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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殺雞儆猴。

她就是那隻雞。

陛下就是要給太子納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側妃。

馮正不願相信,但一旁的大內監卻開口了:“國公爺,千戶大人何必騙你?當時咱家也在殿上,事實如此,您還是快些交了賬,彆鬨得不好看。”

說話間,隻見陳佑一招手,門外魚貫湧入兩隊錦衣衛,繡春刀一出鞘,寒光晃得馮正目眩腿軟。

恍惚間,聽見陳佑冷聲道:“快些吧國公爺,我還得奉命送去安州,物歸原主。”

***

此時身在安州的容可還並不知道這一切,她正在忙著新店開張——容記酒肆今日在安州州府開張了!

因為六興坊的事情,讓容可決定加速推進的豬肉副食品推廣進度,提前來到州府開分店。

至於為什麼不是酒樓而且酒肆……原因很簡單樸素,一個字——窮。

州府鋪麵寸土寸金,容可手裡的餘錢僅夠在街角租一片小鋪麵,地方狹小得大花與忠直並行不易。

容可畫藍圖安慰兩人:“酒香不怕巷子深,以我們的酒,很快就能擴大店麵!到時我們把隔壁左右全買下來,一半專門賣酒啊肉脯啊,一半用來開容華酒樓分店!”

二月十六,黃曆上書衝蛇煞西,宜開張。

這日日頭剛掛當空,街上正是人來人往最熙攘熱鬨之時,容記酒肆大門打開,裡麵躍出一個白淨的夥計,手裡持著掛了長串大紅鞭炮的長杆,站在店門前一亮嗓:“容記酒肆開業咯——”

話音未落,鞭炮齊鳴,劈裡啪啦聲頓時吸引了街上行人的注意。就在此時,容可與大花在店門前一展招幡,左書“醉神仙”,右書“三碗不出城”。

這自誇得豪邁。

圍觀之中有人就問:“小娘子,你家什麼酒,好大的口氣?”

容可就是等著人問呢,她舉著幡,一臉自豪地抬起下巴:“這話字字屬實,我家酒可烈,尋常人一碗就要醉,連喝三碗,神仙下凡也要醉倒!”

圍觀者自然不信:“謔!小娘子年紀輕輕,口氣不小!”

容可提高了聲音:“諸位,這招幡今日就掛在此處,我再出十兩銀子作彩頭,誰能連喝三碗直走到城門,誰就拿走這十兩銀子!”

說著她就從荷包裡取出一錠十兩的紋銀,拍在桌案上。

在這個酒精純度低下的時代,人均酒量兩壇,誰也沒把三碗酒當一回事。喝三碗酒就得十兩紋銀,穩賺不賠,一時間人群蜂擁而上,堵在容可的小店麵前爭前恐後地要試一試。

“先來後到!先來後到!”容可被大花護在身後,大聲道。

人群最前麵的是一個胳膊賽忠直大腿粗的壯漢,他一馬當先在桌案上拍了一吊錢:“我第一個來,店家給我篩三碗酒!”

第54章 醉神仙 “十兩?!”六興坊裡爆發出一……

“十兩?!”六興坊裡爆發出一聲尖叫, 二掌櫃李方難以置信地抓住夥計,問:“你確定沒聽錯?那容小娘子真說了這話?誰喝三碗酒能走直線就拿走十兩銀子??”

夥計點點頭:“掌櫃的,千真萬確, 我就在邊上聽著呢。對了, 她還提豬肉脯了!”

