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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姚白梔已經把整本詩集翻過一遍,裡麵大多數都是她喜歡的唐詩,奇特的是,每一首詩用的字體都不一樣,像《俠客行》用的是草書,到了寫山水秀麗、描思鄉之情的《次北固山下》用的就是秀麗飄逸風的隸書,再如田園名篇《山居秋暝》,則是簪花小楷……。

可以說是很用心了,更不用提,於碧珊昨天瞄了兩眼,竟說這些詩雖然字體不一,但看運筆之勢應是同一人寫的。

不會是嚴昭自己寫的吧?他至於嗎?他為什麼呀?姚白梔合上詩集放到一旁,看進來侍候的是鬆風、梅雪,就問:“於姑姑呢?”

“被夫人請去說話了。”鬆風答道。

姚白梔點點頭,叫鬆風另給她拿一本彆的書來,自己捧著書發呆。

姚汝清目前看起來並沒有非要她嫁給太子的意思,但是太子主動示好,姚汝清也未必會拒絕,所以姚白梔故意提一句吳皇後,希望姚汝清在跟嚴昭談的時候,能把吳皇後這個惡婆婆大BOSS納入衡量範圍,不讓嚴昭輕易如願。這樣,應該算是虐到嚴昭了吧?

不過,好感度100,貌似代表的是嚴昭愛上“姚白梔”了吧?唉,一想到這個,姚白梔又有點下不去手,雖然他愛的肯定不是自己,但仗著彆人的愛去傷害彆人,總歸不太好呀……不行,她得回憶回憶原劇情裡嚴昭的渣,不然這工作她有點乾不下去了。

其實嚴昭並沒有像苗逸飛說的那樣,心裡喜歡的是姚寧馨,卻為了丞相的權勢,勉強娶了姚白梔,他是被皇後誤導,一直以為這倆是一個人。所以新婚之夜看到貨不對板,他的驚訝和失望才溢於言表,連原主都注意到了。

隨著時間流逝,嚴昭了解了姚白梔的性格,發現她根本不適合做太子妃、更遑論皇後之後,這種失望便也層層加深。一開始他還耐著性子教姚白梔應對宮中勢力,但婚後不久,嘉泰帝就在姚汝清為首的群臣壓力下,同意太子參與政事,他頓時就把一腔心思放在了外麵。

姚白梔主持東宮事務已經有點勉強,後宮卻還有皇後虎視眈眈。因為派了江采青在姚白梔身邊,皇後一開始沒忙著下手,直等到第二年春天,姚白梔犯了咳症,告假不去問安,皇後才突然發難,放出風去,說太子妃仗著出身相府,不把皇後放在眼裡。

江采青把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姚白梔,原主性格本就軟弱,又有江采青不懷好意勸諫,說太子殿下忙外麵的事已經很辛苦了,太子妃就彆讓太子為此煩惱,還是自己忍一忍吧。她想到太子確實對內帷之事不太耐煩,隻得強撐著去給皇後請安,在皇後宮中卻沒忍住咳,當著嘉泰帝其他嬪妃的麵在皇後麵前失儀,皇後假裝大度說她不該強撐,打發姚白梔回去休息,自己卻隔了兩天就稱病,外麵都傳是被太子妃過了病氣。

姚白梔百口莫辯,本就舊疾纏身,這一下更是纏綿病榻難以好轉。外麵的話越傳越難聽,嘉泰帝本就看參與政事的太子不滿,也拿著這事做由頭教訓嚴昭。嚴昭心裡埋怨姚白梔事先不跟自己商量,就跑到皇後那兒去自取其辱,去看姚白梔的時候,臉上難免帶出鬱色,說她幾句不該自作主張。

姚白梔又愧又悔,這病就更嚴重了些,夜裡咳得厲害,白日便時常昏睡不醒。江采青就以怕過了病氣為由,多次阻攔太子探病,幾次以後,太子就不怎麼來了。江采青呢,回頭就跟相府抱怨太子冷漠,對太子妃不聞不問。

