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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著往自己府裡塞人,但長公主還是遜了榮親王一頭。

她雖然帶起了長安城裡養麵首的風氣,卻也登不上台麵,故而府中也就二十來個麵首。

但她勝過容親王的是,她還活著,隻要活著,以她這一年一個麵首的速度,早晚也要超過容親王。

趙煦和見她滿麵春風,八成又是約了佳人。兩人又是一路,索性他上了長公主的馬車,談笑風生地來到了郊外的湖畔。

他遠遠便見到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身形與葉翎相當,離遠了看不清麵容,但眉眼有幾分相似。

長公主手中的團扇掩著唇,笑道:“老七這是佳人有約啊。看這姑娘的身段確實是上佳。”

趙煦和笑了笑:“可不是麼,長安城也難尋著比她更美的。”他頓了頓,“不過比起姑姑的風韻,還是差了一截。”

“你呀,就彆哄姑姑開心了。姑姑我也是生不逢時,年少的時候吧,偏偏遇到了葉家大小姐。那真是天仙似的美人兒。如今她那個侄女兒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了,現在誰也便宜不了。”長公主笑盈盈地瞧著遠處的畫舫,隱約看到一人坐在畫舫邊上看著湖麵。

這件事就是趙煦和心裡的一根刺,不過今日他就快見到葉翎了,心情尚且不錯,也沒當回事兒:“緣分之事也很難說。”

長公主笑了笑:“可不是麼。其實有時候撇開身份,反而更容易看清楚人心,無論是他人還是自己。”

趙煦和還在愣神思考這句話的意思,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他辭彆了長公主,目送著她上了另一艘畫舫,這才轉頭走向那水邊脈脈的窈窕身姿。

他理了理衣衫,走到女子的背後,低沉著嗓音到了一句:“久等了吧?”

女子緩緩轉過頭來,那眉眼含嬌帶俏,卻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葉惜憐福了福身:“憐兒見過七殿下。”

趙煦和麵色沉了沉,但很快掩飾了過去:“葉二小姐,怎麼是你?”

“是......是姐姐邀約的。憐兒也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七殿下。”

趙煦和微微眯起了眼睛,拳頭暗暗捏緊,麵上卻還是帶著笑:“既然來了,那就一起上船吧。”

葉惜憐和趙煦和一同上了畫舫,到二樓才發現葉翎正坐在欄杆旁看著遠處鬱鬱青山。她回想起當日和薄儘斯在山上看星星時候的情形,如夢似幻。可是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不由得有些憂愁。

葉惜憐瞧見姐姐竟然也有如此柔%e5%aa%9a的模樣,咬了咬牙。這般矯揉造作,做給誰看?!她真是小瞧這個姐姐了,難怪讓七殿下這般魂不守舍的。

趙煦和清了清喉嚨,葉翎警覺地轉過身。

“翎兒,你是早早就在此等候了麼?”

“沒等多久。”葉翎說罷緩步走到桌邊,趙煦和也上前落座。葉惜憐堆起了笑臉,親昵地靠著葉翎坐下。

“姐姐,你邀了七殿下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妹妹一聲。我都沒有梳洗打扮一下,如此失禮。”葉惜憐嗔怪道。

葉翎瞧了她一眼,她渾身都是甜膩的香氣,從頭發絲到腳都打扮得精細而到位的模樣,怎麼就失禮了?

“二小姐天生麗質,就算是不打扮也很漂亮。”

葉惜憐歪了歪腦袋,撒嬌般道:“那七殿下說,是我漂亮,還是姐姐漂亮?”

趙煦和愣住了,目光落在葉翎的身上。葉翎才叫不施粉黛,但一雙眼眸看上人一眼,便勾魂攝魄。他覺得葉惜憐問出這種問題,簡直在自取其辱。

“二小姐和翎兒的美是不一樣。我隻能說,都很美。”

葉惜憐撇了撇嘴,似乎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但她思忖了片刻,又道:“還是姐姐美,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喜歡姐姐。”說罷又掩唇道,“憐兒失言了,姐姐不會見怪吧?”

“不會。”

葉翎的手撫在麵前的酒杯上,侍從替三人上了酒菜。她正猶豫著要如何試探碧蓮之事,根本沒心思理會葉惜憐那點小九九。

倒是趙煦和先引起了話題:“翎兒,方才我就想問,你的胳膊是怎麼一回事?”

“斷了。”葉翎淡淡地答了一句,又補充道,“說起來這事兒還和碧蓮有關呢。”

“哦?我倒是沒聽碧蓮提起過。可是她連累的你?”

“倒也不曾,隻是她好像也受了傷。”

“是啊,聽說你們遭遇了土匪。我本以為以你的功夫不會有事的,沒想到也受了傷。那些土匪著實可惡,可需要我命人前去剿匪?”

“剿匪就不必了。”

葉惜憐見兩人竟聊了起來,連忙插話道:“有勞七殿下費心了,不過哥哥手握重兵,區區匪徒竟然敢害姐姐,哥哥不會坐視不理的。”

“隻怕葉將軍現在□□無術了。”

葉惜憐適時歎了口氣,眼眶微紅:“其實憐兒也很擔心爹爹,聽說案子是七殿下在審,憐兒想知道事情可有轉機?”

