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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 落日薔薇 4367 字 6個月前

秦望挑了眉看秦婠酡紅的臉,覺得這兩人有些不對勁。一時間新碗筷上來,沈浩初給他斟酒,他飲了兩口酒,想和沈浩初聊些話,卻見沈浩初的注意力都在秦婠身上。

秦婠傷沒好,飲食仍舊清淡,一碗粳米飯,炒得綠油油的青菜,蒸的肉泥,白斬雞,一大鍋魚湯。這個妹妹的口味秦望是了解的,她口味偏重,這些清湯寡水的東西她必是不愛的。果然,秦婠拿著筷有一口沒一口地撥著飯,胃口並不好,眼睛直往盤裡那濃油赤醬的鹵豬頭肉上瞥,可憐兮兮的饞樣看得秦望甚是心疼,可還沒替她開口求情,他就聽到沈浩初的聲音。

“怎不吃菜?”

“哦。”秦婠忙夾了一筷菜塞進嘴裡。

“飯裝多了?”

“沒。”秦婠低頭大口扒飯。

“吃塊雞肉。”他夾起切成塊的雞腿肉,送到她碗裡。

“嗯。”秦婠又轉而向雞腿肉奮戰。

“慢些吃。”他又嫌她吃得太快。

秦婠的動作立刻慢下來。

秦望看得連酒都顧不上喝——雖然相認沒多久,但秦婠的脾性他也多少了解,幾時這麼乖巧了?讓吃飯就吃飯,讓吃菜就吃菜,讓喝湯就喝湯。這樣不合口味的飯菜,若擱從前,她早就撒起嬌發起小脾氣了,哪能這能乖?

活像旁邊鎮了尊大佛,壓住這隻孫猴子一樣。

秦望不信邪,逗她:“小婠兒,要不要來口酒?”說話間他嚼了塊豬頭肉,又飲下整杯酒,嘴裡還要發出痛快的聲音,如願以償看到秦婠饞蟲大作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酒肉。

“咳!”沈浩初清了清嗓。

秦婠立刻收回目光:“不了,我喝湯。”

秦望頓時詫異地盯著她——受了個箭傷,連性子都變了?

一時間秦婠老老實實吃完飯,被秋璃扶下去休息,桌旁隻剩沈浩初和秦望二人,秦望由衷佩服:“妹夫,你用了什麼辦法才把她管教得服服帖帖?”

沈浩初啞然失笑。

哪有什麼辦法,不過就是“卓北安”三個字。

從前她就敬畏卓北安,有限的幾次接觸中,她在他眼皮下麵都是規規矩矩的,現如今這名字餘威猶存,她還沒緩過勁來呢。

早知道這名字管用,降得住她就好了,他也不用總是苦惱她那不安分的性子。

————

翌日,驛館裡的小廝跑進跑出,開始收拾行囊,預備第二天一早離開東水城回京。

秦婠還是傷員,沈浩初連看著下人收拾行囊的活也不讓她做,隻交給秋璃去安排,秦婠百無聊賴,拿著本書坐在院裡的樹蔭下看著。

院門敞開,清風徐來,她看得昏昏欲睡。

院外,秋璃將一方木匣遞給何寄。

“夫人說一定要交給何公子的。”

