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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你啊。”

“那就是......喜歡?”

“非常喜歡。”薄儘斯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葉翎嘴角忍不住牽起了一絲笑意:“那你今日還說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人。”

“我何曾——”薄儘斯頓住了,他恍然大悟,“所以今天下午你給我看的那闕詞,是你謄抄的?”

葉翎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為是誰?”

薄儘斯忍不住笑了起來,擺了擺手:“沒什麼,原來都是誤會。”他拉起了葉翎的手,“倒是我要問你,你對我心意如何?”

葉翎想了想:“我覺得你就像我的哥哥。”

薄儘斯隻覺得五雷轟頂,什麼叫像她的哥哥?!他如此照顧她,可不是想成為第二個葉念初!

“從小到大,這世上對我好的人有三個。哥哥,王爺,還有你。王爺已經死了,我欠他的還不了了。但是你和哥哥是這世界上最重要的兩個人了。”

薄儘斯舒了口氣,他不該以常理去推斷葉翎話中的意思。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竟然已經能和葉念初平起平坐了。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心花怒放。

以前他總覺得葉翎很被動懵懂,即便他說要娶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回絕。但他覺得她也隻是不太懂這件事的意義而已。沒想到她如此清楚每個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許多事情她不懂,或許隻是不在意而已。

薄儘斯定定地望著葉翎,忽然將她拉進了懷中。葉翎靠在他的懷裡,聽到他略有些加快的心跳聲,覺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薄儘斯輕撫著葉翎柔軟的發,感覺到懷中人是如此乖巧。她甚至用臉蛋蹭了蹭他的%e8%83%b8膛,像是要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儘管經曆了小小的波折,但確定了她的心意,他們的關係可謂是有了質的飛躍。他想起她進餐時嫣紅的唇,頓時有些心癢難耐。此情此景,他是不是可以稍稍進一步了呢?

於是他輕聲喚道:“翎兒——”

葉翎沒有回應,薄儘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張開胳膊抱住了他,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

薄儘斯低頭去瞧,隻見葉翎已經閉上了眼睛,小小的身軀微微起伏著,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薄儘斯欲哭無淚,剛表白了心跡就能睡著,這丫頭未免心也太大了一些。

他無奈俯身抱起了她,大步向葉翎的寢宮走去。她習慣獨居,丫鬟隻在白日裡伺候著,所以夜晚的寢宮空無一人。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被褥之中,替她掖好了被角。看著葉翎沉沉的睡顏,麵頰上還帶著些許的緋紅。她雙?唇微張,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薄儘斯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描摹著她雙?唇的形狀,良久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了一個%e5%90%bb......

翌日葉翎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不過回想起昨日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她也頗為詫異。她常年被師父丟進深山野林裡,能活下來都是憑借著自己的警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難得會睡得這麼沉,連自己怎麼回到寢宮的都不知道。

她舒展了一下四肢,起身去洗漱。往常,葉翎洗漱完會在院子裡練劍,因為會出汗,便穿著睡覺時穿的褻衣,免得還要換來換去。

她剛提了一口氣,院門口便出現了一道身影。薄儘斯大步走了進來,身後的江蘺苦著臉捧著早膳緊隨其後。

“翎兒,昨晚吃的太少,今天一定餓了吧。過來用早膳。”薄儘斯親昵地喚道。

江蘺聽到這一聲喚,手抖了抖。公子喜歡王妃不假,可是這樣明目張膽,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難不成他真拿自己當麵首了?

葉翎收了劍,自覺坐了下來。她有些不敢看薄儘斯的臉,昨夜的那件事曆曆在目。她知道薄儘斯喜歡她,她也喜歡他。那......然後呢?然後該怎麼辦?這件事怎麼也沒人教教她?

薄儘斯緊挨著她坐下,一樣一樣將早膳擺在她麵前。一旁江蘺忍不住咋舌,他雞還沒叫就被喊起來準備早膳,原來是準備了這滿漢全席。照著這個速度,如今還瘦削的王妃早晚要橫向生長。

葉翎吃著早膳,薄儘斯就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瞧著她。她一個不留神,嘴角沾了些醬。薄儘斯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抹,嗔怪道:“怎麼連飯都不會吃了。”他接過她手中的碗和勺子,“我來喂你。”

葉翎想分辨,她隻是不小心而已,飯還是會吃的。可是一張嘴,薄儘斯已經不由分說將一勺子百合薏仁粥喂進了她嘴裡。

一旁江蘺看著眼前的情形,頓時悲從中來。怎麼這世上有些人,天還沒亮就被周扒皮的主人叫起來,忙活了半天,還得看著彆人濃情蜜意。簡直沒有天理!

