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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呂天逸 4355 字 5個月前

,剛剛轉過一個角度的臉被郎靖風強行板正。

緊接著,郎靖風那張英俊的臉貼得更近了,原本抵著白阮嘴唇的手則蜻蜓點水般飛快撫過白阮的脖子與手臂,探入白阮身體與門板間的縫隙,緊緊鉗住白阮細瘦的腰,兩人的上半身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

這一連串密切的身體接觸令白阮驚恐萬分,幾乎無法思考,恍惚間白阮覺得自己就像個燒開的茶壺,天靈蓋像茶壺蓋一樣被滾燙的蒸汽頂著卟卟抬起落下,腦漿都快蒸熟了。

“我昨天真的什麼都沒乾。”郎靖風微微低頭,嘴唇擦過白阮的耳朵,幾縷額發垂下,稍微遮住了一點眉眼,卻顯得他更英俊,他開口,聲音中滿是濃得盛不住的笑意,“彆生氣了,白老師,白阮小哥哥。”

“鬆、鬆手……彆、彆碰我……”白阮嚇得四肢癱軟,如果不是被郎靖風鉗著腰現在他八成已經跪下了。

“我訓練服好聞嗎?”郎靖風貼著白阮耳朵,聲音喑啞,飽含情.欲,“聞著有感覺嗎?我也想要你的,給我一件?”

白阮瞳仁驟縮,腦內一片雷鳴般的轟隆巨響,被恐懼和震驚雙重夾擊,整個思考不能。

郎靖風退開一點,嘴唇離開白阮的耳朵,蹭過白阮的麵頰,覓到那兩瓣他已肖想多日的柔軟唇瓣。

“說好了期中有進步就答應我一個要求的。”郎靖風與白阮額頭相抵,含笑索要著獎勵,“白老師,我想親你一下。”

語畢,頭一偏,%e5%90%bb了下去。

白阮的嘴唇軟得不可思議。

郎靖風的心臟熱得都快化了。

與白阮嚇到沸騰的腦漿倒是相得益彰。

第22章

白阮的嘴唇溫軟得如同一泓被陽光曬暖的春水,這滋味把郎靖風深埋心底的狼性儘數勾了出來, 他原本隻想索一個淺%e5%90%bb, 可沾上白阮的一瞬他就控製不住了, 像隻要把白阮吞入肚腹的餓狼般大肆侵占蹂.躪著白阮的嘴唇, 無法自抑。

“白老師, ”郎靖風含糊地呢喃著,“我喜歡上你了, 怎麼辦, 教教我……”

——被狼咬了!嘴被咬了!

這個念頭令白阮渾身汗毛炸起,淚水盈滿雙眼,血流衝擊耳膜的隆隆聲被無限放大, 蓋過了郎靖風的低語。白阮奮力掙紮, 試圖對郎靖風使出小白兔獨門武功“蹬腿兒”——自然界中,相對強壯的後腿是兔子唯一的武器,當年白阮僥幸從狼口逃生就是在掙紮時碰巧用後腿踢中了那隻狼的右眼。

然而,在狼的鉗製下一隻小兔子竭儘全力的反抗就和撓癢癢差不多,郎靖風不僅親得更起勁, 還變本加厲地把白阮抵到門與牆的夾角中,用腿抵住白阮的雙腿,讓他踢蹬不動,柔聲道:“白老師乖……”

雜物間昏暗逼仄的環境為這個%e5%90%bb額外增添了幾分禁忌與隱秘, 郎靖風被強烈的背德感刺激得愈發火起, 正想對白阮做點更過分的事, 懷中卻突然一空!

