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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指尖。

兩個人對峙了半晌。

權戒劃破的傷口處,鮮紅的血液順著肌膚的紋路蜿蜒而下,無聲滴落在白日宮沒有一絲塵埃的地麵。

西芙沒有喊痛,但呈現在眼前的事實更叫撒希爾揪心。

他傷到了西芙,哪怕是不經意,這也構成了無可抵賴的過錯。

率先自責起來的撒希爾瞬間落敗。

他勉力保持著表情的冷漠,指尖卻與外表相反,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地燃起治愈的神光。

眼見不大的傷口即刻就要複原,西芙急忙膝蓋一合,將撒希爾的手掌夾在腿間。

“?”

撒希爾麵無表情的臉孔浮現淡淡的困惑。

“你的光明神力觸碰到傷口太熱了,我會更痛的。”

西芙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不鬆開膝蓋,撒希爾掙紮了幾下,顧忌著她的傷口,到底沒有用力掙脫。

“那你想怎麼樣?”

見撒希爾成功被自己帶偏,沒有再糾結跑路不跑路的事情,西芙轉了轉眼珠,壓低聲音:“你把臉湊過來我就告訴你。”

黑化到半截,無意識又被西芙牽著鼻子走的撒希爾,依然未曾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金色的瞳孔直勾勾看了西芙整整一分鐘,才揚起修長有力的脖頸,將耳朵湊到西芙唇邊。

西芙看著近在咫尺的耳廓,連耳骨上都蜿蜒著神聖而燦爛的烈日紋路,她被引誘著,心中惦記起係統白晝裡所出的餿主意——賜予太陽神一個%e5%90%bb,開啟真理之冠的力量,還能順便治療下他的精神不穩定。

說做就做。

少女半開豐盈的唇瓣,粉撲撲的麵孔如同羞澀待綻的薔薇。

她在撒希爾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輕輕%e5%90%bb了下他耳廓上散發著淺淡輝芒的烈日紋:“……我想%e5%90%bb你。”

肌肉緊繃,指尖僵硬。

撒希爾白皙到在日光下呈現半透明的耳垂逐漸彌漫上如同櫻花般的粉色。

這一刻,他終於發覺,不論是聖子撒希爾,還是太陽神撒希爾。

隻要西芙一個親%e5%90%bb,他做了一百萬次建設才成功建造起來的心防,悉數不堪一擊地崩塌摧毀。

手腕被鎖在金色鎖鏈裡的少女,膝蓋間還色/情地夾著他的手掌。

她是謊話連篇的魔女,也是在成功讓他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之後抽身而退的薄情者。

她潔白的齒尖咬著下唇,與他對視的目光裡混合著奇異的溫柔和憧憬。

撒希爾忽然什麼都不想再去想了。

他鬆開了束縛在西芙身上所有的神力,任由她如同跌落枝頭的花朵般跌入自己的懷抱。

“你……”

“噓。”

西芙一手環住他的脖頸,一手豎在撒希爾唇前。

她抬起臉,相隔一根手指,%e5%90%bb住了撒希爾的嘴唇。

淺嘗輒止的廝磨,欲拒還迎的觸碰。

撒希爾的心臟被一隻手捏著吊在半空中,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很想撬開西芙的齒縫,加深這個親%e5%90%bb。

可被人拋棄後高高壘砌的自尊心,強烈製止著撒希爾再次做出不顧一切的行為。

西芙也不動,安靜地等待著他。

她在等待著撒希爾想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是走向決絕,還是重修舊好。

青年神明空閒的左手在少女的腰側蜷縮著握緊,直至手背上的青紫筋脈迸現後又無可奈何地鬆開。

隻要邁出這一步,他將在西芙麵前永遠是個輸家。

而察覺到他不甘情緒的少女,用帶著薔薇芬芳的氣音馴順地說道:“……我們從來都不是對手,所以怎麼會有輸贏呢?”

