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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憋出毛病來了!

不行,她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係統就算是死機,也該有重啟的一天吧?它們那麼智能,主機應該不會注意不到某個終端出了問題。小安也沒必要騙她呀,畢竟她隻是個孤魂野鬼,毫無反抗之力,就算它一開始就想要她穿越過來頂缸,她也沒有選擇不是嗎?所以快穿係統和任務目標應該都是真的。

想到這裡,姚白梔看一眼仍舊笑得十分愉悅、像個初次陷入戀愛的傻小子的嚴昭——嗯,好感度滿了應該也是真的,不然太子殿下不至於對她這個初次見麵又離天姿國色有很大距離的小姑娘是這個態度,那麼……不管好感度是怎麼滿的,她應該都可以執行下一階段任務了吧?

“大小姐累了吧?”於碧珊恰在這時帶著兩個媽媽返回,“要不把氈毯鋪好,你坐下來歇歇?”

決心開虐的姚白梔立刻往鬆風身上一歪,搖頭道:“不了,我覺得有點頭暈,我們回去吧。”

嚴昭不知她是演戲,驚的上前一步,問:“怎麼突然頭暈?還有哪裡不舒服麼?”又問於碧珊,“你們帶大夫來了嗎?”見於碧珊搖頭,他接著又說,“我想起來了,寺中有位大和尚通醫術,這樣,你們先回去,我去找那位大師來。”

他說完轉頭就走,走了幾步不知想起什麼,又快步走回姚白梔身旁,彎腰低頭,柔聲道:“彆怕,我這就請大夫來。難受也彆忍著,都說出來,才好讓大夫判斷病情,知道了嗎?”

……我隻是說我頭暈、想回去而已呀,太子你是不是緊張過頭了?但這會兒也不好解釋了,姚白梔虛弱的點點頭,說:“嗯,有勞殿下。”

嚴昭快步離去,於碧珊和兩個媽媽也趕緊擁上來攙著姚白梔回去。

在房中休息的王氏聽說大小姐頭暈回來了,本來沒太當回事,體弱的千金小姐總有點小毛病,何況繼女本就時常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就隻打發了身邊媽媽過去看,卻沒想到姚白梔剛回來不久,寺中一位高僧就來了,說是聽說姚家小姐不適,大和尚粗通醫術,過來看看。

王氏疑惑不解,幸好於碧珊及時過來,把她們在外麵偶遇太子這一節說了,“這位大師應是殿下請來的,殿下大概知道咱們這裡都是女眷,怕不方便,所以沒親自來。”

王氏更吃驚了,但此時顧不上細問,趕緊親自出麵,陪那大師去給姚白梔診脈。

“其實女兒沒什麼事了……”半躺在床上的姚白梔隔著帷帳跟外麵的王氏說話,“剛剛可能是吹風吹的,頭有些暈,現在已好多了。”

王氏道:“還是請大師看過了才放心。”不然還能怎樣呢?太子殿下都把人請來了,也不能直接叫人回去。不過太子為何如此熱心?以及,太子怎麼會在安國寺?

她心中疑慮重重,丈夫曾經說過要去查一查苗逸飛說的太子傾心姚侍郎女兒的事,但此事到底查的如何,丈夫沒提過,王氏就也沒問。

在她而言,姚白梔嫁給誰都無所謂,能嫁入東宮固然很好——他們王家始終擁護正統,太子能當上太子,還有王氏祖父王崇遠的功勞,所以太子上位,王家自然會更加興旺發達,繼女嫁過去,也能將關係聯結的更加緊密。

但東宮若是對姚白梔無意,那強扭的瓜不甜,以姚汝清現在的地位,說實話也沒必要非得搭個女兒,他隻要稍稍傾向太子,在陛下麵前為太子說幾句話,已經足夠換得太子的感激。

上巳節後,宮中一直在折騰選太子妃的事,陛下堅持讓皇後來擇選,支持太子的官員卻反對,認為應該由禮部及宗正寺提供人選,陛下親選太子妃。王氏知道丈夫對此事十分謹慎,始終不曾站隊,又找了於碧珊這樣一個女官來教導姚白梔,便以為他是不打算將女兒嫁入東宮了。

誰想到太子又在這時跟他們家扯上關係,看來一會兒送走大師,得趕快往家裡送個消息了。

大師很快就給姚白梔診完脈,也說沒有什麼,大概是有些累了,歇歇就好。

王氏叫人送走大師,自己分彆找了鬆風和於碧珊來問,兩人都如實講了自己看到的太子與大小姐相處的情形,王氏越聽越納罕,正打算立刻派人去通知姚汝清時,太子殿下又派人送了一本詩集過來。

“殿下說,怕大小姐煩悶,送一本詩集給大小姐解悶,詩集裡夾著的銀杏葉正是去歲秋日千年銀杏樹上取的,還曾在佛前供奉過。”

王氏收下詩集,送走那小內侍,打開翻了翻,沒見著什麼異常,就親自帶過去給姚白梔,還笑著說:“沒想到你和太子殿下這麼投契。”

聽話聽音兒,姚白梔立刻一臉受寵若驚的說:“夫人說的是,阿梔也想不到呢,要不是知道那是太子殿下,阿梔還以為……還以為又是來求爹爹辦事的。”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姚汝清耳朵裡,他打發了傳話的下人,心道:可不就是來求你爹辦事的,隻不知是不是你爹想的那樣。看來明天得去會會太子殿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殿下:……前一秒還男主光環,下一秒就變傻小子,我還能說什麼呢?(攤手)

☆、原始劇情(上)

姚汝清是第二日上午到的安國寺,其時太子殿下剛聽說姚白梔的評價不久,正揣著心頭的苦澀思索下一步計劃,聽說姚相來了,正去給先賀夫人上香,便叫小內侍服侍著換了套衣裳,自己握著一卷書獨坐。

另一邊兒姚白梔也已有了計劃,她等姚汝清上過香,單獨和她說話時,故意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問:“爹爹,表哥說的……不是真的吧?”

