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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震驚的神色。葉翎和薄儘斯此刻的念頭倒是一模一樣,他們兩人這模樣還不是在他意料之中,震驚什麼?

“你——你們——薄大人,我敬你是當朝首輔,此次又有了諸多誤會,所以邀你前來府上做客。你怎麼——”

薄儘斯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謝葉老相邀,隻是葉家的酒實在太烈。昨日被那丫鬟弄臟了衣裳,原本要來換。可是換著換著就睡著了,什麼也不記得了。說起來還多虧了王妃徹夜不眠的照顧,晚輩感激不儘。”

“可是你們——這——”葉弘銘沒想到薄儘斯會先發製人,這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過昨晚上的動靜已經有人向他彙報,他自然是知曉的。

“翎兒,是這樣麼?”葉弘銘目光落在葉翎身上,她下意識地伸手拉了拉衣領,想要遮住脖子上的紅痕。

葉翎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倒是老夫誤會了。這時辰尚早,薄大人不如留下來用個便飯?”

“多謝葉老美意,隻是今日還要早朝,不便久留。”薄儘斯轉頭對葉翎道,“王妃的路應該還在,可否順路送我一程?”

葉翎瞧了葉弘銘一眼,他點了點頭。看來這毛頭小子嘴上不承認,但美1色當前還是動了心。

目送著兩人離去,葉弘銘立刻命人前去收拾那間屋子,處理掉了那個送迷[yào]的丫鬟。他得到回報,床單上確實留下了血跡,這才放下了心。

既然木已成舟,隻要葉翎肯主動,拿下那小子也是早晚的事。到時候,黎國的朝堂還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馬車裡,葉翎抱著胳膊冷著臉,一言不發。薄儘斯的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那繃帶歪歪扭扭

的,一看就是她自己包的:“翎兒,昨晚我有沒有弄傷你的手?”

“沒有。”

他坐到她身旁,握住了她的胳膊:“上次你把夾板給扔了,自己又不會包紮,若是夾歪了,以後胳膊可就歪了。到時候可就握不住劍了。”

“不要你管。”葉翎心下雖然擔憂,卻不想領他的情。她不自覺地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胳膊,眼中露出了一絲擔憂。她自己確實不太會包紮,也不知道這胳膊會不會就此真的長歪了。

馬車駛入王府的巷子,宋辭自然是在門口迎接。可是車簾掀開,露出一張熟悉的俊美臉龐。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葉翎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徑直往裡走。薄儘斯也要跟進去,宋辭連忙攔住了他。

“你家主子胳膊傷了,我去給她包紮。她若是手廢了,你擔待得起麼?”

宋辭自然擔待不起,方才兩人又是同坐一輛車回來的,他有些猶豫。這一猶豫,人已經進去了。

葉翎回屋,正要讓宋辭尋大夫來替她重新包紮。一抬頭,薄儘斯已經走了進來。

“你這是私闖王府!”

“我是關心你的傷。”薄儘斯熟練地取出了紗布和藥,不由分說替她換起了紗布。

葉翎看著他近距離的臉,半晌才小聲念了一句:“不要你假好心。”

他抬起頭,嘴角浮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我知道現在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是假的。可是時間會證明,我對你的心意從來不摻半點假。”

葉翎沒有說話,隻是垂下了眼眸。他替她包紮完,輕輕揉了揉她的頭:“以後無論跟什麼人生氣,都不要傷害自己。我去上朝了,晚上回來看你。”

“晚上不許強闖王府。”葉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幽幽道。

薄儘斯歎了口氣,起身離去。葉翎偷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忽然聽到外麵脆生生的叫喚:“先

生!你是來教我功課的嗎?”

“若是你娘親同意,自然是可以的。”

趙思君發出了失望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在門外朗聲道:“孩兒拜見王妃娘親。”

“進來吧。”

他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重重的食盒:“這是娘讓我帶來的。”

葉翎走過去接了過來,她打開了食盒,裡麵的早點和薄儘斯平日裡做的不太一樣。她一一擺好,和小世子一同用了早膳。

小世子小心翼翼看著葉翎的臉色,可是分辨不清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也沒敢提薄儘斯的事情。

他在學堂裡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到晚上散學歸來,下了馬車,宋辭卻領著他去了隔壁。

葉翎接小世子歸來,得到宋辭回稟,薄儘斯傍晚時來過一次,被他阻攔在外。

“王妃娘娘,以後也要一直將他拒之門外麼?”

葉翎點了點頭,露出了倦怠的神色。宋辭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退了出去。

她確實是有些疲憊,便早早睡下了。隻是睡夢中隱約覺得屋內好似有人,可是她卻不想醒來。

白日裡待她想去尋,卻什麼蹤跡也未曾找到。也許是她日有所思,夜裡便多夢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長安和王府都平靜了下來。宋辭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兩人此前如膠似漆的,紮眼就仿佛老死不相往來了。

雖說首輔大人騙是騙了王妃,但情真意切他是看在眼裡的。過了最初的慶幸,他倒是好奇起來。兩人這還真能斷了不成?

