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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損福晉名聲,那就是罪過了。”其實四爺走前就提過一嘴了,隻是林嬤嬤知道福晉的脾氣,當時也沒當一回事,沒想到卻是來真的。

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沒有一上來就接的,誰知道這是不是試探呢。

蕭歆很能理解林嬤嬤的心情。不過,“我既然請嬤嬤來管事,自然是不會再凡事橫插一手,嬤嬤隻管放心大膽接著就是,不論內府前院,上下人事,還憑嬤嬤調遣。”說到最後還笑笑道:“爺都如此信任嬤嬤,我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如今大阿哥要回來住,我總歸是要收回心思放他身上,免得到時候爺又拿這個來治我,嬤嬤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林嬤嬤這就不再推辭了。

而且這位看著麵善的嬤嬤,整頓起家務來,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得心應手。

不過也應該是這些年在下麵把什麼都看眼裡,凡事知根底的當然好辦。

不消兩日,就換了一批吃白食的下人出去,還親自去內務府簡拔了一些人回來。蕭歆也都不過問,隻是看著裡裡外外規規矩矩的進了好些新人,覺得林嬤嬤是真心在做事,更沒什麼不放心了。

不過,有的人卻按捺不住要跳出來了。

第7章

“說句僭越的話,福晉如何就放心把這麼大的權利就那樣隨便給了個奴才。”耿氏小心翼翼的說著,屁股就輕輕挨著椅子邊,都沒敢用力坐。

蕭歆這兩天熟練了原主的針線技巧,這會兒正在試手給弘暉做在家穿便服,一件坎肩縫了大半,聽她說話也不耽誤活,得空還叫桂芝挑些得用的線頭出來備著。

聽耿氏說完,頭也沒抬,“鈕鈷祿格格也是這麼覺得的。”估摸著這又是個被攛掇來的。

“她,她倒也沒說什麼,就是覺得福晉這麼安排總歸是有福晉的道理。隻是……”耿氏手心攥的都是汗,之前福晉是怎麼頂撞爺的她可是有耳聞的,可那又怎樣?人家畢竟是正經夫妻,彆說是怪罪了,端看那幾日爺往正院來的勤快勁兒,反倒似越發倩深意重起來。

就是李氏這些年那般得寵,也沒敢這樣恃寵而驕。說到底還是左不過人家嫡妻。

但要說鈕鈷祿氏那點算計,她又哪裡看不出來,隻是這到底關乎自己。畢竟她身邊現在連個孩子也沒有了,又不像鈕鈷祿氏那樣年輕,總歸是看得到的才是實惠。

耿氏這廂還提心吊膽的,彆待會沒討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沒臉了。

沒想到蕭歆什麼也沒說,轉頭就讓桂芝去把庫房的鑰匙拿來。竟是要交給耿氏。

蕭歆咬斷線頭,抖落了衣服,才說,“這個家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大家一起分擔著吧。”

耿氏誠惶誠恐的把鑰匙接走,怎麼回的住處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晉緣何就把那麼重要的給了她。”

蕭歆也不見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說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賬房的先生是林嬤嬤的兒子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何況耿氏還是個膽小的,那把鑰匙對她來說可是燙手的很,想來她會更加小心才是。”而且她這裡就表麵上看著光鮮,那真是一點權利也沒了,她們還巴巴的來奉承乾嘛。

至於私底下如何,那就是蕭歆同林嬤嬤的事了。

這邊剛剛把家事處理妥當,側院又派人來了。

“這又怎麼了。”之前可都把話放出去了,有事可以找內太監春喜,再不行就去找林嬤嬤去。

“說是南迪格格有些不適,側福晉整日的圍著三阿哥轉,興許是疏忽了也未可知,大格格屋裡的丫頭這才巴巴的跑來求。”王嬤嬤這麼說著。

蕭歆頓了下,如果是大格格身邊的人來求,那就說明真有事了,如今四爺可不在家,李氏犯不著拿這個來說事。

“那就去瞧瞧。”比起對兒子嚴厲,四爺對女兒可以說是迷之寶貝,蕭歆可不希望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孩子出什麼事。到時候真要賴她,還真沒處說理去。

