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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放過她。

最後見她迷迷糊糊睡著了,這才放過了她。

就這麼一晚上,她又多了個把柄在他手裡。葉翎覺得薄儘斯太過狡猾,她也要捏著他的把柄才行。

可是回想了一下,他這麼完美的人,哪裡有把柄?除了......鑽狗洞?

可這事兒說出去,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根本沒有用。

薄儘斯起身準備換衣裳,可是翻了翻衣櫃,卻一件衣服也不剩了。他無奈道:“翎兒,你這丟東西也丟得太徹底了些。”

“我...我是怕睹物思人,索性就都丟了。”她撐著胳膊費力地坐起身,“你等我換上衣裳,我讓宋辭去隔壁給你取。”

薄儘斯連忙擺了擺手:“不必了,一會兒江蘺會送來的。”他說著從衣櫃裡取了幾件葉翎的衣裳。

她正要接過去,薄儘斯卻沒遞給她,而是捉住了她的手腕:“我來替你更衣。”說著輕輕拉開了錦被,一片春光一覽無餘。

葉翎紅著臉撇過了頭去,但是手臂上還能感覺到他溫柔地將衣服套在她身上的觸覺。

換好了衣裳,葉翎起身洗漱。薄儘斯自然而然地出門準備給她做早膳,她連忙叫住了他:“那個......那個廚具我也扔了,一會兒我讓宋辭去買些新的來。”

薄儘斯扶額:“是不是跟我有關的一切,都扔掉了?”

她點了點頭,又扯住了他的衣袖:“但是屬於你的心在這裡,沒有丟掉。”

她仰頭看著他,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平日裡那般不善言辭的她,卻忽然說出這樣甜蜜的話,對薄儘斯來說無異於一記暴擊。

“不必勞煩宋辭了,我那裡有,讓江蘺搬過來。以後不許再丟了。”

“好。”

薄儘斯揉了揉葉翎的頭:“我一會兒要上早朝,早膳會讓江蘺送來。”

葉翎點了點頭,眼中有些不舍。他歎了口氣,忽然明白了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是什麼意思。

☆、說媒

葉翎正在薄儘斯懷中膩歪,忽然想起了長公主的話。於是抬頭對他道:“對了, 長公主的駙馬是不是你提拔上去的?”

“是啊。”薄儘斯低頭瞧著她, 他記得她向來不理會朝政,怎麼會忽然提起這個人?

“能不能撤了他的職?”

“為何?”

“長公主說自己的駙馬沒什麼本事, 怕他擔當重任後會惹禍。”

薄儘斯思忖了片刻, 緩緩道:“我提拔他, 是因為他確實有真才實乾。你可知駙馬是探花出身?天子門生,這個品階還是屈才了。”

“可是——”

“翎兒,你為何要答應長公主替她來提這件事?”

葉翎垂下了眼眸, 沒有回答他的話。薄儘斯揉了揉她的頭:“你放心, 長公主的事情我會解決。朝政上的事情,若是你不懂,晚上我可以回來慢慢說給你聽。”

葉翎點了點頭。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 薄儘斯依依不舍地離去。不一會兒,一臉不痛快的江蘺果然送來了早膳。

他來來回回數趟,好不容易才將公子的東西全都搬來。一路上遇到了宋辭幾次, 他理也不理, 徑直來來去去。

宋辭來到王妃彆苑,也是欲言又止。他支開了家中的仆人和侍衛, 讓江蘺飛簷走壁的時候少些人看到。可這人多眼雜的,哪能那麼容易就掩人耳目, 隻要下令不準任何人出去亂說。

葉翎用完早膳去送小世子上學堂, 待趙思君上了馬車。宋辭忙道:“娘娘留步。”

她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宋管家何事?”

“娘娘, 首輔大人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妥?”

“怎麼了?”

“若隻是麵首倒也罷了,可是……可娘娘與他身份有彆,這事情被旁人知曉。隻怕於娘娘,於他都不是好事。”

“那以後他出入府中,你就說是來教豆丁功課的。”葉翎說罷躍上馬車,俯身入內。

宋辭愣在原地,良久才緩緩搖了搖頭。他算是看明白了,隻怕王妃娘娘和首輔大人的牽扯是結束不了了。他能做的,也隻有儘力讓這些事少點人知道。

葉翎將小世子送到學堂,便打算去茶樓喝茶聽戲。和她同行的送孩子的長安貴婦們也都聚在一起,最近長安城裡風行打馬吊,她們三五成群地便去了。

她落後了一步,正要上馬車,忽然瞥見一道人影匆匆躥上了馬車。那是七皇子府的馬車。

葉翎立刻吩咐車夫:“追那輛馬車。”

而前方碧蓮上了馬車還驚魂未定,她每日送自己孩子上學堂都是提心吊膽,生怕被葉翎撞見。

她偷偷掀開車簾的一角,想要去看看什麼情況。卻發現王府的馬車正疾馳而來,她連忙轉身想催促車夫快一點。可是一轉頭,卻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葉翎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她,晃動的車廂裡,她卻依然穩穩地站著。

她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碧蓮的脖子,重重抵在車廂上:“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娘娘饒命,碧蓮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我問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醒來就在安平鎮外麵了。然後遇上了送我來的車夫,就回來了。”

葉翎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那天晚上似乎有一個黑衣人救了她,難道是黑衣人救了她之後又去救了碧蓮?

