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了趙小運調雞豆花的雞茸,留他在廚房練習,自己則去找了趙掌櫃。

趙掌櫃正準備出門登門拜訪於師爺:“小娘子,你彆擔心,我一定找於師爺要一個說法,他那日分明大力誇讚你做的菜,保證要和董大人推薦你的。”

容可把人攔下來:“我們之前可能是想岔了?”

“什麼意思?”趙掌櫃不明白。

“我們找錯人了!”容可道,“於師爺那日的話不假,可他也隻是說保證推薦,這決定權還是握在董大人的手裡。從這幾日的情況來看,於師爺的話在董大人哪裡怕是起不了幾分作用。”

趙掌櫃一聽著急起來:“那我們去找董大人?可他一向是和牛老爺要好。平日牛老爺就沒少下功夫,送禮請客月月不落,連董大人養的幾個外室,都是牛家出的錢。我們和牛家比這個,怕是比不過……”

“莫急。”容可安撫道,“我們也不找董大人。”

“那我們該找誰?因著董大人和牛家的關係,我才找了於師爺,想著獻菜到底算關係前途的大事,董大人興許會聽聽幕僚的建議。於師爺不行,也不找董大人……”趙掌櫃已經完全想不出人選了。

容可眸光閃閃,笑了笑:“既然幕僚的話對他沒有用,我們就找人幫忙吹吹枕頭風。”

第33章 蹄花湯和董大娘子 容可但笑不語,這世……

容可托了李劍幫忙, 請他為自己引見縣令夫人。

李劍被一頓飯收買,拍著%e8%83%b8膛保證,果然當晚就捎來好消息:“我小姨答應見你了, 讓你明日巳時過府。要不要我向夫子請假來陪你?”

“學業為重, 學業為重,”容可連忙擺手。

請縣令夫人的外甥幫著引見是一回事, 請外甥逃課作陪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可能自己大門沒進, 就被亂棍打出了。

容可信心滿滿,婉拒李劍:“我自己能行。”

趙掌櫃知道這件事, 倒沒說要跟著一起去,隻是著急準備送禮:“小娘子,你說, 咱們要不也送點銀子?我這裡還能拿出百兩來……”

“不用,我們不和牛家比誰人傻錢多。”容可拍拍他的肩膀:“老趙, 你隻幫我準備一樣, 查好牛家幫董大人養的那幾戶外室分彆都姓甚名誰、住在哪條街、近來一月花銷如何。其他的禮物,我來準備。”

“那好查,董大人養的那幾戶都高調著,我遣夥計去街上隨便打聽一番就能問到。”趙掌櫃一口答應下來, 又好奇問:“你準備什麼禮?”

容可嘴角一翹, 腮邊的梨渦露出來:“蹄花湯!”

趙掌櫃:“……啊?小娘子你真會說笑。”

容可還真沒開玩笑。

這蹄花湯香醇滋補,最適合冬日飲用,能派上大用場。

次日巳時早些, 容可真帶了蹄花湯上縣衙拜訪縣令夫人。

這蹄花湯是她一早在家就燉上的,豬蹄剁成小塊洗淨焯水,再加上泡了一晚上的芸豆, 一起放進砂鍋裡加上花椒、薑和酒大火燒開,才移到炭爐上小火慢燉。然後這砂鍋架著炭爐一齊都被移到牛車上,,一路不離火地運到縣衙,已經燉了足足一個半時辰了。

縣衙後門開著,等著門口的小丫鬟看麵前這景象,眼睛都看直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好:“這位便是容家小娘子吧?”

