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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

“其實我挺羨慕葉惜憐的。自小便有家人百般寵愛,如今又能尋得如意郎君。兩個真心相對的人能走到一起,著實不易。你該好好珍惜才是。”

“既然如此,改日我上門提親。還請王妃從中引線,不知可否?”

葉翎點了點頭,畢竟當初她毀了婚約,確實欠了趙煦和一筆。

看著葉惜憐和自己心上人兩情相悅,葉翎想到薄儘斯,頓時有些憂愁。自己和他的身份,總不能這麼隱瞞下去一輩子吧?

若是容親王還在世就好了,她可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和離。現在她的身份是怎麼也甩不脫了,薄儘斯也不可能真的當她的麵首。

離開了七皇子府,葉翎一路惆悵著來到了學堂接小世子散學。

小世子一見到葉翎,便高興地大步走向她。上了馬車,他小心翼翼道:“娘,過幾日會有花燈會,可熱鬨了。娘想去看麼?”

葉翎對花燈會那種東西是半點興趣都沒有,容親王倒是拉她去過兩次。隻記得人多和吵,但是他看起來很興奮,跟個小孩兒似的。

這麼想來,小孩子應該都挺喜歡的。

“我不想去看,不過你娘親若是有時間,可以讓她陪你去。”

趙思君雀躍著應了。葉翎捏了捏他的臉蛋,目光落在了窗外。

回到王府之中,葉翎便思索起了要如何替趙煦和提這樁婚事。正發愁間,薄儘斯下朝回來。他現在也不加避諱,朝服未脫就徑直來尋她。

葉翎一抬頭,一襲紅衣映入眼簾。薄儘斯解下發冠,手指撫了撫她的眉頭:“怎麼了?有煩心事?”

她猶豫了片刻,覺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便道:“七殿下想向葉家提親,求娶葉惜憐。托我做個中間人。”

“這是要替人說媒去了?”

“是啊。可我不知道要怎麼說?是要去合八字麼?”

薄儘斯揉了揉她的頭:“這你算是問對人了,我正巧認識一些通曉陰陽的朋友。過幾日有花燈會,他會在天橋擺攤,到時候我帶你去。”

☆、合八字

葉翎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晚膳的時候, 薄儘斯想起了長公主的事情。於是晚膳後, 兩人坐在院子裡的秋千上,葉翎躺在薄儘斯的懷裡, 聽他分析朝廷的大事。

她其實對朝政不感興趣, 隻是不想處處被動, 所以想了解一下。

講到如今內閣和朝廷裡葉家勢力的鬥爭時,薄儘斯也沒有什麼隱瞞。兩方的勢力如今僵持不下,隻是一時間誰也占不了上風。

不過薄儘斯的並不在朝堂的爭鬥上, 而是改製。這是皇上找他來最大的目的, 他也在努力推進這件事,不過阻力重重。

“不過我最近發現,駙馬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很多事情交給他辦, 都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所以你不會答應長公主的請求?”

“此事我今日遇到長公主的時候已經同她說明。”

葉翎頓時坐直了身子:“你遇到長公主了?”

“是啊。平時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葉翎微微眯起了眼睛:“抬頭不見低頭見?”

薄儘斯頓覺一陣寒意襲來:“那都是光天化日之下相見,絕無單獨相處的意思。除了說明駙馬之事的一盞茶的功夫。”

葉翎哼哼了一聲,這才作罷。薄儘斯鬆了口氣, 揉了揉葉翎的腦袋。

她忽然歎了口氣:“我倒是很羨慕她, 她是公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也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不必多管他人怎麼看。”

“彆的都好說,可我和你, 好像永遠無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葉翎抱著薄儘斯, 輕聲道,“就連葉惜憐都比我好得多, 喜歡什麼人就能和他堂堂正正成婚。”

“這麼說,你想和我成婚?”

葉翎點了點頭。

薄儘斯唇畔牽起了一絲笑意:“隻要你願意,我一定會娶你,哪怕過程再曲折。”

葉翎沒有作聲。她如今隻是覺得,能這樣廝守已經是難得。若再想要長相廝守,會不會是她太過奢求?

好在葉翎平日裡不大糾結於未發生的事情,也並沒有沉湎於這些情緒之中。

過了兩日花燈會到來,薄儘斯囑咐她扮成少女的模樣,出門也要蒙上麵紗。於是葉翎讓翡語替她綰了個雙丫髻。她本就年歲不大,這樣打扮更顯嬌俏可人。

翡語帶著小世子先行出了門。葉翎與他們本就不一路,便沒有一起走。

薄儘斯今日朝會結束得晚,於是囑托她先去花燈會上玩一會兒,然後在天橋等他。

葉翎來到夜市之上,看著摩肩接踵的人群,隻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待著。不過儘管她蒙著麵,仍然有不少人偷偷打量她。

長安的世家公子貴女們,時不時也會偷跑出來參加花燈會。不少貴女喜歡做男子打扮,雖然一眼就能看穿,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稱呼她們為公子。

