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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鍋開的時間裡正準備雕個蘿卜花。一轉頭便對上了葉翎一雙烏黑的眼眸。

他頓了頓,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他俯下`身來靠近她:“葉翎,倘若同樣的美味。你覺得是我做的更好吃,還是旁人做的更好吃?”

葉翎想了想,認真地答道:“旁人——”

薄儘斯心一沉,卻聽葉翎繼續道:“——做不出你這麼好吃的美味。”

“那我在你心目中,就隻是個廚子麼?”

“當然不是!”葉翎不假思索道,“廚子哪有你這麼好看的?”

薄儘斯哭笑不得,敢情自己除了廚子就是個小白臉啊?他無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轉身繼續忙活了起來。

今晚食材有限,他便做了幾道家常的小炒菜,熬了一碗西湖豆腐羹。葉翎嘗了一口,覺得十分胃裡十分熨帖。

薄儘斯最喜歡的便是這個時刻,他托著下巴望著葉翎,循循善誘道:“翎兒,你想不想我一直留在你身邊,每天都換著花樣兒給你做飯?”

“想。”葉翎回答得很實誠。

“可是旁人對我們的關係總會諸多猜測,時間久了便會有很多人出來阻礙。到時候該怎麼辦?”

“誰敢?”

“譬如你哥哥,你爹爹甚至是皇上?”

葉翎倒是頭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可是長安城裡這個風氣也屬尋常,旁人應該不太會注意她一個王爺遺孀吧?

見葉翎認真思索這個問題,薄儘斯輕聲道:“但若我是你的夫君,那麼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就能堂堂正正在一起,也沒有人會反對了。”

“可我已經嫁人了,怎麼可能再嫁。”

“那若是我有法子,你願不願意嫁我?”

葉翎想了想,點了點頭。薄儘斯頓覺心花怒放,看來自己並不是一廂情願。如此,他定會努力,儘早實現這件事。

正說話間,忽然葉翎感覺到有人靠近。緊接著廚房的門被砰地一腳踹了開來。

她轉頭去瞧,正對上滿臉怒容的葉念初:“臭小子,邊關我沒有殺你,你居然還敢追來長安。”說罷一把拔出了劍。

☆、送大舅子的禮物

葉念初招待完客人,入席卻發現不見了妹妹。於是命人去找,卻遍尋不見。直到瞥見人群中的啞巴廚娘,才意識到妹妹可能是回了自己的彆苑,於是匆匆趕來。

還沒靠近,就聽到了裡麵的竊竊私語。他也是習武之人,耳朵比常人好使。離近了就聽到有人在誘拐他的妹妹。

這還能忍?!葉念初提著劍便衝了進去。

一擊之下,原本就要砍到薄儘斯,可是劍揮下,葉念初忽然覺得虎口一麻。一旁的葉翎竟順手提起了一旁的菜刀攔住了他。

“哥哥,你做什麼?”

“翎兒,這小白臉分明是敵國細作。當初差點害我們兵敗,如今又跑長安來勾引你。他就是不安好心!”

“他並非你想的那樣。”葉翎挑開了葉念初的劍,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哥哥,你聽我說。”

葉念初死死瞪著薄儘斯,認真聽葉翎的解釋。薄儘斯也頗為無奈,未來的大舅子不喜歡自己,真是教人頭疼。

“他來長安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也不是敵國細作。否則他在邊關根本不會幫我們。他來這裡沒有圖謀不軌,就是想娶我而已。”

薄儘斯隻覺得萬念俱灰,完了,他今晚怕是要涼在這裡。果然葉念初的神情比起方才更加可怕,一副要將他碎屍萬段的模樣。

“他要娶你,還不叫圖謀不軌?!”葉念初咬牙切齒,重新提起了劍。

葉翎一著急,手下一個用力,捏住了他的麻%e7%a9%b4。葉念初隻覺得手一痛,便連劍也握不住了。他扭頭瞪著葉翎:“妹妹,你竟為了一個外人,對我動手?”

“我......我隻是點了你手上的%e7%a9%b4道,半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的。但他現在是我的人,你不能隨便殺他。”

葉念初知道有葉翎在,自己今日怕是剁不了這小子。不過他葉家勢力龐大,一個窮書生,弄死也是早晚的事情。新上任的首輔動不得,這小子還動不得麼!

他忿忿地甩開手,轉頭道:“壽宴要開始了,你隨我一同赴宴。”

葉翎瞧了薄儘斯一眼,示意他留下來,自己跟隨著葉念初前去赴宴。

她的出現,讓朝中不少人頗為驚異。尤其是葉念初如此重視她,不少人也開始重新估量起這位葉家嫡女的分量。

葉翎默默走到席間,瞥見趙煦和也來了。他正和葉弘銘寒暄,互相敬酒,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葉翎照舊是不喝酒的,隻是覺得酒席煩悶,飯菜又不好吃。比起剛剛跟薄儘斯在一起的時間,簡直愈發讓她覺得煎熬。

耳邊隱約聽到有人議論:“這新任首輔不是也接到了邀請,為何沒有出現呢?”

