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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 落日薔薇 4367 字 6個月前

地準備,也不讓沈浩初知道她在做什麼,隻說是要過生辰。沈浩初隨她擺弄,隻預備到了那日讓她痛痛快快玩一天,誰知到這日,秦望下帖邀他飲酒,他本欲推辭,卻被秦婠推出門去。

“你要是不去,我哥哥生氣了,可是要把我接回府的。”她軟綿綿的威脅沒什麼震懾力。

沈浩初心裡越發好奇她在擺弄什麼,麵上卻不顯,淡淡應了便出府去赴大舅子的邀約,心裡卻跟貓爪在撓似的,酒也喝得心不在焉。秦望見人心思不在這裡,這酒飲得不痛快,一壇酒沒喝完,他就趕人回府。沈浩初含笑告辭回家,去尋秦婠。

正午陽光熾熱,蟬鳴一陣壓過一陣,園裡一個人也沒有,比往常要安靜。沈浩初蹙了蹙眉,走到後院時才看到蟬枝悄摸摸地躲在樹下的陰影裡,一看到她就往裡跑。

“侯爺回來了。”蟬枝的聲音遠遠傳來,像在報信。

很快,他聽到青紋的聲音——“侯爺回來了。”

一聲一聲地往裡傳。

搞什麼?見他跟見了鬼似的!

沈浩初加快了腳步往裡走,到自己院門前時,他看到幾個丫鬟都聚在門前,那幾個丫鬟見了他轟一聲全跑光,連禮都沒行。他莫名其妙地進院,又聽秦婠慌慌張張的聲音:“他真回來了?怎麼這麼快?哥哥真不中用……”

“秦婠?”他沉著聲隔簾喚她。

屋裡的聲音嘎然而止。

秋璃出來挑起簾子,笑嘻嘻地拋下句:“侯爺大喜。”人一溜煙就跑出院去,順帶把院門緊緊關上。

整個院子裡,就隻剩下兩個人,一個是站在簾外的沈浩初,一個是坐在堂上的秦婠。

紅扇掩麵,嫁衣如火的秦婠。

沈浩初愣在門口,呆呆盯著屋裡的人。

秦婠將紅扇略略往下,露出潔白的額頭與一雙剪水秋瞳,額間花鈿嫵%e5%aa%9a似火,眉梢掛春,眼尾飛勾。

“今日,是我與沈浩初成親滿一年之期,可當初與我拜堂那人卻不是你。”她聲音細細輕輕地響起,像一闕動聽的歌謠,“我想嫁給你,做你妻子,你要麼?”

她手中擎起一段紅綢。

如果他與她的心思相同,那便牽著她,再拜一次堂。

天地為證,她真正嫁給他。

這是她的十八歲生辰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雙更,不用等喲。

猜猜下章的小標題會是什麼?猜對了給紅包,嘻嘻。

第163章 圓房

屋內景致有幾分不真切,團花簇錦的大紅錦墊,喜氣的紅色帷幔,似乎燒不到頭的龍鳳燭,還有獨坐堂間的姑娘和她手裡的紅綢,都讓沈浩初恍了神。

那把半遮半掩的紅扇,將她的容顏藏得似煙茫霧重的遠山,窺不得真顏,隻有引人揣測的輪廓,或嫵%e5%aa%9a或妖嬈。

“你不願意?”見他沒動靜,秦婠再問一聲,語氣含嗔,像能掐出水,擰出汁來。

“不是。”沈浩初找回三魂七魄,“我隻是覺得……我這般,慢怠了你。”

她盛裝而展,他卻一身家常,不配。

雖說自小不這這熱鬨的顏色,但如今他卻很想與她同著一身紅。

瞧出他的心思,秦婠嘻嘻笑了聲,把紅綢擱到腿,蔥指一抬,指著桁架。桁架之上,掛了件男子婚服,朱玄二色,明光流轉。沈浩初翹起嘴角,隻道:“你稍等我一會。”

秦婠聽他那聲音,悅耳動人,有不同於往日的喜意,便垂了頭,小聲“嗯”道。沈浩初取下婚服進了內室,窸窸窣窣地自己換好,再將發重新綰過,束以她備在妝奩上的金冠,在鏡前照了幾番,確實妥當後方踱出內室。

心,竟怦然而響。

————

秦婠的眼睛從扇後偷窺了內室好幾次,才等來他沉穩的腳步聲。

換個衣裳而已,怎要這麼久?男人!

