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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琴聲下起舞。”

她瞧向了七殿下:“老七,這裡會撫琴的,應該隻有你了吧?”

趙煦和笑了笑,正要起身。卻見葉翎舉起了酒杯:“我不會跳舞,自罰一杯。”說罷仰頭而儘。

趙煦和握緊了拳頭,一旁的六皇子卻忍不住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長公主反應倒是快:“弟妹真是女中豪傑,本宮敬你一杯。”

一杯是喝,兩杯也是。於是葉翎又是一杯落肚。她平日裡是不喝酒的,但酒量還不差,一兩杯不算什麼。今日心情大好,一會兒若是首輔大人來了,她還能在他身上留幾個洞,想想心情更好了。

沒想到長公主開了頭,兩位皇子也依次來敬酒。葉翎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眾人正輪番準備敬酒之時,忽然間外麵通傳道:“首輔大人到——”

☆、寶寶生氣了

正敬酒的諸位立刻停了下來,長安的貴女們也很好奇這位新任首輔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其實她們對這位新任首輔沒什麼好感, 畢竟那日葉念初歸來, 在長安騎著高頭大馬走過的時候,俘獲了不少的芳心。

所以她們心底裡還是期望他成為首輔的, 誰料被這個人搶了位子。

隻是當首輔大人一襲紅色官服走進來的時候, 葉翎聽到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而她的目光和他交接在一處, 葉翎的呼吸猛地一滯。

首輔大人?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葉翎震驚地望著款款走來的男子,高挺的鼻梁,眉眼是如此熟悉。她每日清晨都會偷偷描摹。甚至昨夜他俯身瞧著她的時候, 她迷蒙中看到的那張臉, 和眼前的這個人重疊。

刹那間無數的念頭一閃而過。她——她早該想到的......

薄儘斯在一片驚歎聲中走上前去,施施然向長公主行禮:“在下薄儘斯,見過長公主。幸得邀約, 本該如期而至。怎奈朝中事務繁忙,姍姍來遲,還請長公主見諒。”

“首輔大人可是大忙人, 本宮也是知道的。隻是遲到便是遲到, 該罰酒三杯。”

“下官領罰。”

“夏日宴上沒有什麼上官下官,薄郎還請入座。”

薄儘斯轉身入座, 自行罰酒三杯。引來了對麵一陣激動的低呼。

他坐定,目光落在了葉翎的身上。她沉著臉, 麵無表情, 看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但薄儘斯已經感覺到後脊梁發冷,隻怕這血雨腥風一會兒就到。

“方才的飛花令到了王妃, 現在繼續傳下去吧。”

鼓聲想起,葉翎將飛花令傳給了一旁的妹妹。她的手緊緊地攥著,指尖幾乎要陷入皮肉之中。

薄儘斯騙了她。原來他就是那個可惡的,以來就搶走了兄長首輔之位的家夥!可他在她麵前半點都沒有透露。她像個傻子一樣,還以為他隻是個窮書生。

甚至昨晚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她對他的身份也渾然不知。葉翎覺得心口堵得慌,這世上誰都能騙她害她,可是他不行!

不知不覺,花再度傳到了葉翎的手中,鼓聲停止。長公主的聲音傳來:“執花之人和一名男子對飲三碗酒。”

葉翎回過神,握住了手中的酒杯,正要仰頭而儘。長公主卻出言道:“弟妹,不急著喝,這可是三碗,而不是三杯酒。”她說著抬了抬手,立刻有宮人取了三隻大碗擺在了葉翎麵前,“不知弟妹想和誰共飲?”

薄儘斯正要起身,卻見葉翎抬手指著趙煦和:“七殿下。”

趙煦和知道葉翎和薄儘斯的關係,本以為沒戲,驀地被點到,也有些驚訝。一旁的葉惜憐幾乎要氣歪了鼻子,又無可奈何。

在場眾人都是長安貴胄,多多少少聽說過七殿下和葉翎的事。原以為兩人相見會有些交集,誰承想這一晚上他們話都沒說一句。

如今竟然要共飲三碗酒,這好戲有的看了。

“既然是共飲,可不能一人喝一碗。要喝得一樣多才行。”

葉翎端起一碗酒,一口乾掉了一半。這麼迅猛地喝下去,立時有些上頭。她放下了酒碗,趙煦和接了過來,他唇畔牽起了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將碗轉了轉,就著她方才飲下的地方喝了下去。

這個舉動,有心人都看在眼中。薄儘斯隻覺得自己頭頂綠光忽閃,抬眼去瞧是,卻對上了葉翎的雙眸。他的心驀地一跳,他從未見過她這般委屈傷心的目光。

一時間,薄儘斯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三碗酒下肚,葉翎這種喝法,自然是醉意上了頭。她以前從沒喝醉過,今日即便是沒人敬酒,也要命人替她斟滿。

長公主連忙命人悠著些,少給她斟酒。但不一會兒,她還是喝醉了。

葉翎醉了酒,一改此前的拒人千裡之外。接到飛花令之時,她站起身,笑道:“你們想看我跳舞,我跳給你們看。”

她其實是學過跳舞的,這種娛人之事,爹娘怎會不讓她學。

葉翎的舞跳得恣意而熱烈,比起大家閨秀那嬌柔的舞姿,彆有一番韻味。她麵頰上因為醉酒浮起了紅暈,像是染了胭脂。如此絕色佳人翩然起舞,看得眾人如癡如醉。

但薄儘斯卻愈發覺得不痛快。他都沒有見過她跳舞,原本隻屬於他一人的葉翎,今日卻在這麼多人麵前放浪形骸。

一曲畢,葉翎腳下不穩,撲落在了地上。一側的青年才俊儘數支起了身,趙煦和則快步上前想要扶起她。就在他即將觸碰到人的一刹那,她卻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

葉翎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抬起頭來瞧著他。薄儘斯抿著唇,正要將她抱起。懷中人忽然伸手將他推開。

她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趙煦和連忙上前扶住了她,轉頭對長公主道:“姑姑,翎兒隻怕是喝醉了。侄兒想送她去休息。”

長公主點了點頭。薄儘斯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暗暗握緊了拳頭。

以前他的翎兒是恨不得整個人黏在他身上,可今日她卻推開了他。他的身份就這麼讓她難以接受麼?