郎靖風收勢不住, 一頭撞在牆上,額頭的鈍痛與衣物飄落在鞋麵上的觸?感一同傳來。

“白老師!?”郎靖風愕然,下意識地一低頭。

他腳邊的地上堆著一條黑褲子和一件白襯衫,兩枚柳葉兒般的小耳朵從襯衫領口中豎起來,白年糕似的一個毛團子上覆著一張黃符。那小毛團簌簌地發著抖,卻沒有大動作,似乎還指望著那張符紙能把自己藏住,宛如龜縮在葉片下等待掠食者離去的小獵物。

白阮的氣息頃刻間灌滿了整間小屋,那股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蓬鬆的絨毛味兒,仿佛鼻尖貼在一塊柔如雲絮的小白肚皮上時聞到的味道。

“你……”郎靖風猝不及防地遭到視覺與嗅覺的雙重可愛襲擊,眸光微顫,蘊在瞳仁中的一簇針尖兒銳利得發亮。

這雜物間太小,白阮逃無可逃,隻慫得拚命把身子往小團著,幾乎快要榨出兔汁了,但這還不夠,白阮恨不得把自己從拳頭大團成指甲大,小到再犀利的狼眼也看不見他才好。

這實在不能怪他慫,方才郎靖風的狼牙咬到了他的嘴唇和他的舌尖,狼爪子還死死鉗著他,濃鬱的妖氣輸入與密切的身體接觸毫不留情地拉響了白阮腦內所有警報。無論白阮再如何試圖保持理智,被本能操控的大腦也完全不聽勸,像個瘋子一樣癲狂地向四肢百骸大肆傳遞“被狼咬了哇啊啊啊狼崽子殺人了啊啊啊”的恐慌情緒。

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

也許是一分鐘,也可能隻有幾秒,總之郎靖風終於找回了語言能力,先是一扭頭,呸地吐出幾根兔毛,隨即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是兔妖?”

白阮除了發抖一動不動。

“你怕我?”郎靖風心中驀地掠過一抹不祥的陰影。

他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具體不祥在哪,隻是本能地覺得整件事的邏輯鏈都被白阮是怕狼的兔妖這件事打亂了,他俯身朝白阮伸出手,仿佛得親手碰碰白阮才能相信這是事實。

“嘰!”見狼崽子又要碰自己,白阮失聲尖叫,離弦的彈力球般狂跳到雜物間的另一頭,縮在與郎靖風成對角線的最遠角落裡。

“白老師我……”郎靖風手足無措地朝白阮走了一步。

“嘰呀!”已嚇至瘋魔的白阮咆哮著跳進一個空水桶裡,試圖給自己增加一點防禦值。

“好好好,我不過去。”見白阮嚇成這樣,郎靖風急忙安撫,舉雙手投降。

空水桶裡的白阮嘶聲怒吼:“嘰!嘰——!”

郎靖風聽不懂兔子話,但隱約明白這是在攆他,咬牙道:“行,我先出去。”

說著,郎靖風走出雜物間。

早自習時間整座教學樓都很安靜,一眼望去空蕩蕩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郎靖風鬆了口氣,關上門,倚著門對麵的牆抱臂而立,腦子混亂成一鍋粥,知道一定有某些事脫離了預期卻又想不通,準確地說是不僅想不通,反而還更迷茫。

——一隻兔子為什麼要違反天性去接近一隻狼?

這他媽的除了喜歡還能因為什麼!?

但為什麼又不讓親?

郎靖風焦躁得牙癢癢,想想白阮驚恐的小模樣又不忍心進去問,整個糾結不已,恨不得在旁邊暖氣管子上咬一口。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白阮在很有安全感的空水桶裡靜靜縮著,默默平定情緒。

恐懼如退潮的海水一波波消散,被郎靖風強%e5%90%bb的回憶也隨之像淺灘中的礁石般漸漸露出形貌,回過神來後,這%e5%90%bb終於是個%e5%90%bb,不是咬嘴了。

唇舌滑軟得令人心悸的觸?感,鋼鐵般箍纏在腰間的手臂,熱乎乎地掃過麵頰的氣流,又低又磁地在耳畔撩撥的聲音……白阮好不容易才緩和了少許的心跳再次激烈起來,半是遭學生強%e5%90%bb的羞恥和憤怒,半是重新被勾起了恐懼。

想到初%e5%90%bb不僅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丟了,而且還丟進了天敵的嘴裡,白阮的心情複雜得難以言喻。

“嘰……”白阮蜷起身子,把臉埋進兩隻毛絨絨的前爪中,耷拉著耳朵,隻想放空一切地團一會兒。

這時雜物間的門被敲響,郎靖風的聲音傳進來,焦急中透著一絲罕見的不安:“白老師,能出來了嗎?”

