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英國倫敦大學醫學院的前院長史密斯教授。”

——上輩子,當祖母死後,他特地調查過這個理查德醫生。光光從履曆看,理查德醫生沒什麼問題——他畢業於倫敦大學醫學院,博士學曆,Science Citation Index上收錄了多篇論文,憑借著這些論文,理查德的職稱晉升的很快。不到四十歲,他已經升到了教授職稱了。

但仔細調查後,薄瑾亭就發現了破綻:這個人發表的論文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幾乎達到了一個月一篇的頻率。那麼問題來了:一名真正的臨床專家,一位一線從醫人員,怎麼會有這麼大把的時間寫論文?他的時間是從哪裡來的?

他特地派了人去了倫敦調查,發現這位理查德教授從不出現在醫院裡。因為他將大多的時間都花費在實驗室搞論文,很少出去做臨床實踐。

而理查德身邊的同事、教授,都清楚他是個什麼貨色——光說不練——所以無論再忙,他們都不喊理查德這個誇誇其談的家夥來醫院上班。

調查當中,更令人意外的是,理查德雖然不乾臨床,卻是個家財萬貫的富豪。他上班開的車都是500萬美元一輛的布加迪威龍。而他的父母則是倫敦的下崗工人。

所以說,理查德醫生是怎麼發家致富的?這真的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問題。

但是上輩子的人生有限,他也沒有時間繼續追尋下去了。這也是他人生的一大遺憾之一。

不曾想,這輩子還能彌補這個遺憾……

很快,薄一博就聯係到了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先生曾經是理查德的帶教老師。他深知自己的這個學生,十分熱衷於寫論文和報告。理查德能年紀輕輕評上教授職稱,靠的也是海量的論文發表。但論文占據了他太多的時間,所以理查德幾乎不怎麼碰臨床了。

讓這樣一個人主持高危風險的心臟搭橋手術,怎麼樣都不靠譜。

所以,當薄瑾亭告訴了他眼下的情況,史密斯堅決反對理查德參與這一場手術。

“哦,我知道這個理查德,他一年有300天都在寫他那該死的論文,還有50天在夏威夷度假,隻有五天的時間花在了手術上。”

“他怎麼能去中國做心臟手術呢?!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

“先生,你給我接醫院院長的電話,我來跟院長說,理查德這家夥真的不能單獨上手術台!”

史密斯教授深知自己這個學生的醫術如何,所以一聽說他要當主刀,頓時就炸開了鍋。

薄瑾亭立即道:“我想您應該先和我的爺爺通個電話,他正在猶豫,到底是選湯姆約翰教授還是理查德當我奶奶的主刀醫師。”

“約翰?你說的是哈佛大學的那位德裔醫生嗎?”

“是的,約翰醫生正在麻省總醫院等待我爺爺他的決定。”

“那好,我來跟你爺爺說。約翰是搭橋手術領域的第一人,你們應該將病人交給他。”

於是薄瑾亭就將手機交給了爺爺接聽。薄瑞榮聽完了史密斯先生的解釋,原本蒼白的臉上,更多了一絲慍怒。他再也不聽兒媳薛薈伊的勸說,喊來了石沛和理查德,當場宣布自己的心意已決。

“理查德先生,請你回去英國繼續寫論文比較好。”

薄瑞榮還對外賓發了火。這也難怪,他差點就親手將妻子交給了一個紙上談兵、不學無術的外國騙子手上。差點親手葬送了他的妻子的一線生機,如何能不氣呢?

趕走了理查德,薄瑞榮又好好謝了謝石沛,表示願意讓妻子前往波士頓進行治療。

於是這天晚上,薄家包下了一架專機,將昏迷的季如心送往了波士頓。

一天以後,手術順利進行。

約翰醫生不負眾望,成功挽救了老人家的性命。

第64章 貨色

美國, 波士頓大街第98號。

這裡是一個四層樓的彆墅, 租價是2萬美金每個月。

薄瑞榮、薄銘躍夫妻, 還有薄瑾亭如今都住在這裡,全家人都在等待著季如心蘇醒。

心臟搭橋手術結束後, 病人會昏迷3-4天。在此期間, 薄瑞榮不離不棄地照顧著妻子。等到妻子蘇醒了以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回頭去收拾愚蠢的兒媳。

薄老爺子做事有個習慣, 那就是凡事都講究證據——在趕走了理查德之後, 他立即派人去了倫敦醫學院調查。幾天以後, 結果就出來了:理查德果然是個沽名釣譽的家夥, 隻知道發表論文和申請資金, 臨床上麵毫無建樹。

一想到這人居然是自己兒媳婦推薦的主刀人選, 薄瑞榮就氣不打一處來。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薄瑞榮將厚厚的一疊調查資料拍在了桌麵上,目光嶙峋地看著兒媳婦。

“爸!我,我真的不知道……” 薛薈伊蒼白著臉,眼中噙著淚水, 連嘴唇都在顫唞:“我一個同學在倫敦上醫學院,我請他推薦一位心臟手術專家。他說理查德醫生很好……我,我就相信了他的話。爸, 您若不信的話……”

“不信?!你就推薦這麼一個二愣子, 讓我怎麼相信你?!”

薄瑞榮難得大發雷霆, 他看著兒媳婦, 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這個人似的。要知道,薛薈伊一向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但是這次她犯了大錯,不僅不坦白承擔,反而像個未成年小女孩似的,為自己幼稚的錯誤,到處尋找開脫的借口。

這樣的人,還是他認可的那個兒媳婦嗎?!