李氏的院子說是側院,其實也是個單獨的院子,就是位置沒在中軸線上,規模上可沒比正院小多少。

可就是這麼一個大的院落,前前後後大大小小幾十間的屋子,就那麼給一個姑娘家的挑了個鄰池塘的地方住。

風景倒是好了,就是濕氣太重了。夏天倒還好,陽氣重,日照足。這一到秋冬可就成了最陰寒的地方,管你有地龍火牆,對身體總是沒有好處的。

怪道動不動這不舒服那不爽快,換成年人也未必能經受的了,何況一個孩子。

蕭歆一進門就先皺眉了。大熱天的,門窗緊閉,屋子裡還悶著一股子怪味兒,住著怎麼能舒服。

還沒進裡屋,就讓人把外頭幾扇窗戶都給支棱開,一通風,空氣裡彌漫的那股氣味才慢慢淡去。

“嫡額娘。”

蕭歆這才尋聲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羸弱的小女孩在朝自己福身行禮。

明明是比弘暉要大上兩歲,看起來卻比他要小的樣子。也是瘦瘦的,氣色看起來還不太好,沒什麼血色,白生生的,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半點姑娘家嬌俏可人都沒有。

難怪四爺臨出門的時候還反複交代,替他照看好孩子們。這可真是一窩的病秧子。

見南迪在那站著有點晃,蕭歆忙叫人扶了去坐。

轉頭就詢問了屋裡的請沒請大夫來,是個什麼症候,有沒吃藥。

“回福晉話,大格格這是來潮了,奴才們會悉心料理好的。”嬤嬤低著頭回道。

蕭歆怔了下,這麼小就來潮,怪道看著臉上沒血色。又打眼看了看屋子裡留用的幾個人,要麼是小的不經事兒的,要麼是老的不以為意的。

就這麼一屋子奴才,能把南迪伺候好,蕭歆還真不信了。

而且這姑娘家頭一遭來潮最是緊要,不僅是要把身子料理好,就是心裡上的疏導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南迪的樣子,這教養嬤嬤也是個擺設?

蕭歆也不背人行事,當即就讓人叫林嬤嬤來,吩咐她挑幾個利索的來伺候大格格。

這可把一屋子老小嚇的夠嗆,紛紛跪倒在地求饒。就是南迪也不免要為她們說上幾句好話。

“嫡額娘千萬不要怪罪她們,我這屋裡原來聽使喚的人也是夠的,隻是額娘那裡這些日子暫時人手不湊這才調用了過去,不消幾日她們就都回來了。”

這個大格格倒是真和軟,怪道這些奴才不拿她當回事。

當然,這也是上行下效的結果,如今一個個的都巴不得竄到李氏跟前去大顯身手,誰有心思放在一個格格身上,早晚要嫁人的人,伺候再好還能怎麼樣,左不過一個庶女罷了。

而且李氏這個當媽的也忒不像話了,合著在她眼裡兒子是寶,女兒就是草了。怪道大格格年紀輕輕的就去了,人都說是夫家不好的緣故,這才鬱鬱而終。

要蕭歆說這歸根結底還是從小就沒把身體養好,要不一個健康的人怎麼可能隨便鬱一鬱就去了的。

蕭歆也不跟她理論奴才好賴,隻是握了握她那透涼的手,含笑道:“格格長大了,是大姑娘了。”

南迪低著頭,有點羞赧,“嬤嬤說過,這就意味著為以後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做好準備了。”聲音細細的柔柔的,很好聽。