“隻怕是不敢來吧。”

“可不是麼,一來就讓葉大人下不來台,簡直是自掘墳墓。我看他呀,也就是曇花一現。”

葉翎瞧了眼父親,他依舊是談笑風生,好似下不來台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但從他給她的指令來看,這個新任首輔一定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正思索著,一名丫鬟匆匆跑了過來,湊到葉翎身邊,低聲道:“二小姐,三小姐在湖心亭,喚您過去。”

葉翎皺了皺眉頭,葉惜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今日老來煩她?不過在這兒坐著也無聊,她索性起身離了席。

但葉翎並沒有注意到,她離席之時,有一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葉府這座府邸是百年老宅,又經過幾次加寬,所以彎彎繞繞的像個迷宮。葉翎沒少在這裡迷路,今日有丫鬟領著還好,一路找到了湖心亭。

而此刻的宴席上,葉念初注意到葉翎的離席,卻因為客人們的敬酒而□□不暇。待他好不容易抽身出來,忽然聽到有人通稟:“首輔大人前來賀壽——”

葉念初怔了怔,他似乎並未邀請這個新任的首輔。但所有人的目光卻都轉向了葉弘銘,今日朝堂之事傳得飛快。不過是宴席開始的功夫,事情早就傳遍了。

但人既然上門了,也不好直接趕走。

葉念初隻不冷不熱地道了一聲:“有請。”

眾人屏息凝神,靜待了片刻。誰都知道今日不同尋常,能親眼見證新舊兩任首輔的會麵這等大事,簡直不虛此行。

不多時,一道紅色的身影由遠及近。在場的賓客都是長安城中的權貴,但此刻也都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真容。\思\兔\在\線\閱\讀\

隻見那人長身玉立,一襲紅衣勝火,有如畫中走出的少年郎。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再也無法從男子的身上挪開。

薄儘斯一路走來,看似漫不經心,目光卻在四下搜尋葉翎的身影。一圈下來竟沒發現她在場,這讓他半是失落半是慶幸。

而身旁的江蘺看著眾人這如癡如醉的神情,心下得意。任何初初見到他們家公子的人,都是這樣的反應。

隻是葉念初卻臉色大變,他下意識要拔劍去砍了這小子。可一抬手,才覺得手上無力。方才被妹妹點了%e7%a9%b4道,此刻還沒化開。

可是——可是這臭小子怎麼會是黎國的新任首輔?!妹妹知道這件事麼?

葉念初臉色很不好看,其他人也都瞧出來了。畢竟原本大家都以為他此刻打了勝仗,自邊關趕回來,就是為了繼任首輔一職。沒想到平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搶走了。

江蘺上前一步,高聲道:“墨族大公子薄儘斯前來賀葉家大公子壽辰!”

話一出口,席間發出了一陣驚歎。最近長安茶樓酒肆裡到處都在說墨族薄家的故事,就在此際又來了一位薄姓的首輔,大家早就議論紛紛了。沒想到今日得到了證實。

難怪,陛下會讓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擔當此重任,原來是墨族的人。這一族的赫赫威名和曾經的傳奇故事,在場每一個人自小便爛熟於%e8%83%b8。如今能見到活的,也是激動不已。

但葉念初對薄儘斯的敵意分毫未見,這小子故弄玄虛了半天,又是搶了他的首輔,又打他妹妹的主意,簡直樣樣事情觸他黴頭。

薄儘斯上前拱了拱手:“葉兄彆來無恙啊。”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議論。沒想到新任首輔居然認識葉將軍!

葉念初忍住了心頭的火氣,冷聲道:“來者便是客,管家,看座——”

“且慢。”薄儘斯嘴角牽起了一絲笑意,“既然是來賀壽,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呈上賀禮的。”薄儘斯抬了抬手,身後江蘺立刻將一隻錦盒捧到了葉念初麵前。

葉念初負手不願去接,正要讓下人收了。薄儘斯卻笑道:“葉兄不打開來瞧一瞧麼?”

葉念初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一旁的葉弘銘忽然出了聲:“念初,既然薄大人好意,你就打開來瞧一瞧也無妨。”

葉念初這才伸出手來,揭開了那錦盒。頓時一份紅皮的公文簿和一隻和田玉的官印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一時間四下都是抽氣聲。

在黎國,隻要是當官的都知道,這和田玉的官印意味著什麼。唯獨是內閣諸位大臣的官印才是和田玉的!

也就是說,新任首輔此來送葉將軍的第一份賀禮,便是內閣的任書!難道說,這位墨族的少年其實也是站在葉家這邊的?首輔的換選並非他們想象中的要變天,而是黃湯不換藥?

眾人心下揣測,紛紛瞧著葉念初的神情。他也有些訝異,不知道薄儘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眼下這種情況,他終究還是收下了這份賀禮。

陛下讓此人擔當首輔,顯然是要削弱葉家在朝廷的實力。而父親的隱退隻是第一步,誰也不能保證接下來不會有其他動作。而內閣是整個朝廷權力的核心,倘若連他也被排除在外,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能保證。

即便他手握重兵,可當年容親王也是黎國的戰神,還不是照樣死於一場“意外”。

葉念初雖是不甘願,但還是咬牙請薄儘斯上座。他施施然走上前落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