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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挑著做戰勇武的,也得寫上幾個,不讓他們白忙一場才好,將軍的意思呢?”

徒小三謙遜道,“還得聽巡撫大人的吩咐。”

孔巡撫如今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瞧著謝知府與徒小三說的熱絡,還有謝知府那份軍中的戰功單子是怎麼得來的?孔巡撫縱是心%e8%83%b8寬闊之人,也得想一想是不是軍中故意流出去的了,何況,孔巡撫的心%e8%83%b8,還真說不上開闊。隻是,眼下更不能將徒小三推入謝知府的陣營,孔巡撫便強緩了臉色,笑道,“謝知府的話,倒也有些道理。”

“如今,我這名單已是擬出來了。”謝知府道,“守城之功,自然要以軍中為先,其次便是巡撫衙門與知府衙門,再者,穆姑娘一介女流,都能幫著衛城,她婦道人家不容易,她的功勞,誰要是想搶,謝某得說,身為男人,連個婦人都不如了。”隻當沒看到孔巡撫瞬間僵硬的臉,謝知府繼續道,“再者,巡撫大人與我這裡的家將家丁們,擇出一二得力的,亦要給些賞賜才好。”

其實,雖則孔巡撫的臉跟個臭雞蛋似的,可公允而言,叫徒小三說,也得說謝知府這單子比孔巡撫那個挑撥事非的要強的多。當然,孔巡撫之所以把單子列成那樣,自有其政治目的所在。

隻是,眼下,什麼樣的政治目的也不能在謝知府的這張戰功單子上,也得暫時擱後了。因為,謝知府把他列的戰功單子說過一遍後,與徒小三兩個,都等著孔巡撫拿主意呢。

孔巡撫為官亦是大半輩子,此時此刻,此心此情,難以言喻。如果非要有個確切的表達,就如徒小三回軍中後與林靖說的那一句,“巡撫大人當時,真是把牙磨的咯咯響啊。”

林靖卻是半點兒不同情孔巡撫,林靖閒閒道,“自作聰明,手段不到家,磨牙有什麼用。放著正道不走,專走歪門邪路,活該!”

隻是,眼下孔巡撫除了丟一大臉外,卻是不禁與兒子私下商議,“我聽說,這林將軍原是總督大人麾下第一得用之人,難不成,這消息有誤?”

至於章總督,在京城的靠山就是他們衍聖加承恩公府的孔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  ps:晚安~~~~~~~~~

☆、第237章

說真的, 這種“章總督在京城的靠山是孔衍聖公府+孔承恩公府”的事, 林靖徒小三還當真不知道。主要是,章總督並沒有暗示“你二要人要跟孔巡撫一條心”啥的, 這誰知道啊。再者說,章總督也是正經一方封疆大吏, 天下總督之首, 就算章總督與孔家親近些,但說孔家是章總督的靠山什麼的,這話也有些過頭。

而關鍵是,徒林二人對此事是當真不知曉,然後, 孔巡撫就在謝知府跟前丟了個大醜。丟個大醜不說,就他這丟醜的過程,一向厚道的徒小三都沒什麼好說的, 何況素有些刻薄的林靖了。讓林靖說,孔巡撫這完全就是智商不過關。就一個請功的事兒,你就正正經經的按正常程序來就是了, 便是要踩一踩謝知府一係,把知府一係放最後也就是了。結果, 孔巡撫非得抖機伶要把徒小三拉出來當個槍使,甭看徒小三念的書絕對沒有孔巡撫這孔聖人家族出身、正經的二榜進士、積年老臣多, 可徒小三的心眼兒,絕對比孔巡撫多。孔巡撫還要把徒小三當槍使,也就徒小三厚道, 沒有因孔巡撫犯蠢便與謝知府親近。不然,就孔巡撫這種展現智商的一蠢,擱旁人真不好說。

徒林二人私下念叨了回蠢巡撫,也就撂開手了,畢竟新招來的兵卒就有五千人,再加上路上與倭匪對上損失的人手,也有四千多人要訓練。練兵不是個輕省活計,故而,林靖徒小三都忙了起來。

孔巡撫卻是臉麵上很不好看,心下都尋思著,徒小三這到底是章總督的人還是謝家的人哪?

