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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長竊取來的力量就會自然消除,而法典甚至會反過來桎梏他的行動。

在大多數情況下,[契約書]存在著相對苛刻的使用條件,而星球本身跟法典都不是能夠產生契約行為的對象,隻是恰好他們的隊伍裡存在著冬聖者與蘭格雷。

冬聖者能賦予死物一個臨時性的靈魂,而蘭格雷作為沉默記錄官的轉世,所製作的[契約書]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在他們兩人合作的情況下,確實能夠使得相關的儀式正確推進下去,進而解除[階梯]儀式放大的混亂效果,將北地的秩序恢複到正常狀態。

諾恩斯:“紐伯恩閣下現在遠在西南……”

宋逐雲:“他之前在塔斯隆特的那段時間,就製作了一些承載物,讓我們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是一些,那當然也包含了嘗試失敗的備份素材。

諾恩斯看見宋逐雲等人拿出來的那一摞至少有三五十份的[契約書],覺得紐伯恩閣下不愧是守序勢力的神明,在請假來塔斯隆特的時候,也完全沒有疏於自身的能力鍛煉。

等混亂的效果被解除,審判長自然會失去“治安出現異常時獲得的臨時管理權”,之前下達的那份權限需要重新審批的通知也隨之作廢,而權限恢複的薩羅揚就能以不受約束的狀態進入審判庭,對道格拉斯進行執法。

至於如何接近目標人物,她有兩個選擇,一是坐在“颶風戰車”上直接衝鋒過去,二是讓宋逐雲通過鏡麵世界,將自己帶進去。

第二種更加低調,不過宋逐雲作為一個並不具備天秤星各類權限的遊客,一旦進入天秤星的核心區域,必定是會遭到秩序之力的壓製,據薩羅揚所知,審判庭那邊存在不少類似的事例——曾經有流亡者偷偷潛伏了進去,想要刺殺北地的高層,結果在他暴起傷人的一瞬,就直接被秩序之力斬斷了頭顱。

宋逐雲頗為從容:“想要達成我們的目的,這是必然的風險,不用太在意。”

索爾茲笑:“倘若有所損傷事後需要更換新容器的話,極冬之宮可以幫忙定製……”

宋逐雲:“哦,那應該不用——我打算以影像的方式過去。”

諾恩斯差點咳出聲——這裡不止有能製造新容器的冬聖者,還有善於在本體與影像中切換的“鏡”……要是將“導師手杖”的能力也納入考慮的話,可能是一個將寫作續航讀作苟命能力點滿的團隊。

就算他們打不死審判長,審判長也絕對打不死他們。

在交流對付審判長的計劃之餘,未來的神明們又順便討論了一下學術問題。

宋逐雲:“說起來,東部那些聖遺物副作用,感覺沒有北部的這麼嚴重?”

索爾茲解釋:“不是不嚴重,是這些副作用,大部分都由對應的神明替代承擔了,所以各個星域的聖遺物最好不要拿到距離中心星球太遠的地方,免得無法維持與神明間的聯係,進而失控,而北地這邊,沉默記錄官還未隕落的時候,就很少對物質界進行乾涉。”

宋逐雲想了想,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之所以“導師手杖”能被揣著到處跑,是因為她除了“鏡”之外,還有著“生命”的神子的特殊概念,可以被視為神明的延伸,“無貌”當年可以通過她來竊取綠之女士的力量,她本身當然也能做到這一點。

一番交流下來,所有棘手的問題居然都得到了解決,諾恩斯很清楚這不是審判長水平不行,實在是對手團強得有些過分——宋逐雲這邊相當於拉了一個差不多能弑神的隊伍過去毆打對方。

“……”

雖然還沒見到人,但不妨礙諾恩斯提前為這名審判長點蠟。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審判長

如往常一樣的緊張氣氛彌漫在天秤星上,主城區的人時時刻刻都有著戒嚴的感受,他們中有不少人都了解到,薩羅揚今天跟朋友一塊返回了北地,中間除了午飯的時候出來過一次之外,其餘時間一直老實地待在自己的房間當中,仿佛一個遵守紀律的好學生。

由於這段時期局勢頗為緊張,即使對方是薩羅揚,星艦隊這邊也保持著一定的監督,不過照夜社社長本身的權限高,又沒有明顯違規行為,他們自然不能做得太過分,當然有一個“鏡”領域的半神在,大部分窺視的手段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失去原本的效果。

就在薩羅揚閉門不出的時候,審判長道格拉斯·康芒斯正如往常一樣,待在審判庭之內。

由於秩序之力自帶高防禦效果,天秤星無須太多維持秩序的人力,常年駐紮在這裡的半神並不太多,而道格拉斯本人為了避免被發現不對,也有意放任了人員分散的局麵。

此時此刻,他就是星球上實力最高的“天秤”代行者。

沒有妨礙者,也沒有一旦出事就能趕過來提供幫助的同伴。

辦公室內,審判長忽然停止了動作,他被麵具覆蓋的臉輕輕轉動,目光所至之處,周圍的畫麵突兀地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縫,卻沒有進一步變得粉碎,就像是一麵被打破但碎片卻依舊拚接在一塊的鏡子。

——道格拉斯已經意識到,在他沒能察覺的某個時刻,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經由現實變為了鏡麵空間。

這種詭異又可怖的手法,讓他忍不住想到了當年的“無貌旅行家”。

跟已經將自己的本質固化在了創造界中的神明不同,“無貌”生前始終未能走到最後一步,但也同樣意味著,跟大部分力量都被用於支持世界的根源之樹不同,他可以調用的力量非常多,遠超出當時世界上的任何人,就算窮途末路之時,依舊能給人帶來難以抗拒的巨大壓製力。