見容可答應了,她又道:“夫人一早就命我在此等候,請隨我來吧。隻是,”她點了點牛車:“這牛車可不能進院,還有這炭爐是……”

“這炭爐上的砂鍋裡燉著湯,是我要送給夫人品嘗的。”容可答道,“牛車不能進,可這炭爐得進。”

說著,她便讓大花用木板抬起炭爐和砂鍋,把忠直和牛車留在了外麵。

小丫鬟看得目瞪口呆,她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上門送禮送湯的窮酸人。果然如大娘子說的,這小農女是個窮酸泥腿子。

她撇撇嘴,轉身先走進去,對容可她們道:“跟著我。”

小丫鬟帶著她們從後門穿過花園一路往西去,越走越偏,繞了幾轉終於將她們引到了一個院子前。她在院門口站定,往裡一指:“喏,裡麵就是夫人住的院子,你們快進去拜見吧。”

她說得很快,還拿手帕按著嘴角,為的是努力不笑出來。

這院子才不是什麼夫人住的正院,而是一個沒人住的荒院。大娘子早就吩咐好下人在院門後麵用魚線掛了水桶,這魚線繞過院門,隻要這個農女往裡一踩,魚線崩斷,水桶就翻下來將她砸個正著。

大娘子說了,這農女從小在田裡長大,沒進過深宅大院,肯定看不破他們做的局,保管中計,到時就有落湯雞好瞧了。

小丫鬟著急著看熱鬨,見容可沒動靜,又催:“你快些進去啊,彆讓夫人等急了。”

夫人的正院?

容可是沒逛過縣衙後院,可她是逛過故宮的人。就這連個牌匾都沒有的光禿禿拱門,後麵的庭院荒得就剩一顆枯樹,跟她說是夫人住的正院?

騙鬼呢!

容可再一看那小丫鬟一臉藏不住的幸災樂禍的笑意,還有她站在院門前怎麼也不肯往前邁的腳,就知道這院門肯定有什麼蹊蹺。

她裝作不知,大眼睛一彎做出十分高興的樣子來,從荷包裡掏出一錠銀子就要往小丫鬟手裡塞:“這位妹妹,這一路多謝有你指路,辛苦你了,一點小心意,你收下買個胭脂水粉的。”

小丫鬟眼睛都亮了,這錠銀子足有五兩,抵得上她七八年的月錢了。

“好說好說,這是我的本分。”

說著,她就也伸出手去接,可還沒摸到,容可不知怎麼地手一鬆,那銀子就掉了,滾在地上。

小丫鬟此刻滿眼都隻有銀子,什麼都沒來得及顧,餓虎撲食一樣去撿銀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銀子是往院子裡麵滾的。她一頭衝進去,彎著腰還沒撿到銀子,就被兜頭一桶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容可站在後麵,眼睜睜看著這水澆乾淨了,這才上前去扶起渾身濕透的丫鬟:“你沒事吧?夫人的院子裡,怎麼會有一桶水呢?!”

丫鬟人都被澆傻了,北風一刮,牙齒都上下打顫,更說不出話來。

容可鬆開手,走進院子裡把那錠銀子撿了回來,四下一望,和她說:“這裡看著沒人的樣子,不像是夫人住的正院,我們走錯了吧。這位妹妹快些回去換衣服吧,小心著涼,也不用送了,我再尋人問路就是,彆讓夫人等急了。”

丫鬟渾身打顫地攔住:“銀、銀子,給、給我的!”

“妹妹說笑了,我方才掏錯了,五兩銀子可不小一筆錢,夠我家兩年花銷呢。”容可把銀子放回荷包裡,又摸出五枚銅錢,放在丫鬟冰冷的手上。

丫鬟渾身冰涼,握著更冰涼的五枚銅錢,看著麵前容可笑著的梨渦,氣得直發抖。張口就要罵人:“你這個窮酸泥腿子,竟然耍我……”

“住嘴!”前麵響起一聲嬌斥。

容可尋聲看去,不遠前回廊裡走出來一個半大的小姑娘,捧著個鎏金小暖爐,穿著雪白貂毛鬥篷。據說縣令夫人與縣令成婚十載,膝下僅有一女,想來就是目前這位了。

隻見她倒數著眉毛,厲聲喝住丫鬟,又罵了一句:“蠢材!閉上你的嘴,滾回去!”

