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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知的她進入撒希爾的夢之領域。

又在關鍵時刻被伊戈喚醒跑路,加深了撒希爾的黑化。

……現在係統告訴她,想要重新獲得力量,就得再被召喚一次,去和撒希爾貼貼親親??

西芙感到頭大如鬥。

不願讓伊戈等得太久,西芙補了點口脂,又套了條短裙,匆匆出了門。

深紅的薔薇花叢中,一個身高足足一米九的男性背影,正在百無聊賴地望著遠處發呆——西芙這才發現伊戈今日的打扮很是與眾不同,並且第一次變出了比例逆天的雙腿。

人魚形態的伊戈,或多或少會令西芙感覺到非人類的詭異感。

可當他變成人類的樣子,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

西芙咕咚咽下口水,幾乎要迷失在鈷藍與銀白輝映的盛世美顏中。

青年感應到西芙望向自己的目光,回過頭來,對她挑起一側眉梢:“好了嗎?”

西芙小跑到伊戈身邊,微微紅了臉,小幅度點頭道:“嗯!”

“那就走吧。”

伊戈邁開長腿,向神力所化的出口處走去。

西芙跟在他身邊,在伊戈將要變回人魚之身進入海水前,不好意思地說道:“您變成人類的樣子也很好看。”

伊戈的眉峰又動了動,若有所思地望著瞳孔亮晶晶地少女,沒有說話。

而係統響起的提示音再次出賣了他。

【宿主,海神的好感又上升了。】

……

西芙從伊戈那裡吃完飯,拐道去看望圖蘭。

係統的友情提示提醒了她,跟月神和海神睡一間房有些困難。

但大地神的話,她現成就有一個懷疑的目標。

強迫圖蘭睡在自己的房間裡,或許不是什麼難事。

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西芙輕輕推開了自己原來居所的大門。

略顯渾濁的海水攪亂了她的頭發,偌大的空間在搬走所有屬於西芙的東西後,隻剩下空曠和冷清。

人魚女侍們都守候在西芙新的住處外,自然也不會有人留下來服侍一個地位與自己同等的下仆。

西芙帶上了最外圍的殿門,向內遊去,發現屋內隻有微弱的照明,即使在下午也顯得頗為昏暗。

“圖蘭?”

西芙喚了一聲,得到虛弱的回應。

圖蘭躺著的地方,隻有一張簡陋的床和放置物品的床頭櫃。

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書,此時呈打開的狀態倒扣著。

“小姐,您來了。”

圖蘭吃力地坐起身,在卷起的吊床間摸索了一陣,床麵舒展開來,露出他的頭部以下。

西芙掃視一圈,除了笑容還算明亮以外,圖蘭的脖頸上仍有一圈神力勒緊過後的紅印,四肢看起來恢複得也不是太好。

伊戈說的分明是會治療好他的傷勢,怎麼一天多過去了,還是這副病歪歪的樣子?

她這樣想著,淡聲問道:“海神冕下沒有派人來為你治療嗎?”

“小姐,如您所見,海神冕下並不喜歡大地之國的人。”

圖蘭輕觸頸間發紅的勒痕,他的目光幽幽的。

儘管對方沒有責怪的意思,但西芙想起臨行前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下意識感到些許心虛和抱歉。

她在床邊坐了下來,凝聚體內為數不多的魔法在指尖,進入圖蘭的體內探索著他的傷勢。

幸好,伊戈說話算話。

嚴重致命的傷勢已經治好,僅留下一些細碎的骨裂,折磨著這隻跟大地之神同名的妖精。

這些小傷口西芙也能治好。

為了履行承諾,她使出了全部的力量,為圖蘭進行治療。

元素累積了一段時間,遲遲沒有回到原點,但依仗著至高的天賦,西芙釋放起治愈魔法依然效果出眾。

她堅持了一會兒,額頭蒙發的熱汗很快被海水帶走,眼瞼部分微微的紅意反襯出精力的不足和勉強。

西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修複圖蘭脖頸上的紅腫上,不曾發現坐在對麵的蝶之妖精眼神中催生而出的深沉和好奇。

“呼……”

純淨的光元素作用在圖蘭的肌膚和骨骼處,溫暖的感覺帶給圖蘭冰冷海底絕無可能存在的舒適熨帖。

“好了。”西芙撩開額前滑落的頭發,微微平複氣息。

圖蘭的肌膚恢複光潔無暇,仿佛那道可怖的紅痕隻是夢境中出現的幻覺。

“小姐……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治好我?”

女裝的青年抬起頭,淺色的瞳孔折射出不解和受寵若驚。

“我不喜歡欠彆人什麼,為我而受的罪,我還給你也很正常。”

西芙笑了笑,“既然你的傷治好了,就可以繼續服侍我了吧?那些人魚神仆不習慣離開水的生活,你要是躺在床上起不來的話,我還真是有點難辦呢。”

第119章

如果有的選,圖蘭寧願西芙沒治好自己。

他看著隻有一間臥室外加盥洗室的房間,戰戰兢兢地問道:“小姐,我跟來侍奉,要睡在哪裡?”

