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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具體沒有名稱,隻能是經驗豐富的醫生和特殊的基因篩查才能查到的,這病不難救治,不過要費太多的錢養著,那時候顧家能借的親戚都借了,顧東手裡沒錢就去賣血,可對豆芽的醫藥費來說還是不夠。

陸羽不明白顧東為什麼說起這個,他給豆芽檢查過一切健康的,不過看到顧東擔憂的神色,還是記在心裡,等給言家的時候,讓堂哥好好做做檢查。

躺在手提嬰兒籃子裡的豆芽,像是知道要跟爸爸分開一樣,閉著眼睛哇哇的哭了起來。

顧東忍著沒上去抱,拍著豆芽的身子,輕聲唱著歌哄豆芽乖乖入睡。

“陸醫生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給豆芽檢查基因篩查。”顧東送陸羽上車,再次懇切道。

陸羽點頭,將孩子遞給護士,沒敢再多停留,開車離去。車子行駛遠了,後車鏡內顧東單薄的身影還停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車子影子。

當天下午回到顧家的顧西和王萍,看著空蕩蕩的嬰兒床,大受打擊。

“東東,豆芽呢?”

“哥,村裡人說你把豆芽給賣了——”

王萍聽到小兒子說這個話先急了,打斷道:“你哥不是這種人。”

顧西知道說錯話了,鄰居說大哥將豆芽買給一個開豪車的有錢人,他也不信,可豆芽真的不見了,但是一想到大哥對豆芽的疼愛樣子,顧西一時也想不來到底怎麼回事了。

“豆芽跟他爸爸回去了。”顧東不想編謊話了,簡單說:“陸醫生找到豆芽的爸爸了,我想著豆芽在那邊日子能更好一些,跟著我——”

顧西想到家裡目前情況,沒有說話,隻是紅了一雙眼。

王萍相信兒子,大兒子心性她知道,當初能硬著生下豆芽,怎麼可能會輕易送走,還不是走投無路。她想說孩子要回來,可想到家裡情況,也許真的像兒子說那樣,豆芽送走了才好。

誰也沒提出反對的話,隻是氣氛異常的壓抑。

這一晚顧東失眠了。

之後幾天,村裡閒言碎語說顧東將他兒子賣了。顧東年紀輕輕帶回了一個孩子,那時候就有人說顧東上學鬨大了女方肚子,被退學了。現在顧家出了這事繼續要錢,可不是把孩子給賣了,真沒想到顧東這孩子還挺心狠的......

話傳的多了,顧西不能聽有人詆毀他哥,急著上前跟人辯解,被顧東拉住了,那些背後說是非理短的婦女看到顧東就不敢多說了,各自收拾了東西散了,隻是這話以後背地裡悄悄說了。

顧西急了:“哥,你怎麼不解釋?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解釋不清。”顧東搖頭,這種事情越解釋越是亂,再說顧西能說得過那些整天說閒話的婦女?他身正不怕,再者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家裡事情還多著。

父親渡過了危險期,已經從重症室移到了普通病房。顧東也找機會跟母親說明白了,知道她得了病,家裡情況現在艱難,不能現在做手術,可以先吃藥控製住病情不要惡化。

王萍心疼錢,她這病也不是很嚴重能拖的,家裡現在這個情況,哪裡有錢吃藥,再說她歇了誰去醫院照顧老顧?麵上就敷衍保證會去看醫生的,顧東哪裡不知道母親怎麼想?當天就跟顧西陪著去醫院好好做了檢查,不等王萍開口阻攔,顧東拿著醫藥單買了藥,王萍又是生氣,又是心酸。

“媽,錢我想辦法,咱們一家人要平平安安的,我不想你和爸有事。”顧東道。

王萍眼圈發紅,卻沒再開口說退了藥的事情,“你能想什麼辦法。”

顧東的性格太過老成,上輩子很少開口跟母親表露心聲。顧一民與王萍對孩子的愛都是內斂的,很少用語言表達出來,顧西雖然比顧東小了一歲半,但比顧東會說話,有時候還能跟王萍撒撒嬌。王萍就是知道倆兒子性格不同,平時才會更看重心疼啥都要悶在心裡的大兒子。

今天要是顧西做主,王萍早就拍過去嫌浪費錢了,單是藥錢就一千多了。

王萍看著為她擔心的兒子,想到被送走的豆芽,這幾天忙前忙後的在醫院、派出所來回奔波,消瘦了一圈的兒子,不由鑽心的疼,她是做媽的都是這樣,豆芽是從東東肚子裡生下來的,東東怎麼可能不難受,不由咬著牙,二十多年的窮苦日子都過去了,這道坎兒也能抗過去。

“媽聽你的,都會沒事的。”

第四章

豆芽送走後,顧東心裡空空蕩蕩的,不過沒時間傷心。

討要賠償款還有一段時間,顧東想趁著這一個多月掙一筆錢。上輩子母親被折磨的快要離開的那段時間,顧東在醫院聽人說過半年多前,這家醫院附屬大學曾經招募過新藥人體實驗誌願者,一期的話有五萬塊的補償金,因為一期實驗最危險,第一次用在人體上,之前都是放在動物上,所以補償金額是最高的。

說話的語氣裡不含遺憾,因為他說一期實驗藥副作用除了失眠利尿沒什麼其他了,短短一個月能掙到五萬,對顧東來說這個機會一定要抓住。

在網上找到了醫學校的官網,果然有實驗者招募信息,第一期實驗者招募信息和危險說的很嚴肅認真,顧東知道沒什麼問題,很快注冊填寫了申請一期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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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學與雲城陸羽的私人醫院有合作。

