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櫻桃一眼,櫻桃斥道:“住口!相爺、夫人還沒吩咐,誰許你說話了?”

柳媽媽嚇得伏倒在地,抖的更加厲害,姚白梔哪見過這等場麵,不由麵露不忍。

姚汝清心裡一歎,卻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就看了王氏一眼,讓她宣判。

“剛剛相爺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本是死罪,不過大小姐念舊情、還想留著你們,她頭一回開口求情,相爺和我便也網開一麵,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杜婆子罰去城東南莊子上做活,柳婆子即日起降為粗使,觀晴苑內外灑掃皆由你一人負責,我會每日派人去查,但有差錯,再無情麵可講!還有,什麼話能說,什麼話說了要命,相信你們心中有數。”

觀晴苑就是姚白梔那小院的名字,據說得名於梔子花喜光照,是原主親娘取的。城東南莊子也是賀氏留下來的,那裡是賀氏陪房在管,雖然去了肯定要辛勤勞作,但對杜媽媽來說,這個處置已經算是很輕了。

這兩人的命保了下來,觀晴苑內的丫鬟婆子也因為此事被王氏親自訓誡了一番,“彆當自己是老資格,服侍大小姐久了,就可以倚老賣老,相爺和我都看著呢!大小姐眼看及笄,誰再跟柳婆子似的疏忽大意、怠慢主子,被我知道了,都趕出去!”

回想起那時滿院子人戰戰兢兢的模樣,還有王氏一家主母的氣度,再想想原主這不抗折騰、當晚就犯了咳症的柔弱體質,姚白梔也覺得難怪丞相爹忽然著急女兒的教育問題。可是,她替原主咳了半個多月,根本沒力氣打聽外麵的消息,係統又杳無音訊,她哪知道這劇情外的家庭教師是奸是忠呀?

原劇情中,上巳節後,知道女兒對太子傾心的姚汝清,請來退役女官江采青教導原主。但江采青明麵上的履曆,雖然有侍奉太後的經驗,知道一些太子嚴昭的事,私下卻因為怨恨太後不肯將她賜給皇帝為妃嬪,早就被吳皇後收買,沒出宮時就常賣太後宮的消息過去了。

而皇後暗地安排,令人把江采青舉薦給姚汝清,其實是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姚白梔能做二皇子妃,江采青就會替她把這個兒媳婦調/教的更聽話,但如果有彆的變故,萬一中的萬一,便宜了嚴昭,江采青也會是一顆有用的讓東宮夫妻不和的棋子——原劇情中,江采青確實成功了。

可現在原劇情不知怎麼就亂了,姚白梔預知劇情發展的金手指被無情剝奪,隻知道來的人叫於碧珊,原尚宮局司言女官,一年前因病出宮,雖然職位沒了,身上卻還有正六品的銜,就不知道是哪一派的人。

準備扮柔弱天真暗中觀察的姚白梔,沒想到的是人家根本沒想對她隱瞞派係——僅僅二十幾天後,她就在於碧珊的陪伴下,“意外邂逅”了她的主攻略目標太子嚴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新年快樂!祝大家2018萬事順意,天天開心!

我2018的第一個小目標呢,就是讓這兩隻見麵!

☆、一見如故

嚴昭已經嫌這見麵來的太晚。

自打苗逸飛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成功阻止了嚴昭和姚白梔相遇後,他就一直在找機會,想見阿梔一麵。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隻要能讓他親眼確認阿梔還好好的活著,哪怕她還不認識他,可能會用驚懼而陌生的眼神看他,或者根本不敢看他,也都好,他隻是想見見她。

可是太難了。一方麵是他那皇帝爹防他跟防賊似的,為了不讓他跟外臣結交,輕易不許他出宮。嚴昭一年裡頭能出宮的次數是真的屈指可數,且每次都必須有過硬理由報嘉泰帝本人批準,並在規定時間內回宮。

第二呢,姚白梔是相府千金,長在閨閣,也不可能沒事兒總出門,雖然時下風氣還算開化,又是一年中光景最好的時候,閨閣小姐出門遊宴也常見,可姚白梔身體不好。

每當春夏之交,正是阿梔的咳症犯的特彆凶猛的時候,她經常整夜整夜的咳,根本睡不著覺。嚴昭現在還記得,他們大婚之後的第一個春天,阿梔因為咳症犯了,告病幾天沒去給吳皇後請安,宮中就有了些不三不四的傳言,說太子妃仗著出身相府、藐視皇後。

阿梔聽說以後,撐著病體去了吳皇後宮中,為了不在皇後麵前失禮,她居然硬是忍著直到出了皇後宮門才開始咳。沒想到這麼一折騰,病情加重,她在皇後宮門前咳的驚天動地、停不下來,最後竟咳到吐血昏倒,連在乾元殿中商議政事的嘉泰帝、嚴昭和姚汝清等人都驚動了。

那是嚴昭第一次知道她口中的“小毛病”有多麼嚴重,也是他第一次對丞相手中握有的權力產生警惕——此事過後,還沒等姚白梔完全痊愈,嘉泰帝就被姚丞相率領的群臣逼著給二皇子封了秦王,並隻給了隴西郡六縣封地,皇後為了此事,足足病了一個月。

失去阿梔以後的無數個日夜裡,嚴昭常常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重視她的“小毛病”,儘早為她尋遍天下名醫、將病治好;更後悔自己戒心太重、表露的太明顯,以致被小人所乘,竟與姚相鬨到反目……若非如此,阿梔也不會鬱鬱寡歡,那麼早就離開了他。

幸好上蒼眷顧,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嚴昭聽見久違而熟悉的柔軟嗓音在古樹後麵響起,不由微微側身,露出一絲和煦如天上暖陽一般的笑來。

“這是銀杏樹麼?”

