣在外也能有人牽掛。我看上次那位周姑娘就不錯,花容月貌,氣質端莊,而且對將軍又是癡心不渝。”

魏鈞瞪起眼,看來他方才那一腔情意都喂了狗,小太後如此冥頑不靈,看來隻能強攻為上,於是懶得再多言,隻憑心意,壓上她的唇憑好好肆虐了一番。

兩人本就躺在床上,親的久了難免擦槍走火,魏鈞雖然身有殘缺,本質上卻是男人中的男人,大掌不安分地往下走,蘇卿言被嚇得背後都涼了:想不到他都這樣了,還真能有不少心思。

幸好這時門口現出個人影,管家彎著腰,恭敬地在外喊道:“夫人,兩位姨娘已經在花廳等著了。”

兩人這才想起,剛才曾讓人去傳來府裡的兩位姨娘來問話,於是蘇卿言總算趁他分神喘了口氣,立即伸手抵住他的%e8%83%b8口提醒道:“魏將軍,要記得先辦正事!”

魏鈞微微一笑,按著她的唇道:“好,這些事晚上再辦。”

蘇卿言瞪他一眼,忙將他推開,坐起整理好發髻和衣裙,然後才走到門前對管家道:“知道了,讓她們等著,我馬上就去。”

管家見夫人臉頰上還留著殘紅,紅唇微腫,再往裡一瞥,聶天一副誌得意滿的神色坐在床邊,心裡暗自嘀咕著:這下可糟了,看來自己又壞了他們的好事。想不到啊,這聶天倒是身殘誌堅,大白天的就折騰夫人,實在是令人敬佩啊。

當蘇卿言領著魏鈞走進花廳時,一眼就看見坐在椅上的兩位隻穿素衣的女子。

這兩位姨娘一位姓範,一位姓許,娘家都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嫁給翟老爺後也不爭氣,都未生下能爭寵的兒子,是以翟老爺死後,更是活的小心翼翼,眼看著秦夫人在這府裡胡天胡地,卻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今日聽說夫人要招她們問話,一時摸不清深淺,隻穿了素色的衣裳,簡單塗了脂粉就過來候著,範姨娘比秦夫人進門的早,今年已經二十有六,膝下隻一個八歲的閨女,這時一見秦夫人進來,就站起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道:“夫人今日氣色真好,衣裳也配得好,倒襯得姐姐我這張老臉越發沒法看了。”

許姨娘沒範姨娘這般圓滑的手腕,隻是跟著點頭,然後嬌嬌怯怯地向夫人行禮,她生的十分美貌,一點也看不出是三歲孩童的母親,舉止間自有些弱不勝風的嬌羞感。

蘇卿言一掃那兩人的神態,便知她們應該十分怕這位夫人,於是擺出高傲的姿態坐下,揮手讓魏鈞上前道:“我是有些事要問你們,聶天以後便是我的貼身隨從,你們隻管聽他問話來答就行。”

兩位姨娘麵麵相覷,再看正撩袍坐下的聶天,穿著深藍色的束腰直裰,身姿朗朗,目如晨星,完全看不出以往粗野漢子的模樣,竟像換了個人似的。

難怪聽說那正得寵的蓮軒,如今隻落得個深閨淒怨的下場,要不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聶天這麼一打扮起來,氣質立馬就不一樣了,眼神往這邊淡淡一掃,陽剛味十足,讓那位嬌柔的許姨娘突然紅了臉,忙端起茶杯,掩飾那一刻的失態。

蘇卿言高高坐著,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幕十分礙眼,再看魏鈞便忍不住腹誹:問話就問話,還非得換衣裳,這裡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不知顯擺給誰看。

這時,隻聽魏鈞朗聲問道:“敢問兩位姨娘,最近府裡可曾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許姨娘低著頭隻不停抿茶,範姨娘仰頭笑著道:“咱們這府裡向來平安無事,哪來的什麼奇怪的事。”

她算是沒敢說出,這府最近裡最奇怪的事,不就是你聶雲被閹了以後又莫名傍上夫人上位嘛。

魏鈞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可認識謝雲舟這個人?他經常到府裡來嗎?”

