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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男子長出了伊戈的麵孔,他的側臉和脖頸一同攏在西芙的肌膚。

冰冷的、滑膩的,仿佛幽暗叢林中吞噬姓名於無形的沼澤。

“你愛過我嗎?”

“你愛過我嗎?”

“你……怎麼不回答?”

披上伊戈皮囊的惡魂一遍又一遍執著地追問,他僵硬卻線條優美的嘴唇貼住少女的耳垂。

起初是一個人的聲音,多次重複之後,又變成了影影綽綽的群聲。

知覺麻痹的觸?感緩緩褪去,能夠轉動脖頸的西芙朝著兩邊機械式地望去。

又有三隻鬼魂出現在左右。

他們分彆長出了撒希爾、賽戎和圖蘭的五官。

除去自後攬住西芙腰肢,用嘴唇吮蹭對方耳垂的“伊戈”。

“撒希爾”半跪下來,握住了少女的腳踝,修長的手指分開膝蓋,摩挲著柔嫩的內側皮肉。

“為什麼隻在意他們,是我不夠好看嗎?”

黑發紫眸,昳麗如同黑夜之月的“賽戎”,坐在西芙和鏡子中央的洗手台上,他並起食指和中指,徑直粗魯地進入了少女微開的靡豔唇瓣,試圖憑借這樣出格的動作,來引起目光流落在其他兩位同伴上的愛人的關注。

鬼魂的觸?感,隻是一團濕漉又黏滑的霧氣,並沒有四神軀體的溫度和真實。

西芙想要咬斷“賽戎”的手指,而後者仿佛事先得到了征兆,釋放的寒氣迅速麻痹了她的口腔和牙齒。

可憐的少女頓時成為了一具任意擺弄的洋娃娃。

“賽戎,你不要太過分。”

最後一位,盤坐在西芙腳邊的“圖蘭”,儘管身處橫亙著汙漬的地麵,依然脊背端直,維持著無可挑剔的優雅儀態。

他微笑著替西芙說話,像是這四隻惡鬼中僅存的“好心人”。

“撒希爾”冷冷地瞥了與他共同占據少女雙腿的“圖蘭”一眼:“你想要得到的,不也是和他想的一樣的東西嗎?”

“對啊對啊……居住在五樓的兄長,我們誰能有你惡劣呀。”

“伊戈”笑嘻嘻地開口,說完話,又用類似蛇類的口器%e8%88%94%e5%90%bb著少女的耳後。

是了,說得沒錯。

動彈不得的西芙在心底羞惱地呼喊道:誰也沒有他的行為惡劣!

該死的圖蘭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

又是一陣意識的混沌,打斷了少女的思緒。

經過一輪鬥嘴的四位青年,異口同聲地問道:“我的愛,你更喜歡誰呢?”

他們是虎視眈眈的餓狼,等待著獵物臨死前的抉擇,隻要塵埃落定的那一刻,就會撲上來把少女撕扯個粉碎。

西芙的口舌徹底僵麻,吐不出半個字眼。

她用可憐又柔弱的視線,哀求地自下而上看著“賽戎”。

仿佛在說,解開這道束縛,他們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惡鬼中最為年少的“賽戎”停頓一秒,他釘子般的目光落在西芙麵孔上,逡巡了個來回,問道:“你選好了嗎?”

綺麗的緋紅渲染著少女的眼尾和臉頰,它們隨著點頭的動作上下搖晃著,仿佛盛放到極致將要墜落的花朵。

“賽戎”向下碾壓著西芙的舌麵,感覺到少女喉頭難受的作嘔聲,才滿意地把手抽回。

他伸出舌尖來回%e8%88%94/弄著蒼白指節上的唾液,微微閉合瑰紫色的雙眼,唇畔蜿蜒開病態且愉悅的笑意。

“好吧,好吧。”

“……誰叫你是我的摯愛。”

他抬了抬手指,解放了西芙的聲帶。

與此同時,四雙眼睛從不同的角度,貪婪地向少女探來。

“我選……”

西芙輕咬下唇,麵色閃過幾分遲疑,“可我,全部都很喜歡。”

她的不果斷引發了四隻惡鬼心中的獨占欲。

他們紛紛放鬆了對她的桎梏,反而目露凶狠,提防著自己的同類。

“不行,你必須選一個。”

“撒希爾”金色睫羽微微顫動,用最禁欲的語氣說出最低俗的言語,“否則,你吃不下。”

在這種驚險又詭譎的時刻,西芙知道自己不該想歪。

但她的臉頰還是不配合地紅了個徹底。

她垂眸,囁嚅著對了對素白的手指:“如果,你們當中隻剩下一個……就能夠得到我。”

“對啊……”

“對啊。”

“隻剩下一個。”

渴望著少女體內純淨力量的惡鬼們,突然尋覓到了新的方向。

他們利用青灰色的霧氣,將西芙整個人攔腰捆綁在浴室門口的側牆上。

不算寬闊的空間內,一場血腥的惡戰一觸即發。

西芙的下頜向旁一轉,眼尖地看到浴室的大門並沒有上鎖。

她乖順地站立在遠離戰場的側旁,見四隻惡鬼徹底脫離了人形,變作四團青灰霧氣廝殺在一起。

就是這個機會。

西芙沉默呼喚著耳廓上的骨環,在意念的命令之下,骨環擴大拉長,迅疾地切斷了束縛在腰肢和手腕上的青霧。

沒有分出多餘的視線去關注戰爭的結果,少女一伸手拉開了浴室的大門,然後向外一邊跑一邊高呼著圖蘭的名字。

懸在頭頂的天花板,吊頂與屋頂的連接處,無一宣告著她正處於古堡的五樓。

“糟了,她想跑!”