她在悄悄腹誹,卻在簾子被撩開時情不自禁地偷眼看去——瞳眸驟縮。

紅衣玉麵,宛若春水秋月,縱是男兒,也當得起一個“美”字,他這身麵皮,秦婠早有領教,得了上天厚愛,便在最萎靡的時候,也是好的,而今驚豔她眼眸的,卻是這副皮囊之下屬於卓北安的靈魂。

除了那身板正官服外,卓北安身上的顏色多是寡淡,青白灰墨藍,總無喜色。

她看到了被喜色浸染的卓北安,驕陽烈火般灼人,是他們曾經窮儘一生都沒見過的顏色。

————

說好了要拜堂,便無喜娘儀賓,也有天公地母為證。沈浩初執了秦婠手中紅綢,將人牽到庭院裡,三拜天地。他端正行禮,虔誠認真,禮是虛的,心是誠的,給不了她一場繁華婚事,他隻能傾餘生彌補,予她一世平安喜樂。

屋裡有薄酒小菜,雙瓢合巹,一線相纏,二人對坐,秦婠放下那遮麵團扇,露出俏生生的麵龐,含羞帶怯地看他,抿唇之時,頰上的梨渦甜得醉人。沈浩初盯著她看了許久,直到她扯他衣袖,他才回神,目光卻仍未收。

“小婠兒,飲了酒,你便是我的妻,卓北安的妻子。”他聲音壓低,有篤定的自信,如有實物撞入她耳中,沉入心頭。

秦婠臉越發紅了,也不知是胭脂還是羞怯,頭幾乎要埋進手裡捧的巹瓢裡。這獨屬二人的婚事分明是她挑的頭,到頭來她卻羞不堪言。

“嗯?”他勾了嗓,慵懶撩人。

她說不出話,飛快地將巹瓢送去,輕輕碰上他手中巹瓢。琥珀色的酒液晃了晃,撞散倒映而出的人麵,沈浩初飛眼看她,慢飲手中酒,姿態無端風流,秦婠卻已要將臉埋進巹瓢裡,心臟咚咚跳個沒完沒了,燭火將她眉眼染得鮮妍明%e5%aa%9a,動人至極。

他忽然道:“你這麼飲酒可不對,為夫教你……”

秦婠還未會意,他便越過二人間小小方案探身而來,一手輕捏她的下鄂抬起,一手撫上她的臉頰,壓唇而下。她猛地睜眼,唇瓣間有清冽酒液渡來,沿著唇角緩緩流下,滑過脖頸,落入衣襟,為此她不得不將唇張開,讓那酒液能順利入喉,可隨之而來的,還是有他肆意而為的舌。津液酒液攪作一團,舌上纏綿越發用力,他長久的克製隱忍都化作獸類的瘋狂,將什麼君子之風、正人之德都通通拋到腦後。

像一把火,越燒,越旺。

————

秦婠被他%e5%90%bb得五迷三道,酒液咽儘後他還不肯放過,勾挑吮弄得越嘗越深,直到她%e8%83%b8脯起伏不歇,幾近窒息才罷手。小案上的菜盤已被撞得歪斜,她%e5%aa%9a眼如絲地大口呼吸,目光落在他唇上,水澤透亮的唇間有輕輕淺淺的紅,是她唇上的胭脂,被他吃了去。

他半眯著眸看她,風流浪蕩的姿態,是她不曾見識過的。

“先……先吃菜……”她話都說不穩,竟有些懼怕他。

他搖頭,躍下錦榻,道:“我想吃彆的。”意有所指話讓秦婠渾身發燙,她正想著應對的話,不防人卻被他陡然攔腰抱起,她驚亂之間碰下他束發的簪,金冠墜地,發出清脆響聲,男人烏青的發頓時散落滿肩,與她迤地的朱紅裙擺恰成醉人風景。

