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1)

這是土匪行徑,不可取。”

胡魁心道,王妃娘娘竟然還知道這是土匪行徑,當初綁姓薄的小白臉的時候,可沒這麼正氣凜然。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罷了罷了,討媳婦兒這事兒還早著呢。王妃娘娘,灑家此次前來是有要事。”他說完推了宋辭一把,“你先出去。”

宋辭對他這粗魯的行徑也是無奈,隻得向葉翎行禮,退了出去。

“什麼事?”

“華軍師托我告訴娘娘,孟天死了。”

葉翎眉頭一皺:“就是王壯狀告的那個惡霸,靜妃娘娘遠方親戚?”

“就是他,而且死在了牢裡。死得很蹊蹺,武功路數......”

胡魁是個直爽性子,如今都吞吞吐吐起來,葉翎也覺得事有蹊蹺:“什麼路數?”

“武功路數跟娘娘的,一模一樣。”

葉翎擱下筆,起身道:“走,去瞧瞧。”

胡魁連忙道:“這件事是華軍師自作主張讓我來告訴娘娘的,葉將軍不知道。他......他不想你管這件事。”

葉翎想了想:“既然哥哥不想我管,那就不管了。”

“可是事關葉將軍。華軍師說,孟天剛死,消息就已經傳遍了長安,隻怕是有人故意挑撥。這件案子本來影響就大,若是落了包庇皇親的口實,今後對葉將軍名聲恐怕有所影響。”

“那軍師的意思是?”

“今晚子時,大理寺換防。孟天屍首暫時停在大理寺的閻羅殿中。”

葉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胡魁將話帶到便退下了。葉翎收拾了一下屋子,翻出了一套夜行衣。她想了想,又翻出了另一套容親王以前穿的夜行衣。

容親王此人行事不著四六的,知曉她夜裡行動的時候會穿夜行衣,自個兒也備了一套。葉翎比劃了一下,薄儘斯雖然高了一些,但好在料子有些彈性,勉強應該能穿上。

於是傍晚,薄儘斯從朝中歸來,給葉翎下了一碗麵。一起吃麵的時候,也葉翎忽然道提議要帶他去個地方。

薄儘斯問也不問,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心下竊喜,本以為小翎兒不開竅。沒想到她開了竅之後,還知道要給他驚喜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中,翻檢了幾件衣服,比劃著問江蘺:“你說我是穿這件月白色的顯得清雅,還是穿這一件玄色的顯得成熟莊重?”

江蘺一臉嫌棄道:“穿哪件都好,隻是公子你如今怎麼好像......懷春少女一般?”

薄儘斯冷哼了一聲:“似你這般榆木疙瘩,自然不能理解人約黃昏後的妙處。今晚彆跟著我。”

“可公子你跟那個女人一起,如此危險,我——”

“你打得過她麼?”薄儘斯一麵挑了些梔子的香粉放入香囊之中,一麵問道。

江蘺頓時蔫了下去,他隨公子剛下山的那一陣子,確實覺得自己天上地下再無敵手。可是遇到了葉翎之後才知道,自己這點功夫對付普通人可以,在她麵前根本不夠看。

不過公子如今的狀態,著實讓他看不過眼。若是老爺夫人知道公子下山後是這般德性,當初一定會拿鐵鏈鎖了,不讓他來長安。

薄儘斯最終決定換一身月白的衣裳,這樣夜晚顯眼一些。而且葉翎也喜歡穿素色的衣服,站在一起看起來也很配。

他最後在銅鏡前理了理頭上的發冠,這才大步走向葉翎的寢宮。

可是一進門,薄儘斯便僵住了。葉翎的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衣人,但從這妙曼的身姿他認了出來。

“翎......翎兒......你——”

葉翎順手拋過那件夜行衣:“把衣服換上。”葉翎並沒有注意到薄儘斯特意換了衣裳,事實上除非換了頭,否則她什麼也發現不了。

這一點葉翎也很苦惱,她隻會對讓她有過強烈刺激的事物有所注意。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師父訓練出的動物本能,這本能讓她可以在這十年的危險之中存活下來。

但另一方麵,薄儘斯之所以能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因為這個人從一開始的出現就讓她記憶深刻。無論是外貌到做飯的手藝,還是去救哥哥時他舍身護她這件事.....

