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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都虧得慌。”

嚴昭失笑:“房子又跑不了,虧什麼?再說,隻要你住的舒心,哪怕隻有幾日,我也不覺得有什麼虧的。”說完他瞧一眼門口,小聲道,“皇上窮奢極欲,不差這點兒錢。”

“你是說,修溫泉莊子的錢,是你貪汙的行宮修繕費用?”姚白梔跟著壓低聲音問。

嚴昭:“……什麼叫貪汙……”

“不叫貪汙,那叫挪用公款?”

嚴昭:“……”

無奈默認自己挪用公款的太子殿下覺得這天兒沒法聊下去了,就叫了兩位媽媽進來,服侍姚白梔穿好鬥篷,繼續往梅林走。

有了那一紙協議,姚白梔心裡安定很多,遊玩的興致就高漲起來;嚴昭呢,以往待她總有些小心翼翼,活像一個走在雷區的排雷兵,現在卻莫名恢複了瀟灑自如,彷佛所有隱藏的地雷都已經引爆,他再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她就說該簽個協議嘛!觀察到這一切的姚白梔自得起來,這樣雙方心裡都有了底,也把底線都亮給了對方看,在此基礎之上,他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她不用不自在,他也不用患得患失,多好!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唄!沒準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是一場誤會,嚴昭的前世根本與她無關,她的係統也突然在他們大婚後上線,幫她糾錯,帶她離開這裡——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做做夢總是可以的吧?

嚴昭可不知道她還做著離開的夢,對那份協議,他一開始感覺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但轉念再想,隻要能讓阿梔多幾分情願、不那麼憂慮不甘的嫁給他,簽就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總比現在強。

成了婚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不需要再像現在一樣忙的腳不沾地,隻為抽出一點時間來看阿梔——還不一定看得見;也不用過個生日,還得提前多番籌劃,又是稟明嘉泰帝又是跟姚相打招呼,拖到午後才能帶著人出來,呆不了多一會兒就得把人送回去。

哪怕她暫時不肯有夫妻之實也不要緊,近水樓台先得月,天天一個桌上吃飯,外加兩個時辰的獨處,他不信不能得到阿梔的心!

對未來的無限希望取代了忐忑不安,嚴昭當然就氣定神閒了,“這邊一片都是蠟梅,正次第開放,北麵是紅梅白梅,大約得到正月裡才能開,等結了梅子,再給你釀些梅子酒喝,好不好?”

“花兒都沒開呢,你就想著結梅子了,也太心急了吧?”姚白梔失笑。

“現在想著覺著遠,其實幾個月轉眼就過。你想想苗逸飛定親,是不是還像昨天的事?然而一轉眼,他們已經要成親了。”

怎麼突然轉到苗逸飛身上了?姚白梔驚奇:“婚期定了麼?你怎麼知道的?”

“定了,二月初二。是他自己跟我說的,前兩天他托曹毓傳話,說有要事稟告,我就叫他去了東宮。”

姚白梔:“……他的要事,難道就是他婚期定了?”

嚴昭搖頭,笑道:“不是。他大約聽見了什麼風聲,來警告我的——聽說婚後他要帶著你表嫂去西京繼續讀書,不到進士科開考不回來——他警告我說,彆看他人不在,眼睛還是在的,若我敢逼迫你,他一定叫我悔不當初。”

“我想了許久,他能怎麼叫我悔不當初,想來想去,大概也就是仗著和你關係親近,說我的壞話罷。我索性先跟你說一聲,父皇上元節前一定會下旨冊封你為太子妃,到時候苗逸飛見了你,跟你說我的壞話,你可彆信——他純粹就是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苗逸飛:嚴昭你不要臉!

嚴昭:我要人就好了,要臉乾什麼?(微笑

☆、定心丸

喲?這是改套路了、想先下手為強?給苗逸飛貼個嫉妒的標簽, 使他的證言證詞失去可信度,一勞永逸的解決前世影響麼?

姚白梔把目光從嚴昭身上移開, 看向香氣馥鬱的梅林。因為人跡罕至, 樹下白雪上除了落花,隻有風吹過的痕跡, 令人不忍踏足破壞, 她和嚴昭就站在外圍欣賞盛放的蠟梅。

“哦。”她終於應了一聲,“你放心吧, 表哥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我怎麼好再跟他見麵長談?我爹更不會答應表哥見我。你也不要把他的話當真, 他一個身無功名的白丁, 有什麼本事讓太子殿下悔不當初?”

對於他們兩個經曆過的前世, 原本姚白梔很感興趣,是因為係統死機跟這倆目標有關,現在她自己已經大致推斷出了兩件事情的聯係, 就不那麼、或者說、壓根不想知道前世的事了。

不管前世嚴昭做了什麼虧心事,細想想, 跟她都沒什麼關係。就算前世真的是“她”來攻略的,有係統保駕護航,“她”肯定也沒真正吃過虧, 什麼一見鐘情、一往情深都是演的,最後套路成功,拿了經驗點走人,不要太瀟灑哦!

反過來說, 嚴昭被虐也活該,實屬報應。她一沒參與二不知詳情,完全是個圍觀群眾,可沒那些閒心去聽他們前世的糟心事,還給他們斷案。

這些天姚白梔心情鬱悶,其實有想過乾脆說出實情算了,嚴昭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肯定不會再想和她成親了。但是嚴昭也有很大的可能會瘋,他現在可是監國太子,一瘋起來,後果實在難以預料。想想嫁給他雖然不好,總比小命不保強一點,她就擬了一個婚前協議,儘量為自己爭取一點空間。

沒想到的是,嚴昭答應的很爽快,還的條件也不過分,姚白梔對現狀滿意,當然不想再聽苗逸飛那個能力不足還瞎攪和的攪屎棍來爆料前世的事。

另一方麵,嚴昭終究是太子,不久還會做皇帝,苗逸飛總這麼作死,她怕他真把自己作死,還連累姑母,她對姚汝寧印象不錯,並不想看到苗逸飛因為她這個冒牌表妹禍及全家。

有以上這些緣故,姚白梔就直接塞了顆定心丸給嚴昭吃,順便幫苗逸飛找補幾句,“表哥這胡言亂語的毛病,大概不到表嫂進門是好不了了。”你可彆忘了,是你把姚寧馨塞給苗逸飛的,弄死他,姚寧馨可就成了小寡婦!

