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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我就會馬上趕回您身邊。”

說完,雲忘川便將門輕輕關上。

向皇宮之外走去。

閱見機正在那裡等她。

他並沒帶隨從,隻是一個人站在清冷的月色之中。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閱見機便微微回過頭。

眼神溫柔地隨著雲忘川而移動。

“將回去的事情和你師父說清楚了?”

雲忘川在他麵前站定。

閱見機的目光便也因此停留。

點漆似的眼睛很深邃。

嘴角帶著溫和又有一點甜的笑容。月光輕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變得更加溫柔。

雲忘川的眼神愣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見狀,閱見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他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師父他......有囑咐你什麼嗎?”

這個問題讓雲忘川有些僵硬。

師父囑咐她小心閱見機。

還說閱見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的。

這種話怎麼能說出來啊。

會傷害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的。

“算了。”閱見機笑著打斷了雲忘川糾結萬分的思考,“你們師徒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多問了。”

“不過,你師父一定是為你好的。”

他伸出手,輕輕將雲忘川鬢邊的碎發掖到耳後,語氣很認真,“雲少閣主要聽話哦。”

雲忘川:“......”

這是她知道閱川的身份之後,兩個人第一次靠得這麼近。

因為,閱見機的話讓雲忘川更加愧疚了......師父那麼嚴肅地提醒自己要小心他,但他還是為師父著想,囑咐她好好聽師父的話。

所以這次她沒有躲開。

不過,雲忘川那種奇怪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在閱見機的氣息靠近的時候,雲忘川甚至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的聲音占據全部聽覺,伴隨而來一種莫名的眩暈。

雲忘川以為自己是因為一見到閱川,便會想起之前那些尷尬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此時,她明明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還會有這種無法控製的“羞愧感”呢?

閱見機有些燙的指尖輕輕蹭過雲忘川臉側。

然後便向後傾了傾身子,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並沒有給雲忘川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想清楚的機會。

“京都和臨江之間太遠了。就不要禦劍飛行了。”

雲忘川抬眸,疑惑地“啊?”了一聲。

閱見機眉心蝴蝶羽翼靈印亮了亮,便有一個純白的法陣出現在雲忘川身前。

“雲少閣主,這是隔絕法陣和飛行法陣的融合,乘著這個回去吧。”

他垂眸,目光掃過雲忘川的袖子,“......把君子劍收好。”

雲忘川點了點頭,“嗯。”

“真的很謝謝您......”

夜色越來越深了。

整片天空像是被書墨染色的深藍染布,隻有一輪圓月掛在天邊,發出白紗似的光芒。

閱見機沒有回話,隻是用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看著她。

“閱川前輩!”雲忘川抱拳拱手,“您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說完,她便走上純白法陣。

腳下亮起一陣光芒,緩緩升空。

“小劍仙。”

就在法陣快要全速啟動的時候,閱見機突然開口喚她。

雲忘川回眸,在一片月色中回望他。

“小劍仙。”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她,“你是把我們之間的契約聯係切斷了嗎?”

雲忘川:“!”

雖然切斷契約聯係,隻是不想窺探閱見機的隱私,而且也是為了日後離契的時候不需要費太大力氣。

但是......她本來已經因為師父,對閱見機很愧疚了!

現在又聽到他語氣這麼失落的話,心中頓時更加難過。

雲忘川開口,想要解釋。

可是法陣就在這一瞬間徹底啟動,開始全速前進!

閱見機孤獨的身影頓時被法陣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雲忘川抬起的手垂了下來。

看著皇宮方向的眼神有些悲傷。

不過很快,她便將身體轉了過來。

上次乘坐這樣的法陣,還是師父把她強行帶離劍塚的時候。

那次就不小心撞到了人!

為了防止意外,她還是全心全意看路吧。

這種事情下次再解釋就好了。

皇宮外的閱見機,在看到雲忘川轉身之後,才緩緩離開。

他......總是要比小劍仙難過得更久一些。

*

皇宮中有很多個刻著聚靈法陣的的房間。

閱見機送雲忘川離開京都之後,便進入其中一間,開始在充盈的靈氣之中修煉。

其實,君子劍本體並不在他身邊。

此時閱見機冥想修煉也不會有什麼成果。

在沒有找回肉身之前,閱見機的修為會被劍的材質以及劍主限製、影響。

他無法完全掌控自己。

但是他還是坐進了法陣之中。

從袖中拿出那個從議事殿拿來的劍匣。

他把劍匣輕輕放在自己身邊。

眉心的蝴蝶羽翼亮了一下。

隨即,他便進入了冥想狀態。

靈氣在他周身不停翻湧著。從外表上看去,閱見機與普通的修士修煉沒有任何區彆。

夜色濃濃。

黑暗將整個皇宮籠罩在其中。

閱見機絲毫也沒有隱藏氣息,隻要有心探查,就一定可以發現他現在身在何處。

在他足夠陷入到深度冥想的時間之後。

房間的門被從外麵打開。

一個人從隔絕法陣中走了出來。

他穿著夜行衣,巨大的帽沿將整張臉都裹了進去。

儘管房間內唯一的人已經陷入了深度冥想,但他仍舊將氣息隱匿到最大程度,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小心。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非常濃鬱的香味。