發尾與裙擺都在空中劃了道弧,他抱著人進了內室。

————

霧青的紗帳半落,絲被叫人攥在拳中,嗚嗚咽咽的聲音繚繞滿室,似哭非哭,隱隱約約的痛快和纏綿。嫁衣半敞,透出裡頭大紅的兜兒,其上繡的交頸鴛鴦格外惹眼。係帶已隨襟口滑到手臂,纖細的鎖骨上有幾塊自頸間蔓延下來的紅痕與水亮光澤,秦婠一張臉已羞到通紅,微抬著頸,張著唇,像隻離水的魚。

“啊……”她喉中忽逸出聲驚呼,卻是%e8%83%b8`前發涼,嫁衣未除,有人自下抽走了薄薄的兜兒,嚇得她弓了身掩起%e8%83%b8。

“莫怕。”男人埋在另處的腦袋抬起,咋著唇間馨香,聲音被火燎過般喑啞。

“要疼的,你……你輕些。”她斷斷續續地說。

“忍忍好嗎?很快過去。”他雖在詢問,動作卻未停。

秦婠咬著唇信了他,想,很快嗎?

快嗎?

一點都不快——

這個騙子!

————+思+兔+網+

整個下午,他們都荒廢在床上。

秦婠被折騰得全身酸麻無力,裹著被癱得像團泥,偏男人食髓知味,纏著不放,她期間半暈半睡地閉了會眼,睜開時他還粘著人,她隻好喊餓。

沈浩初放過了她,起身要喚人,秦婠拿被蒙了眼,扯住他的手:“彆喚人。”

這滿室淩亂春/色,還有斑駁的床榻,丫鬟們一見便知他們廝混了整個下午,她明天沒臉見人。沈浩初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知道,她才鬆手,他自去外間把中午備的酒菜端進屋裡,揀了兩三樣裝在碗裡喂她。秦婠委實累得手腳酸軟,也就不與他客氣,裹著被坐起來,就著他的手吃東西。

吃到五分飽時,她推開他的手。

沈浩初挑眉:“這就飽了?你平時飯量不止這點。”

“不想吃了。”她想睡覺。

他由挑眉變皺眉:“多吃點吧,添些力氣才好。”

她咕噥道:“半夜三更的要力氣做什麼?”廝混了一下午,天都黑了。

“長夜漫漫,春宵千金,為夫還……不想睡。”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秦婠巨驚——這沒完沒了了?

她開始後悔自己將時間定在下午。

難怪彆家成婚洞房都是夜裡,完事了就能倒頭大睡,似他們這般,中場休息吃個飯繼續再來什麼的……她想悔婚。

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呢?說好的沉穩內斂、克製隱忍的卓北安呢?

被她撩成獸了。

————

翌日起身之時,秦婠覺得骨頭都要散了。

知她臉薄,屋中淩亂已被他粗略收拾過一番,不過丫鬟們進來服侍時仍舊嗅到空氣中浮動不散的曖昧氣息,紛紛紅了臉,秋璃更是笑嘻嘻地過來恭喜她,惱得她砸了個大迎枕過去。

“侯爺呢?”她起身時他已不見了。

“才剛老太太打發人過來請侯爺與夫人過去。侯爺見你睡得沉,便沒讓叫醒你,自己過去了。”秋璃一邊扶她起來,一邊回道。

“老太太肯見人了?”秦婠停了動作。

身後理床的丫鬟紅著臉把床上鋪的絲質褥子抱起,小聲地問:“這個……”

秦婠轉眼看到那褥子上斑駁的紅痕,頓時從頭紅到腳,劈手就要奪,被秋璃攔下。

“夫人,交給我們處理吧。”秋璃使個眼色讓那丫鬟趕緊下去,又道,“老太太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今早突然來請人的。”

“那趕緊給我梳洗更衣,我過去看看。”秦婠忙道。雖然她眼下很想沐浴,但老太太既然打發人來請,便肯定有要緊事。

“不用了。”有人掀簾進來,正是一早出去的沈浩初。

這人得了滋味,倒真滿麵紅光,好似昨兒一下午並一晚上的折騰並沒耗費他太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