白阮聽見郎靖風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目光一厲,飛身出桶,幾個縱躍跳到門口,一身軟軟的絨毛炸著,沉聲怒斥道:“嘰!嘰嘰嘰!嘰!”

仗著郎靖風聽不懂,還爆了粗口。^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操,”郎靖風抓狂,“我聽不懂。”

白阮在雜物間裡變回人形,撅著屁股憤怒地撿起散落的衣服,又把封竅符重新貼好。

“白老師,”郎靖風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裡麵的動靜,不死心地對著門道,“我喜歡你,你是兔子我也喜歡你。”

白阮在門板上重重捶了一拳:“閉嘴!你這……胡鬨!”

“不閉,”郎靖風來勁兒了,“我真喜歡你了,沒鬨,你跟我怎麼回事兒?怎麼一陣一陣的呢?”

“誰跟你一陣一陣了?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白阮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用襯衫袖子狠狠抹了把嘴,嘭地推開門。

郎靖風後撤一步閃開,目不轉睛地盯著白阮,確認道:“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廢話!”白阮慘遭天敵強%e5%90%bb,又在學生麵前被活生生嚇成小白兔,師道尊嚴稀碎稀碎,滿滿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眼睛瞪著彆處沒好氣兒道,“看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了!”

“生什麼氣呢,氣我親你?”郎靖風問。

“閉嘴。”白阮眼珠滴溜溜轉,邊緊張地四下掃視邊轉身往教學樓外走,凶巴巴道,“換個地方再說話。”

反正雜物間他是不敢再進了。

郎靖風跟在白阮後麵,兩人出了教學樓後門,往平時極少有人出沒的後操場走去,白阮走著走著,忽然回手一捂屁股。

郎靖風脫口而出:“怕我看你屁股啊?”

白阮把圓尾巴狠狠按回去,悲憤咆哮道:“不是!我尾巴被你嚇出來了!本來我妖氣就不夠用!”

“……喔。”郎靖風悻悻地鼓了鼓麵頰,心裡半是尷尬,半是被“小白老師的圓尾巴冒出來了”一事萌得魂飛魄散。而且尷尬之餘,這小狼崽子還沒忘記用赤.%e8%a3%b8%e8%a3%b8的目光掃視了白阮一圈,想象著白阮屁股上長著兔子尾巴,腦袋上頂著兩隻長耳朵的樣子,想著想著,差點兒硬了。

白阮不知郎靖風這些心思,憤恨道:“挺大個人了妖氣都不知道收一收!”

“對不起,”郎靖風下意識地哄了一波,“我錯了,我以後學著收。”

後操場常年無人打理,雜草叢生,一片荒蕪景象,被藤蔓植物糊得看不出原樣的矮牆兢兢業業地隔開後操場與外麵一條行人稀少的小馬路。此處以兩人為中心方圓十米都看不見人影,雖然沒雜物間隱蔽,但也是個能放心說話的地方。

“不許再親我了,”白阮謹慎地與郎靖風隔開一米間距,捂著嘴發出記過警告,“你再敢親一個我給你記過。”

郎靖風不解:“你是不喜歡我還是怕影響不好?”

“誰喜歡你了!?”白阮氣得直蹦躂,恨不得扭頭找棵樹撞死以自證清白,“你想什麼呢!”

郎靖風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陰鬱,目光森寒,麵部線條如同被凍住一般一根根變得僵硬。片刻靜默後,他強捺著火長出一口氣,一字一句沉聲道:“那你找借口接近我,陪我做義工什麼意思?那天晚上我說我想來二中當體育老師你興奮成那樣什麼意思?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