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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三杯紅酒,又明裡暗裡打聽著西芙的家世背景。

得知西芙隻是個公司的小助理後,她望向撒希爾的眼神多了幾分不滿:“難道普萊斯少爺也要像穆利法家族的長子那樣,娶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女人做妻子嗎?”

“光有美貌有什麼用,她們能在事業上幫助你們嗎?”

矜貴的小姐渾身上下透出失戀的氣憤感。

不知道是氣憤那位脫單的穆利法少爺,還是在氣憤不長眼的撒希爾。

“我真的不是——”

“彆人喜歡就好。”

不給西芙說話的機會,撒希爾輕飄飄卻充滿份量的肯定句再次趕跑了一位小姐。

快到十一點時,晚宴終於結束,西芙喝下去的紅酒也逐漸影響起清醒的理智。

她等在撒希爾叮囑的位置,指尖摩挲著皮包的冰涼方扣。

深秋的晚風無聲無息刮過。

帶起蹁躚的銀色緞麵波光粼粼,也帶起西芙身上的寒意。

她攏了攏手臂,打算掏出手機看看時間,不遠處,孑然一身的撒希爾不緊不慢地走來。

“這裡打不到車,我送你回去吧。”

撒希爾又換了輛車,是造型低矮的銀灰色跑車。

他低聲說了句啟動,識彆到正確人聲的兩側車門朝天空揚起。

有些昏沉的西芙將自己扔在副駕駛上,隨之開啟的暖氣叫她發出舒適的喟歎。

撒希爾從另一邊坐了進去,手指握住方向盤時對她說道:“係好安全帶。”

回答他的是笨拙的磕碰聲。

西芙捏著安全帶的手指不穩,上麵的金屬卡扣在車壁上搖來蕩去,發出哐當的動靜。

她努力摸索了半晌,卻遲遲沒有扣進正確的位置。

無奈的撒希爾傾過身體,繞開被布料包裹的腰肢和赤/%e8%a3%b8的手臂,精準無誤地按住她的手背。

“在這裡。”

他捏著白皙的手指,引導著半闔雙眼的西芙。

“唔,彆靠太近……圖蘭會吃醋的。”

意識沉浮之間,突然想起未婚夫告誡的西芙,聲音朦朧地嘟囔道。

青年的指尖控製不住收緊,在掌心間吹彈可破的女性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痕。

他淺金的瞳孔擴張一秒,又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家地址。”

第198章 現代修羅場3

因為半醉,西芙報出地址的聲音斷斷續續。

幸好跑車內的識彆係統足夠先進,尾音結束的後一秒,顯示屏已經自動呈現出正確的路線。

從遠離市區的半山莊園到坐落在平民區的普通公寓,兩者之間的路程超過三十公裡。

跑車的引擎發動,一瞬間仿佛離弦的弓箭般射出。

與求穩的職業司機不同,撒希爾開車時有種與矜貴通身氣質不符的凶狠。

西芙秀麗的眉梢微微擰起,又很快撫平。

遠離莊園後,撒希爾的車速逐漸慢了下來。

燈火稀微的盤山公路上,遠山的輪廓黢黑而沉寂。

西芙焦點渙散的眸光半闔,她望著窗外無限趨同的風景,伸手下去揉了揉發脹的腳踝。

深秋的季節,撒希爾為她準備的仍然是係帶的涼鞋。

尖頭細跟,長度超過八厘米的高跟鞋,穿著它們站立兩個小時已經是極限。

更何況不是穿慣了的舊鞋。

在等候對方到來的時間裡,西芙一直浸%e6%b7%ab在寒風中,踝骨處的纖薄肌膚,在皮革的束縛下勒出淡淡的粉意,連貝殼般圓潤的腳趾,都帶上一抹不堪承受的紅。

像株野草迎風生長的西芙,有著一副格外嬌氣的身體。

她揉了一下,又揉第二下。

直到撒希爾看不過眼,目不斜視地衝她說道:“要是穿著不舒服,可以暫時脫下來。”

“……真的可以嗎?”

