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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畢竟他隻是小怪,嚴昭才是大BOSS。

不確定嚴昭徹底死心的情況下,她還不能把苗逸飛這個盟友一針戳死,而且鬆風說的對,嚴昭和苗逸飛見麵肯定會說些什麼——如果嚴昭是因為重生才好感度滿百,那苗逸飛會不會也……?

“我沒生氣,不過咱們院裡的人是該好好管管了,你回去說說她們,尤其梅雪和臨花,我平素不愛說她們,她們心中竟也沒個數兒。”姚白梔站在院門口,回頭看了看裡麵探頭探腦的丫頭們,“要說她們真不懂事,於姑姑在的時候,怎麼一個比一個聽話乖巧有眼色?不過是欺我麵軟,不說她們罷了。”

鬆風應道:“奴婢這就去,那小姐?”

“我去看看,讓表哥這麼鬨下去,總歸不像話,你叫掬月來陪我。”姚白梔說完又不放心的囑咐,“我叫你去說,你可彆再像以前一樣,叫梅雪、臨花一人一句就頂回來。她們兩個也都不小了,前幾日夫人還問我呢,你們四個大的裡麵,若有不想留的,提前跟她說,她好再選好的來。”

鬆風吃了一驚,姚白梔就握住她的手說:“你是必得一直跟著我了,我希望你能擔得住我院裡這些人事,彆叫我自己操心小丫頭和婆子們。我再跟你透個底,梅雪和臨花,要是聽話,我就再留她們一年,若是還跟以前似的,等回府裡,我就告訴夫人放她們回家去。我連候補的人選都看好了。”

大小姐一臉嚴肅認真,嚇的鬆風有點慌,手心都出汗了,怯怯道:“奴婢這就去。”

姚白梔無奈:“你這樣子怎麼行?拿起架勢來!去吧!”

她鬆開手,看著鬆風哆哆嗦嗦往回走,幾步之後突然挺直了腰板,好像很堅定似的回去了,不由一笑。

果然,不是鬆風不能管事,是係統罷工後得過且過的她和性情軟弱的原主沒給過鬆風底氣。姚白梔笑過之後,又歎了口氣,今天把太子懟成那樣,係統都沒動靜,看來她必須得做好係統永遠消失、自己永遠留在這裡的準備了。

要永遠留在這裡,自然要把生存環境改善到最舒適,以前湊合著差不多就行的,現在就不能再湊合。像梅雪那種連她的要求都敢駁回和臨花這等不知輕重、不分時間場合就衝進來哇啦哇啦講話,更重要的是,完全不喜歡貓、當著她就敢嫌棄回青金來添亂的,若不悔改,是堅決不能留了。

姚白梔正想著,就看見身材修長的掬月走了過來——掬月在四個大丫鬟裡排行最末,論樣貌、嘴甜、手工都不如前麵三個,但她有個好處:養貓耐心,把兩隻貓兒照顧的極好。而且沉靜心細,能幫著鬆風算賬,卻從不多話,隻要好好培訓,將來是個做內管家的好手。

唉,要是可以,真想一直做個萬事不管的廢柴大小姐、隻管享受就好啊!可惜,她今天把太子懟成那樣,估計丞相爹不會再縱容她了。

姚白梔帶著掬月心事重重的去了王氏住的院落,進去時,苗逸飛還在院裡跪著,看門的婆子悄聲說:“大小姐怎麼來了?”

旁邊小丫頭飛快跑到房門那兒去回報,等苗逸飛反應過來回頭看時,櫻桃已經迎了出來:“大小姐用過飯了嗎?夫人剛說怕大小姐食欲不佳,叫廚房再給大小姐加兩道菜呢!”

“用過了。”姚白梔簡單一答,就轉頭看向跪著的苗逸飛,“表哥這是怎麼了?”

