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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她喝湯。江蘺越看

越氣,轉身大步離開了院子。

薄儘斯眼角的餘光瞥見,不由得蹙眉道:“江蘺這脾氣是愈發怪了,這長安城真是不適合他。”

“是啊。而且他好像不太喜歡我。”

薄儘斯的手頓了頓:“也許是因為他家中和你師父有些仇怨,不過我早就勸過他,這是上一代的事情,和你無關。”

葉翎點了點頭:“可是你的事情就和我有關了。我想知道,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是去了何處?為什麼我找不到你?”

薄儘斯避開了葉翎的眼眸,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身份也瞞不了多久了,與其讓彆人戳破,不如他自己告訴葉翎。

“翎兒,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倘若我騙了你,你不生我的氣的?”

葉翎點了點頭。

“好,那我告訴你,其實我是——”

話已經到了嘴邊,忽然間外麵傳來了哭鬨聲。

“二小姐,這是王妃娘娘內院,還是容小人先行通稟!”

“我要見姐姐還需要通稟麼?!”

葉惜憐說著已經闖了進來,宋辭阻攔不急,滿臉驚慌。葉惜憐瞧見姐姐的院落裡居然有個男人,而且看兩人的模樣還很親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姐姐,你怎麼可以真的跟這個人——”她咬了咬牙,嘴裡蹦出兩個字,“苟且!”

葉翎示意宋辭退下,薄儘斯不疾不徐地吹了吹那碗湯,送到了葉翎的嘴邊:“先用了晚膳再說。”

“你——你們——狗男女!”葉惜憐怒道,“葉家水深火熱,姐姐你卻在此行這等勾當,真是......下賤!不知廉恥!”

“葉惜憐,這裡是王府。我首先是王妃,其次才是你的姐姐。你的禮數呢?”

“你不知廉恥,我為何還要對你有禮?!”

話音剛落,薄儘斯便冷聲道:“依照黎國的律法,麵見王妃不行禮,還出言頂撞,以下犯上仗責二十。”他提高了聲音,“王府侍衛何在?!”

立刻有侍衛應聲而入,一把按住了葉惜憐。

“你不過是個小白臉,憑什麼在此發號施令?!姐姐,爹爹有難,你卻隻會在這裡欺負我!”

“爹爹有難,自然是哥哥來尋我。”

“因為哥哥也被牽扯其中了!”

葉翎皺了皺眉頭,命侍衛們退下。葉惜憐抹著眼淚,哽咽道:“本來七殿下審理案件,哥哥一直說沒事的,都快洗清冤屈了。都是那首輔栽贓陷害的。可眼看著要結案了,忽然有人誣陷爹爹和哥哥,說他們貪汙軍餉。這可是死罪啊!”

葉翎沉%e5%90%9f了片刻,轉頭瞧了薄儘斯一眼。他起身收拾了碗筷便要離開,臨行前對葉翎道:“葉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便多言。但你可以去尋葉將軍,了解詳情。”說罷轉身離去。

葉翎聽葉惜憐斷斷續續說完了一切,可她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葉念初如今被軟禁大理寺,隨時接受詢問。二叔正在和朝廷裡不少大臣商量對策,但如今內閣被新任首輔把控,他們擔心上的折子不能抵達聖聽,在商議集體進宮為葉家父子說情。

這整件事原本就是葉弘銘自己的計策,沒想到再一次遭到首輔的算計,弄假成真。

葉翎聽完,連夜便去了大理寺。她顧不上葉惜憐,便讓她自己回府。葉惜憐望著葉翎遠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命馬車去了七皇子府的方向......

☆、入V一更

大理寺內外防守嚴密, 原本葉弘銘隻是被彈劾, 所以來到了大理寺接受詢問。但未定罪之前是不會投入天牢的, 所以兩人如今是暫住大理寺,隻是有人看管著。

葉翎本以為自己前來探望會受到阻攔,可是行至大理寺門前,他們卻都自覺為她開了門。甚至華歆和胡魁還出來迎接了她。

“華軍師, 哥哥可還好?”

“將軍一切都好。”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會來的?”

“是首輔大人下的命令,說若是葉家人今晚前來探望,不要阻攔。”

葉翎皺了皺眉頭, 這人怎麼知道她會來?而且這樣大開方便之門, 難道另有圖謀?

葉家父子住在彆苑,四下都有官兵把手。葉翎在華歆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葉念初的居所。

他脫下了朝服, 隻穿了一件家常的衣裳,此刻正在院子裡練劍。葉翎飛身上前,和葉念初過了幾招。葉念初在葉翎手下走不了幾招便敗下陣來。

“妹妹, 你不是右手傷了麼, 怎麼左手好像更厲害了。”

葉翎收了招數,淡淡道:“從小有意練的。”

兩個人說著便一同進了屋。葉念初並不驚訝她的到來, 隻是給她斟了杯茶:“你來,是不是想問我和爹爹如今的境況?”

她點了點頭:“葉惜憐很擔心, 說你們倆被彈劾貪汙軍餉。這和此前的誣告不同,若是坐實,便是死罪。”

“爹爹隻是戀棧權位,卻並不貪財。這種事情自然是誣告, 就算拿出證據,也一定是偽證。不過——”葉念初沉下臉來,“此次我們算錯了兩件事。”

“哪兩件?”