酒精困擾思緒,西芙勉力思考了一會兒,才理解青年的意思。

她遲疑地詢問著,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因醉酒而催生的大膽和無謂,促使她纖細的手指落在了方形鞋扣的表麵。

撒希爾沒再言語,仿佛默認了副駕駛上出格的舉動。

於是西芙順理成章地脫去高跟鞋,光著兩隻腳踩上座椅的皮麵。

……

跑車駛出盤山公路,又開過一段筆直的林蔭大道。

空曠的道路上逐漸出現連成一片的燈火剪影,以及其他車輛往來的蹤跡。

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兩人沒有對話。

西芙溫順地坐在副駕駛上,唯有清淺的呼吸伴隨靜謐的氣氛悄然流淌。

撒希爾有心交談幾句,但一向主動的西芙不開口,又叫他有些無從下手。

……麵對有未婚夫的下屬,太過熱切,總會顯得有所圖謀。

抿緊優美的唇線,青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個來回,遲遲沒有張嘴。

而來之不易的獨處時間,也在他與自己單方麵的較勁中無聲流逝。

繞過一個拐角,跑車開進銘牌掉漆的小區,與兩旁普通的代步車輛呈現出格格不入的氣勢。

撒希爾按照導航指示,停在對應的公寓樓下,這才有空抽出目光,打量異常安靜的副駕駛。

流銀的絲綢,燦金的長發,雪白的肌膚。

在一切純粹淺淡的顏色中,西芙鑲嵌在麵孔的兩片嫣紅唇瓣格外惹眼。

她似乎累極了。

闔眼靠在車窗的方向,夾著綺麗裙擺的膝蓋合並到一起,雙手環摟肩膀,擋住領口略低的前%e8%83%b8。

跑車的座位本就低矮,西芙的身體深陷其中,看起來像是一件撥開手臂就能啟封的禮物。

撒希爾貪婪地停駐一眼,又垂落目光,不敢再看。

在沒有聽到西芙即將訂婚的消息前,他尚能克製住心底的想法和欲念。

可自從知道她要嫁人,嫁的還是……

心間的思忖斷在此處,接著一股不甘和前所未有的妒忌湧現。

“唔……有點冷。”

半夢半醒的西芙,顧及不到手畔青年矜貴姿態下的熾熱欲望,車內的空調開得不是很高,她的手掌充當遮蔽蓋在%e8%a3%b8露的肩頭,如玫瑰般半開的唇瓣中透出低而淺的呢喃。

窸窣的脫衣聲響起,一件蘊著體溫的西裝外套,隨即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撒希爾將昂貴的定製西裝鋪展到最大,細致地替西芙掖好可能會透風的幾處角落,又扯起一點裙擺,擋住袒露在空氣中的、蜷縮起腳趾的雪白雙腳。

他做這些時靠得很近,西芙皎潔的麵孔咫尺可觸。

不像平日在公司那樣保持著疏遠的上下級距離——她就這樣馴順地依偎在青年的身軀之下,仿佛隻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擁進懷抱,甚至做出一些更加得寸進尺的舉動。

撒希爾的腦海情不自禁地生出逾越又旖旎的念頭,他從容不迫的心臟也在此刻跳出錯亂的節拍。

收攏右側肩膀的布料時,撒希爾的脖頸俯落得極低,溫熱的呼吸吹拂過西芙臉上的細小絨毛。

似有知覺的少女顫動了兩下睫羽,卻不知為何沒有睜開眼來。

僅是偏轉下頜,將渴求熱量的身體往空調出風的方向挪了挪。

這個不經意的巧合,頓時將兩張麵孔的位置拉得更近。

撒希爾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嘴唇再湊前一厘米,就能%e5%90%bb上她的肌膚。

