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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私語起來:“看王妃這氣性, 若是尋常人家,三殿下隻怕今晚要跪搓衣板了吧。”

直到了晚膳時分,安嵐被伺候沐浴完走出來,臉上還掛著慍怒。全怪那人一路都不安分,紅印從脖子爬到%e8%83%b8.口,到了沐浴時哪還遮得住,方才一定全被丫鬟看了去,背地還不知怎麼偷笑呢,想想就覺得羞憤,袖子一擺坐下來,心裡不痛快,又朝旁邊那人拋去個大大的白眼。

李儋元囑咐廚房做了一桌她愛吃的菜,眼巴巴守著嬌妻駕到,誰知無端收到個既怨且恨的冷眼,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又殷勤笑道:“想吃什麼,我來給你夾。”

安嵐往桌上一掃,她這幾日心裡有事,又怕送來的飯菜會有問題,基本沒好好吃上頓飯。饞蟲被勾起來,也就顧不上生氣了,銀箸不斷碰著盤沿,吃的不亦樂乎。

李儋元始終沒動筷子,隻是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好像生怕一眨眼,到手的媳婦兒又會被人搶走,安嵐吃得再投入,也架不住被人這麼盯著,總覺得自己好像農戶家的豬仔,被飽含期待地填喂,喂飽了就能宰來吃了。

於是她把銀箸一擱,轉頭問:“你不餓嗎?老看我乾嘛?”

李儋元歎了口氣,拿帕子擦去她嘴角的飯粒,滿臉疼惜道:“這段日子,可把我家嵐兒給委屈壞了。”

安嵐撇了撇嘴,覺得這話真夠肉麻的,但不知為何,憋了好久的委屈就這麼傾湧而出,低下頭攥著手死忍,不想一回來就沒出息地哭出來。

可李儋元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蹲下,再按著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裡,柔聲道:“你我如今已經是夫妻,在我麵前還死撐個什麼,想哭就好好哭一場,放心,我不會笑話你。”

安嵐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邊哭邊不客氣的把眼淚往他衣襟上蹭,又啞著嗓子道:“可再哭一會兒,那菜就要涼了。”

李儋元正心疼著呢,一聽這話又笑出來道:“讓廚房再給你做,想吃什麼做什麼。”

安嵐哭得更大聲了,吸著鼻子道:“那多浪費啊。”

李儋元一臉無奈,繼續哄道:“那讓他們去加熱,我幫你一起吃,若是加熱後味道不好的,我全幫你吃光!”

安嵐這才安下心來,發泄似地摟著他又哭又罵,說宮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人累心更累,周圍全是魑魅魍魎,稍有不慎就被他們鑽了空子,把你往地府裡拖。

李儋元憐惜地摸著她的頭,由得她儘情發泄了一陣,才柔聲道:“嵐兒,無論你在外麵怎樣,在我麵前你可以儘管軟弱、儘管害怕、儘管放肆……咱們現在是一家人,在家人麵前,從不必顧忌什麼該不該做,能不能做。”

“家人”這個詞多麼溫暖啊,安嵐聽得唇角不由翹起,攥著他的衣襟抬頭問:“我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醜?”

她剛才那樣不顧一切地大哭,現在隻怕變成了個眼腫發亂的瘋婆子形象,可李儋元卻托起她的下巴,在她臉上仔細凝視,然後無比認真道:“你什麼時候都美。”

安嵐終於破涕為笑,然後抬起頭,幾乎讓呼吸貼著他的唇問道:“那你想親我嗎?”

李儋元被她口中香氣吹得渾身酥|麻,覺得這小妖精真是愛胡亂惹火,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問:“你還想吃飯嗎?”

