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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若是從門口看來,幾乎是二人%e8%83%b8膛貼著背在那耳鬢廝磨。

被人瞧見定然是說不清的。

季茗笙有些崩潰,他一邊要想自己如何向顧涔觀解釋這張紙上的東西,一邊還要擔心有人進來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明明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卻沒來由的緊張起來,連季茗笙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怪異。

這兩種情緒混合在一起,衝撞得季茗笙要喘不上氣來。

他突然有些想逃避。

但顧涔觀明顯不打算讓他逃避。

隻見顧涔觀俯下`身,如季茗笙擔心的那般姿勢,與他耳鬢廝磨。

“季茗笙,你那時候……疼不疼?”

第9章 秘密(二)

季茗笙的腦袋仿佛轟的一下炸開,他回過頭愣愣地看著顧涔觀,看著對方眼中幾乎要溢出的難過,心中有了某個猜測。

呼之欲出,卻又不敢十分確定。

“涔觀……”

季茗笙瞪大了眼看他,微微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卻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是你想的那般,我也回來了。”

顧涔觀徹徹底底從身後抱住季茗笙,就這般貼住他,臉頰貼在他的頸側,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要確定對方確確實實活著。

季茗笙倒吸一口涼氣,腦袋裡想了許多顧涔觀回到這個時候的原因,猜測對方是不是也遭到什麼襲擊,是不是因為自己才被牽連了。

他不想顧涔觀因為自己被牽連。

季茗笙有許多許多話想問顧涔觀,他用空著的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喉結滾動著,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

他抿了抿唇,示意顧涔觀與自己到床邊去,他二人坐到了床上,將那簾子全都放下去。

遮光的簾子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開來,這樣的隔絕讓季茗笙多了幾分安全感,讓他更加能夠與顧涔觀說些不能與他人說道的話。

顧涔觀該是沒想到季茗笙會放下簾子,會這般與他處於一個陰暗的空間裡,這般與他麵對麵坐著。

而這個陰暗的空間,是季茗笙的床上。

這讓顧涔觀不免有些多想,但此時此刻正是說起前世的時候,並不能讓他去想這些,更何況這些本不該他去想的。

顧涔觀定了定心神,讓自己冷靜稍稍冷靜下來,牽起季茗笙的手安撫地拍了拍,說:“不是你害死我的。”

季茗笙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鬆了口氣,想著對方該是瞧出自己擔心什麼,腦海中浮現起前世種種,心中鬱結之下伸出手抱住對方。

這裡有人與他一樣是回來的,這個人還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伴讀。

這讓季茗笙很是高興,也很想比從前更加親近對方。

這樣的經曆讓他有一種隻有顧涔觀與自己是一樣的,是可以信任的,可以待在一起的感覺。

且有了這個原因,倒是讓顧涔觀這段時日的奇怪之處都有了解釋。

無緣無故地與他親近,親近到了有些曖昧,不想讓他接近陌生人。

這許多許多的奇怪,在這個時候都有了解釋。

想來不過是失去過一便格外珍惜與他待在一起的機會,是生怕前世那般的暗殺再來一次,怕陌生人不明來曆加害與他罷了。

季茗笙想著這些,也沒打算再過問這段時日顧涔觀的怪異之處。

他緊緊抱著對方,閉了閉眼,終於緩過勁來後,方才將前世的許多事說了一說。

說著說著,不免說到臨死之前,說到那樁婚事。

“你不許再與她成親。”顧涔觀冷下臉來,眼中帶了幾分狠厲。

若非季茗笙與顧涔觀從小一起長大,是最親密無間的,哪裡能遭得住對方這般的臉色。

“好,好不容易撿來的命,我還不想死呢。”季茗笙知道對方說關心自己,笑著答應下來。

他們的手從剛才開始便牽著沒有放,顧涔觀牽著他的手,心中想著這輩子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季茗笙卻是純粹的覺得隻有顧涔觀是與他一樣知道前世的人,他抓住對方就仿佛那帶著痛的過往並非自己一人承擔一般。

季茗笙寫下來的那張紙最後還是燒掉了,隻不過燒掉之前二人還對著將前世的事回憶了一番,好叫他們能夠更早為之後的困難做準備。

顧涔觀知道的比季茗笙多,但他想要季茗笙好好養病,並不想叫他知道太多瑣事勞心勞神,便隻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補充進去。

至於危險這種事情,顧涔觀不會放開季茗笙的手,自然也不能讓對方陷入前世相同的危險當中。

就這樣,這事兒仿佛在二人心中都翻了篇。

直到漸漸入冬,季茗笙與顧涔觀都沒有人提起前世這件事,又為了先前的傳言避嫌,見麵的時間也少之又少。

直到除夕這日的第一場雪時,季茗笙穿著厚厚的冬衣,捧了手爐坐在窗邊看雪,正好瞧見許久不來的顧涔觀撐著傘走進來。

東宮的宮女太監與顧涔觀也是熟悉,瞧見他來了紛紛掛起笑臉打招呼,互相道一聲過年的吉祥話。

顧涔觀對下人還算和善,但平時應付同僚和世家貴族的笑臉很少擺上,隻冷著臉應付一番,便進屋去見季茗笙。

季茗笙坐在窗邊看著他一路被攔下來說話,等著對方進了屋,沒等人繞過屏風過來,便笑著說:“我瞧著宮女們都挺喜歡你。”