趙煦和瞧了她一眼,淡淡道:“大理寺審案是不可隨意透露的。”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們放寬心,葉老一向為官清廉,想必也是誣告。雖說此次監察禦史彈劾給了不少的證據,但......真假還值得考量。”

“那我可以為爹爹做些什麼嗎?”葉惜憐說著話,便愈發靠近趙煦和。

趙煦和眼角的餘光瞥見,卻不動聲色。他有些明白了過來,想必上次和此次一樣,邀他前來並非葉翎的主意,而是葉家這位二小姐。

他忽然笑了笑,傾身靠近了正往他身邊湊的葉惜憐:“憐兒妹妹不必擔憂,我一定秉公辦理。今日難得休沐,我們不談這些,隻論風月。你覺得可好?”

趙煦和乍湊這麼近,葉惜憐望著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頓時心噗通噗通跳了起來。她連忙點了點頭,麵頰一片緋紅。

葉翎見兩人這是聊上了,覺得自己也該功成身退了。於是絞儘腦汁想著找什麼借口離去。她的目光穿過趙煦和,落在了他身後的畫舫之上。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她心下驀地一跳,方才那身影好像是薄儘斯!

☆、和長公主搶男人

她顧不得找什麼借口, 忽然起身走到了船邊。趙煦和和葉惜憐正輕聲低語, 被她忽然的離席驚到, 齊齊望向葉翎。隻見葉翎走到了欄杆邊,兩人還在狐疑她要做什麼。

葉翎忽然扶住了欄杆,一躍而上。趙煦和上前一步:“翎兒,你做什麼?”

葉翎頭也不回縱身躍下, 隻見偌大的江麵上一道身影翩然而過。腳尖輕點過水麵,如同一隻翩飛的蝴蝶,輕盈地落在了對麵的畫舫上。

隻是落下的時候, 因為一隻胳膊手上, 重心有些不穩,身形歪了歪。趙煦和不解地望著葉翎, 那是長公主的畫舫,她去那裡做什麼?

於是他轉頭對屬下道:“掉頭,靠近長公主的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翎上了船, 立刻有侍衛上前來阻攔。可還沒等他們近身, 人已經飛身落在了他們身後。侍衛們也看到她是從七殿下的畫舫飛下來的,而且衣著打扮都很富貴。不敢真的動手, 隻好追了上去。

葉翎走得飛快,越是臨近便能聽到薄儘斯的愈發清晰地傳來:“公主殿下, 你這般隻怕不妥。在下——”話音未落,便傳來了東西碰翻的聲音。

緊接著是粗重的喘熄聲,和衣服被扯破的聲音。

葉翎一個瞬身來到船艙前,抬腳猛地踹開了艙門。這一眼便瞧見了薄儘斯和長公主正糾纏在一起, 薄儘斯的衣衫已經被扯破。而長公主伏在他身上,眉眼中都帶著%e5%aa%9a笑。

但隨著門被一腳踹成了碎片,兩人都嚇了一跳,動作齊齊頓住了。長公主也是嚇了一跳,見到眼前的女子更是愕然:“弟.....弟妹?”

“你們在做什麼?”葉翎冷聲道。

薄儘斯連忙推開了長公主,飛快走向葉翎:“翎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隻是——”

“隻是約本宮飲酒作詩。”長公主見到薄儘斯這般反應,立刻明白過來兩人的關係。葉翎瞪了薄儘斯一眼,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挑眉望著長公主,“飲酒作詩,作了什麼詩?”

“那自然是——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長公主一麵說著一麵扯了扯衣領,遮住了半露的鎖骨。

“這不是我作的詩。”

“當然不是,不過從薄郎的口中說出來,真是教人心神蕩漾,情難自已。”長公主走上前來,一雙桃花眼中眼波流轉,在薄儘斯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在葉翎的身上。

葉翎麵色低沉,她知道長安麵首之風就是自長公主起的,可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會瞧上薄儘斯。不過這也難怪,長公主家中那些麵首沒有一個能比得上薄儘斯分毫,她會瞧上他也屬尋常。

“妹妹今日不是約了老七了,怎麼有閒心來我這裡啊?”長公主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趕來的侍從們都退下。一麵握住了葉翎的手:“來,坐下說話。”

她知道葉翎跟薄儘斯的關係不簡單,看著模樣,她應該也是瞧上了這個人。這倒是稀奇,長公主是見過葉翎幾次的,但是在容親王口中聽到過無數次。她印象裡,這就是個毫無感情的榆木疙瘩,竟然也會對旁人動情,實在是有趣。

不過男人麼,她向來手到擒來。即便葉翎生得再美,她也有把握從她手裡搶人。但眼下還是不要撕破臉皮。

葉翎忽然抽回手,轉頭捉住了薄儘斯的手腕:“我跟你無話可說,這是我的人,請長公主不要染指分毫。否則——”

長公主眯起了眼睛:“否則如何?”

葉翎冷笑著回過頭,雙眸中透著殺氣:“否則公主千金玉體隻怕會有損傷。”她說罷帶著薄儘斯大步離去。

那一個眼神,讓長公主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一時間呼吸也忘記了。隻是眼睜睜看著葉翎將人帶走。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長公主才退後了幾步,扶著桌子坐下。兩條腿已經是酸軟無力。即便她去見陛下,也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恍惚中,長公主想起第一次見到葉翎時的情景。她安安靜靜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