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
“也還好,井水不犯河水,由她們去吧。”
“不愧是世家嫡女,翎兒妹妹果真是大度。”長公主替葉翎斟了一杯葡萄釀的酒,“其實此次邀妹妹來,也是為了表達歉意。”
“歉意?”
“上次妹妹不辭而彆,想必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知是不是我招待不周?”
“不是。”
“我鬥膽猜測,可是和首輔大人有關?”
葉翎沉默了片刻,警覺地瞧著長公主。她笑了笑:“妹妹彆誤會,我和薄大人那次隻是碰巧遇上。若是早知道是妹妹的人,自然不會肖想。隻是那日府裡的下人說,妹妹和薄大人之間似乎有些誤會。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幫到妹妹的?”
“薄大人位高權重,和我之間也不會再有牽扯。”
“這麼說來——”長公主托著下巴湊近了葉翎,笑道,“那我可以染指了麼?”
“不行——”葉翎脫口而出,旋即意識到不對勁,解釋道,“薄大人和駙馬是同僚,這麼做......隻怕不妥......”
長公主忍俊不禁:“妹妹還真是心直口快,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不過說起駙馬,最近倒是有件事想請妹妹幫忙。”
葉翎還一直在猜測長公主的意圖,如今看來,果然是有所求。
“何事?”
“最近薄大人提拔了駙馬擔當監察禦史,原是件好事。隻是......”長公主雙眸垂了下來,“隻是旁人不知,我這個枕邊人卻知曉。也不怕妹妹笑話,駙馬他其實根本是個草包。讓他擔此大任,實在是怕他惹禍上身。”
葉翎有些驚詫,她還以為長公主是希望駙馬出人頭地。就好比葉茗嵐,成日裡纏著二叔要她提拔自己的夫君,可她夫君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她也隻好將所有希望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仔細想來,長公主和駙馬的關係也很奇怪。他們成婚這麼久,竟然連個孩子也沒有。好不容易夫君得到重用,為什麼還要去破壞?
“所以公主殿下需要我做什麼?”
“若是妹妹能屈尊向首輔大人提一提此事——”
葉翎搖了搖頭:“我和他之間確實已經沒有瓜葛了。”
長公主笑了笑:“此時的分彆不代表以後不會相聚。姐姐我生平彆的事做不好,可這風月上的卻比旁人都懂得多。我瞧著你們倆,大概是今生都要糾纏在一起了。”
葉翎垂下了眼眸:“隻怕這糾纏也是一段孽緣,倒不如早些斷了。”
“都說斷舍離,哪裡那麼容易做到。你要真的能斷了,今日還會有諸多苦惱麼?要我說,人活一世,及時行樂才是正道。”長公主笑了笑,“實不相瞞,王爺生前也常常和我談起你。他說看著你,就想看著他自己。活得像是一個傀儡,為父皇的歡心,為娘親滿門的榮耀,為黎國天下蒼生。可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葉翎望著長公主,容親王從來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但他說的不錯,她確實活得像個傀儡。
“若你想為自己活著,首先得弄明白你自己的心意。你喜歡薄大人麼?喜歡那就用儘手段留下他。拿出那日你在船上的氣勢來,葉翎,你要相信,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擋你。”
長公主的這番話,一直到葉翎回到王府都還在腦海中盤旋。她想要什麼?
以前葉翎覺得權勢,金錢和地位都無關緊要。她隻想要家人的疼愛,有人關心自己。可回到長安這些年,她漸漸看明白了,即便是最親密的家人之間,對她也隻有利用。
她現在最想要的隻有薄儘斯。她要堂堂正正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因為葉弘銘想要,她才去接近他。
想通了這一層,葉翎晚膳過後便信步走到了後牆。翻過這圍牆就是薄府,她猶豫著是不是要翻過去。若是見了他又該說些什麼?
他騙她這件事,她還是生氣的。但是生氣歸生氣,要她徹底割舍掉這段情,她也做不到。索性給他個機會讓他解釋一下,若是理由滿意,她便不和他計較了。
葉翎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夜色有些深了。她幾番鼓起勇氣,又不知如何是好。便在圍牆下踱著步子。
忽然,她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葉翎連忙藏身一片草叢之中,不一會兒,圍牆的底端草叢被扒開。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葉翎看著那從草叢中熟練鑽出來的人,心情有些複雜。堂堂一國首輔,竟然半夜鑽狗洞?
薄儘斯理了理衣衫,回頭望了眼那狗洞。明明是叫江蘺那小子開個門,他非要挖個洞,實在有損他的英明形象。好在沒人看到。
他剛踏出一步,一旁幽幽傳來一聲:“這裡何時有這麼個洞?”
薄儘斯僵著身子轉過了頭,葉翎從草叢中現了身。她緩緩走近,眼睛微微眯起。這種捕獲獵物的姿態,讓薄儘斯心下一緊。
☆、解釋
葉翎還在生著氣呢, 這麼逮著他夜探王府,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翎......翎兒,今晚月色真好。你也出來賞月啊?”
葉翎望了望滿天的繁星,初一哪來的月亮?她冷笑了一聲, 忽然上前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她右手剛剛恢複,力量還不足, 但捉個不會功夫的書生還是綽綽有餘。
“首輔大人擅闖王府, 意圖不軌。還以為可以這樣輕易離去麼?”
