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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

每每想到這裡,思緒便會陷入一個沒有出口的深巷,碰上死死堵在麵前的牆壁。

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

閱見機微微蹙眉,強迫自己不再做無謂的糾結。

這些靈劍都已經因為法陣而陷入了“沉寂”的狀態,所以閱見機很容易便能將這些劍收進雲忘川給他的特質乾坤袋中。

將全部的劍收好後,閱見機十分細致地將用來打造劍庫內部的上好劍氣石也裝了進去。

劍庫就這樣被他有條不紊地搬空了。

做好這些之後,閱見機才熄滅籠罩整個劍庫的“沉寂法陣”。

他之所以堅持要自己一個人來,除去他說出口的那些原因,更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向雲忘川解釋自己會使用法術,並且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而現在,該回去找她了。

*

聞思源的第二隻鴿子烤糊了。

因為他已經徹底醉了。

按理說,修士喝酒,察覺到自己快要醉了的時候,就會將酒氣逼出,馬上就會重回神清氣爽。

更何況聞思源是大乘期的修士,自然非常自信自己不會喝醉,於是便一口氣灌了整整一壺。

然而,俞霖鈴的酒是懸壺醫館特製。

是專門用來麻醉修士,以作無痛縫合傷口,或割破皮肉修複靈脈之用的。酒氣很難被用靈氣逼出。

也就是聞前輩修為高深,喝了這麼多還沒有不省人事。

......隻抿了一兩口的雲忘川與長生已經睡過去了。

“你......你......”聞思源之覺得自己頭暈腦脹,“我現在懷疑、懷疑你是敵人派來的細作!灌我們這種可怕的東西......你居心叵測!”

同樣一口悶了整整一壺的俞霖鈴非常震驚。

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壺,又抬頭看了看醉倒一片的其他三個人,“前輩!我不是細作!我真的不知道這酒這麼厲害!”

“我從小喝到大的,從來沒有醉過啊!如果我想害你們的話,我自己是不會喝的呀!”

聞思源:“......”

他費力地思考了一會兒,道:“好吧。我相信你。”

事實上,聞思源就沒有不相信的人。

此時的俞霖鈴也有些不知所措,“前輩,需要麻醉的傷,一般用不到我這種頂級的醫修來治。但是我七、八歲,水平不夠的時候,是經常用這酒麻醉病人的!”

“依、依我的回憶,這酒的酒勁消得很快,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吧?”

話音剛落,癱倒在一旁的雲忘川突然“唔”了一聲。

手臂用力將自己撐了起來,踉蹌地向前走去。

俞霖鈴見狀一驚,飛速過去將她攔下,才沒讓她掉到劍塚中去。

此時天邊已經暗了下來,不滅之火不再像白日裡燒得那般厲害。

但劍塚旁的溫度仍是極高的。

雲忘川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隔絕法陣,瞬間便覺得一股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

她是冰靈根,本來就不喜歡溫度高,頓時覺得十分難耐。

於是她直接將自己的外衫給扯了下來。

攔著雲忘川的俞霖鈴被這個動作驚到了,卻又不敢把手收回來。

他的臉像被煮熟的蝦一般“蹭”的一下紅了起來。

“雲、雲少閣主......外麵確實很熱,您回到隔絕法陣裡麵來吧,這裡麵的溫度剛剛剛好的。”

他邊說著,邊羞澀地拉住雲忘川的手,把她向外拉了拉。

雲忘川卻仿佛根本沒看到俞霖鈴一般。

不算溫柔地甩開他的手,低頭摸了摸自己細而緊實的腰。

什麼都沒摸到。

她很委屈地蹙眉,大聲道:“我的劍呢?我的寶貝君子劍呢?!”

“你的劍?”

聞言,俞霖鈴先是一驚,隨即臉上出現了些許失落的神情,“雲少閣主......您都醉成這樣了,還滿心都是您的劍啊。”

雲忘川蹙眉,這才側眸瞥了他一眼,“這不是廢話嗎?!”

“本命寶劍!那是劍修的老婆啊!嗚嗚!我當然要滿心都想著他了!!”她的語氣非常理所當然,手又開始在自己的腰上亂摸,“見機呢?見機去哪裡了?!”

正如俞霖鈴所說,這酒的麻醉時間很短。

此時長生也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正好聽到雲忘川的問題,高聲回答道:“少閣主!你的劍不是獨自行動,幫您的忙去了嗎?應該快回來了吧?”

聞言,雲忘川大驚,“什麼?”

她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非常懊惱地說道:“見機他竟然獨自行動去了!他隻是一個劍靈啊,沒有我的保護,會很危險的!”

“我怎麼會允許他自己一個人去作戰呢!我好渣啊嗚嗚嗚!”

長生是不會允許彆人隨意詆毀自家的少閣主的。

就算那人是少閣主本人,也不可以!

於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勉勉強強地站了起來,撲上前去,捂住了雲忘川的嘴,從源頭上讓她不能再胡說八道,“住嘴!我、我不允許你說少閣主的壞話!我們少閣主是天下第一好劍修,一點都不渣!”

“她的本命寶劍獨自行動,是那劍強烈要求的!我們少閣主勸都勸不回來好不好?要渣也是那個閱見機渣!”

“我早就說過那個閱見機心思深重,會把我們純情的少閣主騙得團團轉的!真的是造孽......哎呀,好疼!”