護士拿著最新一期實驗者名單,敲響了院長的辦公室。

陸羽正在跟堂哥通電話,麵上帶著驚訝:“ .......真的有病?小孩現在怎麼樣了?大伯親自照顧?言家麵子果然大,沒想到還有這種病,我都沒查出來 ........誒呀不想回去,哥,你彆跟我說這些了,雲城挺好的,山好水好,我一人挺美的,好了掛了。”

護士將文件夾放在桌上,說:“院長,一期誌願者名單。”

“我知道了。”陸羽點了點頭,腦子裡還在想送走豆芽時顧東跟他說要給豆芽全麵檢查,結果還真的出了問題,不過有大伯看著絕對沒問題了。

大伯可是號稱兒科聖手啊。

敲著桌麵,陸羽翻開了文件,看到熟悉的名字時愣了下,很快就知道為什麼了。

顧東很缺錢。但卻沒要言家一分,隻要表明身份,簽下協議,顧東就會拿到一大筆錢,可顧東沒有這麼做。

陸羽神情認真幾分,他出身富貴人家,從小到大沒受過金錢上的苦,以前不知道這種痛苦,現在看到顧東,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卻是真心尊重佩服顧東。

不由撥通了電話。

“對一期的那位叫顧東的實驗者,你找個借口,補償金加到二十萬,我掏,對彆告訴他,什麼?太多了?誒呀你想辦法,我相信你能辦到的,對,朋友我們是朋友,千萬彆說漏嘴了,改天請你吃飯,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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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願者試藥時間很快到了。

顧東聽著耳邊護士說的注意事項,看著藥劑推入身體了,之後半個月等著記錄身體對藥物的反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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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上輩子發生的一般,撞傷人肇事逃逸案件勝訴沒什麼意外。姓王的一家照舊死皮賴臉的不履行法院判決,拖著賠償款,哪怕是那家的兒子進了牢裡。後來顧東才知道,這人一家在派出所有關係在,說好坐兩年牢打點一番就能出來,根本不用賠賠償款,法院難不成還能強製拍賣不成?

有時候惡人自有惡人磨。

顧東能做的也是請催債公司‘幫忙’了。這行人門道多,做事情知道踩在法律邊緣,隻要給了錢,做事情很利索,他們隻等結果就好。

想到上輩子,母親流著淚被關在門口苦守,換來的隻是嘲諷。姓王的一家人不需要太多的道理,因為沒用,隻需要捏著軟肋就好。

那位肇事司機剛進監獄時過的不錯,家裡有親戚提前打點過,沒人欺負他,吃喝雖然差點,但也沒有那麼難熬。可不知道為什麼,近半個月來,他就開始連連倒黴了,被子上被人撒了尿,找獄警隻能換來嫌棄和責罵,曬乾了繼續蓋。牙膏肥皂也莫名其妙丟的了,要補領的話沒門,隻能等下次發了。飯裡有砂石,乾活的時候被推來推去,他做的最多,隻要敢反駁就會被打。

........

王司機捂著被打掉的牙,頂著一張被打的五顏六色的臉,坐在探監玻璃後麵,見到媳婦兒來了,罵罵咧咧但牽扯到傷口又疼的呲牙咧嘴,說:“不是說打點了麼?我在裡麵快被打死了。你他媽的怎麼打點的,是不是想讓老子死在裡麵啊!”

“你死在裡麵也安寧,現在拖累的全家不好過。”那媳婦兒潑辣的罵著,“家裡這幾天每天都有人上門,刷了油漆讓還債,昨天門上潑了糞,現在我都害怕讓毛毛上學,報警?報警有個屁用,什麼都查不出來,整天就知道伸手要錢。”

王司機還想再負隅頑抗一下,可之後的日子更艱難了,他身上的傷就沒好過,想讓媳婦兒再塞點錢,才知道家裡搬家了,可沒幾天,新家也被叨擾的不成,媳婦兒要跟他離婚。王司機父母到底是心疼孫子,苦苦勸著媳婦兒,將那棟老社區的房子賣了,還了法院判的債務,之後家裡安寧了,不過關於兒子在監獄了,倆老口信了兒媳的話,還了債裡麵就不會有人欺負兒子了,就沒必要塞錢,讓他好好改造,彆出來跟以前一樣混日子,家裡的錢財就得敗光了,毛毛長大上學都要錢的.......

顧家接到了二十二萬的賠償款。

同時顧東拿到了試藥誌願者的補助金,驚訝的看向管理人員。

“不是五萬?”

“多餘的是申請下的多餘補助,這次實驗者中,你反應比較大,比較辛苦算是體恤金。”

確實二十位實驗者中,隻有顧東和其他兩人對藥物反應很大,他具體表現在身體皮膚細膩,汗毛少了,喉結也比較小,幸好是小兄弟沒怎麼變化。

顧東第一次做誌願者,對於體恤金說法是信了,握著錢連連道謝。

有了賠償金和誌願者補助金,父親之後的治療費用和母親手術費用有著落了,連帶著還清了家裡所有的借款,還有他們兄弟倆的學費。

顧西知道大哥去做誌願者,又氣又惱,眼眶紅著一言未發。

“什麼事都沒有,彆擔心,這不是好好地嘛。”顧東安慰道。

王萍在旁邊沒說話,可心裡明的跟鏡兒一樣,要是不危險,怎麼可能有二十萬補償金?可大兒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兩口子,心裡又酸又澀,對兒子期望的看著她,希望她動手術時,王萍心裡油然而生出一股她要好好活著,看著兒子成家立業好好幸福的活著的念頭。

手術室門口。

顧東兄弟倆與大姨小姨守在外麵,等手術室燈滅了,眾人迎上前,醫生摘了口罩道:“發現的早,手術很成功,之後隻要好好靜養就沒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