她這話雖說沒錯,但這教導的未免也太粗暴了,還是個孩子呢,這麼早教這些乾嘛。

不管蕭歆怎麼看不過去,都畢竟是彆人的孩子。

她也不想管的太寬,這邊讓人去知會了李氏,私下裡卻叮囑林嬤嬤這幾日多關照一下,不管是飲食坐臥,儘量讓大格格舒心。◣思◣兔◣在◣線◣閱◣讀◣

蕭歆剛回正院,就碰上了往外攆的弘暉。她不免好奇,都下課了,還急著做什麼去,“馬上到飯點了,你這是要打哪去。”

不過,看那風風火火的,這些日子的調理總算是初見成效。

“聽說姐姐身子不適,我過去瞧瞧她去。彆讓不經心的奴才給怠慢了。”

四爺的孩子,除了還小的三阿哥,可就剩弘暉跟南迪這個格格,而且兩人又年紀相仿,彼此之間骨肉親情很是濃厚。

他這是要去給南迪撐腰長臉呢,一個阿哥的分量,可比格格重不知道多少,何況弘暉還是嫡長子。

但這事還真不是弘暉好意思去探問的。蕭歆這便把人攔下,“額娘已經去過了,一點小症候,沒什麼大礙。而且她也剛吃了藥歇下,你就彆去打擾她歇息了。真不放心,晚些時候再打發人過去問好便是。”

弘暉這才打消念頭,隨蕭歆進屋用飯。

自從蕭歆跟弘暉相處以來,慢慢的也有了一些變化,不說歡蹦亂跳吧,起碼不再是一副見了媽也拘著的樣子,隨性了不少。

而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蕭歆發現弘暉這孩子的運動細胞還是有的,隻是平時四爺在家不太敢表現出來。四爺一走,聽說還騎在侍衛的脖子上要爬樹上去掏鳥窩

這可把蕭歆給嚇得,鞋都沒穿好就忙忙攆了過去,就怕下麵人勸不住,還一勁兒的往高了爬。

等到跟前的時候,那孩子早就下來了,還笑嘻嘻的捧了一隻畫眉鳥,獻寶似的給蕭歆,“兒子盯著這鳥好些時日了,好不容易等到它的小鳥飛走了,獨立了,這才給逮了下來,送給額娘,它的聲音可好聽了。”

蕭歆本來要說上一頓的,爬樹可是很危險的,摔下來就不是鬨著玩了。

可見弘暉笑的燦爛,到底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片好意,還頓下`身平視著他說:“要不讓諳達教你一些武術拳法如何。”其實弘暉是有諳達的,隻是四爺一直覺得他現在還小,沒讓教什麼太過正經的東西。

這會兒身體也在一點點養好起來,正是可以加些強身健體的武術來提高身體素質的時候。

對此,弘暉自然是高興的,他其實早就想同阿瑪提這事了,就是一直沒敢開口,怕被說是自不量力。如果可以趁阿瑪不在家的時候,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阿瑪就會對他另眼相看。

第8章

日子就在母子倆的日常中悄悄滑過,轉眼四爺都離家幾個月了,走的時候還是熱的恨不得一天到晚泡水裡,這會兒卻已經入秋了。落英繽紛,草木枯黃好像就在一夜之間,北風一吹,早晚溫差就開始大起來了。

這期間四爺來過兩封家書,除了報平安問候家裡情況,再就是說些在江南的瑣事,甚至是在外麵飯菜合不合口,思家念孩子這樣的零零碎碎寫了兩頁紙。

這真是刷新了蕭歆對四爺的認識,這個不善言辭,又擅於打擊報複的麵癱,原來在筆頭上的功夫也是了得的。

這日春喜帶著幾個小太監在院子邊靠牆根的地方翻土,蕭歆看到了就隨口問了句王嬤嬤。

“那一圍子的藤蔓瘋長的都野了,貝勒爺怕夏天的時候裡麵窩個蛇蟲鼠蟻的嚇著主子少主,走前就吩咐給處理了。這會兒趁著花園裡也在翻新,就張羅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