“是,大娘子。”丫鬟不敢有二話,含著兩眼淚就跑了。

那大娘子罵走蠢丫鬟,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容可一番,沒頭沒尾地說:“你倒是挺聰明的。”

容可也不揭破,直接謙虛應下:“大娘子謬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娘子可能沒想到她還敢應下,表情一滯,仿佛被噎住,然後哼了一聲,對她說:“跟我來,帶你去真正的正院。”說完,便轉身先走了。

“有勞大娘子。”容可笑著跟了上去。

容可被帶著往東去,又一次穿過花園。她四下觀察著,見他們越走,周遭遇到的仆人就越多,心知這次應該是去真正的正院了。

董大娘子帶著她去得的確是正院,寒冬臘月院中都還擺著數盆花卉,庭中的臘梅也養得極好。她們一進門,就有婆子迎上門來,請容可在花廳裡稍等。

董大娘子也跟著容可去花廳坐下,大概是瞧不慣她一個農女在縣令夫人的花廳裡還悠然自在,皺著眉開口就是一句刺:“你這砂鍋裡是什麼湯?這麼珍貴,覺得我阿娘會為了一口湯幫你?沒見識,沒腦子。”

容可不受她的激,隻笑著回答:“是蹄花湯。”

“臭豬腳也拿來獻寶?”董大娘子露出嫌惡的表情。

容可如今已經習慣了這些上流社會的公子小姐對豬的偏見,麵色不改,不緊不慢地解釋:“董大娘子莫要小看這豬蹄,古人醫術有記,這豬蹄能和血脈、潤肌膚,溫和滋補,對女子可有大用。再說,我這蹄花湯燉得蹄肉香糯軟爛,湯白香醇,是一等的美味,絕不會臭。”

董大娘子不太相信她後麵的話,倒是忽然湊上前來,仔細瞧了瞧她的臉,冒出一句:“你個農家女這樣粉白的皮子都是臭豬腳養出來的?所以才得了表哥的喜歡?”

容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她說為什麼這小丫頭針對自己呢,原來是李劍惹的情債。

董大娘子被笑得眉毛豎起來:“你笑什麼!”

容可忙止住笑,擺擺手道:“沒什麼。”然後才回答她先前的問題:“是,不是。”

董大娘子沒聽明白:“什麼啊!”

容可道:“是。我從前窮的時候麵黃肌瘦,如今白起來,是靠著豬腳養起來的。不過呢,我對李公子沒有私情,我們隻是手藝很好的廚子和食客的關係,我一門心思隻想賺他的錢罷了。”

董大娘子被她的話嚇得一愣,哪裡有小娘子把錢掛在嘴巴上的。但轉念一想,農家女嘛,當然一心鑽進錢眼。但她真是太傻了,這樣赤~%e8%a3%b8~%e8%a3%b8地說出口,要是她轉口和表哥告狀,一定能夠徹底打碎表哥對她的幻想。

這樣一想,她暫且相信了,就把李劍的話題擱置到了旁邊。繼續追問起豬腳:“你手藝真的那麼好麼?再怎麼好的手藝,臭豬腳就是臭豬腳,怎麼可能會有好滋味。你當美顏的藥吃,我還信。”

容可也不辯解,隻說:“是不是好滋味,待會等夫人來了,大娘子一起嘗嘗不就知道了?”

董大娘子哼地一聲轉過臉去:“我才不吃臭豬腳呢,你就算把它誇到天上去,我也不會吃的!”

容可但笑不語,這世上沒有人能逃得過真香定律。

第34章 蹄花湯和低配版油潑辣子 都說這川菜裡……

“阿玉胡鬨, 什麼臭豬腳的,我可是聽聞容小娘子的廚藝絕妙。”花廳外傳來一道爽快的女聲。

容可轉身看去,隻見走進來一位金釵玉環、滿身珠翠的貴婦人, 應該就是縣令夫人董夫人了。她的樣貌與董大娘子有六分相似, 都是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