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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意思?!你和你媽自己心裡清楚!”薄銘躍看他居然敢頂嘴,就冷笑道:“你以為你弟弟要去坐牢了,你就是薄家的老大了?!你竟敢舉報你的薛阿姨?!你知不知道,你薛阿姨才是薄家未來的女主人,你的母親沒資格進我們薄家的門!”

“我媽她從未想過進薄家的門,她也根本不屑當什麼薄家的少奶奶。”薄瑾亭也冷笑道:“是你們一直看不起她,仗勢欺人而已。”

“胡說八道!”薄銘躍氣得臉色通紅:“你就跟你父親用這種語氣說話的?!”

“那你剛才是怎麼說我母親的?”薄瑾亭冷硬道:“那我為什麼不能說你是仗勢欺人?!”

“你!”

“我問心無愧,反倒是你,父親,你今天說這一番話真的是昏了頭了。”既然打開了話匣子,薄瑾亭也索性放開說。

“你竟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父親,我也實話告訴你,你眼中賢妻良母的薛薈伊,她根本沒安什麼好心。她就是故意請了個紙上談兵的趙括,想讓奶奶死在手術台上。至於目的是什麼,你也知道,我是奶奶最寵愛的孫子,遠遠勝過她的親生兒子,薛薈伊當然看奶奶不順眼了。”

“……你這是放屁!汙蔑!”薄銘躍大喝一聲。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就不留在這裡礙著你和薛阿姨的眼了。”

說完,薄瑾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樓下就是停車場,停了一輛他從二手車交易市場上買來的凱迪拉克。

上了車,薄瑾亭起步開車,第一下離合器沒有及時鬆開, 車子居然熄了火。第二下又點火起步,這一次車子緩緩開出了彆墅。

但是在十字路口再一次熄火。

眼看著綠燈變紅燈,紅燈又變成綠,他一拳錘在了方向盤上,罵了一句法克。

好不容易車子再次啟動了,一路漫無目的地往前開。

因為大雪,45號公路被封了,地鐵停擺,他轉向了第129號公路。

道路兩旁不斷有燈火飄過,流浪者穿著體麵的衣服,表演他們拿手的手風琴。

一路開到了哈佛大學的公寓,他下了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冷。

好在,前方的一扇燈光昭示著溫暖 ,他順著燈光往前走著。

當楚瑟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薄瑾亭的肩頭落滿了雪,連耳朵根子都是通紅通紅的。看得出來他很冷,但是他的額頭上卻攢滿了細小的汗珠,眼神也是異常的熾熱——卻是隱藏著絲絲扣扣的怒火。

“瑾亭,怎麼了?”

“沒什麼,我過來看看寶寶和媽。”

“媽已經睡了,寶寶還在嬰兒室,你今晚留下來嗎?”

“不留下來。”

“那好,我去叫媽起來看看你。”

“不用了,媽最近感冒還沒好,讓她好好休息吧,你帶我去看看奧利奧。”

“嗯。”

搖籃裡的寶寶皮膚白白嫩嫩的,胎毛越來越長,也越來越烏黑。還有原本蜷縮的四肢,慢慢伸展了開……這時候,娃娃簡直是一個小天使。

楚瑟把奧利奧抱了出來,想遞給薄瑾亭抱一抱,但寶寶感到了爸爸身上寒冷的氣息,“哇!”地一聲哭了,反手抱住了媽媽。

“乖,寶寶不哭,乖哦。”楚瑟瞪了丈夫一眼:“看看,你擺著一副要發火的臉色,都把兒子嚇到了。”

薄瑾亭頓時哭笑不得:“難道還要我每次都笑臉相迎嗎?”

他也不想每次都嚇著孩子,但這娃天生就不和他對付,不是看到他就要媽媽,就是看到他就哭。

楚瑟把寶寶抱回了搖籃,回頭就把薄瑾亭按在了牆上,壁咚之——“告訴我吧,大晚上的從你爺爺那裡跑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沒什麼事。”

“騙人,你肯定被誰欺負了,眼神都寫著呢!”楚瑟開始推理:“按照你的個性,誰欺負了你,你肯定要反擊回去的。哪怕是天皇老子的胡須,你也敢捋一捋。但是你現在一肚子的悶氣,肯定代表,這個人是你無法反擊的一位……讓我猜猜……不是你爹就是薛薈伊惹了你。”

“你說的不錯。”薄瑾亭認輸了。於是他把剛才的衝突說了一遍。

其實,他和父親的矛盾由來已久。他早就明白,父親是想讓弟弟當繼承人的。雖然弟弟是個花花公子,可是至少聽話。但是他一點都不聽話,所以就成了父親的心頭隱患。再加上薛薈伊的從中作梗,父親更是把自己視作仇敵了。

他本來就對父親不抱什麼希望,但也無法公然反駁這位的荒唐。

然而今天,父親是在羞辱母親,這讓他實在是惱火,也讓他徹底看清楚了父親的為人——

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怪不得和薛薈伊愛得死去活來,因為本就是一路貨色。

聽完了薄瑾亭的訴說,楚瑟也是心疼。他們都是有父親勝過沒有父親的人,父親不僅不是他們成長道路上的保護傘,反而是將他們傷害的體無完膚的人。何其不幸生在這樣的家庭,所以何其有幸遇到彼此。

“既然公公他是這麼蠻不講理的人,你就出來唄。讀完了哈佛,我們就留在美國好了。”頓了頓,楚瑟道:“你也彆當什麼薄家的繼承人了,不就是那麼點繼承權嗎?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好了。”

“說的也是。”