如潮汐般翻湧不息的心跳聲在他耳畔持續擴大。

荒誕、愛欲而出格的幻想儘數淹沒其中,隻要靜候波浪褪去,都將消失無影。

鬼迷心竅的青年,擴散開冷靜克製的眸光,一邊催眠著自己,一邊對準睡夢中西芙的嘴唇。

叩叩。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像是有人屈起指節,不耐煩地敲擊著玻璃車窗。

叩叩。

敲擊聲持續不斷,撒希爾麵色一沉,曖昧的心緒徹底消弭。

他發覺臂彎中的西芙將要醒來,便扯了扯發緊的領帶,坐回方向盤前。≡思≡兔≡在≡線≡閱≡讀≡

跑車的玻璃窗落下,留出一雙眼睛朝裡窺探的縫隙。

瑰麗的深紫裹挾著鋒芒和刀劍,與沒有準備的撒希爾廝殺了一個來回。

“嗯?是賽戎呀。”

得益於二十年的陪伴,儘管頭腦發昏,西芙依然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對瞳孔的主人。

她徑自將車窗開得更低,被西裝包裹的軀體也撞進車邊青年的眼底。

賽戎的敵意更重。

他伸手去拉跑車的門,卻發現車門上鎖、紋絲不動。

“下來,蓋著陌生男人的衣服像什麼樣子。”

淡紅的薄唇輕啟,略顯女氣的長相,匹配出一口喑啞色氣的少年音。

他的指責又快又急,絲毫不顧忌坐在旁邊聽著的撒希爾的感受。

“你想太多啦,普萊斯部長裁不是陌生男人……他是我一起工作的上司。”

西芙支起上半身,用軟而甜的嗓音與賽戎對話。

有些昏暗的環境裡,她的食指戳在手邊的車壁上蹭來蹭去,始終找不到開門的按鈕。

最後,看不下去的撒希爾再次傾身過來,替她按下了對應的開關。

啪。

賽戎猛地拉開車門,抱臂望著沒有穿鞋的西芙。

唇角的肌肉一抽,發火的征兆隱約在青年冶豔的麵孔上跳躍。

轉眼,賽戎又按捺下噴發的怒意——因為他知道喝醉酒的西芙向來是這個性子。

“下次不能隨便在其他男人車上脫鞋睡覺,就算是認識的也不行。”

漆黑碎發在路燈的輝映下劃過錯落的弧影,賽戎脫下自己的外套,將撒希爾的西裝掃到一旁,然後旁若無人地將其按在西芙的肩膀,“蓋我的衣服,他的單薄一件,起不到作用。”

“彆說了……吵得我耳朵痛。”

西芙抱怨兩句,又乖乖抱起青年散發著乾淨氣息的衣服。

“他是你的家屬嗎?”

充當旁觀者的撒希爾克製著不舒服的情緒。

他努力將自己融入這副男女和諧的畫麵中,口中詢問西芙,目光卻審視著賽戎。

“他是我的、弟弟。”

西芙打了個酒嗝,被熱氣熏暖的肌膚紅撲撲,像浸在美酒裡的飽滿果實。

“你不是一個人生活嗎?”

“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鄰居弟弟啦。”

西芙察覺不出青年壓抑著醋意的話音,賽戎作為具備相同欲望的雄性,卻對他的心緒了如指掌。

既然酸紅了眼,索性讓他再破防一點。

賽戎冷冷勾起唇角,觸碰西芙肌膚的手臂穿過對方的後頸,另手抬起臂彎,將她抱了起來。

“哎呀!”

西芙隻來得及驚呼一聲,就在賽戎隱晦的目光裡住了口。

仿佛遇到危險來臨的小鳥,她縮在青年外套構建而成的堡壘中,沒有再看撒希爾的表情。

“我的姐姐,我先帶回家了。”

賽戎挑釁地與撒希爾對望,刻意加重了“我的”咬字。

黑暗中,透出骨節的拳頭緩緩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