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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要是你覺得今天可以,那選定時間後來接我去見你家裡人就行。”

“好。”

圖蘭的語氣雀躍起來,他像是得到糖果和玩具的幼童般,親昵地表達出對於西芙的依戀之情,“說起來,我們好幾天不見麵了,我也好想你……好想見見你。”

“我也很想你。”

“那就下午見。”

“嗯!”

西芙掛斷電話,柔情似水的臉龐恢複麵無表情。

她忿忿地踢了賽戎的手腕一腳:“你真是越來越過分。”

“姐姐生氣了嗎?”

姐姐這個稱呼,在道歉的時刻百試百靈。

賽戎仰起頭,豔麗到極點的五官帶著小狗討好主人般的小心翼翼,“我隻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

西芙從對方鬆懈的控製中收回了自己的雙腳,她看著賽戎眼巴巴的表情,忍不住多說一句,“賽戎,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東西,你也應該注意才是。”

“都不是小孩子了嗎?”

賽戎喃喃自語一句,陰鬱的眸光凍結了深邃的瑰紫,再看向西芙時又迅速化為無形,“反正在我的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我的西芙。”

他的話語不倫不類,泄露出怪異的曖昧。

西芙忽視這點紮根於內心的不安,裹著被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你就要乖乖聽姐姐的話。”

“現在,告訴姐姐,你為什麼會在工作日從學校跑回來?”

“噢,這件事。”

賽戎的眼珠跟隨著她側身的動作自右轉到左,“當然是因為你要訂婚了。”

第200章 現代修羅場5

手機振動了兩下,電子屏幕映出圖蘭發來的消息。

他在城南一家需要提前三個月預約才能排到的餐廳訂了包廂,五點半會來接西芙一起過去。

西芙看到消息時,正在將禮服和高跟鞋一起打包,遞給上門的奢侈品洗護人員。

裙擺的布料在交接的指尖滑過,某處格外皺巴巴的部分讓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欲言又止。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隻告訴西芙取回的時間。

一切的始作俑者抱臂坐在沙發上,吃著西芙剛切好的水果。

他比例驚人的雙腿肆無忌憚地伸到沙發底下,手指以兩秒一次的速度按著遙控器不斷換台。

西芙與洗護人員禮貌道彆,關上兩扇門回過頭來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家?”

塑料叉子紮破飽滿的葡萄,賽戎張開嘴,果肉被擠壓的汁水黏糊糊地掛在他薄紅的唇角。

伸出舌尖仔細%e8%88%94乾淨,他又慢吞吞地說道:“不想回去,住在你這裡好不好?”

小時候西芙住在孤兒院,賽戎則住在靠近孤兒院的福利房裡麵。

福利房是政府部分特彆建造,專給申請特彆貧困補助的平民租住的房子。

設施簡陋,用材老舊,勝在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長大後西芙勤工儉學離開了孤兒院,賽戎的父母則依靠擺攤賺取第一桶金,如今生意越做越大。

賽戎嚴格意義上已經算是富家少爺,在熱鬨繁華的市中心,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平層。

西芙不明白他為何要擠在自己這裡——環境又小,條件又不好。

最重要的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男人的存在,讓西芙時刻有種領地被入侵的感覺。

她耐著性子說道:“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和人約好了要出門。”

“是啊,我知道,你的未婚夫嘛。”

賽戎又選了一塊切成三角形的蘋果惡狠狠地咬下,他的眉眼不抬,在沒有陽光的側麵呈現出難以言喻的冷淡,“你要是嫁給他,他就會成為我的姐夫,我想和未來姐夫見個麵又有什麼不可以?”

十分堂而皇之的借口——堂而皇之到西芙差點忘記,自己高中兩情相悅的校草,便是被賽戎知道後,又是毆打又是警告到直接分手。

她清楚賽戎的占有欲有多麼強烈,但因為是為數不多的親人,又不得不繼續忍耐。

思考了一陣,西芙想到一個合乎情理的借口:“下次單獨再見吧,今天圖蘭的家裡人也在,一共幾個位置都是預約好的,你如果一起去,會沒有地方坐。”

“噢,這樣。”

“那就等你出門前我再走好了。”

脾氣執拗暴躁的賽戎願意退讓一步,是西芙能夠得到的最好結果。

她鬆了口氣,開始關懷起對方在學校的情況。

兩個人點了個外賣吃過午飯,各自占據沙發一角看了部恐怖電影。

臨近五點的時候,打扮完畢的西芙忽然收到圖蘭的道歉短信,說是公司臨時要修改個項目,大概要加班一個小時,隻能麻煩西芙自己打車先過去,他稍微晚一點會馬上趕過來。

對於圖蘭能不能來接這件事,西芙並無特彆的感覺。

她打小生活獨立,根本不會把期待的重心放在伴侶身上。

從自己家到餐廳的路程有些遠,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得早點出門。

西芙在等身鏡前前後整理了一下裙擺,側過臉對賽戎道:“你該回家了,弟弟。”

“才四點多,距離你的未婚夫過來還有四個多小時。”

賽戎抱著粗呢的靠枕,指尖點了點手上的腕表。

“他不能來接我了,我得自己打車過去。”

將及腰長發盤在頭頂,掩去年紀太輕帶來的不沉穩,西芙望著鏡中的自己,露出滿意的笑容。

“那就隻能麻煩我了。”