說完,她退讓一步,撤開手指,真真切切%e5%90%bb上了撒希爾的雙?唇。

克製已久的情緒,如同漲潮時的海水,徹底淹沒兩人的頭頂。

神明淡漠的氣息終於變得炎熱,他反客為主%e5%90%bb開西芙的唇瓣,掌心隔著單薄的衣料,攀描著西芙每一寸令他日思夜想的溫度,在深入齒縫之前,他不再追求一個答案和結果,隻是隱忍地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你答應不會再騙我了。”

而西芙的唇瓣溢出煽情的低%e5%90%9f,她融化在撒希爾的懷抱中,聆聽不解風情的青年的話語,不滿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算了。

西芙沒有拒絕進入夢境與自己相見,總歸還有漫長的歲月能夠焐熱她的心。

撒希爾自我安慰著,手指向下摟住西芙的腰,迫使她分開膝蓋更加靠近自己。

“……疼!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西芙一個激靈,黏糊的熱情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澆滅了稍許。

她睜開包含水光的眼睛,嬌癡地抱怨著。

年輕的神明猶豫了幾秒。

為了讓心愛的姑娘感受到自己毫無保留的真心。

他在癡迷吮/吸過西芙的下唇後,俯下高傲的身軀,捧住了少女潔白的膝蓋,%e5%90%bb上那一抹泛著鮮紅的傷口。

第120章

西芙醒了過來。

靜謐的亞特蘭蒂斯,唯一的聲源,隻有窗外響起的幾聲由伊戈神力模擬出的清脆鳥鳴。

高頻率做夢的不適感褪去後,肌膚發燙、腰肢酸軟的她捂住了自己潮紅的臉。

而夢境裡的西芙,同樣有著如出一轍的感受,甚至更為強烈。

原因在於,她在撒希爾的神床上待了一整晚。

西芙難以描述發生在腦海深處的荒唐場麵。

從神座開始,到陽台和臥床……

靈魂浸入洶湧猛烈的滔天洪水中。

她時而意識抽離,時而置身其中,目睹了一場以她和撒希爾為主角的靡豔之夢。

幸好,等她從失重的筷感中回過神來時,身畔並沒有撒希爾陪伴的蹤跡。

他在床頭櫃上放了一張紙條,告訴西芙自己要去處理擱置已久的公務,一早就脫離了夢境的世界。

徹底清醒的西芙,則用撒希爾留下的羽毛筆在字條下方留下一行字,說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後,也離開了夢境。

這次蘇醒得極為順利。

撒希爾似乎完完全全相信了西芙,因此給予她在夢境世界中自由來去的權利。

西芙在床上坐了片刻,等待著情潮的平複。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身體乾涸的某處湧現出源源不斷的力量。

得益於撒希爾神力的灌注和疏通,她被真理之冠吸收的力量儘數回歸體內。

而真理之冠在經過夢中的一晚後,認定了她是未來的神後,不再抗拒西芙使用其本身的神力。

她檢查完畢,確定實力恢複到原本狀態,甚至更進一步後,便借助真理之冠的力量收斂好渾身的氣息。

西芙抱住膝蓋,蜷縮著靠在床邊發了會兒呆。

肌膚內側的傷口消失無痕,疼痛感卻清晰地留在記憶裡。

撒希爾的身軀、話語,還有傾吐在耳畔的厚重呼吸,也留在了她的記憶。

西芙搖了搖頭,提醒自己,夢境終究是夢境。

幸好,除了臉紅心跳的回憶,待熱潮淡去後,西芙的身體並無特彆的感受。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推開窗戶看了眼窗外。

亞特蘭蒂斯的清晨藍蒙蒙一片,四周沒有神仆路過的痕跡。⊙思⊙兔⊙網⊙

西芙又將目光轉移到在床邊打地鋪的圖蘭身上。

他的手掌握緊薄毯邊緣,滿頭長發散落在淡色的枕頭上,幾乎與布料融為一體。

圖蘭睡得很熟,西芙從起床到下床的動作都沒有將他吵醒。

西芙觀察了對方一會兒,心裡有些奇怪,為什麼圖蘭不是大地神?