這是天機宮特有的毒香,讓閱見機無法從深度冥想中掙脫。

在帽沿的陰影之下,藏著此人亮起的靈印。

他的身法極其鬼魅,在眼前閃動了幾下,便到了冥想中的閱見機身前。

在香料起作用的時間到了之後,他才伸出手,直接將放在那裡的劍匣拿了回來。

按照常理判斷,閱見機至今還沒有找到肉身,如果開始修煉,必須把君子劍帶在身邊。

奪舍之術消耗靈魂之力,不能多次進行,一旦和肉身徹底融合,便不能輕易分離。

把靈魂寄居到劍上雖然不會如此難以分離,但不僅會受到劍主的限製,成為彆人的“所有物”,而且化形之後,劍身會直接影響到靈魂的安全。

如果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君子劍本體被破壞,那麼閱見機靈魂也難逃一劫!

隻要把君子劍折斷,閱見機必死無疑!

身著夜行衣的此人,原本正在京都周圍傳教,卻接到了神明的另一個指令。

那就是……折斷君子劍!

他在天機宮也算得上位高權重,能與神明直接聯係,勢力不小。

很快便通過自己的信徒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上一本天書的執行,便是在他的主導之下進行的。

當初他便非常忌憚閱見機,曾數次想要“斬草除根”,但閱見機此人太過頑強,不論在何種境地都能堅持著活下來。

所以,他沒有成功。

現在,果然因為此人釀成了大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沒關係。

他很快便能解決這個天大的禍害了!

他飛快地打開劍匣,果然見到君子劍躺在其中。

時間緊急,他來不及仔細查看,直接把劍拿了起來,手中靈氣氤氳,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響動,“君子劍”一分兩半!

巨大的喜悅馬上將他席卷。

沒想到以往那麼多次都沒有成功,這次卻如此容易便將閱見機鏟除了!

他垂眸看著手中被折成兩半的劍。

突然,眼睛瞪大!瞳孔一縮!

他垂眸,發現自己的肚子......好像破了一個洞。

胃部的液體流出來,灼燒著他腹腔中的其他肉、體,就好像自己在吃掉自己,消化著自己的內臟。

跟著肉末以及血汙一起翻湧出身體的,還有凝結成封利形狀的永封之冰。

被這樣滾燙的血肉簇擁著,永封之冰尖銳的刃尖沒有絲毫融化,輕而易舉地穿透了他的身體,它帶來的勁風呼嘯著穿過他的血洞,帶來幾乎讓人昏厥的痛感。

他用儘全力轉過頭。

逐漸模糊的視線之中,包裹著閱見機的靈氣漸漸散去。

露出那雙漆黑而冷漠的眼睛。

他捂著自己的肚子上的血洞,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兩大步。

......閱見機怎麼一點都沒有受傷?!

君子劍已經斷了!閱見機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啊?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手中的斷刃......難道這並不是真正的君子劍?!

視線之中閱見機的眼睛微微彎起來。

變臉一般,方才仿佛結冰的眼神完全被甜蜜的笑意衝散。

“因為君子劍被拿走了,我怕自己會很想念,所以就做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鈍劍呢。”閱見機站起身來,微笑著向對方走去,“三主教為什麼要把它折斷呢?”

雖然肚子被貫穿,但站在閱見機對麵的人卻並沒有任何虛弱之態。

他隻是捂著血肉模糊的肚子,緊緊盯著閱見機,向後退了兩步。

“你竟然認得我?”

“嗯......”

閱見機看著三主教,唇邊陷下兩個小而圓的梨渦,“您看起來和幾十年前一樣年輕呢。”

三主教:“......”

他眯了眯眼睛,“是七主教?是他告訴你這些的?”

“他不僅告訴了你那些陳年舊事,還告訴了你抵抗天機宮毒香的方法?”

閱見機點頭,“是呀。您不愧能坐上三主教的位置,還真是很聰明呢。”

“......至少比其他主教要聰明多了。”

三主教哼笑了一聲,將手從肚子上移開。

隻見方才的血洞已經痊愈了!

他斬釘截鐵道:“是十二。”

聞言,閱見機將下巴微微仰起。

看向三主教的目光恢複冷淡。

三主教眉心的三色靈印亮起,夜行衣被瞬間爆發的靈力氣息撐破。

露出他原本的禱告朝服。

“七主教不過是靠父親上位的廢物罷了。說他為了活命,會背叛天機宮,把上一本天書的事情都告訴你,我相信。說他知道怎麼解天機宮的毒香,嗬,可笑。”

邊說著,三主教邊抬起手。

黑色的霧氣在他手心之中聚集,逐漸凝固成一個鐮刀的形狀。

最後,他五指收緊,直接將鐮刀從高高揮起!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