“當然是打地鋪了。”

西芙理所當然地指著靠窗的右側空地。

“……”

圖蘭回想起剛才走進來時,那兩位人魚女侍投過來的眼神,十分懷疑自己躺下之後會不會直接人頭落地。

而西芙並不在意他的為難。

她想,正好借助這次機會試驗一下圖蘭是不是大地神。

要是他躺在附近有用的話,就不用想方設法讓伊戈答應這個荒謬的要求。

要是他躺在附近沒用,人魚女侍肯定會彙報給伊戈,到時候也可以順理成章提起自己被噩夢反複驚擾的事情。

西芙的算盤打得響亮。

事實證明圖蘭根本不起一點作用。

夜晚來臨,一沾枕頭,西芙立刻再次回到了輝煌的白日宮中。

撒希爾仍然單膝跪在神座之前,撫摸著西芙坐過的座麵,往日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金發,略顯淩亂地擋住陰鬱的眼睛。

這次沒有溫情的場景或者浪漫的前/戲。

西芙見到熟悉的純白陳設那一刻,就被神力化作的金色鎖鏈纏住了四肢和腰肢。

撒希爾將她平展雙臂吊了起來,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西芙咽了口唾沫。

在進入之前,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因此麵對當前的情況,她反而沒有表現出多餘的慌張。

“冕下,您這是做什麼?”

西芙動了動被困住的手腕,發覺鎖得很緊,隻要幅度大一些,就會響起叮鈴叮鈴的聲音。

撒希爾一言不發,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在黑暗無所遁形的白日宮內,他仿佛與那些恢弘的雕塑融為一體,蒼白而又孤寂。

西芙仰起麵頰,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兒,放柔聲調說道:“我說了我會回來的……您看,我沒有跑呀。”

“跑”這個字眼仿佛觸發了某種開關,一動不動的青年神明突然站了起來。

他坐回屬於自己的神位之上,微微勾起手指,西芙的身體馬上被動位移,神力鑄成的鎖鏈將她細伶伶的腳踝向後抬起,一個憑空而生的巨大金色十字架緊貼著西芙的脊骨,她就這樣保持著懸空半跪的姿勢,看起來狼狽又色/氣。

“你已經跑過一次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撒希爾不想聽到西芙的狡辯。

跪坐了整整一夜的他選擇將西芙禁言,而采用其他的方式來懲罰這個欺哄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小騙子。

十字架又湊近了些,西芙支起的膝蓋隻要向前一點,就能觸碰到撒希爾堅實的腹部。

他不緊不慢地張開五指,突出的指骨卡住豐腴的皮肉。

由於動彈不得,西芙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兩人相觸的部位上——她感覺到撒希爾的手指揉撚過膝蓋以上的白皙大腿,又沿著一條直線向下,摸索到分布在柔膩肌理間的敏[gǎn]骨骼。

“這是你的腿骨。”

言語間,撒希爾手指上佩戴的權戒壓住了西芙皮肉最纖薄的地方,那裡隻有一層皮膚與骨頭連接,戒指有些鋒利的棱角冷硬陷入其中,西芙的肩膀抖了一下,不太美妙的、泛著輕微痛感的體驗,讓她反複聯想到被砸斷腿骨的可怕場麵。

“你說,乾脆放棄你的肉身,直接囚禁你的靈魂,再把它投射到我新創造的天使身上怎麼樣?”

“那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也不會像昨天那樣,回答我的問題到一半,就被人從夢中喚醒。”

西芙並不清楚撒希爾口中輕描淡寫的可怕話語,一旦動用,不僅決定著她將會徹底失去未來的自由,就連撒希爾本人也會因為使用違背神明秩序的禁術而遭到神力反噬的巨大痛苦。

“唔唔!”

不甘躺平受死的西芙拚命從口中發出聲音,企圖吸引撒希爾的注意力。

她楚楚可憐地折起眼尾,圓潤無害的輪廓弧度多了一份任人攀折的意味。

撒希爾以為她要哭了,隨即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目光釘在西芙眼瞼附近的位置,過了會兒才意味不明地說道:“你說你不害怕我也是假的。”

隻是嘴上無情,撒希爾對上西芙示弱的目光,終究還是解除了□□的禁言之術,給予她剖白的機會。

“冕下——”

“叫我撒希爾。”

似曾相識的對話,似曾相識的目光交彙。

西芙一怔,仿佛在撒希爾的眼中看到了他作為聖子存在時留下的痕跡。

她忽然明白了應該怎樣對待撒希爾。

也許越把他當做高不可攀的神明慎重對待,得到的結果越與自己的希望相反。

“你有什麼想說的?”撒希爾冷漠地提醒,“你隻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我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麵,你不想多聽我說說話嗎?”

西芙改變了策略,對撒希爾輕車熟路地撒起嬌。

“……”

綿軟的笑臉沒有得到一絲和緩有效的反饋,西芙害怕撒希爾又禁她的言,連忙張嘴打算再接再厲,忽然膝蓋內側一疼。

她皺眉嘶了一聲,低下頭看到瘦削的指骨掐住自己的肌膚,權戒的硬質烈日棱角在無暇的雪白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痕跡。

隻是笑了一笑,撒了個嬌,撒希爾就算不喜歡,為什麼要掐痛自己……

西芙有些委屈,噘起嘴:“都流血了。”

聽到西芙的抱怨,鐫刻在撒希爾靈魂中的本能讓他下意識想要為西芙治療。

但觸及肌膚的刹那,治愈的神光一下子熄滅在指尖,他又強迫自己狠起心腸,故意不為所動地問道:“是誰幫助你從我構建的夢境中逃離的?你到底藏身在什麼地方?你打算就這樣隱瞞我一切,什麼都不說出口嗎?”

“當然不是,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可是現在好痛,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西芙扭動膝蓋,使淌出血珠的邊緣貼住撒希爾的手指,血的溫度稍高於撒希爾的體溫,讓他仿佛被燙到般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