苗逸飛臉色本來極其難看,見她看過來,強擠出一抹笑來,臉色頓時更難看了,“表妹,我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櫻桃緊跟著就說:“外麵熱,大小姐快進屋。”伸手攙住姚白梔,就帶她往王氏房裡去。

姚白梔也沒抗拒,進去以後,先給王氏行禮,然後說道:“夫人,讓表哥就這麼在院裡跪著,來來往往的下人看見,難免要亂傳話,不若我去跟他說幾句,打發他走吧。”

聽話聽音兒,王氏立刻盯了櫻桃一眼,櫻桃緊著退出去,查問剛剛誰跑出去傳話了,王氏自己對姚白梔道:“你表哥要是肯聽人勸,至於像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嗎?再說了,他都定了親的人了,你一個待字閨中的表妹,怎麼好跟他多說?不成規矩!”

王氏幾乎沒有這樣跟繼女說過話,說完自己覺得是不是語氣有點衝,剛要緩和一二,就聽姚白梔道:“夫人教訓的是,要不,讓謙兒一起?我保證幾句話就打發了表哥走。”

王氏並不想跟繼女鬨僵,便讓人把裡間吃飯的姚仲謙叫出來,“陪你姐姐去勸勸你表哥,叫他彆胡鬨了。”

姚白梔就和姚仲謙一起出門走到苗逸飛身邊,姚仲謙伸手去扶苗逸飛,說:“大表哥起來吧,有話好好說。”

“不。”苗逸飛死活不肯起來,就這麼跪著對姚白梔說,“阿梔,我對不住你,對不住舅舅,你讓我跪著說吧,這樣我心裡好受點兒。”

姚白梔姐弟:“……”

這人怎麼還哭唧唧的了?姚白梔勉強壓住心中不耐煩,道:“表哥自己是好受了,我們不好受呀!你不能這樣總想著自己呀!”

這話彷佛按了什麼開關,苗逸飛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但他在地上跪了有一會兒了,猛然起來,腿麻頭暈,還沒等站穩就要倒。

幸虧王氏不放心,安排了婆子在廊下看著,見勢不對,趕緊衝過來扶住了苗逸飛,將他帶到廊下坐著,又有丫鬟倒了茶水送來,苗逸飛喝了水,抬頭看見麵前那姐弟倆的表情,突然眼圈一紅,哭了。

姚白梔姐弟:“……”

幸好苗逸飛還知道害臊,眼淚一出來,他立刻低下頭,假裝抬袖擦汗順便把眼淚擦乾了。

“阿梔,你最近好麼?”冷靜下來以後,苗逸飛抬頭問。

姚白梔點點頭:“挺好的。”又說,“還沒恭喜表哥呢,原來上次你跟我提起那位姚姑娘,是這麼回事呀!”

苗逸飛先是一怔,繼而苦笑:“並不是這麼回事,然而現在就這麼回事了。這事我做不得主,那位姚姑娘,大概也做不得主。”

兩個人打啞謎,姚仲謙和邊上的丫鬟婆子都聽不懂,姚白梔就繼續說:“爹爹說沒有的事,我還以為表哥騙我呢。”

“我怎麼會騙你?隻是事情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以後我再告訴你,你放心,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絕不騙你。”

姚白梔心裡一陣激動,但眼下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便說:“不是故意騙我就好,那我就不生表哥的氣了。你也餓了吧?要不讓謙兒陪你去外麵廳中用飯吧?”

苗逸飛衝到彆院,本來有很多很多話想跟姚白梔說,包括前世沒來得及說的,也包括今生恍然大悟後的懺悔,然而姚白梔開口就恭喜他和姚寧馨定親,一瞬間就讓他清醒過來。

是啊,一切都變了,他都和姚寧馨定親了,他要怎麼樣才能和阿梔說清楚這一切?他不能說了,最起碼不能現在在舅母的院子裡,當著這麼多人就說。他得好好想想,以阿梔能接受的方式告訴她,免得嚇到她——彆人看他苗逸飛是瘋子無所謂,至少在阿梔麵前,他還想留住好哥哥的形象。