“你想做什麼?”
“該我問你, 你想做什麼?”葉翎說罷帶著薄儘斯飛身落在了自己的院子裡,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了繩索將他捆在了椅子上。
人都自己送上門了, 她豈能輕易放過。薄儘斯眼見著葉翎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匕首,頓覺自己今晚是要涼在這裡。
“老實交代,你來王府是要做什麼?”
“來看你。”薄儘斯溫聲道, “我怕你吃不飽穿不暖的, 胳膊上還有傷。”
“我堂堂王妃, 還能吃不飽穿不暖麼。”葉翎把玩著手上的刀, 冰冷的刀鋒靠近了他, “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薄儘斯歎了口氣,“我知道我騙了你, 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可是翎兒, 你回想一下我們在一起的種種,那些都是假的嗎?”
葉翎低頭望著他, 她咬了咬唇,忽然背過了身去:“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你那麼聰明,想騙人還不容易麼?”
“我現在人在你手裡,你若是不信我,那就殺了我。翎兒,我想你知道,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葉翎抹了抹眼淚,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這麼愛哭?這要是小時候被師父看到了,少不得又是一頓揍。
她想用力擦去臉上的淚,在轉過身去,卻聽到身後薄儘斯的聲音傳來:“如果想哭,就來我懷裡哭吧。”
葉翎轉頭撲進了薄儘斯的懷抱,匕首卻還握在手裡:“我哭的事情不準傳出去。”
“好。”薄儘斯俯身%e5%90%bb了%e5%90%bb她的頭發。
葉翎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雖然......雖然你那麼說,可我還是想知道,你之前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你的身份?”
“小姑奶奶,你這一會兒剁手指,一會兒剁手的,我敢說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翎坐在薄儘斯的腿上,此刻直起身來,抹著眼淚道:“那如果我知道是你,肯定不會剁你的手啊。我在你心裡,就那麼凶殘血腥暴力麼?”
“絕對不是,你在我心裡,溫柔可愛又乖巧。”薄儘斯雖然答應過葉翎不騙她,可是這個時候稍有不慎,那可是要命的。
葉翎抽抽搭搭道:“其實我知道自己有時候是凶了點,但那都是.....都是習慣,我也控製不了自己。你放心,我以後對你一定會很溫柔。”
“那......那你先把匕首放下。”
葉翎點了點頭,順手往後一拋,那匕首唰得插進了她身後的柱子上,差點連刀柄都沒進去。
薄儘斯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道:“繩索......可以解開麼?”
葉翎想了想,又撲在薄儘斯的懷裡:“不行,解開你又要回你府裡了。今晚我想你留下來陪我。”
“好,我留下來。隻要你不趕我走,我肯定是賴上你了。”
葉翎這才解開了他的繩索,薄儘斯剛得了空,便一把將葉翎抱了起來。他托著她的腰,葉翎攀著他的脖子避免自己掉下去。
薄儘斯大步走到床榻邊,俯身%e5%90%bb了下去。
她沒想到解開繩索,像是放出了一頭猛獸。薄儘斯捧著她的臉,眼中滿是眷戀:“你可知你不理我,我做什麼都沒了心思。翎兒,你是不是還跟你師父學過什麼蠱術?”
“我沒有。”葉翎撇嘴道,“我覺得你讀過那麼多書,你才會蠱術呢。”否則誰敢這麼對她,早死了。又怎麼會讓她恨得咬牙切齒,難過得無法呼吸,卻還是舍不得動他分毫?
他的%e5%90%bb落在身上,衣裳隨著修長的手指脫落。葉翎覺得這樣被動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何況不管他什麼身份,都是她的麵首。
於是一個翻身將薄儘斯壓在了身下,薄儘斯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是說要溫柔麼?”
葉翎正在撕扯薄儘斯衣衫的手停了下來,改成了輕手輕腳解他的衣帶。然後輕輕在他的%e8%83%b8膛上留下點點痕跡。
這般動作簡直像是小貓在撓癢,薄儘斯扶著葉翎的腰,將她扯入懷中。葉翎是練過功夫的,沒那麼容易被拉動。可是她還是順著他,伏在他懷中。
他既然喜歡她乖巧溫柔,那就乖巧溫柔。隻是葉翎沉淪在這一番快1感之中的時候,迷迷糊糊地想,原本不是去興師問罪的嗎?為什麼忽然變成了......她要改正自己的錯誤?
可是他的溫柔讓她無暇多想,隻覺得像是在雲端之上,她的呼吸,她的每一寸肌膚能感受到的,隻有他......
又是一晌酣戰,第二天葉翎醒來,薄儘斯也恰巧睜開眼。兩人四目相對,葉翎忽然有些害羞,將頭埋進了他懷裡。
薄儘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翎兒,我發現,其實你是個小哭包。”
葉翎抬起頭,瞪著眼睛:“我才不是哭包!”
“可是昨晚你哭了不止一次吧?”
葉翎騰地漲紅了臉。昨晚到了後來,他一次次讓她感受到滅頂的快樂的時候,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再到後來,葉翎有些體力不支,於是淚眼迷蒙地懇求他停下來。可是某人受了這麼久的相思之苦,哪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