薄瑾亭的心頭火這才消了不少。

趁著還有點時間,他%e5%90%bb住了楚瑟的嘴唇,和她好好纏綿了一番。

末了,楚瑟問道:“明天,我想去醫院看看你奶奶,以石沛養女的名義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

想到她連看望自己的親人都要小心翼翼,薄瑾亭更加心疼起來。

或許,離開那個家庭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第65章 入獄

薄奶奶蘇醒後不久, 楚瑟就去了醫院。

當然, 她是跟在石沛的身後去的, 好洗清自己和薄瑾亭的關係。

休息了半個月的時間,如今薄奶奶已經能正常說話了。這也是選擇做心臟不停跳搭橋手術的好處, 術後的恢複會很快。

薄奶奶之前見過這個哈佛女孩的, 但不知道她居然是石沛的養女。現在知道她的身份,於是對她更有好感了。還覺得侄子錯過了這麼個女孩很可惜。

楚瑟很利索地借來了一個聽診器, 要給奶奶聽一聽心跳。

薄奶奶驚訝萬分:“你會聽診?”

“嗯。”楚瑟簡單利落地說出了她的恢複情況。

石沛也在旁邊讚揚道:“我這乾女兒, 繼承了她母親的高超醫術, 什麼五花八門的病, 她都能診斷出來。”

“伯伯, 您謬讚了。”

“哎, 這不是我誇你, 連你們的解刨學教授詹姆斯都說,你是個天生的醫者。”

楚瑟汗,詹姆斯教授之所以誇她,是因為她上解刨課膽子夠大、敢幫著教授擼屍體吧!

季如心聽了這番話,越看楚瑟越是順眼, 於是道:“要不然,你跟我大孫子薄瑾亭談談看吧?”

楚瑟心中一動,差點脫口而出:“好的。”但害怕奶奶是開玩笑的, 於是笑了笑推辭道:“我還小著呢, 現在不想談這個問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不小啦, 和我家小亭一樣都二十歲了……哎, 隻可惜,我家那個老頭子,死心眼,非要給他找個什麼名門閨秀當對象。閨秀就配得上小亭了?我看也配不上。小亭他是個有主見的人,不喜歡那些聽從父母之命的女孩。而是喜歡獨立自主的女孩。”

楚瑟點了點頭,心想怪不得薄瑾亭很孝敬他奶奶,奶奶很了解他啊!

石伯伯這時候插嘴一句:“其實,小瑟她和小薄……”

“哦,其實我們以前當過同班同學,可是……我想他看不上我。”楚瑟連忙道。

石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楚瑟無奈地眨了眨眼睛,表示咱們暫時不想暴露革命友誼。

而床上的老太太不開心了:“小亭他看不上你?不可能吧,我看你就比薛家的那個姑娘好。”

“這種事吧,咱們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我不情,他不願……就沒得商量的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也不知道孫兒會看上什麼樣的女孩。

逗留了一會兒,楚瑟就離開了病房,路上剛好看見薄瑾亭和薄老爺子,她熱情地跟薄爺爺打了個招呼,還得到了薄老爺子的一個紅包。又輕描淡寫地跟薄瑾亭打了個招呼,薄瑾亭也淡淡地點頭致意。然後就各自走各自的……

隻是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感覺到手指上一暖,是薄瑾亭趁機握了握她的小手。

心中蕩漾起一絲甜蜜,她知道他十分在乎她,無論在什麼場合。

隻是他現在還不能說出來。

***

過了不久,薄瑞榮就把妻子接回了國內,繼續休養生息了。

薄瑾亭正好空閒,就聽從爺爺的安排,和他們一道回到了A市的老家,多多陪伴年邁的祖母。

此時,季如心終於擺脫了心臟病的困擾,讓薄瑞榮懸了二十年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是薄家的另一件大事也隨之而來,而且對於薄家而言,這算是個頭等噩耗——

過完了年,薄瑾禮已經年滿十八周歲了,按照法庭的審判,他即將入獄服刑四年。

因為這一件事,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薄家,再一次風起雲湧。

薛薈伊不甘心讓兒子入獄,她再一次動用了薛家所有的關係,希望給兒子一個法外就醫的機會。

為了救兒子,她甚至去賄賂精神病醫院,希望院長給兒子開出一張能證明精神病的診斷書。因為減刑已經不可能了,所以,法外就醫就是薄瑾禮免於牢獄之災的唯一辦法了。

但是薄瑞榮老爺子知道以後,再次勃然大怒,他說薄家的人應該堂堂正正活著,怎麼能裝瘋賣傻躲避懲罰呢?!

所以,當他知道兒媳婦的打算以後,又把兒子兒媳叫過來訓斥了一頓。並且告訴他們:我會親手將薄家的這個孽畜送到監獄去的!

薛薈伊不斷地哀求薄瑞榮彆這樣做,但是她的眼淚打動不了薄瑞榮。薛薈伊又轉而向丈夫尋求幫助,然而,薄銘躍知道父親的心意已決,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於是兩個人隻能服從老爺子的安排,眼睜睜地看著薄瑾禮去坐牢。

送薄瑾禮進監獄那一天,薛薈伊和薄銘躍都沒有來,隻有薄瑾亭陪著爺爺一道去送弟弟一程。

因為爺爺在場,薄瑾禮不敢對薄瑾亭囂張。但暗地裡早就罵了爺爺幾百句老不死的,罵了薄瑾亭幾百句你怎麼不早點去死——在他看來,這兩個人對自己都沒安好心。是他薄瑾禮的敵人而不是親人。

他甚至盤算著等爺爺死後,就聯合薛家做掉這個礙事的哥哥。到時候,不管他坐沒坐過牢,都是薄家的唯一繼承人了。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