不等長生說完,雲忘川便抽出了自己身上帶著的那把木劍,用劍背狠狠拍到了他腰上。

“放肆!誰準你說見機壞話的?”

長生捂著腰,向後跳了好幾步,看向雲忘川,“嗚嗚,對不起,少閣主。”

雲忘川蹙眉與他對視。

似乎是在想著用何種方式懲罰這個出言不遜的壞蛋。

此時,隔絕法陣中央臥倒著的聞思源突然高歌起來,“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唱完,他也站了起來,走到雲忘川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晚輩,你要想開啊。是你的,彆人奪不走;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

雲忘川:“......”

聞思源:“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請離開。”

雲忘川雖然醒了過來,但還是因為那專門用來麻醉修士的酒而暈乎乎的。

她眨了眨眼睛,蹙眉,嘴巴也撇了下去,“聞前輩,你在說什麼啊?”

聞言,聞思源一愣。

因為通常來說,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對視了片刻。

“聞前輩是說......”

很突兀地,在場唯一完全清醒的俞霖鈴開了口,“雲少閣主您品行高潔、為人磊落、風姿綽約......特彆好。有很多人都、都仰慕您。您不必因為哪一個人,而這麼傷心。”

“就算沒有失去了一把劍,還有很多極品寶劍想要與您結契,就算......失去了一個人,還有很多人想陪在你身邊。”

聽到身邊的聲音,雲忘川轉過頭,將目光凝在俞霖鈴身上。

許是因為還在醉著的原因,她的眼神有點懵。

俞霖鈴緊張地抿了下唇。

從第一眼見到雲忘川,他就在心中好奇,究竟要何等人物才能配得上雲少閣主這樣的人物呢?

她的魅力,不僅來自於她清雋純美的容貌,更來自於她不屈的、磊落的人格。

世俗繁瑣、紅塵紛亂。

怎麼會有人可以如此赤誠而可愛呢?

“失去了一把劍?失去了一個人?”

雲忘川嘴唇開合,上前一步,向俞霖鈴逼近,“你......”

俞霖鈴看著她灰沉沉的瞳仁,周身被冰雪的氣息包裹,心跳幾乎停滯。

“你,是在咒我嗎?”

俞霖鈴:“啊?”

雲忘川蹙眉,看起來非常委屈。

她推了俞霖鈴一把,道:“我自認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對我出言詛咒?你怎麼這麼壞啊?”

俞霖鈴正在發愣,措不及防被雲忘川推了一個踉蹌。

雲忘川見狀,本能地伸手將他扶起。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從雲忘川身後看,他們幾乎是抱在一起的。

閱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不過,他隻是瞳孔震動了一下。

隨即臉上的表情仿佛變戲法一般,儘數收斂了起來。

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看著俞霖鈴。

俞霖鈴:“!”

他腳下又一個踉蹌,直接摔了過去。

劍塚旁邊的塵土被他這一摔紛紛揚揚地激了起來。

“啊?”雲忘川大驚,“我是扶了你的啊!你摔了,和我沒有關係的呀!”

她一邊揮走眼前的土,一邊向後退。

“小劍仙。”

閱見機用君子劍劍柄抵住雲忘川撞過來的腰,“小心。”

聽到熟悉的聲音,雲忘川很驚喜地半轉過頭。

果然看到了她的寶貝劍靈!

“見機......”

她轉過身子,手疊在他的手上,虛虛握住君子劍的劍柄。

雲忘川比閱見機矮上一些,是以和他對視的時候需要微微仰起頭。

她的眼神因為這個動作,而變得更加柔軟了一些,“你終於回來了。唔。”

閱見機勾唇。

將君子劍的劍柄從雲忘川手中抽出來,低頭,撩開她的外衫。

“小劍仙怎麼站不穩了呢?”他一邊用輕而親昵的聲音詢問,一邊雙手環到雲忘川身後,將君子劍一點點纏回她腰上,“喝酒了麼?”

雲忘川就站在原地。

安靜地任由他動作,聽到他的問題,非常誠實地“嗯”了一聲。

閱見機此時幾乎將她擁在懷裡,上半身比她的身體更加靠後,一抬眼睛便可以看到完全僵在原地的俞霖鈴。

“嗯。是誰的酒呢?”閱見機就著這個姿勢,一邊纏劍,一邊對俞霖鈴笑了笑,“是俞館主的酒吧?”

俞霖鈴:“是、是的......”

“太烈了。”

閱見機語氣溫柔地做出評價,聽起來非常好商量地說道:“以後不可以灌她這種酒了,好麼?”

俞霖鈴咬了咬牙,“我也很擔心雲少閣主喝醉後身體不適。以後自然不會再讓她喝這種酒。”

聞言,閱見機微不可察地哼笑了一聲,道:“那就好。”

說完,他便牽起雲忘川的手。

似乎是要帶她走。

“酒是消愁之物!”俞霖鈴突然又開了口,“如果沒有人讓雲少閣主憂愁的話,她是不會想要喝酒的!”

已經半轉過身子的閱見機:“......”

聞言,他的腳步頓了一瞬。

但也隻是一瞬,隨即馬上繼續牽著雲忘川的手,向劍塚外的方向走。

長生與聞思源皆是一驚。

但還是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