碧蓮瑟瑟發抖,連聲討饒。

“你說是什麼都沒說,那你告訴我,有什麼事情是你覺得需要保密的?”

“沒有沒有,安平鎮上什麼事也沒發生。田莊上也是。”

“趙煦和知不知道這一切?”

“不不不知道。”

葉翎見到她的刹那,原本是想擰斷她的脖子一了百了。可是回想起來,趙思君和她的孩子是同窗。人和人之間,一旦牽扯上了什麼聯係,再要毫無感情地殺掉,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猶豫了片刻,決定姑且放她一馬。何況都這麼久過去了,要知道也早就知道了。葉翎正要掀開轎簾飛身離去。

可是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外麵車夫渾然不覺裡麵的動靜:“小主,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葉翎鬆了手,理了理衣衫。轉頭發現碧蓮還一臉驚魂未定,她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碧蓮妹妹邀請我來府上做客,盛情難卻。”

碧蓮也是個機靈的,連忙起身:“能邀請王妃娘娘,是碧蓮的福氣。”說罷替她掀開了車簾。

葉翎探身出去,車夫驚得長大了嘴。方才可沒見這位夫人上車啊!

葉翎下了馬車,七皇子府是不想進的。於是打算待碧蓮下了馬車便做做樣子,與她告辭。

碧蓮抖抖索索從馬車裡鑽出來,兩隻腿也在打顫。葉翎這才覺得自己平時是太凶悍了些,薄儘斯說不敢告訴他真實身份這件事,確實是她的問題更多一些。

看來她得學著與人為善了。於是葉翎調整了一下情緒,努力擠出了些笑臉。忽然碧蓮愣住了,低呼了一聲:“七殿下?”

葉翎轉過身,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

趙煦和一出門便瞧見了熟悉的身影,她轉過頭,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

“葉——王妃,你怎麼在這兒?”

“在太學偶遇碧蓮,一路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七殿下的府上。”葉翎頓了頓,“不過我忽然想起府上還有些事,就不多叨擾了。”

她說罷便要拱手告辭,趙煦和忽然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來都來了,怎麼急著走呢?”他俯身湊到葉翎的耳邊,“正巧,有件事想請叔母替我拿個主意。”

趙煦和忽然離她這麼近,讓葉翎一時間沒忍住,一個反擒拿擰住了他的手腕。趙煦和吃痛地悶哼了一聲,葉翎鬆了手。

“那就進府詳談吧。”

趙煦和握著手腕轉身向府內走去,葉翎緊隨其後。碧蓮則貼著馬車,待兩人都進去了,這才一溜煙回到了自己的彆苑裡。

葉翎走在趙煦和身後,她對七皇子府還是很熟悉的。以前常出入其中,當然並不是走的正門。

那時候趙煦和根基不穩,所以需要鏟除一些朝廷之中的異己。鑒於他和葉家的利益是一致的,葉弘銘吩咐葉翎聽從他的吩咐。

那一段時間裡,兩人相處得還算融洽。這份融洽是建立在,兩人互相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對方也沒有多餘的想法的基礎上。

趙煦和知道她將來會是這府裡的女主人,他對她並不排斥。畢竟葉翎生得這麼漂亮,而且也很聽話。知道他府裡有許多侍妾也十分大度。

現在看來,那不叫大度,那叫毫不在意。

趙煦和在府中一處亭子裡停下了腳步,兩人落座。府中的丫鬟前來斟茶,見是葉翎,不由得嚇了一跳。

“七殿下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

趙煦和手輕撫著茶盞:“說起來這件事也怪我不小心,那日葉家出事。憐兒過來找我求情,我本是想寬慰她幾句。就陪她喝了些酒,怎奈醉了酒之後……”他頓了頓,歎了口氣,“醉了酒發生了些不該發生的事情。”

這要是放在以前,葉翎會以為趙煦和酒後胡鬨打了葉惜憐一頓。可自打那日葉家酒宴上,她和薄儘斯那一番纏綿之後,她才知道原來酒後亂來,指的是這麼亂來的。

“可葉惜憐畢竟還待字閨中,你和她……這讓葉家顏麵何存?”

“所以我要為她負責,娶她為妻。你覺得如何?”

“好啊。”反正她也喜歡他,葉弘銘也吩咐她要撮合兩人,這不是正巧了。

趙煦和聽著她這般毫不猶豫的回答,心中難免不是滋味。

“這真是你心中所想,沒有半點不妥?”

“是啊。兩情相悅有何不可?”葉翎並沒有飲杯中的茶水,隻是不疾不徐道,“你能想通其實挺好的,你我也算是相互扶持過一場。你能找到心中所愛,我也替你高興。”

“心中所愛。”趙煦和嘴角浮起了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