見何寄不解地收下匣子,秋璃忙告退離去,也不等他打開。“啪嗒”,何寄緩緩擰開鏤空雕花的木匣銅扣,打開匣子,金絨內襯之上放著小巧彆致的簪子。

他雙眸倏爾一睜,將那根玉兔抱桃簪子拾起,緊緊攥在掌心。

步伐輕挪,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小院外,從半掩的門間望去,看到樹蔭下的秦婠。

她正彎下腰去拾地上的書,牽到背上傷口,正疼得齜牙咧嘴,滿麵皺容。他將簪子往衣袖裡一放,扔了木匣,推門而入。

秦婠見到他進來,不禁一愣,他已眼明手快地上前替她撿起了書。

自從那日過後,他們沒再見過麵,他連一個謝字,都還沒向她說過。

如果安分退到“何寄哥哥”這個身份,他們還能有些許聯係,那他……認了。

“謝謝。”秦婠接下書,垂眸回避了他的目光。

怎麼能一樣呢?他不是何寄啊。

————

書房內,沈浩初正將崔乙叫到身邊問話。

離京數月,京城和家中發生的事他一無所知,才與秦婠相逢她便重傷,很多事她都來不及說,而他也不想拿這些事煩她,如今回京在即,沈浩初少不得把崔乙叫來問個清楚。

崔乙所知之事,自然不比秦婠詳細,但發生了哪些大事,他卻是知道的。

“夫人在應天府關了兩天才被卓大人提到大理寺去,聽說夫人在應天府的大牢裡受了一夜站籠之刑,差一點就要遭拶指之刑,卓大人救下她時,她連路都走不了。應天府尹陸大人執意夫人有罪,卓大人與其在皇上麵前爭了一夜,才還了夫人清白。”

崔乙將秦婠受冤屈之事說了一遍,沈浩初又問起秦婠可曾受刑,他便補充道。

話聽到這裡,沈浩初本就冷凝的臉愈發黑沉,無法克製地將衣袖一掃,桌案角落裡堆的一撂文書“嘩啦”落地。

“陸覺,喬宜鬆……”他的拳頭重壓在桌上。

這賬,回京後好好算。

作者有話要說:  啊,衝向完結。

第148章 纏綿

“說什麼謝字,你這傷因為我而起,我還沒向你道聲謝呢。”

何寄蹲在秦婠藤椅旁,專注地望著她。她頭發懶懶半綰,將臉遮得小而蒼白,病容猶重。

“你彆放在心上,此前你幫過我許多次,我也沒向你言謝,就當是……還你恩情吧。”秦婠淡道,目光落在書上,指腹刮著書頁邊緣,有些焦灼。

“隻是……還恩?”他語氣一黯,手在袖中攥緊那根玉兔抱桃簪。

這是在劃清界限,楚河漢界,互不相擾。

她沒回答,他便自言自語:“還是要謝的,你傷了這麼多天,我也沒來看過你,抱歉。你的傷口可還疼?”

“不疼了。”秦婠按住書,朝門外張望。

何寄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秋璃——”她高聲喚人。秋璃從院外匆忙進來,看到何寄在一怔,胡亂打了個招呼,便聽秦婠道:“扶我回屋吧,我有些累了。”

“是。”秋璃收拾了書,扶起秦婠,目光自何寄身上好奇地掃過。

“失陪。”秦婠朝何寄略一頜首,轉身離去。

何寄隻將那簪子悄悄地捏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屋門前。他隻是想見見她罷了,沒有彆的打算,她卻冷漠得一反常態。

那疏離的眉眼,刺得人發冷。

————

秦婠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麵對何寄。

即便他有何寄的皮囊,她也無法再自欺欺人,他不是何寄,隻是一個借著何寄皮囊靠近她的人,她也不想弄清他上輩子吝於付出的感情,緣何在這一世洶湧而來。

她給不了他任何回應,待回了京,便從此不再相見吧。

正怔怔坐在窗前想著,外頭的珠簾挑動,有人朗聲進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

卻是沈浩初回來了。

見到他,秦婠那些苦惱都飛到九霄雲外,她忙站起來,碎步走到他身前,破天荒福了福身,柔聲道:“侯爺回來了。”

“……”沈浩初步伐凝滯。

“侯爺快坐,秋璃,給侯爺沏茶。”秦婠走到他身後,踮起腳,“我替侯爺更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溫柔,規矩,像變了一個人。

卓北安在她心裡的威力,實在不容小覷。這都過了一天,她還沒緩過來,沈浩初有些哭笑不得。身後的人想幫他褪外袍,不料他個子太高,她手抬得太過,又扯到傷口,發出“嘶”地痛呼。沈浩初便三兩下除去外袍扔到椅上,轉身抱了她的腰坐到榻上。