“怎麼說?!”李方焦急地追問。

夥計答:“十兩銀子隻有一錠,那容小掌櫃就說若是喝三碗, 隻要能直著走到街尾,都送一份豬肉脯。掌櫃的, 街上人人都曉得我們六興坊的肉脯,走到街尾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一聽能白得肉脯,全擠上去了,店門口擠得滿滿當當。”

李方癱坐在椅子上, 長歎一氣。

他先前沒有與容可談妥,買下配方, 六興坊隻能自行摸索出了肉脯在店裡售賣。如今他一聽聞容可來州府開店, 立刻便派人去瞧,就是擔心自家的肉脯被比下去。

本來聽說容可的鋪麵極小極寒酸,他想來胳膊拗不過大腿,在六興坊這樣名氣響當當的招牌下, 她家豬肉脯再好吃也翻不出什麼大波浪。

誰想這容可竟然先賣酒, 還用十兩銀子整出這樣大的噱頭來。而且還借著六興坊已經打響的肉脯名氣,踩著他們宣傳自己的酒肆……他這真是替旁人做嫁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方已經能夠預料到, 明日一早,州府的大街小巷全都要議論起她家的酒和肉脯來。

他萬分沮喪地坐在椅子裡,對夥計擺擺手:“再探再報, 你數清楚了,她家店裡今天究竟去了多少人!”

夥計站在門庭若市的容記酒肆前,哭喪了臉,這烏泱泱滿街人頭他哪裡數得過來。

十兩紋銀對眾人造成了不可估限的吸引力。

在這個酒精純度低下的時代,人均酒量兩壇,誰也沒把三碗酒當一回事。喝三碗酒就得十兩紋銀,穩賺不賠,一時間人群蜂擁而上,堵在容可的小店麵前爭前恐後地要試一試。

“先來後到!先來後到!”容可被大花護在身後,大聲道。

人群最前麵的是一個胳膊賽忠直大腿粗的壯漢,他一馬當先在桌案上拍了一吊錢:“三碗?我老鄧一氣五壇酒也不在話下!我第一個來,店家給我篩三碗酒!”

篩酒?不存在的,她釀出的蒸餾酒可不是浮綠蟻的濁酒。

容可翹起唇角,知道是時候要展現真正的技術了。她不疾不徐地挽起袖子,大花則抱出一隻酒壇,撕開頂上的封口,酒香立刻溢出來。在場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這醇厚的酒香,確實不同尋常酒樓的酒。

香氣濃鬱,酒液更特彆。

街上圍著的那麼多雙眼睛注視著,隻見容可用酒勺直接從壇中取酒,倒入粗瓷淺口大鬥碗中。注入的酒液清澈如水,比他們見過最清的清酒還要清透數百倍!

壯漢還未飲就有些頭腦發昏,他捧著碗暈乎乎地說:“乖乖,這是清酒吧,我還沒喝過這麼好的清酒哩。”

周遭圍觀者一邊聳動鼻子聞酒香,一邊催他:“快點喝吧!”

壯漢大喝一聲,端碗仰頭一氣喝儘,將碗當空一扣,一滴不剩。

“客人海量!”容可彎著大眼睛,一邊誇一邊為他再斟滿。

壯漢打了一個酒嗝,再端起酒碗對她一敬:“小娘子,莫說今日這十兩銀子我拿不拿得下,你這酒當真一絕,醇!香!”

說罷他連飲兩碗,然後把碗倒扣在桌麵上,撐案站起來,對在場諸位一抱拳:“各位請瞧好,我去也!”

說罷就轉身往東城門去。

周圍人紛紛搖頭:“這臉都通紅了。”“不用瞧就知道醉了。”“這酒還真烈啊!”

容可連忙喚忠直跟上去看:“記得扶著人,彆讓他醉倒摔了。”

果不其然,這大漢才走出不到百步,腳下就一趔趄,險些撞到人家的饅頭攤子。忠直上去扶,他猛揮手不肯認慫,但還是認輸了,高聲喊了一聲:“我老鄧服了!你家酒真烈!”

說完,搖搖晃晃一拐彎,扶著牆走遠了。

他雖認輸,但澆滅不了旁人爭前恐後地來挑戰容可許諾的三碗酒。但一天下來,直到關門打烊,容可擺在店門口的五壇白酒全部倒空,也沒有一人能夠成功拿走那錠十兩紋銀。

這晚收店,關上鋪門,忠直手裡一掂那十兩銀子,再一搖裝滿銅錢的屜子,就喜滋滋地說:“今天可是大豐收啊!就憑這十兩銀子,咱今天算是在安州揚名了!不說衝錢來得,後麵當場訂酒的也有二三十號人!”

