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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二那個狼子野心的人。她算準了我在京都附近,用君子劍為誘餌,把我引到皇宮之中。”三主教一步步向閱見機靠近,“她很擅長用藥,偷偷破解了我的毒香!”

他越說,閱見機看著他的目光便越冷。

逐漸從一種冷淡變為了淬著殺意的冷。

“她難道沒有告訴你,我的恢複能力有多強嗎?”

三主教眉心三色靈印閃爍著。

普通修士,不管修煉怎樣的功法,修為達到何種程度,靈印都隻會有一種顏色,代表著他們身體中的靈力協調一致。

多色靈印,便說明此人的靈脈之中有著不屬於自己的靈力。

在天機宮信徒眼中,這便是自己被神明保佑、被神明賜予靈力的象征。

“就算把我的頭砍下來,我也能瞬間恢複!除非我的整個身體被炸成肉泥,否則我是不會真正受傷的!”

邊說著,三主教邊將鐮刀向閱見機重重揮去!

“你沒有君子劍在身邊,還想與我鬥?不可能!”

在鐮刀砍向他的同時,閱見機的身影一閃。

依靠瞬移法陣將自己移到了三主教身後。

他微微低頭,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眉心。

蝴蝶羽翼靈印瞬間亮起,周身“簌簌”地飛舞起蒼白的紙蝴蝶。

閱見機抬眸,用一雙深邃的眼睛與三主教對視。

他漆黑的眼珠,就像是將一個吸光的深邃漩渦,勾唇道:“原本也沒有想著一定要今天殺掉你,畢竟......我還是很享受慢慢複仇的筷感。”

“不過你既然猜到了這些,就非死不可了。”

閱見機從容地躲過三主教的攻擊,在兩人距離拉近的時候,他還會自如地對上三主教的眼神。

“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就算想明白了一切,也不應該告訴我啊。主教大人。”

三主教並不被閱見機的話影響。

隻是揮舞著鐮刀,招招向閱見機的要害之處刺去。

閱見機瞬移法陣的力量漸漸減弱。

他躲開刀鋒的動作也越來越吃力。

終於,三主教的鐮刀刺入了閱見機的身體。

他的腹部。

也就是,方才三主教被永封之冰貫穿的地方。

兩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閱見機的肚子在流血,流得滿地都是,他原本就蒼白的膚色因此更加失去血色。

但是,他注視著三主教。

勾唇微笑。

“我是劍靈啊。”閱見機笑著挑起眉,“並沒有要害呢。”

說完,他竟然向三主教走近了一步。

已經刺入他腹部的刀刃因此進入更深處,血肉被撕裂,發出滲人的響動。他絲毫不管湧出來的血肉,就任由這些汙濁將三主教的鐮刀染得血肉模糊。

在這樣恐怖的聲音之中,閱見機甜蜜從容的笑意便顯得十分詭異。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傷口。

“這些血肉其實隻是我的靈力凝結出來的,它們另有它們的用處,並不是我真正的身體啊。”

聞言,三主教下意識隨著閱見機的目光,向下看去。

隻見閱見機落在地麵上的血,頃刻間化成紅色的靈霧。

蒸騰、燃燒,激起一陣又一陣法陣漣漪。

三主教瞳孔一縮,一下將鐮刀抽了出來。

閱見機的身體因為他突如其來的用力而晃動,輕輕悶哼了一聲。

他握住自己的傷口,抬眸看向三主教,搖著頭“嘖”了一聲。

三主教:“你在這裡畫了法陣?!”

“嗯。”

閱見機非常友善地回答他,“那種可以把你全身都炸成肉泥的法陣。”

“我的血化成靈氣,已經啟動它了,現在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三主教難以置信道:“你自己也在這裡!”

“無所謂啊。”閱見機挑眉,“我隨時都可以回到我的身體裡。”

被閱見機提前刻畫在房間地麵的法陣,需要用血肉啟動,並且就算是極為精通法術的閱見機,都無法讓它瞬間爆發。

必須要長時間蓄力。

幾乎是和劍塚暴動一種量級的能力排山倒海似的壓過來。

三主教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危險,他眉心靈印的光芒急促地閃爍著,由於過於緊張,腳下的瞬移靈印足足失敗了三次,才成功凝結。

然而,就在他想要啟動法陣逃離的時候,卻發現隻移動到了緊閉的房門之前。

在想向前移動半步,都不可能。

閱見機看著三主教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像是被按在利抓下的獵物一樣驚慌失措的掙紮。

他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仿佛因此非常愉快。

閱見機向三主教的方向走,一步一步,留下一道血色的印記。

這一路上的法陣也都被他這樣啟動了。

......

