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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客院,進屋見到苗逸飛好好躺著之後,就把人都趕了出去。

“舅舅……”“啪!啪!啪!”

苗逸飛剛開口叫人,臉上就接連挨了三巴掌,姚汝清手勁之大,不但打得苗逸飛咬破嘴唇、流出血來,連牙齒都覺酸痛搖晃。

“你還有臉叫我?我姚汝清什麼地方對不起你,讓你眾目睽睽之下拐走我的女兒?”姚汝清好多年沒這麼生氣過了,區區三耳光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要不是看苗逸飛癱倒在床沿、一條腿還上著夾板,他非得伸腿踹他幾腳不可!

苗逸飛挺過眼冒金星那一會兒,向地上吐了口血水,才喘著粗氣道:“不管舅舅信不信,逸飛今日絕無惡意,更不會傷害阿梔,逸飛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姚汝清氣笑了:“你沒有辦法了?你怎麼就沒有辦法了?要你這麼說,你今天狼心狗肺做出這等齷齪事,還是為了我們姚家好而迫不得已了?”

“逸飛不敢,但至少,是為了阿梔好。”他撐著床沿坐起來,靠在床頭,眼睛不閃不避的望向姚汝清,“舅舅打算讓阿梔做太子妃嗎?”

姚汝清眯了眯眼,道:“這就是你的原因?”

“舅舅想過太子妃要麵對的是什麼嗎?以阿梔的脾氣性情,能勝任太子妃麼?先皇後是怎麼死的,舅舅應該比我清楚,您覺得,您拒絕二皇子,吳皇後會不會報複在阿梔身上?”

姚汝清沒說話,苗逸飛繼續說道:“太子是什麼性情,舅舅也應該比我清楚,他小心忍耐這麼多年,想的都是來日,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不會為任何人出頭——哪怕是太子妃。我若跟他一樣處境,也寧肯娶個精明能乾會自保的。”

“你想的還挺多。”姚汝清冷笑,“所以你就綁了阿梔走,叫她不能在上巳節出現,甚至散播點消息出去,說她之所以沒到場,是因為和你走了?”

“逸飛萬萬不敢有損阿梔清譽,隻想以此阻止她與兩位皇子相見。”

姚汝清根本不信:“不敢?那你做甚把車趕到莊子裡,先換船向東,再上岸乘車,一路去到城外二十裡遠的楊槐鎮?還特意在楊槐鎮租了處宅子,哼!你若是下了船就直接把阿梔送回家,我或許還會信你一次,網開一麵……”

苗逸飛急忙叫道:“舅舅!此事是外甥思慮不周……”

“我沒你這樣吃裡扒外的外甥!”姚汝清伸手拎起苗逸飛衣領,從齒縫裡逼出質問,“你莫不是以為,你是我的外甥,事後有你娘求情,我一則顧念骨肉之情,二則為了遮羞,就會把阿梔許配給你吧?”

苗逸飛被衣領勒的有些喘不過氣,腦子卻還很清醒,他回來的太晚了,隻有三天半準備時間,又太急於求成,想一蹴而就,叫嚴昭永遠沾不到阿梔的邊兒,卻忘了他舅舅並不好糊弄。如今功敗垂成,若是不分辨清楚,叫舅舅釋懷,恐怕他再彆想見著阿梔的麵。

可惜他想說話,姚汝清卻不肯鬆手,還抬起另一隻手卡住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充滿不屑的說:“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以為你是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算一生氣掐死了你,你爹娘都不敢吭一聲?你爹甚至還會主動遮掩,轉頭報個暴斃,因為他和你娘不隻你一個兒子,因為對他來說,你遠遠不如他和苗家的前程重要!”

姚汝清說到這兒,終於一把推開苗逸飛,冷笑道:“逸飛,逸鳴,嗬!苗緒倫還想著一飛衝天、一鳴驚人呢,兒子死了可以再生,我這樣的舅兄,他還去哪裡找?你也給我識相點兒,等你娘的‘病’一好,立刻給我滾回西京去,集賢書院就是你最後的容身之地,若敢再踏進京城半步,可彆怪我六親不認!”