“侯爺,這不合禮數。”秦婠被迫側身坐到他腿上,月白縐紗裙披落他膝頭,像一捧傾瀉的月光。

“禮數?你什麼時候管過禮數了?”他拂開她鬢邊長發,瞧她風情照人的臉龐。

才數月不見,這丫頭就生出了一身%e5%aa%9a骨,雖說清減了許多,但那絲風情卻似隨風而長般,瀲灩動人。

“以前不懂事,現在懂事了。”秦婠垂下頭,隻要想想現在抱著自己的男人是卓北安,她的心就比從前跳得更厲害。

在卓北安麵前,她是不敢造次的。

沈浩初沒忍住笑出聲來:“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你不喜歡嗎?”秦婠一直覺得,神仙一樣的卓北安,身邊的女人必定是美麗溫柔、高貴大方的,而不是像她這樣毛毛燥燥的小丫頭,沒有定性。

“隻要是你,我都喜歡。”沈浩初撚起一縷她的秀發,眸中笑出一抹春色,“不過你似乎覺得我喜歡這類型的女人?”

她抿抿唇,眼波一橫,道:“你那麼嚴肅正經,肯定比較喜歡溫良賢淑的女人,可以替你紅袖添香,溫柔小意……”

“嚴肅正經?”沈浩初唇上的笑越發大了。

“不許笑!”秦婠有點惱了,狐狸尾巴藏不住。

“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沈浩初給笑出聲來,她大羞,要捂他的嘴,卻被他抓住了手,“小婠兒,你怕是對我有點誤解。不管你眼裡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歸根結底,我都是個男人。”

“我也沒把你當成女人啊。”秦婠懵道,嚴肅正經的男人,有什麼差彆?

“男人就是……”沈浩初覺得跟她似乎解釋不通,“我對外人可能嚴肅正經,可是我對你,大概做不到嚴肅正經。”

“啊……”她細細呻/%e5%90%9f出口,因為他已將唇貼往她的唇。

“不嚴肅,不正經的我,就是現在。想要領教嗎?”他的氣息變得有些重,啄一口她的唇,吐出兩個字,斷斷續續地把這句話說完,秦婠已經被他%e5%90%bb得雙眸迷亂,神魂顛倒。

“不……不行……大白天的,不合禮數……”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e5%90%bb,急急忙忙按住他已探進她小衣的手,臉紅得像要滴血。

“小婠兒,你做自己就可以了,不用為我改變,我喜歡的就是真正的你。”他的唇從她唇瓣遊移至她的耳垂,含住她的耳垂沙啞道,說話聲裡混著吮嘗耳垂的嘖嘖水音,聽起來充滿挑/逗,與他平日清雅大廂徑庭。

秦婠已經酥軟成水,出口的話幾不成調,綿軟成夏日一點鈴音。

“彆……”她不安地扭動。

逗她的男人低聲笑了:“彆亂動,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傷口罷了。明天就要出發,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情況。”

他再怎麼心急,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要了她。

秦婠一怔,就叫那手趁虛而入。她穿的本就是單薄的家常衣裳,斜襟旁的係帶輕而易舉就被抽開,襟口滑落至手臂,她驚呼著抱住%e8%83%b8口,可那淺櫻色的小兜兒已儘入他眸中。

櫻色的兜兒,繡著兩枝白梅,枝頭停著隻彩雀,羽毛最為鮮亮,襯得她肌膚越發滑膩雪白,前頭那兩捧甸實的桃果被她雙臂一遮,欲蓋彌章,十足誘人。

沈浩初深呼吸,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定力,開始後悔自己的逗引。

“轉過去。”他鬆開手,讓她坐到床上。

秦婠見他果然是要查看傷口,方慢慢鬆懈,背著他坐好,扭捏著把手垂下,任那上襖滑落。他的呼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