姚汝清正想細問她昨日和太子相見的情形,聽見這一問,眉頭一動,反問:“你表哥說了什麼?”

“就……就是有關太子殿下……”姚白梔麵前就放著嚴昭送來的那本詩集,她手指頭無意識的在詩集封麵上劃來劃去,好像很不安似的,“爹爹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殿下在安國寺呀?”

姚汝清一愣,姚白梔話裡的意思很好理解,她是以為自己果真如苗逸飛所說,中意太子,想叫女兒做太子妃,便故意和太子約好了,叫她也來寺中做法事,給他們提供偶遇的機會。姚汝清驚喜的是女兒竟然會想到此處,還能主動問出口——他就知道他的女兒不可能像苗逸飛說的那樣蠢笨!

“爹不知道。”欣慰之下,姚汝清決定不回避這個問題,以後都直接跟女兒交流,“陛下對先皇後的事十分忌諱,凡與先皇後有關之事都諱莫如深,不可能叫外臣知道。爹身為丞相,更不好與太子殿下私下結交,所以昨日夫人傳訊回去,爹也吃了一驚。”

“原來如此。”姚白梔鬆了一口氣似的,“是女兒想多了,爹爹勿怪。”

她說著起身行了個禮,姚汝清擺擺手,叫她坐下,說道:“爹爹不但不怪你,你能想到這些,爹爹還很欣慰,我兒是真的長大懂事了。所以阿梔覺著太子是故意等在那裡的?”

這話轉的真快呀,姚白梔聽了卻故意停頓半晌,凝眉思索後,滿臉苦惱的說:“阿梔也不敢確定,隻覺得實在太過巧合,殿下待阿梔,也有點兒令人受寵若驚。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於姑姑一點兒都不驚訝,阿梔就以為……是您跟她打過招呼……”雖然她很喜歡於碧珊的陪伴,但為了儘早達成虐渣目標,這條線還是得早點賣給姚汝清,好叫他查清楚。

“是麼?你把昨日見到殿下後的情形,跟爹爹說一遍。”

姚白梔就又說了一遍,還特意提到於碧珊代她答應嚴昭邀約,“幸好鬆風大著膽子回絕了,不然女兒真不知如何是好呀。”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姚汝清點點頭:“那你後來說頭暈……”

姚白梔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答道:“是女兒覺得不自在,找的借口……”

“你做的很好。”姚汝清稱讚,“就該這樣。於女官那裡,爹會讓夫人跟她談的。阿梔還有什麼要跟爹說的嗎?”

“嗯……”姚白梔作勢思考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問,“爹爹,表哥說太子殿下早有傾慕之人,也是姓姚的,是真的嗎?”

這事姚汝清還真的查過,上巳節那天禮部侍郎姚敏的女兒姚寧馨確實脫穎而出,據說皇後很欣賞這個女孩子,還把她列入了太子妃備選之一,不過擁護太子那一派的官員從根本上否決了皇後選太子妃的權力,非要由禮部和宗正寺聯合推選。

皇上當然維護皇後,說這是皇帝家事,他全權委托皇後,有何不可?大臣們就說天子無家事,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後,不可輕率從事,太後崩逝之前,就曾命禮部與宗正寺共同遴選太子妃,如今太子為太後守滿三年孝期,正該依照太後之命辦理。

姚汝清沒摻合這件事,他查了太子行蹤,證實上巳節之前,太子確曾與姚侍郎的女兒有一麵之緣,但也僅此而已,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之後兩方再無交集,太子也從沒表現出對這位閨名寧馨的女子有甚情意,反倒通過曹毓向他相府頻頻示好。

姚汝清早就覺得苗逸飛大概是胡說八道,隻是他把姚寧馨的姓名事跡都說的清清楚楚,不查總是不放心。

“你表哥越大越不懂事,他說的話哪裡有準?反倒傷了人家女兒閨譽。”姚汝清搖頭,“他說的那些胡話,阿梔都忘了吧。”

“是,阿梔知道了。不過,表哥是怎麼知道人家閨名的呀?”這年頭,未嫁女孩的名字是不會給外人知道的吧?

“你姑母也問過他,問他是不是自己看中人家姑娘,才打聽來的。”姚汝清說著說著竟然笑了,“他竟說是,叫你姑母去替他求娶,氣的你姑母又打了他一頓,趕他回了西京。”

“還有這事呀?”姚白梔有點想笑,“上次姑母來看我,卻沒提過,隻說表哥回去讀書了。”

姚汝清笑道:“大約是覺得不好跟你說。總之,這事是子虛烏有,你表哥也不知在西京和什麼人混在一起,混的滿口裡沒一句實話,以後你不要理他,也彆拿他說的話當真。”

姚白梔點點頭,看姚汝清起身要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問:“爹,那表哥說的皇後娘娘……”說到這兒,她壓低聲音,“很可怕,也是假的嗎?”

姚汝清頓了頓,看一眼門外,也壓低聲音說:“這句是真的。不過阿梔不用怕,她害不著你。”

丞相大人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呀!姚白梔笑眯眯的送姚汝清出去,回身捧著詩集坐到窗下翻開,夾著銀杏葉那一頁抄的正是李白《俠客行》,“是巧合麼?”她嘀咕,“隨便找個地方夾葉子恰好選中了我最喜歡的一首詩?這麼一想,好像比投其所好還更浪漫一點呢……”

而且這一頁的字跡特彆符合這首詩的畫風,墨跡淋漓、筆意瀟灑,充滿仗劍天涯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