“何止,贏走肉脯的也有數十人,這都是我們將來的潛在客戶。”容可翹著唇角,“首戰告捷!為了慶祝,咱們今晚吃火鍋!”

忠直一蹦三尺高:“好耶!小娘子,我想吃辣鍋!”

自從容可掌握了製辣油之後,火鍋愛好者就迫不及待在家裡推廣起了紅油火鍋。辣味愛好者忠直與她一拍即合,每逢佳節喜事,兩人都齊呼火鍋之名。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見容可點頭,忠直開始點菜:“家裡有香腸、臘腸,我早上買回來那尾魚就養在缸裡,咱把它片了吧!大花好姑娘,您再高抬貴手打個肉丸?小娘子!我還想吃蛋餃!”

容可一挽袖子,點頭:“成!”

陳佑帶人趕到的時候,容記酒肆店門禁閉。

他敲開門時,見店中人正圍桌而坐,青菜翠綠、香腸紅潤、蛋餃金黃擺了滿桌,當中是個碳火銅爐,正咕嚕咕嚕冒著辛香誘人的熱氣。

他一忍唾沫,對桌邊的容可拱手:“小娘子,某乃錦衣衛陳佑,奉端王殿下之命前來,將先國公夫人連氏當年陪嫁物歸原主。”

第55章 熗青蛤 青蛤味鮮,最宜下酒,恰好店裡……

先國公夫人的陪嫁……

容可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有些發愣。她打從拒絕認祖歸宗之後,就將自己徹底與國公府嫡女切割開來,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原主親生母親的遺產。

沒想到, 端王替她辦了, 還千裡迢迢送到了她的手上。

“小娘子,這位是端王殿下選的掌櫃宋福, 暫時管著先國公夫人的所有陪嫁,帶來給你過目。有什麼你儘可以問他, 若是不滿意,換其他人管也使得。”陳佑指著身後一個胖臉男人道。

胖臉宋福上前對容可行了一禮:“見過小娘子。殿下收回先夫人的陪嫁之後, 都是某在負責清點,今年鋪麵田莊收益共三千兩銀子,全都押送過來了。”

“哇哦!”容可驚訝一聲。

三千兩銀子隻是一年的收益, 抵得上容華酒樓三年的進賬,還得是生意興隆的時候。再往前的話, 抵得上她養四五千隻豬、不知道得養多少年的收益。

宋福捧出賬冊:“今年的賬冊在此。往年的並著嫁妝單子都運來了, 這些年的大小賬目某都記在心裡,請您考校。”

容可哪裡有本事換了謝洵選出來的掌櫃,她擺擺手請陳佑和宋福到飯桌上坐下:“兩位遠道而來,快坐下邊吃邊說吧!”

忠直在旁邊跟著勸:“陳大人快請坐, 來嘗嘗小娘子的手藝, 這機會可難得。”

確實難得。

陳佑一望桌上沸騰的鍋子和豐盛的菜肴,想起左進那個酸書生,若是回去和他說自己嘗過未來王妃親手下廚做的菜, 他鼻子能氣歪。

陳佑不再推辭,他點了頭,但沒有立即入座, 而且返身回馬隊裡取了一隻青花瓷缸來,打開蓋子遞到容可麵前:“小娘子,此番前來,端王殿下還命我們給你送了一缸子青蛤。”

於是陳佑就見容可的眼睛刷地一下亮起來,探頭過來一瞧缸裡的青蛤,樂得臉頰邊露出梨渦。

這看著,端王殿下送這青蛤比三千兩銀子更令她開心。

青蛤是送到容可心上去了。

當下交通運輸不便,地處內陸北方的安州極難接觸到海鮮,她還真是有些饞海味了。這缸裡的青蛤個個都有一寸來長,殼麵光滑、微微張開,在清澈的水裡吐出柔軟的內裡,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