“其一是首輔,原想借此打擊他的勢力。但他反應迅速,迅速從爹舊日施行的政策中尋找出了漏洞,借題發揮。形勢對我們很不利。其二就是七皇子。原本爹爹就算有錯處,隻要他在審理的過程之中,不牽扯出來,也就無事。但前幾日他忽然在堂審的時候將這些事情一並牽扯了出來。”

“前幾日?”葉翎想起來,前幾日不是剛遊湖過麼。難道是因為她得罪了趙煦和,所以他打擊報複?

“不錯,我也很奇怪。究竟是什麼使得他忽然轉變了態度?儘管爹爹已經不是首輔了,但葉家的勢力仍然在。他如此不明智的舉動,太不尋常了。”

葉翎思忖了片刻,沉聲道:“哥哥,前幾日葉惜憐讓我邀約七殿下遊湖。但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他撞見了我和薄儘斯。還......還說了一些不尋常的話。”

“他說什麼?”

葉翎將趙煦和的話複述了一遍,葉念初沉思良久,忽然拍了拍葉翎的肩膀:“我知道了。趙煦和這個人確實不是良人,我現在很慶幸你早些遠離了她。你看好三妹,彆讓她和他走得太近。”

“那你和爹爹?”

“你不必擔心這裡,但哥哥還是要勸你一句,若是你要繼續和薄儘斯走在一起。有一天要你做出選擇的不是我,而是整個葉家。”

這一句話讓葉翎的心沉了下來。葉家和薄儘斯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難道僅僅是因為顏麵?

可長公主那般行徑,皇上都不曾說些什麼,她不過隻求和一人相守,又礙了誰的事?

葉翎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王府,也已經深了。但屋中的燈亮著,她推開門,薄儘斯正在書桌旁不知勾勒些什麼。

她輕手輕腳走了過去,探身去瞧,卻發現他竟在作畫。畫中女子分明就是她的模樣。

葉翎不敢驚擾,便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薄儘斯作完畫,抬起頭來,卻發現書桌旁多了一顆小腦袋。

她枕著書竟已經睡著了。薄儘斯放下手中的筆,抱著她放到床榻之中。

翌日清晨,葉翎一覺醒來,睜開眼便瞧見了薄儘斯。他正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睡夢之中還小心翼翼護著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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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翎支起身,湊近了去瞧他的臉。他的睫毛翕動著,似乎在做夢。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的睫毛這麼長,這麼好看。她伸出手指虛浮地自他的眉毛描到唇畔。

明明是一個這麼好看又溫柔的男子,為何哥哥要這般反對他?即便她再遲鈍也隱約覺得,這跟他的身份有關。

昨日他是要告訴她自己的身份的,可是在此之前他強調要她不要生氣。究竟他是什麼身份,她才會生氣?

葉翎百思不得其解,她喜歡薄儘斯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身份。她覺得細作也好,尋常書生也好,隻要這個人對她是一心一意的,便沒有什麼好多想的。

可是現在他的身份已經讓他們的關係舉步維艱,她不得不去查。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頭頂薄儘斯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葉翎抬起頭,自然而然地湊過去啃了他一口。薄儘斯笑了起來,手擋在她露在外麵的肩上。

“天都亮了,一會兒用完早膳還要送小豆丁去學堂。”

“你這個娘親倒是當得儘職儘責。”

“畢竟是王爺的獨子,何況——”葉翎輕聲道,“他還喚了我娘親。”

薄儘斯聞言,心揪了揪。倘若她不喜歡孩子就罷了,可聽她話裡的語氣,還是期盼著能當娘親的。

葉翎沒有覺察到薄儘斯的異常,在他懷裡膩歪了一陣子,便起身梳洗。

到了時辰,自然是要送趙思君去太學。其實她送一次便可以了,但趙思君近來一到快上學堂的時

候便在她院前候著,她也就理所當然地牽著他的小手一同出了門。

兩人坐在馬車上,小世子抱著布包眨巴著眼睛望著葉翎:“娘娘,你什麼時候教我習武啊?”

葉翎捏了捏他的臉:“你想何時學?”

“今天就學。”

“好,等你學堂回來我教你。”

趙思君雀躍了起來,話也多了,跟葉翎說了許多學堂的事情。葉翎一直以為他沉默寡言,沒想到他還挺活潑。而且眉飛色舞的模樣像極了容親王。

葉翎望著他,良久,手輕輕撫在他的頭上:“小豆丁,你有沒有想過,將來長大了想做什麼?”

趙思君沉默了片刻,仰頭看著葉翎:“我要成為像父王那樣的人,但我要比他更厲害。”

“有多厲害?”

“像皇上那樣厲害。”趙思君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疑,他以前跟娘親說過,可是娘親總是捂著他的嘴一臉驚恐。

所以當他試探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小心翼翼地看著葉翎。

葉翎笑了笑:“男兒誌在四方是好事,但怕%e8%83%b8無大誌和好高騖遠。”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