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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我救起的人魚那裡得到了驗證,認為我心地善良,所以想來褒獎一番嗎?”

西芙皺眉看完海神冕下任性的動作。

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打算把他甩得到處都是的魔法教材撿起。

然而某位神明偏不讓她如願。

“坐下。”

西芙很想無視伊戈的言語,身體卻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壓製著坐了回去。

“對我微笑。”

緊繃的唇畔肌肉被動提起,露出標準的八顆潔白牙齒。

伊戈左右歪頭,滿意地打量著她麵孔上怎麼看怎麼怪異的笑容。

又強迫西芙維持這個狀態回答自己的問題:“說說吧,你和那條人魚是什麼關係?”

在神明的威壓之前,無人可以編製謊言。

伊戈眼前劃過無數存儲於尤涅腦海裡的、臆想出來的香豔畫麵。

現在這些畫麵,變成了屬於他的記憶。

伊戈隻要調取出來,那些體驗著、進行著、主導著的人,就變成了他自己。

人和海族。

不,不僅僅是這樣簡單的稱呼。

更是美麗的少女和強壯的海族。

……他們發生的故事不該是西芙口中的那麼清白。

伊戈迫切地想要把這些不該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罪孽推卸到西芙的身上,是她對尤涅與神明相似的容貌見色起意,是她蓄意勾引,誘惑天真的海國子民墮落。

她是神明曆史中最初的、也是最後的,挑起聖者欲望進而令祂墮落成魔的蛇。

“你怎麼,不說話?”

伊戈居高臨下低頭,西芙臉上還是那抹好笑的弧度,此刻卻令他感到說不出的煩躁。

於是神明的指尖在她唇前一蕩,神力立刻解除。

西芙的笑容和眸光一起垂落了下來。

她討厭伊戈隨心所欲地掌控。

在她成長的這些歲月裡,小到生活瑣事,大到命運軌跡,從來都由自己計劃。

西芙在心裡默默發誓,總有一天也會讓海神品嘗一下這樣身不由己的滋味。

不過,眼下,她需要解決掉伊戈的懷疑。

“冕下希望聽到什麼答案,又或者在它那裡聽到了什麼?”西芙毫無半分心虛地對上伊戈的眼睛,坦蕩回應,“然而很可惜,我們之間隻是單純的救助與救助關係。”

“哦,可是它說它想和你結婚。”

伊戈麵不改色地撒謊。

尤涅的夢裡出現過人魚族的婚禮,哪怕沒有說出口,起碼他為它代為轉達了想法。

西芙哽住。

結婚又是什麼……

她是養了它一段時間,彼此有過幾個意外的擁抱,和一些說不清的曖昧舉動。

不過,光憑這些,就能讓那條放浪又變態的人魚聯想到一生一世??

西芙感覺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要浮起來了,她當機立斷地說道:“海神冕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條人魚剛成年不久,它還分不清什麼是愛情,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誤解。”

撒謊!

伊戈在心裡惡狠狠地反駁著她。

仿佛尤涅一廂情願的不講理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亦或者作為分身和切片,它本就擁有和主人本源一樣自說自話的習慣。

伊戈差點就要把腦子裡怎麼也祛除不了的夢境說出來。

但他瞧見西芙不知想到了什麼而眼瞼微紅的肌膚,竟也詭異地沉默了。

憋了一會兒,青年神明悶悶地開口,他為與自己融為一體的尤涅問出了藏在靈魂深處最隱秘的心事:

“人魚族的愛情是至死不渝的,隻要他們確定心意,就不會改變。”

“……你真的沒有一秒感受到過它的心意嗎?”

“冕下,您在說什麼呀?”

西芙眉間漾出疑惑的折痕,“它連話都不會說,我怎麼能夠感覺得到它的心意呢?”

這下輪到了伊戈被話噎住。

心臟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他第一次感覺到生命裡從未出現過的滋味。

像是被魔法擊中了防禦最鬆懈的部分。

又像是滿懷期待地品嘗最喜歡的果實,卻吃到了一顆尚未成熟就已腐爛的壞果。

那是酸澀的、苦楚的、難以言喻的。

伊戈清楚,那是屬於尤涅的情感。

“你……”

“噓,有人來了。”

西芙哪裡知道對方千回百轉的心思,想也不想用手捂住了神明薄情的嘴唇。

門上的符咒無聲飛舞,那是有人到來的預兆。

果然。

鑰匙插入門鎖,左右轉動了一下,大門紋絲不動。

門外安靜一瞬,緊接著踹門聲響起。

“您快走,我室友回來了。”

西芙鬆開手,用氣聲對伊戈說道。

“我為什麼要走?”

遭遇敷衍對待,從而叛逆欲橫生的伊戈挑起眉,“這裡是我的地盤。”

“要是被彆人看到,我和您獨處一間房,那我真的要被教廷燒死了!”

西芙這才感覺焦慮起來。

海神這個難纏的討厭鬼,上天派來給她氣受的災星!

“那太好了,我也不想——”

伊戈故意將聲音挑高了一點,如願以償聽到第二聲踹門。

和踹門聲一起將他的話語打斷的,還有少女%e5%90%bb上來的嘴唇。

啵——

唇瓣與唇瓣相碰,響亮又令伊戈難堪的啵聲過後,一觸即分。

唯獨西芙常用的薔薇花香水氣息,還戀戀不舍地停留在他的鼻尖。

她怎麼敢……

伊戈露出了平生未見的震驚表情。

下一秒,他看見了西芙眼裡的警告。

不許說話!