謝知府回府則是滿麵春風、神清氣爽,與幕僚鄭允說及此事,謝知府難得暢快一笑,道,“這林將軍當真是個妙人,原我還擔心他與這老孔頭一道,看來,咱們都誤會了林將軍啊。”

鄭允笑道,“這位林將軍,倒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謝知府點頭,“我就說嘛,他是崛起的勢頭這般猛,又這樣的能征善戰,應是極通兵法的。既通兵法,人就不能笨了。”說著又是一陣笑,想到孔巡撫吃得一老癟,謝知府簡直是身心舒泰。鄭允笑,“既這般,這林將軍,當拉攏還是要拉攏一二的。”

“老鄭你這話有理。”謝知府尋思一二,道,“咱們可莫要如老孔頭那般小家子氣,行這樣的末流手段。你先著人打聽著些,看這林將軍有何喜好,還有他手下的那個李秀才,老鄭你不如多與這李秀才親近,我瞧他舉止頗有些不俗,且極得這林將軍信任,林將軍可是去哪裡都要帶著他的。再者,聽方同知講,咱們沒來時,這泉州城的庶務,皆是這李秀才與方同知一共打點,這可不是個尋常秀才。”

鄭允連忙應了。

於是,林靖時不時就收到鄭允請吃酒請吃茶的帖子。

徒小三道,“這謝知府好快的手腳。”

“必是見孔巡撫自賣一大蠢,覺著有機可乘。”林靖命侍人回了鄭允,應了這相邀。

徒小三皺眉,“咱們要傾向謝知府麼?”他可不喜歡謝家,當初把關外軍坑到野人嶺的高凡與謝家便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林靖唇角微挑起個弧度,隻是淡淡地,“就謝知府這四品官,也配咱們投靠,他也忒把自己當盤菜了。先把這泉州城的水攪渾再說。”不要說謝知府,便是孔巡撫,林靖也沒打算投靠。這世道,有兵才是王,這泉州城,說到底還得是他們說了算。林靖與徒小三道,“趁這次大勝,我與老鄭說一說往各縣鄉募兵之事。再者,咱們的銀子,這回募兵也花了大半,還得弄一筆銀子來。”

徒小三還想跟林靖同去,林靖攆他,“好生練你的兵,我們幕僚說話,你去杵著個甚。”

徒小三再三叮囑,“喝茶還罷了,吃酒你就回來。”林靖的身份,不適宜多飲酒。

“知道了,真個囉嗦。”林靖拿著帖子便赴了鄭允的約。

鄭允四十幾歲的模樣,頗有些文士的閒散氣質,一襲鬆江布洗的有些褪色的蒼藍色的布衫著身,頗有些飄逸。他人長的亦是不錯,頜下三縷長須,溫和且斯文。相對的,林靖則是一身勁裝,天青的袍子中間係了根寸寬的玄色腰帶,他麵白無須,相貌自不必提,縱做了些改動也是極好的模樣,一雙眼睛仿若寒星。林靖進門先笑,“讓鄭先生久等了。”

鄭允笑著起身相迎,“我也是剛到。林老弟坐。”又道,“新近得了些知府大人的好茶,這茶以往也不算稀罕,隻是,近些年戰事不斷,南邊兒斷了進上,也就稀罕了。”鄭允一麵說著,身畔小童已是自一個外銀內金的茶罐裡取出茶,現烹起來。茶雖未入口,烹時已有一股幽雅芳香彌散開來,林靖不由道,“這茶的香氣當真獨特,聞著竟似蘭香,莫不是用蘭花醅出來的好茶?”