似葉翎這般隻蒙了麵便出來的,倒顯得罕見。

她百無聊賴地趴在橋頭,姹紫嫣紅的花燈在她眼裡都沒有什麼顏色。不過是燈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橋上時不時有孩童尖叫著跑過,發出一串歡快的笑聲。小時候,她和哥哥也曾經偷偷流出來看花燈。

那時候她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嬌小姐,走幾步路就嫌累。葉念初就背著她看花燈,她看著看著在他背上睡著了。於是他又將她背回了家中。

她迷蒙中醒來,就看到娘親坐在床邊,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看她的眼神無比的溫柔。現在想來,那應該隻是她的夢而已。

晚風習習,忽然她聽到背後有孩童的嬉鬨聲。葉翎轉過頭,一個小女孩跌跌撞撞走過來,一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腿上。

而遠處跑來一個男孩兒,看起來像是她的哥哥。這兩人像極了她和哥哥小的時候。

小男孩衝上來,拉著妹妹的胳膊,嗔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還撞到人家姐姐,快陪個不是。”

葉翎垂眸看了他們一眼,冷聲道:“不必了,記得走路長眼睛。”說罷便繼續看她的風景。

不少人在河岸邊放河燈。以前容親王也喜歡放河燈,但他為人十分張揚。當初放了個許願河燈,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娶葉翎為妻,就丟進了河中。

那許願河燈足足有水缸那麼大,一放進去就把彆人的河燈都撞沉了,他還在一旁傻樂。最後葉翎忍無可忍,將他踢下了河。

她正回憶過去,忽然背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哪怕人潮洶湧,腳步分遝,她依舊可以清晰地辨彆出他的腳步聲。

接著一雙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小娘子在等哪位郎君啊?”

葉翎露出了一絲笑意:“薄郎。”

手移開,葉翎轉過身,薄儘斯牽住了她的手。但他不知道,能從背後蒙葉翎的眼睛,是因為她願意讓他蒙。這要是換做旁人,她一個過肩摔就能將那人丟河裡去。

這件事,某個躺在棺材裡的王爺體會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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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搖了搖頭,今晚她是用過晚膳才來的。薄儘斯倒不急著帶她去見那位算命先生,而是帶她逛起了花燈會。

他一路走,一路指著兩旁的花燈給她講解燈上的故事。葉翎從來沒聽過那些故事,不少已經是家喻戶曉了。可她都是第一次聽,覺得十分新鮮。

除卻家喻戶曉的故事,還有不少野史,薄儘斯也爛熟於心。葉翎看著交纏的十指,忽然覺得,就這樣在這繁華的夜市裡一直走下去,或許也不錯。

不過走著走著,葉翎就覺得路有點不太暢通。她發現周圍好像積聚了不少人,而且都是女子。

她目光緩緩移向了前方的薄儘斯,他渾然未決,正指著一個花燈講牛郎織女的故事:“你看,這就是一個窮小子假借一頭牛,耍流氓騙了一個仙女的故事。”

葉翎扯了扯他的衣袖,薄儘斯轉過頭來。忽然一樣東西覆麵而來,他伸手去抓,才發現是個麵具。

“你喜歡這個麵具?”薄儘斯翻過來打量了一下,是個鬼王麵具,奇醜無比。

“不喜歡,但我喜歡你戴麵具。”

薄儘斯正疑惑,一轉頭,發現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女子,立時明白過來。他自出山以來,一路都被人圍觀慣了,早可以做到視而不見。

沒想到他家翎兒這是吃醋了。薄儘斯戴上麵具,又取了一旁一個白色的麵具遞給了葉翎:“你也戴上,正好湊成一對。”

葉翎接了過來,覆在麵上,透過那小孔四下觀望。薄儘斯知道這一來她視力有限,便躲閃到一旁逗她。葉翎發現薄儘斯不見了,連忙轉頭去找。

忽然,她從那小孔裡看到了一個人。

葉翎放下麵具,大步朝那人走去。薄儘斯連忙追了上來:“怎麼了?”

“我看到了那個殺手!”

薄儘斯一把拉住了葉翎:“翎兒,危險。”

葉翎現在傷已經恢複了,但薄儘斯在身邊,帶著他確實危險。於是她朝那邊看了一眼,隻好放棄了追蹤。隻是那人是從一家茶館裡出來的,兩人來到茶館外。

薄儘斯一指那茶館:“巧了,我那位算命的朋友正巧是在這裡。”

既然都來了,兩人便一同走了進去。茶館裡坐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

薄儘斯領著葉翎來到後堂,一個小倌走上前來。薄儘斯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麼,他便帶著二人去了後廂房。

那廂房十分偏僻,門卻是左右移動的。薄儘斯隻是叩了叩,便自動打開了。他笑道:“你瞧這門是不是很方便?我製作的。”

葉翎點了點頭,滿臉崇拜地看著薄儘斯:“那你回頭在王府也都裝上這樣的門。”

“好啊。”

兩人說著進了屋,隔著珠簾,一道身影正席地而坐,麵前是一張桌子和一隻香爐。

☆、提親

葉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