“是我忘了,”嚴昭拍拍額頭,“他這邪祟上身的毛病,還真是不娶妻好不了。”

他提起苗逸飛之時,已經做好阿梔追問苗逸飛會說他什麼壞話的準備,也為此設想過合適的答案了,沒想到阿梔一反常態,居然輕輕放過。嚴昭仔仔細細打量過阿梔的神情,確認她是出自真心後,心頭大石才算放下。

“不說他了,你看哪一枝梅花開得好?我去為你折來,帶回去插瓶。”

姚白梔搖頭:“就讓它們好好在樹上開著吧,上次你送去的那幾枝開的還挺好呢,再過幾日,我們院子裡的梅花也就開了。”

“是麼?要開了?”既然已經說開了是他建造的莊子,嚴昭也就直接問了,“那片梅林,有一小半梅樹都是移栽的,原先我還擔心不能成活,居然要開了麼?”

“嗯,有專人照料,活的挺好的。那園丁也是你留下的吧?”

嚴昭笑著點頭:“他本來在行宮賦閒,我看他有幾分手藝,就留他在莊子裡了。”在相府做園丁,可比行宮裡賦閒強得多。

兩人順著話題閒談了幾句莊子裡的各項設施,嚴昭看到姚白梔伸手裹緊鬥篷,忙問:“冷麼?累不累?”

“有點冷,累倒不累。”

“那我們往山上再走走,從高處賞梅,另有一番景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姚白梔點點頭,跟嚴昭一起往山上走。山路狹窄崎嶇,他們兩人並肩而行已是極限,所以兩個媽媽識趣的落後一步,讓太子殿下借此機會跟大小姐多親近。

嚴昭扶著姚白梔手臂,提醒她腳下小心,另一隻手還不忘撥開擋路的樹枝,十分周到體貼,“你喜歡出來多走走,以後我常來接你出去如何?”

“彆了吧。太辛苦了,一來一回得有七十裡了吧?再說還有國家大事等著你呢。”

“那我就隔十天半月來接你一次,挑暖和的好天氣。你會騎馬麼?”

“不會。我以前連馬車都坐不了一會兒。”就原主那身體,還騎馬?多走幾步路都喘。

“我看你現在倒還好,下次我教你騎馬吧?不,一會兒回去,我就帶你騎馬,如何?”

“怎麼帶呀?”她隨口問了一句,然後立即反應過來,這個心機boy是讓她跟他騎一匹馬吧?

嚴昭看見她變了神色,便笑問道:“怎麼?這個也算在親密接觸裡?”問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見下人跟的不近,又小聲說,“我們約定的是婚後吧?”

這一句話提醒了姚白梔,她不由得斜了嚴昭一眼,這話跟閨閣小姐,就算是有名分的未婚妻說,也得算調?戲吧?他怎麼知道她底線比較低、能接受的尺度比一般千金小姐大呢?難道是因為她在婚前協議上舉的那幾個例子?

“婚前就更不行了。你想清楚了,你可是太子,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呢。”她壓低聲音回,“禮法可是大節。”

“若說禮法,那可就寬泛了,不如隻說大節。大節脫不開忠孝仁義四字,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可與這些不相乾。”

行吧,講禮法什麼的,她肯定講不過受過儒家係統教育的太子,姚白梔決定還是講姚家大小姐的理,“我不要!”

三個字,乾脆利落,嚴昭直接敗退:“好好好。”還飛速給自己找了台階,“估計回去時你就累了,坐車可以歇一歇,又不用吹風。等下次我帶你去禁苑,給你牽馬墜蹬,溜幾圈你就會騎了。”

這還差不多,姚家大小姐露出滿意之色,扶著嚴昭的手又往山上走了一會兒,看了會兒梅花,有來有往的陪嚴昭說了會兒話,就下山了。

嚴昭騎馬陪在車旁,到溫泉莊子,姚白梔下車,看見他手又被風吹的通紅,就勸道:“回去彆騎馬了,坐車雖然慢,但暖和。”就算晚了,趕上關城門,也沒人敢把太子殿下關外麵吧?

她難得出言關心,嚴昭高興的應了一聲,回去接上嚴煦,就換了太子車駕回城。嚴煦不樂意坐在車裡,想自己出去騎馬都不行,硬被嚴昭的人按在車上,囚犯似的被押回了城內。

姚白梔回到家就泡了個溫泉驅寒,等舒舒服服從溫泉房出來,回到起居室時,正看見梅雪在清理她今天穿的小皮靴,不由感歎:“今天多虧有這雙靴子,走在雪地上踩的實,裡麵的毛毛也保暖……哎,對了,鬆風去問夫人要幾塊小的毛皮料子來,最好是兔毛的。”

嚴昭來回騎馬奔波,彆的地方都還好,手卻一直露在外麵,她決定投桃報李,叫鬆風她們做一副手套給他,咳咳,也算是補真正的生日禮物吧。

鬆風很快就在王氏那兒領了一堆皮子來,姚白梔不忙著動那些,先把自己要做什麼告訴了她們,“我想做一個五指手套,就是能分彆包裹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