安嵐眨了眨眼,正想說親一口又不影響吃飯,可兩人的身體貼得太緊,任何一點變化她都能清晰地察覺,仿佛被燙到似得退開一些。下一刻,剛膩歪在懷裡索%e5%90%bb的小妖精,已經規矩坐在桌案旁道:“菜還熱著呢,還是先吃飯吧。”

李儋元磨了磨牙點頭:“嗯,還是先吃飽比較好。”

安嵐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是養肥點再宰的意思,低著頭猛扒幾口飯,然後又似隨口問道:“你那個……老這樣……不會出什麼毛病吧。”

李儋元聽得差點吐血,斜眼瞥著她道:“你放心,養兵千日,包君滿意。”

更何況他養了可不止千日,再加上之前出師未捷,早等著一雪前恥呢。

安嵐邊吃邊偷笑,其實要說她不期待今晚也是假話,誰不盼著能早日和愛人水.%e4%b9%b3交融呢。兩人成婚後就沒消停過,牛鬼蛇神,各路人馬,全在給他們使絆子。如今終於能好好甜蜜一晚,享受屬於他們夫妻的時光。

不過李儋元越急,她越想逗他,故意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飯,然後讓丫鬟伺候著漱了口,洗了臉,才慢吞吞地跟著李儋元回了房。

他們一進了臥房,下人們便識趣地全躲不見,安嵐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那人扯.著壓在床上,雄獅出了閘,迫不及待就去解她的腰帶,安嵐卻努力把他往前推開一些,問道:“你沐浴了嗎?”

“你洗的時候,我就已經洗好了。”

這還真是兵馬齊備,隻待破城門而入了。安嵐想了想,衝著在自己身邊忙活那人又道:“那,我能問你最後一句話嗎?”

李儋元總算把那根帶子給解下來,再繼續對付下個關卡,心裡怨恨現在偏偏是冬天,穿這麼多可真麻煩,隨口應道:“你還想聽什麼肉麻的話,我全說給你聽。”

安嵐按住他的手,神色認真地盯著他問:“皇後這次是不是真的完蛋了?”

第106章

熱油燒得正沸, 正等待著一場熱烈儘興地烹炸, 卻被倏地抽走了薪條,不尷不尬地晾在那裡, 不甘地吐出兩個熱泡。

李儋元的手停在她褲腰上, 上也不是, 下也不是, 滿頭的汗映在安嵐眼裡,隻覺得格外可愛,索性把腳翹起來, 在他腰上一點,笑得十分俏皮道:“怎麼了?我就想知道這個。”

李儋元快被這女人氣樂了, 一邊問著正經無比的問題,一邊惡意撩撥他,索性把那隻作亂的腳給捉在手心,咬著牙問:“你現在想知道這個?”

安嵐憋著笑,滿臉都是求知欲:“嗯,告訴我行嗎?”

下一刻,她的雙手就被壓著按在頭頂,他口裡的熱氣直撲上來,沿著朱唇、香腮……曖昧地遊移, 最終掃到耳垂上,往裡輕輕吹了口氣:“今晚把你相公伺候好了, 我就告訴你。”

安嵐身子被他吹得發軟, 可還要嘴硬, 大大的杏眸中%e5%aa%9a色無邊,緩緩弓起膝蓋問:“怎麼伺候?”

她將膝蓋弓得十分微妙,點著一觸即發的火線,“劈裡啪啦”一路往上燒,李儋元這下總算明白了,她就是故意那這事繞他,該下手撩撥的可一點都不含糊,就想他憋得像隻裝滿火藥的炮仗才覺得得意。

心裡很不服氣,男子漢大丈夫,堂堂大越皇子,哪能在這事上被媳婦兒吃的死死。說起彎彎繞繞,他可半點不比她差,很快就悟出,要讓她嘴裡不冒出煞風景的話,唯有靠自己身體力行才行。

於是再不和她客氣,把剛才被耽擱了的事繼續做下去,手段雖然有些稚嫩,但上次已經把該摸的門道摸出大半,再加上此前看的那些小冊子,他本就是善於觸類旁通之人,不一會兒便能聽得高腔%e5%90%9f哦,頗為入耳。

三殿下受了鼓勵,調起積攢多年的精兵強將,朝著城門越戰越勇,到了最後的關頭,行徑有些艱難,幸而對方將領早已沒出息地投了誠,一咬牙,一使力,總算是遂了長久以來的心願。