可王妃倒好,除卻每日接送小世子外,便足不出戶,十分安生。除卻葉家總是派人來請安,隔三差五送些金銀財帛,其餘她便跟外界沒了聯係。

但葉翎這邊卻並不平靜,葉弘銘時不時派人送財物來,說是接濟王府,實際上就是催著她多接近薄儘斯。

可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原先她對他那般掏心掏肺,可他卻如此欺騙她。葉翎不知道再見麵該如何與他相處,她也不想幫著爹爹去欺騙薄儘斯。那樣的話,她此生唯一一段愛戀裡就充滿了謊言。

就在葉翎舉棋不定之時,忽然收到了長公主的請帖,說是邀她一同賞花。

葉翎望了望外麵,這都八月份了,哪兒還有花?隻是長公主信函裡說,她許久未見自己的侄兒,甚是想念。葉翎思忖了一會兒,覺得長公主如今很討皇上歡心,若是趙思君真想當皇帝,這個姑姑也算是個貴人。

於是她接受了長公主的邀約。不過為免自己這脾氣不太會與人相處,葉翎便讓翡語一同前去。

翡語出身低微,和長公主也沒有見過幾麵。長公主雖然麵麵俱到,但來王府時,難免將她當成侍婢。所以翡語得知此次要見長公主,兩三日前便開始緊張地準備了起來。

還特意做了一身看得過去的新衣裳,又緊鑼密鼓地準備了些見麵禮。可一直到坐上馬車之時,她依舊緊張地不住整理衣衫。

翡語偷偷比照了一下王妃,覺得自己尚且算是正式了。不過王妃這份氣定神閒的氣勢,她真是幾世也修不來。

為了打發這份緊張,她忍不住和葉翎搭起了話:“娘娘,此次去長公主府,我......我可需要做些什麼?”

葉翎瞧了趙思君一眼:“讓長公主喜歡小豆丁。”

翡語愣了愣:“長公主一向喜歡思君。”

“她隻是看起來誰都喜歡。”葉翎順手揉了揉趙思君的頭,“可是能入她眼,必須要有過人之處才行。”

翡語是個心思敏[gǎn]細膩的女子,能得王爺的青眼也是因為她一直以來善於察言觀色。葉翎這番話,她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便明白了其中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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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王妃是想要為趙思君的未來鋪路。難怪......難怪她即便和那個人不相見了,卻還是要將他送去他府上受教。

☆、夜探王府

王妃如此用心良苦, 翡語心下一暖。原以為王爺離世,一切都毫無希望了。可現在,她卻慶幸王妃是葉翎。

三人來到長公主府上,由侍從一路引導著來到了後花園。長公主一早在後花園備下了宴席。

一見到葉翎, 便熱情地迎了上來:“弟妹這一路驕陽似火,熱壞了吧, 來嘗嘗番邦進貢的冰鎮葡萄。”

葉翎略略施禮, 一旁的翡語已經跪拜下去行了大禮。長公主瞧了她一眼, 唇畔浮起一絲輕蔑的笑:“平身吧。”說著又牽起了趙思君的手。

趙思君卻退後了一步,恭恭敬敬向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愣了愣:“這是——要和姑姑生分了麼?”

趙思君搖了搖頭:“夫子教誨, 長幼有序。見到了尊敬的長輩便要行禮,所以侄兒見到姑姑,也是該行禮的。”

長公主笑了笑:“夫子教導的好。不過姑侄之間, 不必行此大禮。”

“可是姑姑是長公主, 除了皇後娘娘之外最為尊貴的女人, 禮數是不可廢的。”

長公主瞧了眼葉翎, 她這模樣, 自然是教不出這樣的話的。而翡語,不過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

以前沒能讓趙思君說出這番有見地的話, 今日自然也不會。這麼說來,這孩子讀了書之後, 果然長進不小。頗有些當年容親王的影子。

於是她笑著將趙思君抱在懷裡,一路逗弄著詢問些他在學堂裡的境況。趙思君都對答如流, 還當場背了幾句新學的《詩經》。

待入座時,長公主對趙思君簡直愛不釋手。隻是落座時,長公主和葉翎坐下後,翡語卻站在一旁,不知該坐還是該站著。

長公主全然沒有意識到她的局促,正要和葉翎說話。卻見葉翎抬頭對翡語道:“你也坐吧。”

翡語緊張地瞧了眼長公主。她微微怔了怔,旋即露出了一貫的笑容:“坐吧,一直這麼站著,倒好像我要吃人似的。”

翡語自然聽出了話裡的意思,頓時更加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葉翎見她慌了神的模樣,伸手拽了她一把,翡語跌坐在她身旁,更加局促不安。

長公主命人端來了番邦的冰鎮葡萄招待幾人,葉翎嘗了幾口,酸酸甜甜,確實不錯。可是翡語卻是半點也不敢嘗,直到趙思君剝開了遞到她嘴邊,她才敢抬起頭來。

長公主心下也有些不悅,她這般局促,倒顯得她是個壞人一般。於是她索性讓翡語帶著趙思君一同去院子裡玩耍,支開了兩人,專心和葉翎談事。

葉翎也感覺到了長公主不喜歡翡語,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翎兒妹妹,你我既然都是一家人,說句體己話。”長公主望著翡語和趙思君遠去的背影,“我

那個弟弟生前確實是荒唐,什麼人都往家裡領。不過現在人也去了,有些人若是礙了眼,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