身上新添不同程度傷口的惡鬼們追在她的身後。

十分不幸的是,儘管受傷嚴重,但他們並沒有死去。

西芙加快步伐朝樓道的的儘頭跑去——再一層又一層的黑暗深處,神之眼首次捕捉到了類似於核的可疑物。

她利用照明魔法驅散了黑暗,來不及停下腳步,又一頭撞上了從另一個拐角轉出的人影。

“小姐?”

堅實的手臂將西芙圈在臂彎中,肌膚相貼傳來趨於正常的溫度。

一到四樓的畫被圖蘭摧毀殆儘,隻留下五樓的一圈。

他沒有順勢安慰西芙,而是將她藏在自己的背後,握著純白的長劍迎戰窮追不舍的惡鬼。

淩厲的劍光在扭曲的人影間不斷閃過。

“小姐,您找到核了嗎?”

圖蘭一劍砍下為首惡鬼的頭顱,趁著對麵退卻的空當肅聲問道。

“找到了!”

心有靈犀的西芙回答過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跑。

她終於跑到了走廊的儘頭。

那是一幅等身高的畫像,眼珠來回轉動的人形,瞳孔縮成針尖般的大小,尖聲大叫:“你想乾什麼!!”

噗。

西芙沒有給予他第二次開口的機會,用尾骨利索紮爆了他的眼球。

第173章

破壞了初始之核,接下來的修複地脈計劃就顯得十分簡單。

一回生二回熟,西芙再次將水之神力注入乾枯的脈絡時,已經能夠自如地控製好力度。

站在旁邊的圖蘭,看著少女收回力量,鎮定自若地擦了擦額頭的薄汗。

她的進步速度和自控能力,總是快得讓他感歎。

上次還是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樣子,眼下卻一點獻殷勤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

於是,時刻想要刷一波存在感的大地之神,想到了在古堡幻境中同四隻惡鬼戰鬥時發現的異樣,好奇地問著:“小姐,您被擄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呢?”

圖蘭會問這樣的問題,是因為被他單方麵暴打的惡鬼總是無法穩定自身的形態,幾團青灰色的煙霧中,時不時會閃現出自己,還有其他三位神明的麵孔。*思*兔*在*線*閱*讀*

他知道幻境會影射闖入者內心最恐懼或是最在意的事物。

隻是不知道,他們對西芙而言,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抱著如此私心,圖蘭青藍色的瞳孔中,多了點欲說還休的意味。

他還在那頭反複思忖少女的想法,這頭西芙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不太和悅。

她略帶難堪地偏過頭去,幾乎是第一時間想起,那頭變成圖蘭樣子的惡鬼做出的出格行為。

果然最表裡不一的神明……連對應衍生出來的鬼魂也是最過分的。

裙擺遮掩的地方,腿根延展的深處,被過重的手勁揉撚的不適感仍然存在。

立刻實施遷怒的少女,咬住被“賽戎”弄得有些紅腫的下唇,又羞又怒地瞪了對方一眼。

“說好的不會離開我的身邊,怎麼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

麵對西芙不太客氣的質問,圖蘭輕輕一蕩的眸光透出些委屈:“我是一直都跟在小姐的身後,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當進入古堡第二層時,您直接在我眼前消失了。”

綁住雙方手腕的布條,西芙事後檢察,看它從中間平滑地斷成了兩截。

想來也許是她不小心看到的那副畫像的效果。

“我懷疑,那些畫像裡麵不僅寄居著惡鬼,還有能夠隨時傳送闖入者的異空間。”

西芙輕咳一聲,減緩了怒意,她將自己得出的結論對圖蘭說出。

對方用指腹磨蹭著下頜的肌膚,用讚同的語氣回應:“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些畫肯定是幻境拿來設置困難的關鍵點,我找遍二樓的房間,怎麼也找不到您,所以乾脆破壞了所有的圖畫。”

而根據“伊戈”口中“居住在五樓的兄長”的闡述,西芙判斷五層樓梯口的畫像分彆對應了一頭惡鬼,因為他們捕獲到了自己這個獵物,才會離開各自的樓層,通通聚集在頂樓。

這些情況像是為了兩人的破解難關節省了時間,卻又讓西芙的遭遇險象環生。

不知該高興或者無奈。

她有種莫名的預感,這兩次的幻境,似乎都是根據自己的心事而生成的。

正如圖蘭總會隱瞞一些真相,有所覺察的西芙也把這件事隱藏了下來。

二人回到厚土神殿。

之後的一個多禮拜,西芙又陸陸續續完成了兩次地脈修複。

越是近距離接觸幻境,她越是能夠確定自己的懷疑。

她偶爾會在完成修複後偷看圖蘭,暗想為什麼同樣是闖入者,圖蘭的心境她卻一無所知。

這邊地脈修複的進程很是順利。

而另一邊,西芙也在通過瑟利珂的都城日報,關注著心心念念的東西。

那就是黑暗帝國的未來天氣。

大地之國也被稱為貿易之國,同光明帝國、黑暗帝國都有著重要的商業往來。

考慮到某些貨物的特殊性,瑟利珂的高階魔法師,會在日報上預測其他國家的三日氣候。

黑暗帝國黑夜漫長,就連白晝,在大部分的情況下也是沒有太陽的多雲或者陰天。

想要等到一個完全的晴日還真是不容易。

好在,西芙依據日報,最終還是確定了個日期。

那就是後天的中午十二點,難得的豔陽天。

蔚藍無際,晴空萬裡。

而厭惡陽光的月神,雷打不動會在這種天氣的正午——陽光照射最猛烈之時冥想入定。

精力充沛的賽戎,幾乎沒有入睡休息的日子,冥想是他的意識環境最平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