薄儘斯思忖了片刻,覺得以葉翎的腦瓜子,想出來的驚喜一定不同尋常。他不能以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去考慮她的行為,於是他接過了那件夜行衣,準備會自己房間去換。

葉翎看了看時辰,快到約定的時間了,便道:“就在此處換便可。”葉翎說罷便抱著胳膊瞧著他。上次在山洞裡沒能看清楚,這一次她一定要睜大了眼睛瞧仔細了。

薄儘斯顯然意識到了葉翎的打算,他無奈道:“你把眼睛合上。”

“為什麼?”在葉翎的意識裡,她認識的男子,從葉念初到趙煦和,再到王爺,臉皮一個塞一個厚。而且去圍獵之時,她也見到好多男子因為太熱,光著上身騎馬打獵。所以她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避諱的事情。

“若你非要看,也行。”薄儘斯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湊到她麵前,“我也想看你換衣裳。”

尋常女子聽到這話,早就麵紅耳赤了。但是葉翎思忖了片刻,忽然低頭就開始解衣帶。薄儘斯連忙捉住了她的手,哭笑不得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起身大步走向了屏風後麵,葉翎一臉遺憾,甚至還歎了口氣。薄儘斯聽到她的歎氣聲,無奈地笑了笑。

他換好了夜行衣走出來,葉翎上下打量了一眼。衣服不算合身,但是剪裁得當,愈發襯得他豐神俊逸。

薄儘斯向葉翎伸出了手:“走吧。”

葉翎卻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薄儘斯握著她那纖細的腰,頓時心猿意馬。她今日也太主動了一些,讓他恍惚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是人確實就在他懷中,薄儘斯正要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e5%90%bb。忽然葉翎道了一聲:“抓穩了。”接著身子一輕,她帶著他一路飛掠過了王府高高的圍牆。

這一路簡直像是騰雲駕霧,薄儘斯適應過來,很快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去向何處——大理寺!

葉翎看了看月色,時辰快到了。她帶著薄儘斯落在了大理寺的屋舍之上,這一路她都在擔心自己

會不會迷路。一直到真的來到大理寺她才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薄儘斯的影響,葉翎覺得自己記性最近變好了許多。

最神奇的事是,她發現自己開始漸漸能注意到周圍的變化了。譬如王府裡的姬妾們一見到她,就跟見了夜叉一樣,她一出現她們便消失了。

她在屋頂沒有停留多久,下麵便開始換防。葉翎依照指示飛身帶著薄儘斯落了下去,僅僅是紮眼的功夫,她已經推門而入。

薄儘斯原本還在好奇葉翎究竟給了他什麼驚喜,眼見著葉翎帶她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屋子裡,抹黑走向了一處白布覆蓋的地方。

他緊張地期待著葉翎給他的驚喜。白布掀開,一具蒼白的屍體赫然出現在眼前。

薄儘斯傻了眼,愣在了原地。想他聰明一世,自負算無遺策,可是在葉翎一事上卻屢屢栽了跟頭,真是一世英名儘毀。

葉翎看著眼前這具肥胖的屍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薄儘斯努力調整好心態,隻當這是一次彆開生麵的邀約。

他上前道:“這是何人?”

“孟天。”

原來是找他斷案來了,薄儘斯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至少葉翎在遇到難題的時候便會想著向他求助,這是個好習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薄儘斯讀過一些仵作斷案類的書卷,加之他本就觸類旁通,一眼看下去便知道了此人的死亡時間:“此人應該是昨夜此時死去,死因是一劍斃命,乾淨利落,是個高手。”

葉翎沒有說話,薄儘斯轉頭看她。卻見她一向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肅殺,薄儘斯能感覺到她眼中的怒意。他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想看看是什麼讓她如此生氣。

☆、你很好聞

她應該是在看這個傷口,而且從神情來看,似乎是認得出下手的人。

“翎兒,你知道是哪個門派的路數麼?”

“不是哪個門派,而是一個殺手。跟殺王爺的是同一個人。”

“可這一劍斃命,你如何知曉是他的手筆?”

“直覺。”葉翎確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一眼看下去便知道是同一個人所為。原本她隻是在幫哥哥,如今這件事牽扯到了容親王,她便不能坐視不理了。

薄儘斯知道這件案子對她的重要性,便仔細查探了起來。葉翎的目光也四下搜索,可最終也一無所獲。隻是這屍體發出了陣陣怪異的味道,她覺得難聞。

但是這難聞之中又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葉翎循著幽香過去,發現是薄儘斯身上的味道。於是站得離他近了些,怪味終於衝散了許多。

薄儘斯正專心查探,覺察到葉翎離他近了許多,轉頭去瞧。卻見葉翎幾乎要將臉貼在他身上了,他笑了笑,張開胳膊將她攬進了懷中。

葉翎索性將頭靠在他懷裡,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

經過一番查探,薄儘斯不疾不徐道:“看來這孟天還真是狡猾。”

“狡猾?”人都死了,還能狡猾到哪裡去。

“此人並非孟天。”

“你怎麼知道?”

“你看此人,雖然肥胖,但他的這種胖乃是天生,還帶這些浮腫。再看一雙手,根本不是養尊處優的手。雖然用藥劑泡過,但因為時間太短,掌心的老繭還是留存了不少。而且他的關節粗大,一看就是做重活的。倘若孟天真是皇親,怎會如此?”

葉翎頷首道:“有道理,那真正的孟天在什麼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

“長安?”

薄儘斯點了點頭,葉翎抬頭看著他:“那你告訴我他在何處,我去將他捉回來。”

“隻怕此人狡兔三窟,如今一定藏得極為隱秘。不過明日,長安城裡一定會出事情。”

“你怎麼知道?”

薄儘斯揉了揉葉翎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