鄭允笑道,“果然這茶稀罕,林老弟也猜錯了。”小童將茶分好兩盞,鄭允先取一盞遞給林靖,林靖雙手接了,再嗅其香,仍要裝出一幅沒見識的驚訝樣,“的確是蘭香啊。”再看一眼,挑起長眉,“這茶色便尋常,隻是這葉底倒是朱紅,腹中反是黃亮,這茶我還真沒見過。”

鄭允哈哈大笑,“不怪老弟沒見過,我也有幾年沒見著此茶了。”方為林靖釋疑,“這是南麵兒的名茶,鳳凰單樅。”

林靖心說,我還不知道是鳳凰單樅,他雖吃茶吃的不多,可自小到大,所見著無不是名茶中的名茶,這鳳凰單樅多少年的貢茶了。林靖麵兒上還要露出一幅大開眼界的模樣,虧得他裝得像,老道如鄭允竟未相疑,林靖瞪著兩隻大眼睛道,“唉喲唉喲,原來這就是鳳凰單樅啊,我雖是從未見過,以前可是聽說過,說這茶一兩金子一兩茶哪。”

鄭允心說,這李秀才好歹也是讀書人,江南人果然風俗不同,讀書人談銀錢,都說的這般光明正大。鄭允笑,“一兩金子一兩茶,那也不過是進上後剩下的粗茶了,老弟嘗嘗這個,味兒必是不同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靖立刻飲了一口,連連誇讚好茶。鄭允也吃了兩口,覺著用這樣的好茶招待林靖,不算慢怠了。二人便說些茶酒之事,林靖吃茶也隻吃了兩口,鄭允還說呢,“老弟喜歡,多吃些亦無妨。你我俱是灑脫人,可切莫拘謹了。”

林靖道,“我倒是想吃,隻是我這身子素來不大好,吃茶也不敢多吃。有這樣的好茶,嘗一嘗味兒也就不虧了。”

鄭允細打量起林靖,關心道,“看老弟是較同齡人要瘦削些,可是有弱疾,我們大人倒是認識幾位京裡的名醫。”

林靖笑,“這也許多年了,平日裡隻要飲食上留些心,也無甚大礙。”

鄭允便不再多提這個,二人論些茶酒,鄭允就從身體健康說起,“我看老弟你每日不得閒,又是林將軍的左膀右臂,可是得保重身體啊。”

“我好在是做文職的。”

“做文職也不能輕忽,不說彆個,就你隨林將軍回泉州城的一路,還遇到了倭匪,林將軍蓋世英雄,自無可擔心處,如老弟你文弱書生,豈不令家裡牽掛。”鄭允話間頗是真摯。

林靖笑,“我無家無業,家業早叫倭匪都禍害了,我方從了軍。隻恨我身子骨弱,不能習武,不然,定要上陣殺敵,以報父母之仇的。”

鄭允還真沒料到林靖是這般的天煞孤星,竟然父母皆無。主要是,徒小三的情況好調查,林靖這等無品的文職,以往鄭允還真同留意過。聽林靖這麼一說,鄭允想,他這話當真說的不對路,見林靖笑中帶著些許傷感並些許憤恨,鄭允連忙道,“老弟放心,如今有林將軍,還怕倭匪不能靖平麼!”

“是啊。”林靖道,“隻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那麼容易。”

“帶兵打仗的事,我不如老弟。不過,我們大人這次來泉州,就是為了協助林將軍剿倭匪,倘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老弟儘管說就是。”

林靖道,“老兄你這不是客套吧?”

“唉喲,這話是怎麼說的。不說這原就是我們知府大人的份內之責,便是咱們中土人,隻要是有良心有,有血性的,哪個不想儘殲倭匪哪!”鄭允道,“老弟隻管直說。”

“還真有件要事,我來前就想著怎麼跟老兄說哪。”林靖完全不帶半點客氣的,將在閩州募兵未完的事說了,林靖道,“當時將軍接到巡撫大人的傳書,擔心城裡出事,連忙就帶著大家夥往回趕。虧得腳程不算慢,總算解了泉州之危,隻是,還差三千人哪。現下剛敗倭匪,林將軍又擔心倭匪會再次上岸,畢竟,這一遭他們可是什麼都沒能搶到不說,還葬送了大半人手。這些倭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