還是說,他已經“老態龍鐘”,兒媳婦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薛薈伊仿佛今天要狡辯到底似的,她又說:“爸,媽的病生的很突然,我也是一片好心。我那個同學……他也是個書呆子,隻知道埋頭做實驗。他聽說理查德發表了數篇開%e8%83%b8手術的論文,以為他很有經驗,哪知道這個人居然……”

“你還在找借口嗎?!這是你婆婆的性命大事!你怎麼能道聽途說?!”

薛薈伊嚇了一跳:“爸……”

“彆喊我爸!”薄瑞榮這次真的是氣的不輕。

薛薈伊終於嚇得不敢吱聲了,她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丈夫,薄銘躍不忍心愛妻再被責備,立即站了出來:“爸,薈伊她也是無心之過,您就原諒她這一次吧!”又道:“等到媽她醒了,我和薈伊親自跟媽認錯請罪。”

薄瑞榮這才冷哼一聲:“給我回家好好反思反思!”

***

這天晚上,薛薈伊一直在哭泣。

她雖然是個四十歲的老女人了,但是保養得極好,皮膚白皙嬌嫩,沒有一絲的皺紋,頭發烏黑濃密,像是絲綢般的質地。這一哭,梨花帶雨,更有一種弱柳扶風般的美麗。

薄銘躍原本打算訓斥一下妻子識人不清,可是看到她這樣哭,他頓時什麼火氣都沒有了。轉而安慰她沒事的,爸和媽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嫁給你……已經十七年了。”薛薈伊依舊哭個不停:“這十七年裡麵,我何嘗對公公婆婆有過什麼壞心?我知道,女人的本分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這一輩子都是薄家的人,我怎麼會故意找個人去害婆婆啊?!”

她越說越委屈,仿佛蒙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樣。

薄銘躍連忙將愛妻摟在懷裡:“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薈伊,你哭的我心疼。”

薛薈伊這才收了一些眼淚,語氣卻更加悲傷了:“我不該去管這樁事的,你看,小亭就安排的多好,我這麼一插手……就是討人嫌。”

聽妻子這麼一說,薄銘躍才反應過來:就是兒子的那一通電話過後,父親才會大發雷霆的。一定是薄瑾亭挑唆了老爺子冤枉妻子!

“我明天找小亭談談。”薄銘躍臉色陰沉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不僅是這件事,早在薄瑾禮被撤換的時候,薄銘躍就對大兒子十分不滿了。

要知道,薄家下下代才輪的到瑾字輩的孩子當家,待父親薄瑞榮百年以後,則是他薄銘躍當家!

而他心目中的繼承人,一直是小兒子薄瑾禮。他是看著小兒子出生,陪著小兒子長大的。就算小兒子有一些紈絝的習氣,可還是非常討他的歡心。但是大兒子薄瑾亭呢?!從出生開始,他就沒抱過他,更沒把他當正經兒子看待!

可是現在,小兒子的繼承權沒有了,薄瑾亭卻成了自己的接班人。

一想到是這個和自己沒有什麼感情的“兒子”接班,薄銘躍就氣不打一處來。

更可恨的是,薄瑾亭不像薄瑾禮一樣乖巧聽話,他小小年紀就開始培養勢力,掌管家業,甚至不去上北大而是進了哈佛。大有早早獨立,取代自己當家族掌門人的意思。

這樣的兒子,他能安的下心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是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

他薄銘躍第一個要提防的對象,就是這個“大兒子”!

***

第二天一早,薄瑾亭莫名其妙被父親喊了過去,一頓嗬斥。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這個父親是個聽不得枕頭風的人。沒想到,薛薈伊居然哄得父親是非不分,將爺爺發火的過錯都怪在了自己的頭上。聽聽,這都是什麼話:“你怎麼不給你薛阿姨麵子?!”“你還把我當做個父親看待嗎?!”

薄瑾亭忍著耐心,沉默不語,任憑父親責罵著自己。

薄銘躍因為這件事,在老爺子麵前丟了一大麵子,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氣。又看到這個和自己毫無感情的兒子緘默不言,更是怒從心頭起。罵完了他的不懂事,他沒什麼借口可以再罵了,就罵起了薄瑾亭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

——沒錯,在薄銘躍看來,酈辰君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當初他的確是因為重病,所以重金求借腹生子的。應選的人就是照顧自己的小護士酈辰君。酈辰君是個結過婚的女人,還有一個女兒在。她完全是為了五千萬的錢,才和他上了一次床的。

本來上完了床,他們之間就毫無乾係了。沒想到老爺子將她抬進了家門!

進了家門也就罷了,後來他痊愈了,應該迎娶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薛薈伊了。酈辰君就應該知道好歹,自己主動離開薄家。可她仗著有個兒子,還阻礙了薛薈伊進家門。

因為這件事,差一點他就娶不到薛薈伊了。

每每念及於此,他就鄙視酈辰君這種心機叵測的惡毒女人。

而今酈辰君的兒子有出息了,但是在他看來,薄瑾亭也就是那個賤女人的賤種而已!

“你和你母親一樣,儘乾一些不要臉的事!”他痛罵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薄瑾亭抬起了頭,他冷冷地凝視著麵前的“父親”,雙手緊握成拳,隻恨不能一拳打過去。但是強悍的理智仍舊占了上風,隻是一字一句地問道:“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