“是的,這株銀杏古樹是安國寺初建時,第一任住持法定禪師親手所植,至今已近千年,法定禪師不隻佛法精深,還精通養生之道,年至九十方於此樹下圓寂。所以但凡來了安國寺的香客,都要想辦法來古樹下祝禱一番,祈願一家人長命百歲。今日若不是相爺打過招呼,這裡斷不會如此清淨……”

姚白梔右手扶著鬆風,一邊抬頭看那綠意森森、枝繁葉茂的古銀杏樹,一邊聽導遊兼女家庭教師於碧珊解說典故,不料她說著說著忽然停下,便轉回頭去問:“怎麼啦?”

於碧珊在她左前方,不知看到了誰,正向著樹後屈膝行禮,姚白梔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樹後就走出一個青衫少年來。

少年五官俊美,膚白如玉,寬肩細腰長腿的好身材,連直身長袍都遮擋不住,姚白梔第一眼看過,先在心裡讚了一聲,接著就想:這少年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哪裡見過呢?可她來這兒以後,除了上巳節,這才是第二次出丞相府呀,便忍不住又往少年臉上看去。

這麼一看,就跟那少年對上了眼。少年有一雙特彆黑的眼睛,看著姚白梔時,眼裡還閃著特彆明亮的光彩,姚白梔不知為什麼,被他看得心中一顫,不由躲開他的眼神,看向於碧珊。

於碧珊已經站直身體,見她看過來,便抬腳走過去,扶住姚白梔另一邊胳膊,輕聲說:“大小姐,這是太子殿下。”

太……太子?!姚白梔驚得瞪圓了眼睛,飛快又看了那少年一眼,並努力提高大腦轉速,從記憶中樞裡搜索太子嚴昭的長相……還真是他!怪不得她覺得眼熟!

她猝不及防之下沒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一直盯著姚白梔看的嚴昭見她驚愕又恍然,表情十分鮮活,忍不住一笑,終於從快要將他淹沒的百感交集裡掙紮出來,說道:“嚇著你了?對不住,我一時出神,等聽見你們過來時,已經晚了……”

聲音出奇的溫柔,姚白梔也回過神,彎腰屈膝行了個福禮,低聲道:“不敢當,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嚴昭強自按捺著自己,站在原地沒再往姚白梔跟前走,“是姚相家的小姐吧?”

咦?他怎麼還不走?這是還想跟她閒聊?可是為啥呀?太子這時候不是應該見過姚寧馨,對她有好感了嗎?怎麼還跟姚丞相的女兒搭話,這是想腳踩兩隻船呀?!

哦,不一定,畢竟劇情早就如脫韁野馬一般狂奔起來,誰知道太子那邊是不是也有變故?姚白梔心裡嘀咕著,應了一聲:“是。”

她始終低著頭,嚴昭看不到她的眼睛,心裡有點失落,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說道:“聽說你前些日子犯了舊疾,現下是都好了?”為什麼看著還是這麼瘦?這樣熱的天氣,她仍舊套著披風……回去得再問問曹毓那邊兒的消息了。

“謝殿下關懷,已都好了。”還真要聊呀?彆吧,她還想轉去樹後看看風景呢,雖然太子長得挺帥的,可是再帥的人也架不住尬聊呀?再說了,小安又不在,她也沒什麼攻略的心思……等等!

太子對她是這麼個態度,難道根本不是好感度檢測模塊出了問題,而是……他真的對“姚白梔”好感度滿了?!會不會是小安帶她穿錯世界了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了就好。”本來到這裡,嚴昭就該離開了,但他實在舍不得,便接著說,“安國寺內有不少好景致,如今正是好時節,既然來了,不如多走走看看。”

姚白梔正滿腹狐疑,嚴昭就說了這麼一句不太符合他人設的話,她更疑惑了,忍不住抬頭瞟了太子一眼,沒想到他見她看過來,居然一笑道:“我已在此住了兩日,若蒙不棄,願為向導。”

誰敢嫌棄太子?但就這麼答應,好像也有哪裡不對,姚白梔不由求助的看向於碧珊,哪想到於碧珊麵不改色的說:“太子盛情,姚小姐自是不敢推卻,不過,下官陪伴姚小姐出來遊覽時,姚夫人曾經提醒,不要走得太遠,早些回去,免得累著小姐……”

她說著越過姚白梔,看向鬆風,建議道:“大小姐,不如讓鬆風先回去回稟夫人一聲,也免得夫人擔心。”

姚白梔:“……”

原來你是太子嚴昭的人!!!原來你是故意引我來這裡的!!!什麼摸摸千年古樹祈求健康長壽呀、什麼古樹後就是個山坡可以居高臨下賞薔薇呀……全都是借口!借口!!!

“也好,煩你回去回稟姚夫人,就說孤與你家大小姐一見如故,一同在寺內遊覽,晚點會親自送她回去。”嚴昭不等姚白梔開口,搶先對鬆風說道。

誰跟你一見如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嚴昭(笑):我見你,是真的一見如故~

(PS:嚴昭的回憶部分,大家能看懂吧,是女主攻略時故意搞事情,普通人是很難忍很久不咳嗽的

☆、誰攻略誰?

各懷心思的三個人都沒想到,在場地位最低的丫鬟鬆風居然拒絕了,“太子殿下容稟,”鬆風顫悠悠的福了福身,“夫人有命在先,嚴令奴婢不得離開大小姐一步……”

鬆風聽說那是太子,又見到他衣服上確實有團龍補子,早就戰戰兢兢,但柳媽媽前車之鑒,除非叫她死,不然鬆風是絕不敢留下大小姐,自己離開的。

姚白梔在心裡給她點了個讚後,開口推辭:“不敢有勞殿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