“好,我這就去,今日趕不回城裡了,我先去跟舅母告罪,求她收留我一晚。”苗逸飛心中有了計較,人就正常多了,居然還開起了玩笑,“阿梔回去吧,好好吃飯,聽說舅母家中介紹了一位神醫過來,阿梔可要好好吃藥。”

姚白梔點頭,又拍拍姚仲謙,也開了句玩笑:“記得替表哥求情啊。”然後自己先去跟王氏告退,先一步帶著掬月走了。

回到房中,見上下氣氛肅然,她心中滿意,先吩咐迎上來的梅雪:“去把飯熱一熱。”又單獨留下鬆風,低聲吩咐,“表哥今晚得留宿,一會兒你準備兩份葡萄冰碗,一份送去徐神醫那裡,一份送去表哥那裡,你帶著玉燕同去,打聽一下太子殿下跟表哥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點兒估計大家都睡了,就祝大家好夢吧(捂臉↓思↓兔↓在↓線↓閱↓讀↓

☆、皇家

罵過苗逸飛, 心裡輕鬆了一些的嚴昭進城追上嚴晧,一起回宮, 卻不料剛到內宮門口, 就被一個本不該在此的人堵住了。

“嚴煦拜見太子殿下。”二皇子陰陽怪氣的說著,拱手隨便給嚴昭行了個禮, “父皇命臣弟等在這裡, 請太子殿下回來了,立即覲見。”

嚴昭微微一笑, 並不問他怎麼出來了,隻點點頭說:“有勞二皇弟, 孤這就去。”又轉頭說, “楚林先送三殿下回去。三弟, 明日我再去看你。”

嚴晧剛點了頭,嚴煦就說:“不勞太子殿下費心,我這就送老三回去。”他說著不由分說攬住嚴晧瘦弱的肩膀, “怎麼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舍我其誰啊?豚兒弟弟, 你說是不是?”他有意強調“一母同胞”和“豚兒”兩個詞,說出來的時候幾乎像狠狠咬著這六個字一樣。

“二皇兄是叫我麼?”嚴晧一臉懵懂,“我不叫豚兒, 二皇兄一直禁足,是不是不知道父皇給我賜了名?”

看嚴煦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嚴昭就笑道:“是啊,父皇給三弟賜名嚴晧, 二皇弟剛出來可能不知道,以後可不要叫錯了。父皇很不喜歡有人再提及有關廢後吳氏的一切。”

嚴煦聽見“廢後吳氏”四個字,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他惡狠狠的望著嚴昭,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揍得他滿地找牙。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後麵扯住他的袖子拉了拉,嚴煦盯著嚴昭的眼睛終於移開,冷笑道:“太子殿下教訓的是,不過,父皇還等著你呢。”

嚴昭看見是個年輕內監拉住了嚴煦,很有些驚奇,不由仔細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並不認識此人,便道:“多謝二皇弟提醒。”又叮囑楚林,“好好護送兩位殿下回去。”

說完不待嚴煦再多話,就大步向乾元殿去,他這裡一進大門,近來頗失聖寵的高望嵩就迎了上來。

“殿下可回來了。陛下問了您幾次了。”高望嵩含%e8%83%b8彎腰,飛快的小聲提醒,“陳舍人午後來陪陛下下棋,把姚侍郎和苗侍郎兩家結親的事報給了陛下,陛下不知怎麼就遷怒到了殿下`身上,當時就要宣您來見。聽說您帶著三殿下出宮了,更不高興,陳舍人就給二殿下求了情……”

果然是陳鼇的手筆,嚴昭點點頭,伸手扶一扶高望嵩手臂,道:“辛苦高常侍了。陪在二皇弟身邊兒那人,我看倒比從前伺候他的像樣,高常侍可認得?”

“臣以前還真沒見過他,不過這個好查,殿下等臣的消息。”他巴不得太子殿下吩咐事情給他做,這樣他才好上太子的船啊!高望嵩以前跟吳皇後一係走得近是近,但也隻是留意禦前傳個消息或者在涉及中宮之事上說幾句好話罷了,吳皇後乾的那些大事,他可從沒參與!

高望嵩心裡想什麼,嚴昭自然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