姚汝清因此找機會點了太子幾句,太子當時本想聯合丞相對皇後一係還以顏色,沒想到嶽父不冷不熱,還有怪他的意思,就疑心是姚白梔告了狀,對這個太子妃更加不喜,兩邊嫌隙更深。

姚白梔呢,見太子總是來看她一眼就說忙要走,心情越加抑鬱,病時好時壞,拖到夏末秋初又病一場,等徹底痊愈時,兩人結婚就滿了一年。

吳皇後這次光明正大給皇帝上書,說東宮無子,應當遴選良家子入東宮,為皇室開枝散葉,然後就把因為未婚夫病故、尚未出嫁的姚寧馨給了太子做良娣。江采青更是麻溜利索的把太子其實早就鐘情姚寧馨的消息告訴了姚白梔。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好幾遍……

我再強調一下哈,太子是從女主攻略過的一回目重生回來的。本章寫的是原主經曆過的原始劇情。不過大家還是做好他“渣”過的準備吧,畢竟被虐過一次了……

☆、原始劇情(下)

劇情走到這裡,以姚白梔的看法,其實還不能說嚴昭渣,畢竟從中搗鬼的人太多了,他又沒有上帝視角,除了對妻子有點冷暴力,不符合言情小說男主角的高標準之外,嚴昭主觀上沒做過對不起原主的事。

但自從姚寧馨被選入東宮,劇情就發生了根本性變化。

“姚良娣才是太子殿下心目中最有資格做太子妃的人,若非太子妃對殿下一見鐘情,仗著相府權勢逼迫殿下,殿下早就與姚良娣結為眷侶了”之類的消息突然間就流傳開來,不隻宮內有人議論,連宮外的苗逸飛都聽說了。

這時候苗逸飛充分發揮了他攪屎棍的功能。因之前被舅舅塞進東宮詹事府做主簿,苗逸飛常在東宮行走,早就為表妹時常病著憂心不已,覺得是太子待表妹不好,聽見這個傳聞之後,他還特意找了江采青打聽,江采青一副不可說的樣子,隻說最近見不到太子,太子妃鬱鬱寡歡。

苗逸飛被江采青一挑撥,居然找了個機會,說有要事向太子稟告,然後在太子留他說話時,“非常誠懇”的告訴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多好,對太子有多深情,還說若非如此,姚相不會同意女兒嫁入東宮,請太子好好珍惜、不要辜負太子妃,更不該放任流言傳進太子妃耳朵裡,傷她的心。

太子殿下當時沒把苗逸飛打出去,隻是趕出去,姚白梔真心覺得已經很有風度了。

這時姚寧馨也聽說了流言,心中很不安,太子就帶著她一起去見原主,說散播消息的人顯然是要挑撥得東宮不寧,如果太子妃真的相信就中計了。又問是誰把消息告訴她的,原主見他們並肩而來,看起來十分般配,心中酸楚,哪會相信太子的話,更不肯說是誰,太子急了,直接把她身邊的人都拉走問話。

這一問就問出了江采青的事,太子當時就要把江采青打一頓、趕出宮去,原主聽說,趕來阻攔,她這時十分依賴江采青,幾乎以死相逼。太子剛見識過苗逸飛的白癡,又見原主也這樣不分是非輕重,心徹底冷了,深深後悔娶了這個妻子。

最終他沒把江采青趕走,卻打斷了她兩條腿,並且不許太子妃身邊任何人出東宮一步,太子妃本人……自然是又病了。

太子習以為常,並不去看太子妃,還乾脆把東宮內帷事務交予姚良娣打理。這麼一來,外麵又開始傳太子妃失寵,姚汝清得不到東宮內的消息,自然要找機會敲打太子,他找的機會特彆敏[gǎn],正是群臣促請嘉泰帝給二皇子封王,讓二皇子就藩之時。

嘉泰帝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太子,對二兒子就充滿憐惜,想給嚴煦多點地方做封地,再晚兩年就藩。太子自然不願意。

這等關鍵時刻,若姚相能勸諫幾句,嘉泰帝總會聽進幾分,誰料姚汝清卻說皇上也是愛子之心,殿下試想,將來太子妃和良娣都生了兒子,太子妃之子是嫡長,不必說了,但良娣之子,難道殿下就不疼了?殿下不舍之時,太子妃生的嫡長子卻巴不得早把弟弟趕走,殿下是何心情?