但她又不由得想到,在麵對伊戈時,伊戈也沒有特彆的發現,隻是對圖蘭大地之國的身份和特殊的名諱憤怒異常。

西芙半靠在窗旁的書桌上,一邊打量圖蘭熟睡的背影,一邊默默思考著。

突然,她發現陽光的折射下,圖蘭身側的毯子還有枕頭表麵,都散發出水波般的珠光。

她蹲下`身查看,是直徑極為細小的鱗粉。

這種鱗粉,在圖蘭的翅膀被她觸摸繼而動情時也出現過。

怎麼會一下子散落這麼多?

西芙尷尬了一陣,考慮到自己不太了解蝶之妖精這種稀少物種的構造,她在心裡反複告誡不要多想。

雖然圖蘭睡在身邊,沒有幫助西芙抵抗撒希爾的召喚,但西芙依然對他抱有懷疑。

她總認為,不論是進入黑暗帝國,還是跟隨自己來到海洋之國,圖蘭一定抱有特殊的目的。

想要不被其他神明發現,封印一身神力是大地神隻要願意,就不難做到的辦法。

為了保險起見,西芙偷偷給圖蘭釋放了一道陷入短暫昏迷之中的魔法。

確定對方中咒後,她勾起一縷圖蘭的長發,將上麵散布的所有鱗粉沾在指尖,收進了特定的容器裡。

畢竟,神殿的藏書室裡麵,尚有一個人能夠辨彆大地神的氣息,並解答自己的疑惑。

手表上的時間指向七點半,西芙洗漱完畢,如往常一樣推開門去和奧利維亞一起共進早餐。

然而她腳步剛邁出門檻,就立刻停了下來。

永遠保持著盛放狀態的玫瑰花叢裡,有道人影麵朝門口,靜止不動的樣子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塑。

她知道伊戈總是要來的,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西芙裝出疑惑的樣子,向著花叢的方向招了招手:“海神冕下,這麼早。”

伊戈的手伸到背後,拉了拉穿在身上一夜,被壓出褶皺的衣衫下擺。

他努力收斂起眼底揮之不去的煩躁和嫉妒,若無其事地走近西芙:“上次聽你說最近幾天沒睡好,所以來看看。”

伊戈的瞳孔在滑向西芙的麵孔時,不留痕跡向右一側,企圖查看西芙屋內的情景——見自己精心布置的雙人床上沒有躺著另一個男人的身體,他微微舒了口氣,漾開一點笑容,“怎麼樣,昨天還有做噩夢嗎?”

“沒關係的,冕下。”

西芙坦蕩地抬頭看他,“可能是剛換了房間有點不太適應吧,有圖蘭躺在旁邊打地鋪倒是好了很多。”

“那隻妖精現在是男人的樣子,你讓他陪著你,也不怕他對你做出什麼事。”

伊戈忍耐了一秒,克製想要用神力將圖蘭千刀萬剮的欲望,轉而半抿著嘴唇酸氣衝衝地說起圖蘭的壞話。

“可是我一個人睡覺害怕怎麼辦呀?又不能把拉貢拖到亞特蘭蒂斯來陪我。”

西芙依靠門框,垂墜的綢緞連衣裙將她襯托得曲線飽滿,眼尾蘊著沒有完全褪儘的一抹紅,她輕緩的尾音像鉤子一樣在伊戈的心上蹭過,“我以為冕下會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才對,而且我明明和圖蘭也沒發生什麼,您卻好像十分在意。”

她故意把話說得曖昧,果然引起了伊戈的誤會。

那頭因為西芙一句隨口的稱讚變成人類模樣的神明攥緊了手掌,渾身的氣壓瞬間散發出可怖的低沉。

西芙依然氣定神閒地看著伊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