從寬鬆的運動褲口袋掏出鑰匙,銀質的細環穿進指尖蕩出一圈碎影。

賽戎瑰麗的瞳孔凝視著西芙,神色中多出一縷誌在必得的得意。

十分鐘後,西芙表情恍惚地坐進了豪華的越野車中。

她知道賽戎已經脫離貧困階段,卻沒有意識到他竟然如此富裕。

在西芙一臉“你家什麼時候這麼有錢”的茫然中,賽戎啟動車輛,踩下油門:“你上了大學就沒有再來我家裡做過客,當然不會了解我家的近況。”

西芙移開眼神,有些心虛:“每次去你家,阿姨都會塞大包小包給我,我實在很不好意思。”

“你和我一起長大,同樣是我的家人,母親對你好是應該的。”

賽戎邊說話邊操控著方向盤繞開四周密集的車輛,他沒有道明的真相是,滿二十歲以後,他的父親和母親明裡暗裡已經提過好幾次,要他早點把什麼都好的西芙娶回家裡。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理所當然。”

西芙溫柔隨和的個性下藏著難以更改的執拗,賽戎懂得她,因此沒有和她爭執。

兩人不再對話,越野車穿行在城市的道路中,從城北開到了城南。

在餐廳的門口停下,西芙道過謝後扶著擋板就要下車。

“等等。”

“怎麼了?”

西芙下落的腳尖頓在半空,緩緩回頭。

“真的不用我送你進去嗎?”

“不用。”

聽到青年隱含關懷的詢問,她抿著唇心笑道,“隻是吃飯,又不是去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

“好吧。”

猶豫了幾秒,賽戎又說道,“等你吃完飯回家,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有話對你說。”

西芙不明所以,還是順從應承:“好。”

……

報出預訂的包廂數字和手機號碼,西芙跟隨跟著文質彬彬的侍應生走向通往餐廳頂層的電梯。

她情不自禁地腦補出一副圖蘭父母的畫像。

對於自己未婚夫的家世,對方不提,她也從來沒有去打聽過,隻知道生活富裕、氛圍優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樣的家庭,長輩應該是什麼模樣。

西芙能夠對比的,隻有撒希爾的家長。

她感到些許忐忑緊張。

在心底默默準備開場白的過程裡,侍應生已經領著她來到了304包廂。

與一樓的堂廳不同,與二樓的小型包間也不同。

餐廳的三樓,是一個遠遠看過去氣勢恢宏的穹形平層。

大概幾百平米的開闊空間,長度可以容納幾十人同時用餐的歐式木桌橫亙中央。

西芙突然感覺到,也許圖蘭在某些方麵對自己隱瞞了實話。

她聽到侍應生小聲地說著“請往裡麵走”,踩著高跟鞋的腳步忍不住一再放輕。

但地磚的材質過於特殊,再細微的響動都會成倍放大。

噠噠噠。

鞋底與地麵接觸的足音,像踩在西芙的心上。

她走到伸手可以觸碰到深紅桌布的位置,抬起頭,看到屬於圖蘭的主位上坐著一道年輕的身影。

另一個圖蘭。

是西芙的眼神定格在對方麵孔上,下意識出現在腦海的短句。

點綴藍寶與鑽石的西裝,銀白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襯得深邃異美的輪廓華美無匹。

青年交疊手指,托在線條沒有一分多餘的下頜處,與發絲同色的睫毛微顫,抬起一雙鈷藍的眼。

西芙這才從他是圖蘭的錯覺中醒過來。

圖蘭不會有這樣肆意又驕傲的眼神,仿佛氣勢磅礴的海洋。

他是從容而含蓄的。

“你好,嫂子,我是穆利法家族派來與你見麵的‘家裡人’。”

“初次見麵,你好——不過,為什麼是穆利法家族派來的?”

西芙不解的目光成功讓青年輕笑出聲:“圖蘭是穆利法家的長子,不是我們來,你想要誰來?”

“可我記得圖蘭明明姓……”

“姓佩西,是嗎?”

青年狹長的眼梢半挑,自下而上的審視由他做來頗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佩西是他的中間名,他的全名叫做圖蘭·佩西·穆利法。”

“……”

沉浸在自己的未婚夫不是普通的富二代,而是商業巨擘穆利法家族長子的巨變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西芙,又聽見青年笑著扔下第二顆炸彈:“老實說,家族派我來,可不是為了慶祝嫂子你成為穆利法未來的女主人,那些老古董囑咐我好好刁難你,讓你最好吃完這頓飯就解除婚約。”

“對了,還沒有和你介紹我的身份。”

“伊戈·佩西·穆利法,圖蘭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弟弟。”

伊戈興致盎然地等待著西芙的應對措施。

他的眼珠掃過對方澄澈的瞳孔、小巧的鼻梁和紅潤的嘴唇,心底隨即嗤之以鼻地想到:原來狡詐得更狐狸一樣的兄長,也會看上這種隻張了一副漂亮麵孔的低賤貨色。

伊戈惡意揣測的下一秒,西芙麵色平靜地坐在了他左手邊的位置上。

她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探出指尖拂落了蓋在膝蓋的桌布。

視一圈桌麵作為裝飾的盛放花朵,西芙才收回眼神,分給伊戈一寸多餘的目光:“這些話你不應該對我來講,因為我同樣認為嫁到穆利法家族太麻煩了——我原本以為圖蘭隻是個富二代,想著性格合拍,結成伴侶算是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