殿下心情很不爽,決定不生兒子了。

暫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被姚汝清指桑罵槐後,他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跟太子妃生孩子,一是顧慮外戚勢大,自從姚寧馨入東宮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諸事不順,是姚相在給他臉色看;二是怕孩子生出來像他娘。

當然他也不能先跟姚寧馨生庶長子——姚汝清可不是平白舉個例子,他是明明白白告訴太子,要太子妃先生兒子才行!太子咬著牙想:現在大局未定,吳皇後和嚴煦還都沒死了爭儲的心,真激怒姚汝清,難免麻煩,索性就不生了吧。且等以後!

太子忍了一時之氣,主動緩和了跟太子妃的關係,隔兩日就會去看看原主,卻從心裡厭煩她的哀怨和不識時務,並從此將姚汝清列為敵手,暗暗積蓄力量,等到熬死嘉泰帝、他自己登基後,就開始步步為營削弱相權、對付姚汝清,並最終成功讓姚汝清辭去相位,姚家一係官員從此風光不再。

至於原主,過了一年除禮節性探望外、再見不著太子的生活後,徹底心灰意冷,身體自然也好不起來,太子剛登基,還沒來得及冊立皇後,她就熬不住了。但臨死之前,她還是眼巴巴望著門口,期望能見太子最後一麵,問問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哪怕一刻喜歡過她。

然而太子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忙著收拾嘉泰帝留下的殘局,聽說太子妃病重,也沒當回事,隻叫姚寧馨去看看。到死訊傳來時,他一愣之後,竟還鬆了口氣,覺得這位雖然活著的時候各種添亂,總算死的時機恰好。

——這是嚴昭最渣的地方,涼薄無情。姚白梔自己畫了個重點。

之後嚴昭以大行皇帝還沒安葬為由,從簡操辦了原主的喪禮,隻追贈其為恭皇後,並在登基三個月後,就冊立姚寧馨為皇後。他這麼做本就有打擊姚汝清一係勢力的用意,偏偏苗逸飛牌攪屎棍這時候又自己跳起來送上門,說恭皇後是被今上和新皇後害死的。

苗逸飛自己腦補的故事還挺圓滿,有頭有尾的,說今上與新皇後早有奸/情,但當初為了坐穩太子之位,隻能先騙取姚相之女的愛慕,進而得到姚相的支持,等一切順利,他再把新皇後接進宮,重敘舊情。如此還不滿足,到登基後,乾脆合謀害死先恭皇後,坐享其成。

最後他還作死的總結說,今上與先帝不愧是親生父子,乾的事兒都一脈相承。

更可怕的是,他這話是在宮宴上指著嚴昭鼻子說的,好幾個內監追著他,想堵他嘴都沒堵住。

——所以姚白梔看過劇情後,就理解了為什麼這貨也會被作為攻略目標之一,畢竟也算為民、不、是為姚家除害呀。

回憶完原劇情之後,除了吐槽苗逸飛專職攪屎棍之外,姚白梔虐渣男的心總算是堅定了——就算是政治聯姻,嚴昭對原主也太無情無義了些。原主本人雖然沒幫上嚴昭的忙,給他添了些麻煩,但她身後的相府卻給了太子實權。

反過來看,太子登基後,不但沒有給予姚家應得的回報,反而一步步逼迫姚汝清致仕,令姚家敗落,最後將所有權力都收攏在了自己手中。嚴昭何止是什麼都沒失去,他得到了太多好麼!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跟原主的婚姻不幸,姚汝清曾逼迫過他,令他難堪,他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