早膳用完,薄儘斯又和葉翎膩歪了一會兒。江蘺反複提醒,外麵還有生意要做,薄儘斯這才依依不舍道:“翎兒,我那個鋪子剛起步,白日裡得去忙活。你在家中等著,我一忙完便回來。”

葉翎點了點頭,起身送他到門邊。薄儘斯牽著葉翎的小手,心中後悔著當初為什麼要當這個首輔,不然他就能有大把的時間陪著他的小翎兒了。

一旁江蘺催促道:“公子,新鋪子開張,遲了不好。”

薄儘斯這才歎了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出了門。他走向自家府邸的方向,趁著沒人注意溜了進去,迅速換好了朝服,這才坐著轎子上了朝。

依照黎國的傳統,新任首輔在正式組建內閣之前,是有一段時間的旁聽的。他如今在朝堂上可以提意見,但不能頒布政令。

所以與其說是了解朝廷大小事務,不如說是選拔人才。而內閣的組建一如首輔的選任,可以不拘一格,即便是再小的官,倘若被首輔大人瞧中了,也能一飛衝天。

這幾日的朝堂上,大臣們的表現都異常活躍。以往葉首輔在的時候,大家都是不痛不癢提一些早已經商議好的對策。以至於皇上總覺得自己朝廷裡都是幫酒囊飯袋,可不說彆的,就是下麵那個獐頭鼠目的禦史大人,當年也是狀元爺出身。

直到薄儘斯到來,朝堂的一潭死水才活了過來。大臣們在朝堂上爭先恐後,提得案子一件比一件有見地,簡直頗有當年科考寫八股的勁頭。

皇上目光轉向首輔,此人城府很深。無論是誰說了任何提案,他臉上都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堪稱喜怒不形於色。

但他萬萬想不到,薄儘斯卻是在回想著昨晚葉翎眨巴著眼睛一臉認真向他剖白心跡的情形,越想越覺得可人。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在做什麼?

而此刻,皇城腳下不遠處的容親王府內,宋辭剛接到通稟,說是葉將軍麾下胡魁求見。他不敢怠慢,連忙親自前去迎接。

胡魁生得五大三粗,從小就跟著容親王打仗,跟宋辭相識已久。他大馬金刀地進了府,說話也是聲如洪鐘:“王妃娘娘呢?”

“在自己院內呢,我派人去通稟。”

“不必,灑家親自去找她。”

“老胡,這......這不妥吧?”

“有啥不妥的。灑家跟王妃娘娘在邊關也是一起打過仗的,那是過命的交情。她跟灑家關係好著呢。”

“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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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魁想了想,一臉沮喪:“她揍了灑家七次。”他說著撩起了衣袖,“你看我這胳膊,俺娘見了差點要哭。說灑家細皮嫩肉上了戰場,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劃拉的口子。”

宋辭瞥了眼胡魁那長了一胳膊黑毛的手臂,對他娘親的眼神也是頗為佩服,這都能看出傷疤來,果真是親生的。

胡魁走了沒幾步,忽然指著不遠處匆匆而過的幾名姬妾道:“嘖嘖,咱王爺府裡漂亮姑娘可真多。你說你小子近水樓台的,是不是——”說罷壞笑了起來。

宋辭瞪了他一眼:“休得胡說,我一介書生,雖不能上陣殺敵,但忠孝節義還是知道的。王爺於我有恩,我怎會——”

“瞧你激動的,我又沒說什麼。”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葉翎的住處。以往葉翎閒了沒事都會在院子裡練劍,宋辭輕易是不敢接近的。畢竟刀劍無眼,他可不想還沒留神就身首異處了。

但胡魁哪裡管,徑直就往屋裡闖。宋辭趕忙上前阻攔,可是近了院子也沒見王妃身影。胡魁便一腳踹開了葉翎的門,探頭去瞧。

隻瞧了一眼,胡魁便驚駭地退了出來。宋辭一個不留神被他撞了一下,踉蹌著差點摔倒。他嗔怪道:“你見鬼了麼?”

“比......比見鬼還可怕——”胡魁指了指屋內,“王妃最近有沒有受過什麼刺激?”

☆、人約黃昏後

“娘娘在府裡吃好喝好的住著,能受什麼刺激?”宋辭說著在門外提高了聲音,“王妃娘娘,胡魁求見。”

“進——”屋內傳來了葉翎的聲音。

胡魁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宋辭也跟了進去。一時間,宋辭也被屋內的景象嚇了一跳。

一向不是舞刀弄劍,就是提著什麼血糊糊的東西撥弄的王妃,今日竟然一反常態。她屋內的書桌被她踢壞了,便隻能趴在窗下的榻上,正一筆一劃地再練字。臉上還沾了不少的墨水。

宋辭偷眼瞧了瞧,發現葉翎寫得竟然是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等酸詩她從來都不屑一顧,要知道王爺當年為了抱得美歸人,寫得情詩得堆一籮筐。葉翎看都不看,順手便扔,如今她竟然自己寫了起來。

胡魁探過頭去,嘖嘖稱奇:“乖乖,王妃娘娘好雅興。可我記得當初軍師讓我們多讀書的時候,娘娘不是順手把書丟火裡燒了麼?怎麼忽然——”

葉翎最後一筆寫完,抬起頭來看著胡魁:“正所謂字如其人,練好字是很重要的。老胡你也該練一練才是。”

胡魁聽著葉翎一本正經的話,擺了擺手:“字有什麼好練的,練武才重要。”

葉翎想了想,忽然直起身盤腿坐下,一臉嚴肅道:“這樣可不行。若你以後有了心上人,給她寫情詩。寫得難看了,是討不到媳婦兒的。”

宋辭聞言,噗嗤一口笑了出來。老胡憋紅了臉:“灑家就是不練字,討不到老婆就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