兩聲踹門後,門外又安靜了,西芙本能地聯想到對方已經猜到是魔法的作用。

符咒支撐不了太久。

西芙又推了一下伊戈:“你快走呀。”

後者就像是在原地生根發芽一樣,用手背壓著嘴唇,惱怒地用眼瞪她。

這時候,門上的符咒被一團漆黑的火焰包圍,快速燃燒起來。

來不及了!

西芙沒有辦法,隻好一把拉開窗簾,將沒有抵抗的伊戈裹了進去。

與此同時,緊閉的大門終於旋了開來。

“為什麼不讓我進來?”

阿克戎的臉龐麵沉如水。

她提了一隻不知哪裡弄來的烤雞,另一隻手攥著一瓶酒。

“啊,你不在,我一個人睡著害怕。”

西芙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卻忘記了唇瓣還有未乾的水澤在泛著光。

“大白天,你就睡覺?”

阿克戎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並且無情拆穿。

“也沒人規定不可以睡午覺呀。”

西芙借著椅子的遮擋,向窗簾底部踢了一腳,讓伊戈老實一點。

她自以為做得隱蔽,一切卻被阿克戎儘收眼底。

阿克戎瞧著她的嘴唇,又將目光挪到西芙身後微微隆起的窗簾。

了然地捏緊了掌心的酒壺。

小蕩/婦,肯定是趁她不在的時候在和野男人約會。

阿克戎存心想讓西芙出醜。

便裝成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一步一步靠近西芙所在的位置。

她舉了舉手裡的酒水食物:“一起嘗嘗?”

西芙看著香噴噴的烤雞吞了口唾沫——她大部分時候並不饞嘴,隻是在海國啃了滑膩腥氣的生魚片那麼久,難得看到一次賣相不錯的熟食,竟然有些控製不住泛濫的食欲。

但她還記得伊戈這個燙手山芋還在窗簾後,隻好表現出沒興趣的樣子:“不用了。”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我看你也不喜歡吃生食。”

阿克戎邊走邊隨意找著話題。

“你怎麼知道的?”

西芙有些不解。

“那天食堂吃飯的時候發現的,你吃生魚片總是皺著眉頭,好像在喝藥一樣。”

在西芙感歎阿克戎觀察細致的同時,阿克戎停在了她的身邊。

她裝作不經意的就要向窗簾的隆起處靠去,身體緩緩側倒的動作讓西芙心臟驟停。

“不要——”

完了完了,讓她發現伊戈就死定了。

西芙慌忙伸出手。

但那抹凸起卻突然消了下去。

阿克戎隔著窗簾靠在落地玻璃上,打量著西芙伸到一半的手:“不要什麼?”

她心裡也存著失望和疑惑,按照西芙的緊張程度來說,窗簾後麵不該是空的,而且哪怕自己壓縮了力量,依然能嗅到這處的空氣中殘留著格格不入的海族氣息。

“窗簾、窗簾我剛剛看過,好像很久沒人收拾了,挺臟的。”

伊戈消失在窗簾後的好消息讓西芙鬆了口氣,她循著阿克戎的目光看到自己僵直停在半空的手,眼珠向下轉動著,勉強找起糊弄過去的借口。

阿克戎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這樣,你這麼緊張,我還以為裡麵藏了你的情人。”

“……怎麼會呢?”隻失態了一會兒,西芙又恢複到和以前一樣從不出錯的冷靜。

她虛攏著手走過去,彎腰在阿克戎的下擺和窗簾交接處撣了撣灰塵。

耳邊卻突然響起伊戈嗬氣的聲音:“怎麼黑暗帝國的人都這麼在意你?”

第59章

伊戈冷不丁的聲音,帶動濕漉漉的吐息傾灑在西芙的耳廓。

雖然他隱藏了行跡,但西芙依然能夠清晰地想象到,對方赤/%e8%a3%b8的、散發著雄性氣息的%e8%83%b8膛是怎樣毫無間隙地貼在自己的後背。

肩膀上冰涼華麗的裝飾,硬[tǐng]地硌著後頸的肌膚。

再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沾染上溫暖的體溫。

伊戈就這樣伏在西芙的頸窩裡,挨著她豐密的金發道出歧義又無理的話語。

兩人的距離近到前所未有。

頭頂的阿克戎仍在說話,西芙撣灰的動作停滯了半刻,又若無其事地進行完畢。

她站起身來,正麵朝著阿克戎後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

儘管清楚阿克戎無法注意到隱藏的神明。

但她還是無比的心虛,生怕轉過身就被敏銳的黑發少女看出端倪。

“你確定沒有彆人來過?”

阿克戎維持著靠在落地窗前的姿勢,張開天生泛紅的嘴唇,狠狠咬下一口雞腿。

她進食的樣子粗魯又帶著賞心悅目的美。

隻不過目光一直釘在西芙的麵上,仿佛口中研磨咀嚼的是西芙的身體。

“萊伊小姐為什麼會這麼說?”

西芙麵不改色地反問。

她合攏大腿,將雙手夾在中間。

本就纖弱的肩膀因為這個動作向內聚攏,顯得越發單薄無害。

“你連女人也不放過嗎?她似乎對你很有興趣。”

而在落座時消失在背後的海神冕下,又出現在了西芙的耳邊。

他插入椅子和床鋪的縫隙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雙肘支在西芙的椅背上,頗有興趣地欣賞著眼前兩位外表一樣婀娜美好的年輕人之間發生的好戲。

他當然是知道阿克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