在這一刻,已經成為天秤星最高管理者的審判長,再度回想起當年麵對“無貌”時的感受。

“叮——”

令人神經繃緊的聲音在鏡麵空間中蕩開,那種蛛網般的裂紋在持續加深——審判長舉起了一個小錘子,輕輕地敲擊了一下。

那是“公義法槌”,同樣是一件聖遺物,層次略遜於“泥板書”,主要作用是施加大範圍的震懾效果,倘若有普通人在場的話,剛剛這一下甚至能直接摧毀他們的理性,讓他們變成屈服於權威,毫無個人意誌的木偶。

在道格拉斯看不見的虛無之地,一個穿著銀灰色法師袍的身形隨著法槌聲響起而驟然僵硬,崩碎,然後又瞬間重聚。

——“公義法槌”命中的並非是來人的本體,而僅僅是一道鏡像。

為了將道格拉斯控製住,宋逐雲動用了屬於自己的根源之力,在容納了多個斷枝後,她對應的那棵鏡之樹已然完全脫離了樹苗的形態,變成一種至高至上的不可名狀之物,並顯露出宏偉的氣息。

倘若攀升為神明的整個過程也存在進度條的話,那麼宋逐雲已經走到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位置,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就算“無貌”當真重新出現,也無法再度加入到競爭當中。

基本上隻需要消耗足夠的時間,就能真正成神。

在這片虛幻又真實的牢籠內,審判長愈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究竟遇上了怎樣的敵人,他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開始釋放自己的卡牌。

身為代行者,他們所有人掌控的能力,都隻是對應根源之樹的一部分。

就像極冬之宮那邊的主流卡牌樹分為亡靈跟血肉兩大塊,塔斯隆特也有數量極多的綠植類卡牌師跟治愈係的卡牌師,天秤星這邊,則是秩序係跟交換係占多數。

其中交換係最廣為人知的儀式就是[契約書],也有一部分人選擇使用交換的能力,來進行類似煉金的工作,製造各種好用的器物……至於審判長道格拉斯本人,則是典型的秩序係,這一類人善於施加各類精神方麵的debuff,使得對手產生畏懼屈服的情緒,他們的力量能化成鎖鏈與鍘刀,束縛並攻擊自己的目標。

審判長感覺自己束縛到了某個存在,但那個目標,幾乎是在被接觸的瞬間,便重新消失不見,同時以脫離桎梏的形態再度出現。

如此飄忽,如此虛幻,如此捉摸不定。

“……”

審判長的聲音從麵具之下傳來:“你是‘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的音量不大,卻清晰異常。

道格拉斯之所以開口說話,跟個人性格無關,也沒什麼走一走開打時必放嘴炮的特定流程,主要是為了完成與對手間的動靜交換——他是秩序係的卡牌師,但不代表不熟悉交換領域的能力。

那個隱匿在虛無之地的存在,雖然沒有說話,但行為本身依舊產生了某種漣漪,這種動靜,可以跟道格拉斯的說話聲互換,讓對戰的雙方,都能更清晰地察覺到對方的狀態。

道格拉斯的目中閃過了一抹晦暗的光,在感知到那個存在時,他又瞬間釋放了另外三張牌[追獵],[通緝令]以及[歸案]。

身為審判長,他對能力的使用確實足夠熟練,連站在鏡領域當中的宋逐雲也感到了某種拉扯之力,而且拉扯的並非是鏡像,而是自己的本體。

然而這種拉扯的狀態僅僅維持了極短的一瞬,就在“混亂”與“扭曲”的作用下失去了目標,之前已經接觸到的本體,也隨之再度變為了影像。

這種完全難以拘束的感覺……

審判長微微閉目:“原來你已經快要攀升了嗎?”

在根源之樹成長到足以撐開兩個世界的程度時,神明會進行最後的[固化]儀式,祂們的枝葉將會經受創造界內無儘光輝的灼燒,成為永恒而至上的存在。

虛空之中,宋逐雲被兜帽遮住的雙目中那種水銀之色流動了起來。

她發現道格拉斯的判斷產生了失誤,自己的實力確實在不斷進步,但距離攀升還有一段距離。

而對方之所以會得出錯誤的結論,是因為他掌握的秩序之力已經被削弱,在與敵人的交鋒中落入了下風。

就算是鏡像的世界中,諸如秩序之類的概念也依舊存在,這也是為何當時在種植園那邊的時候,種植園園主能用容器跟死亡的概念來阻止她窺探秘密。

而道格拉斯現在卻無法掌握自己經營多年的領地,是因為他喪失了那種秩序之力的保護,從守序者變為了背序之人,“天秤”在人間的聖所已經逐漸無法庇佑他,並開始排斥他。

而宋逐雲的出手隻是前奏。

陰影中,無形的利刃正在凝結,在決定攻擊的時刻,就已然命中,那種快捷直接跨越了空間與時間——審判長還未看到刀刃出現時,就已經清晰感受到了那種令人戰栗的鋒利感。

原本就算被困於鏡麵空間內也一直維持著情緒穩定的道格拉斯,到了這一刻,卻驟然流露出了一絲怒意與不忿。

審判長微微合上雙目:“明明之前如此弱小,在掌握了根源之樹後,也能迅速變得強大起來……”

“……”

聽見對方話語的宋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