那滋味比想象中蝕魂,足以將他和她打碎,從此融在一處,他們是一體的,留著彼此的印記,生命中殘破的部分,才能被修補成無憾的圓。

不知過了多久,帷帳裡風雨漸歇,石楠花的味道飄了滿屋,李儋元大口喘熄著仰麵躺下,身旁傳來甜膩的啞聲:“三殿下,今晚可是你伺候了我。”

李儋元轉頭看著她臉頰上未褪的潮.紅,還有眸間晃動的迷離,頗有幾分自得地笑起來道:“急什麼,今晚還沒過完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後來,安嵐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三殿下求知欲甚強,拉著她把那冊子上感興趣的試了幾樣,直到天都快大亮,她隻覺得腰酸背痛,咬著牙道:“三殿下,你的身子可是好了不少,這麼能折騰。”

李儋元一臉饜足半眯著眼,倒是真累了,手按著她的肩道:“虧了夫人出力較多。”

安嵐斜著眼瞪他,他倒是聰明,早挑好對他有利的姿勢,害她骨頭都快顛斷了,抱怨還沒出口,寬大的手掌輕按在她臉上,溫熱的呼吸貼著耳根道:“嵐兒,謝謝你。”

他突然說出這句,安嵐倒紅了臉道:“其實,我沒出太多力。”

李儋元一陣無語,這不應該是挺溫情的時刻嘛,轉頭咬著牙道:“我不是說這個。”

他要謝她許多事,最想謝的,是她給了他一個家。

第二日,下人們都默契地不去打擾臥房裡的兩人,連走過門前走廊都放輕了步子。也有膽子大的,故意擦著門檻走過去,豎起耳朵想判斷裡麵是否重開戰局,她們也好掐著點準備幫主子洗漱。

房裡當然沒動靜,那兩人都操練了一晚,全累得夠嗆,由著性子睡到日上三竿。

終於,棉被裡動了動,安嵐懶懶地把胳膊伸出,摸了外衫披到身上,聞了聞房裡的味道,自己都覺得臉紅,自己走到炭爐邊,加了木炭再挑旺一些,抬頭望向窗外,欣喜地喊道:“阿元哥哥,外麵下了一夜雪呢。”

李儋元可不敢像她一樣隻披一件衣服就下床,將裡外幾層都穿好,看見安嵐已經跪在窗邊的貴妃塌上,光溜.溜的腳丫往上翹著,手托著腮,興致盎然地欣賞窗外的雪景。

他覺得這場景很美,更透著些難以言喻的溫情,目光又凝在她的腳上,然後搖了搖頭,翻出雙棉襪走過去,彎腰替她在腳上套好道:“大雪天的,也不知道穿雙襪子。”

安嵐覺得一雙腳暖融融的,忍不住笑眯了眼,攏緊外衣往下跳著道:“我去叫他們進來洗漱。”

可胳膊被人拖著,整個身子都跌進那人懷裡,然後被裹進寬大溫暖的氅衣裡,李儋元的下巴擱在她發頂,目光看向窗外,似發出聲喟歎道:“先彆急,咱們一起看看雪。”

安嵐聽著他的聲音,心中一片安寧。隔著一扇窗,能看見漫天遍地的銀裝,蜿蜒的屋脊已經被染成白線,襯著蔚藍的天色,就像入了化境的畫師,不經意塗上一筆,便是豐簡合度的美。

她滿足地歎息一聲,頭往後靠近他懷裡,又帶了些遺憾道:“要這時有一壺好茶,能對雪斟飲,才叫雅趣呢。”

李儋元笑了聲,將她攬得更緊道:“不需要,隻要我們在一起,什麼都不需要。”

安嵐內心甜蜜,可很快就覺得不對,扭頭抗議道:“你不要亂摸。”

李儋元直直盯著窗外,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反正更過分的都做過了,還怕什麼羞。”

安嵐被他氣得不行,明明是風雅時刻,怎麼又往邪路上走呢,誰叫自己沒加上裡衣,正好方便他行事。可才縱容了一會兒,氣氛便越來越變味,直到喘.息聲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