趙煦和送葉翎來到了行宮彆苑,屏退了眾人,扶著她靠在床榻邊。他印象裡,葉翎從未有過喝醉

酒的時候,甚至也失態也不曾有過。

可是今日,她為何忽然喝了這麼多的酒?

葉翎蜷著身子,越想起薄儘斯騙她的事情就越是傷心,鼻子一酸竟抽泣了起來。趙煦和也是驚了一跳,這麼一個殺伐果斷的女子忽然在他麵前哭得一塌糊塗,簡直是驚悚。

他趕忙取了帕子遞過去。葉翎卻沒接過帕子,而是扯過了趙煦和的衣袖,將鼻涕眼淚都蹭了上去。

趙煦和也是哭笑不得,又無法發作。

“你......你哭什麼?”

葉翎此刻根本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她抹著眼淚嗚嗚咽咽道:“他騙我。大騙子,嗚嗚嗚,我要剁了他的手!”

趙煦和連忙抽回了手,生怕葉翎誤傷自己。

“你說的大騙子是薄儘斯?”他試探著問道。

葉翎聽到這個名字哭得更傷心了,隻是哽咽著反複重複著:“大騙子,大壞蛋。”

趙煦和沒想到葉翎還有這樣一麵,像個賭氣的孩子。她若是一直這樣,也許他......他當初就不會將她當成一個工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是那三年裡,她在他身邊,就想一把冰冷的刀。無論怎樣,都不會為誰有過分毫的動搖。

今天,她卻像個孩子一樣,為了另一個男子這般哭泣。趙煦和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走上前去,手覆在了她的胳膊上,輕聲哄道:“好了,彆傷心了。你還有我呢。翎兒,若是你願意,我——”

“我不願意!”葉翎扭開身子,癟著嘴道,“你也是壞蛋,你害哥哥。”

“那是——那是朝堂的事情,你不懂。”

葉翎轉身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懂。我就是個傻子,傻子要睡覺了。你出去!”她說著頭一蒙。

趙煦和看著被子起起伏伏,聽到裡麵傳出了悶悶的哭聲。他抬起手,良久也未曾落在她身上,最後還是起身離去了。

葉翎哭了一會兒,越想越氣,掀開了被子想去尋薄儘斯。她本來就是來捅他幾刀的,現在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幾刀是不夠的。

她出了門,跌跌撞撞四處去尋。但偌大的公主府,她根本不認路。沒一會兒就在府裡迷了路。

葉翎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便趴在了一塊假山石上,可是她吐也吐不出來,心裡堵得慌。

忽然,葉翎感覺一隻手覆在了她的背上,輕輕替她順著氣。她覺得這手的輕撫又熟悉又舒服,便沒有動。過了一會兒,那不舒服的感覺壓了下去。

葉翎轉過身,對上了一雙關切的眼眸。委屈瞬間湧上心頭,葉翎猛地一推,將薄儘斯逼得步步後退,最後壓在了一棵樹上:“你為什麼騙我?!”

薄儘斯看著她通紅的眼眸,像一隻紅了眼的兔子。他想抬手抹去她的眼淚,可是擦了擦,她的眼淚卻一串串地掉落,根本擦不乾。

“翎兒,對不起。你不是一直想捅我幾刀麼,我在這裡,你動手吧。”

葉翎揪著他的衣領,緊攥著的手顫唞了起來。她發現自己根本舍不得傷他分毫,明明這個人心懷鬼胎騙了她那麼久!他還害她父兄被軟禁。他明明就是葉家最大的敵人!

她恨自己太蠢,居然被人騙得這樣徹底。

薄儘斯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後鼓起勇氣將她攬在懷裡。葉翎卻忽然掙脫了開來,她退後了幾步,淚水順著麵頰滾落:“你救過我,又騙了我。我們之間扯平了。薄儘斯,從今往後,我跟你再無瓜葛。”

她一麵說著一麵解下了自己右手上的繃帶,將夾板儘數摔在他的身上:“你對我的好,我全都不要了。從此我做我的王妃,你當你的首輔,在彆處在遇到也隻當陌路!”說罷轉身便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吵怡情

☆、奉命勾引

薄儘斯的心空了空,他寧願她發火真的紮他幾刀, 也不願意她說出這樣決絕的話。

他追了上去, 勾住她的腰想將她抱在懷裡。可是葉翎的身法,高手都近不了身, 何況是他。

她閃身躲開, 步伐有些紊亂。薄儘斯自抓住了她的衣帶, 葉翎頭也不會縱身飛掠,像一片輕雲飄然而去。

薄儘斯悵然地握著她的衣帶,那上麵還帶著她的溫度和香氣。可是斯人遠去, 正如她說, 再相見怕也回不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