那兩人對看了眼,臉上都有些迷茫,蘇卿言一看便有些失望,看來謝雲舟和翟府並不太熟,以至於兩位姨娘根本不認識他,可他們為何會到翟府來,和謝雲舟究竟有什麼關聯。

這時,魏鈞那邊卻不動聲色,又問了些府裡的瑣碎事,然後突然站起,走到許姨娘麵前道:“許姨娘房裡的二姑娘,今年隻怕有三歲了吧?”

許姨娘麵色通紅,根本不敢看他,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朝兩邊閃動,驚慌失措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這時旁邊的範姨娘將她的胳膊一扒,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態道:“怎麼了,被人一問魂都丟了?”

許姨娘這才回過神來,忙支支吾吾地答了,魏鈞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才重新回坐道:“夫人可還有什麼要問的?”

蘇卿言正不痛快呢,隨意擺手道:“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吧。”

等屋子裡少了兩位姨娘身上的熏香,魏鈞用眼神示意蘇卿言到暖閣裡,然後道:“臣方才觀察許久,覺得那位許姨娘神情有些不對。”

蘇卿言冷眼瞥著他:“看來,魏將軍對那位許姨娘還真是諸多關注啊。”

她剛才看的清楚,那位許姨娘假借茶杯的掩飾,其實一直就在偷看他,行啊,這兩人還看對眼了。

魏鈞被她說的一愣,隨即垂眸笑道:“太後是在吃臣的醋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30章

蘇卿言被他說的一怔, 立即有些驚慌,然後抬起下巴反駁道:“我不過是效仿將軍而已。之前我不過出言幫謝雲舟解圍, 將軍就硬說我對他有意。如今, 將軍公然與那許姨娘眉來眼去,我身為翟府主母, 自然也該提點一兩句。”

魏鈞嘴角一挑道:“哦?臣之所以那般緊張,是因為對太後有意, 不知太後又是為了什麼呢?”

蘇卿言原本滿心得意, 誰知立即被他揪到錯處,一句話就問的她啞口無言, 索性轉過頭去, 摳著衣袖邊凸起的芙蓉紋樣, 生了一肚子悶氣。

魏鈞等了半天不見她開口, 手指悠悠叩著桌案道:“太後莫非不敢答了嗎?”

蘇卿言聽他這副欠揍語氣,滿肚子的火氣便蹭蹭往外竄,板起臉喝斥道:“本宮向來端端正正、清清白白, 將軍莫要胡亂誣陷。”

魏鈞托著下巴,看著小太後惱羞成怒的模樣,像隻炸毛的小貓,好心地決定不再逼迫她, 卻仍是挑起眉道:“臣隻不過心悅太後, 又有哪裡不夠端正清白呢。”

蘇卿言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在哪處不端正不清白,自己心裡還沒點數嗎。

魏鈞覺得她這模樣十分可愛, 從旁邊的果盤裡拿起個橘子,剝了皮遞過去道:“想必是臣如今身有不足,未能儘職伺候著,才致太後如此焦躁惱怒。等到他日回宮後,臣必定竭儘全力,好好伺候太後。”

他將“伺候”兩個字咬的極為曖昧,蘇卿言聽得一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既然回了宮,事事都有人打理,便不用勞煩將軍了。”

誰知魏鈞搖了搖頭,將手裡的橘瓣遞到她唇邊,意味深長道:“事必躬親,是臣子職責所在。”

蘇卿言氣得想把他的手指給咬了,然後用力咬著口裡的橘瓣想著:她說不過他可不算輸,是因為她沒這人無恥。

翟府地處水鄉,柑橘又是院子裡剛摘的,汁水豐溢又夠飽滿,蘇卿言一咬進嘴裡便覺得酸酸甜甜十分可口,目光剛往下一繞,魏鈞就又遞上一塊,乾脆連手指也懶得動,舒服地享受這人的服侍。

邊吃邊聽魏鈞說回正事:“臣在外帶兵多年,也練得許多識人觀色的能力。剛才那個範姨娘好像八麵玲瓏,其實就是個花架子,隻會虛張聲勢,成不了什麼大事。到是那位許姨娘,看起來膽小怕事,但其實應該是個有野心的,但是不知為何,她好像十分怕你。”

“怕我”蘇卿言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秦夫人以前經常打罵過她?”

魏鈞搖頭道:“我找管家打聽過,那位許姨娘娘家雖不算大戶,但是也是中等殷實的家境,不會任她被人欺負。她是被翟老爺正經納回來的貴妾,而且曾經頗得翟老爺的寵愛,將郊外幾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