顧涔觀臉上笑容一僵,但此時尚未繞過屏風,倒是沒叫季茗笙瞧見如此神情。

等到他繞過屏風與季茗笙見上麵,臉上已經換上溫和笑意,在季茗笙看來仿佛冬日裡的暖玉。

既然是冬日裡的暖玉,季茗笙便多了幾分逗逗對方的心思,招手讓人過來,像小孩兒玩樂一般將冷著的手伸進對方的毛領內。

毛領下是暖得不行的脖頸,季茗笙的手一向冷,冬日裡貼住脖頸更是因為差距過大凍得顧涔觀一哆嗦。

但比起哆嗦,更讓顧涔觀有些僵硬的是對方根本不忌諱與自己肌膚相貼,這般貼著裡邊的肌膚,讓顧涔觀眼睛一眯,便想抓住對方的手將人擁入懷中。

可上一回二人相擁是因為談起前世,說到些許令人難過之處方才抱到了一處,如今什麼理由都沒有,他們也不是那種關係,顧涔觀也不能輕舉妄動。

季茗笙沒有顧涔觀這種煩惱,他隻想著欺負欺負顧涔觀。

不過他也不是小孩兒,這般滋一下對方已是極限,再鬨下去便是有些過了。所以他也沒有如何,沒一會便將手縮回來,感歎了一句:“真好,你暖得跟這手爐似的,我就不行了,怎麼都覺得身上沒那麼暖。”

顧涔觀本是想就方才的玩鬨與他說一些玩笑話,可聽見對方這樣的感歎,臨到嘴邊卻又將話收了回去,換成了對他的安慰。

季茗笙倒也不是那般多愁傷感的人,不過是感歎一句,倒也沒想那麼多。

但他也知道顧涔觀是擔心自己,應了幾句自己不會難過,便笑著轉移了話題。

今夜有除夕宴,顧涔觀身為季茗笙的伴讀,也是得了機會一塊兒過去。

至於華遠,他前兩天過來替季茗笙看了看,開了過年這段時間的藥便離開了京城。

大過年的,總是要回去看看親人的,季茗笙倒也沒說什麼,更沒有過問華遠家中親人的事兒,隻賞了好多東西叫他帶回去。

想起華遠,季茗笙看了顧涔觀一眼,隨口問了一句:“我死之後,你在京城見過華遠嗎?”

顧涔觀沒想到季茗笙會問起這個,略一回想,說:“沒有,不過那時候也聽說過神醫有個徒弟很是厲害。”

“從前我也聽過,不過不知道他叫華遠,隻知道與神醫一般神出鬼沒、居無定所的,很難尋著人。”季茗笙說著,剛想再說些前世的事兒,卻聽見外邊傳來腳步聲,明顯是朝這邊來的。

顧涔觀也沒接話,隻等著人進來瞧瞧是什麼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來人是朱利,臉上掛著笑容,是帶著喜氣的,也不知究竟是因為過年還是在皇上那討到了賞。

“你來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季茗笙抬手示意宮女給朱利上茶,笑著說了這話。

“皇上傳太孫過去,說是有好事,不許奴婢告訴您呢。”朱利這話一出,也叫季茗笙明白他臉上的喜氣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季茗笙。

前世朱利也是這般笑著告訴他有好事,到了皇上那兒卻發現是一樁婚事。

婚事有什麼好的……

這婚事催命呢。

季茗笙臉上的笑容幾乎要立刻消失,但想著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年紀定下親事也是再尋常不過了,覺得欣喜更是正常,不必與他們擺什麼不好的臉色。

隻是季茗笙心中仍舊不高興,好好的除夕被這樣的事攪了,實在難讓人繼續掛著真心的笑容。

一旁的顧涔觀安撫地勾了勾季茗笙藏在袖子裡的手,朝他眨眨眼,又催促他趕緊去見皇上。

季茗笙看他一眼,見他一副在東宮等自己回來的樣子,一下有些泄了氣。

朱利不明白二人為何如此,神色古怪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在想問點什麼的時候,卻被季茗笙拽著袖子一塊兒出門去。

這般一出門,後邊的宮女太監連忙追來,要給他換新手爐,還要他多穿一件。

季茗笙不喜歡穿那般多,但他的身子實在受不得寒,這會子華遠又不在,更是不好生病,隻好乖乖任由宮人們擺弄。

一旁的朱利瞧著也是心疼,彆過頭微微歎了口氣,才領著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季茗笙一塊兒去了皇上那裡。

皇上這會子在養心殿西暖閣,季茗笙進去的時候瞧見他不知在看什麼,看得入神,卻也能立刻發現他來了。

“乖孫兒,到爺爺這兒來。”皇上眼中本也帶著幾分笑意,抬起頭瞧見他來了,更是一改平日嚴肅神色,招手讓他過來。

季茗笙規規矩矩問了安才過去,一接近便被皇上牽著手拉到了身邊去,低頭一瞧,正好瞧見那桌上放著的畫像。

畫像正是那位書中的女主角,生得嬌俏豔麗,畫像的右邊用小楷寫了家世。

宣明雅,魏國公家的三姑娘。

而前世的季茗笙,正是死在去魏國府接親的路上。

第10章 婚事(一)

季茗笙看到宣明雅,立時便明白皇上的意思。

他略一抬眼,露出一個笑容,問:“這姑娘瞧著標誌,家世也好,孫兒記得九叔尚未婚配,爺爺這是給九叔挑的嗎?”

皇上聽了這話,笑得更歡,但還是瞬間板起臉來,佯怒道:“臭小子,這是爺爺給你挑的太孫妃。”

季茗笙露出苦惱的神情,略一猶豫,裝作不好駁了爺爺的意思,但還是得直言的模樣,說:“孫兒哪能先成親,這九叔、十二叔、十三叔,還有六姑姑、十一姑姑,他們都沒有成親,孫兒怎麼好先長輩一步。”

這話說得也不無道理,皇上打量著他,心裡暗道一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