此時,雲忘川已經回到了霜天劍閣中。

天色已晚,她便沒有再召集長老與護法們議事。

準備等到明天一早,再討論鎮壓暴動的劍塚,以及如何與現在動蕩的皇族合作。

雲忘川去了聚靈樓。

準備徹夜冥想修煉。

最近經曆的事情,讓她明白了自己還不夠強大。

她將聚靈樓的門關好,將君子劍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來。

看到君子劍的那一刻,雲忘川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她下意識想要伸出手觸碰君子劍晶瑩的劍身,閱川前輩的話卻馬上在她耳邊回響起來。

她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雲忘川有些僵硬地把手慢慢收回來。

閉上雙眼,開始冥想。

她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充盈的冰屬性靈氣將她整個人包裹。

由於切斷了與本命寶劍的契約聯係。

深度冥想中的雲忘川並沒有發現身旁不停顫動的君子劍。

在遠處京都的皇宮爆炸的那一刻,君子劍突然停住。

原本冰涼的劍身卻瞬間滾燙了起來。

君子劍亮了一下。

閱見機的魂魄強行回到了劍身之中。

下一秒,他破劍而出,顫唞的手臂撐住地麵。

白衣被血染紅,一點點滴落。

閱見機的呼吸聲急促卻又微弱,抬眸,看向正被靈氣包裹著的雲忘川。

隨即,手失力,整個身體跌落。

雲忘川這才被異常波動的靈氣驚擾。

從冥想之中慢慢蘇醒過來。

第74章 000

包裹著雲忘川的靈氣慢慢散去。

她睜開眼睛, 視線中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雲忘川:“!”

閱見機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隻有血色的靈氣不斷從他身體與地麵的縫隙處流出來。

耳邊是他微弱的呻|%e5%90%9f。

她一驚,連忙起身, 將閱見機扶了起來。

“見機!”

也許是靈氣都化成血, 流了太多,他的身體此時又輕又薄。

就像是一張紙似的。

雲忘川將他擁在懷中, 撫摸向他被血染透的手都在微微顫唞。

“見機......你、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聽到她的聲音, 閱見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來。

眉頭蹙起, 似乎是想睜開眼睛看她、握住她的手,卻沒有那麼多力氣。

雲忘川反握住他無力垂下去的手。

他的整個身體都燙得不行。

就像是被過度使用、無法正常散去熱量的器具。

呼吸越來越弱。

脫力, 紙像一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閱見機方才趴在地上, %e8%a3%b8|露在外的肌膚沾染到了地麵上的血跡。

蒼白的膚色被抹上了點點妖異的色彩。

他眉頭微蹙,閉著眼睛,鴉羽似的眼睫毛勾勒出眼睛嫵%e5%aa%9a的輪廓。

滾燙的身體完全失去力氣, 無法反抗地貼在雲忘川的懷抱中。

虛弱而又炫目的。‖思‖兔‖網‖

任人宰割。

雲忘川心疼得發顫。

她眉心靈印亮起來,用至純的冰屬性靈氣為閱見機降溫。

聚靈樓之內的靈氣也紛紛聚集而來,將兩人包裹其中,永封之冰在靈氣屏障內像是雨後春筍一般長出來。

這些靈氣卻並不足以彌補閱見機靈體的消散。

雲忘川隻覺得懷抱中的人越來越輕了。

她莫名恐懼,下意識將他抱得更緊。

伸出手輕輕撫摸閱見機蒼白的臉。

他的臉也是滾燙的。

雲忘川在止不住地顫唞, 手蹭開原本的血跡。

在他失去血色的麵頰抹出紅暈。

“見機......”

從看到閱見機之後, 雲忘川隻能無力地喊他的名字。

卻一次都沒有得到回應。

靈氣的不停灌入,確實有作用。

懷中閱見機眉心的靈印慢慢亮了起來。

見狀, 雲忘川眼睛一亮。

她抬起他的下巴,與閱見機額頭相碰......雪花靈印與蝴蝶羽翼靈印緊緊貼在一起, 纏綿地磨蹭著。

眉心靈印,是修士全身靈脈聚集之處。

敏[gǎn]而脆弱。

雲忘川緩緩閉上雙眸。

額頭,聚集的靈脈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掌控著不滅之火, 閱見機的靈印是燙的。

比隔著他血染的白衣傳到雲忘川肌膚上的溫度,更加灼人。

相生相克的不滅之火與永封之冰交融在一起,玫瑰色的火焰因此變得黯淡、虛弱,向來囂張的紅色向後退縮,容忍永封之冰穿破他的氣焰,將冰涼而鋒利的她包容在自己跳動的火光之中。

化成水滴狀的冰晶,從溫吞的玫瑰色之中滑出。

卻並不滴落,而是懸在那裡,像是藕斷處開來的晶瑩的絲。

雲忘川被燙得微微後退。

隨即又馬上貼向他的額頭,用更加濃烈的冰去抵消他帶來的溫度。

幾番來回,她灌入閱見機靈印中的冰靈氣便太過洶湧。

閱見機在片刻之後便深深蹙眉,略帶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他蒼白的手有些艱難地抬起,放在雲忘川的肩膀上。

修長五指曲起,用了些力,將她向外推。

被雲忘川扶著的額頭卻無力反抗。

被冰得發麻的靈印被迫接受著她持續灌入的靈力。

雲忘川察覺到閱見機的力道,這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眼神漸漸聚焦。

她從朦朧的狀態中恢複,便看見閱見機的眉心已經結冰了。

雲忘川連忙扶住閱見機的肩膀,強迫他直起身體,好讓她能看到他的眼睛。

閱見機的眼睛慢慢睜開。

沉重又疲憊。

“疼......”

他眼睛半睜著,一貫漆黑明亮的瞳仁此時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聲音很輕,仿佛是在夢囈。

“哪裡疼?”

此時雲忘川已經完全忘記了閱見機的真實身份,“見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