他說完甩袖便走,苗逸飛被他一番話震懾住,回神的時候,姚汝清已經到了門前,趕緊叫道:“舅舅!”

“還有!”姚汝清也突然想起還有一句話沒說,便扶著門板站住,頭也不回的說,“阿梔能不能勝任太子妃,輪不到你評判!我姚家的事,更輪不到你個小畜生管!”

苗逸飛怔了怔,然後突然瘋癲一般的笑起來,“哈哈哈,是啊,輪不到我來管,我不配,我知道我不配,但是舅舅,你以為太子就配嗎?你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嗎?今日曲水流觴,有個才女一鳴驚人吧?禮部侍郎的千金,聰明伶俐、八麵玲瓏,那才是太子看中的太子妃!但若舅舅上趕著給他做嶽父,您猜猜太子殿下會不會拒絕?他不會的,他不會!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苗逸飛:我絕不會輕易狗帶!

姚白梔:(~ o ~)~zZ

嚴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補牆角

☆、錯亂的劇情線

姚白梔一覺睡醒,係統還是沒開機,小安還是不在線。

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帷帳上的精美刺繡,終於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上當受騙了呀?也許根本不存在什麼快穿係統,那什麼小安隻是缺個頂缸背鍋的,把我騙來頂替原主,它就跑了!而且劇情發展根本與它給我的不一樣呀!嚴昭沒見到,不知道怎麼樣,苗逸飛顯然與它給我的人設不符,憑什麼他可以OOC呀?

欸?不對,好像重點錯了……。

“阿梔?醒了?”有人輕輕撩開帷帳,柔聲喚她,“覺著怎麼樣?”

姚白梔回神看了一眼,見是繼母王氏,便撐著床想坐起來,沒想到王氏殷勤的過分,居然立刻伸手來扶,還說:“慢一點,當心頭暈。”

咦?這後媽怎麼回事?她遲疑著說:“夫人回來了,阿梔沒事,睡的挺好的。”說完想了想,又問,“爹呢?”揍苗逸飛去了?

“相爺在前院等著,他來看過你,見你睡的香,就沒讓叫。”王氏看著姚白梔一臉欣慰,“你沒事就好,起來醒醒神,咱們也該回家了。”

姚汝寧聽見動靜,一邊叫丫鬟來伺候,一邊問:“阿梔餓不餓?要不吃了晚飯再走?”

王氏不搭話,姚白梔看這姑嫂兩個之間氣氛尷尬,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今天嚴格來說是從王氏那裡被苗逸飛拐走的,王氏身上擔的乾係不小,萬一今天苗逸飛真敢做出什麼生米煮成熟飯的事,姚汝清迫於無奈,可能會答應他們兩家的婚事,對苗逸飛從輕發落,但王氏的疏忽之責,卻將永遠無法卸去。

她可是後媽呀,繼女在自己手裡頭出了這樣的事,她以後怎麼麵對姚汝清?

想到這裡,姚白梔怯怯說道:“阿梔不餓。”還是彆湊在一起尷尬了吧?

王氏便道:“那咱們回家去,和你二弟三弟一起吃。”說著轉頭看向姚汝寧,“就不妨礙姑太太養病了。”

姚汝寧無奈,隻得打發人出去通知前院。前院很快回話,說相爺這就要走,姚白梔收拾好了,與王氏一同出二門上車,打道回府。

路上姚白梔才問王氏:“夫人,表哥……沒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王氏語調很輕柔,語氣卻充滿不屑,“再說了,他胡鬨到這個地步,也該好好管管,不然以後不是更要給家裡闖大禍?”

苗逸飛可不是年輕胡鬨,姚白梔對此心知肚明,卻沒法說出來。

王氏看她低頭沉默,便又哄勸道:“犯錯受罰天經地義,不管你爹怎麼罰他,都是應該的,阿梔不用替他難受,而且你爹肯定也有分寸。”◢思◢兔◢網◢

阿梔不難受呀,阿梔隻是想知道苗逸飛是怎麼挨揍的。可惜現在還不確定係統會不會回來,她不敢冒險OOC,姚白梔隻能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王氏看她表情平靜,便問起她今日被苗逸飛拐跑後,都發生了什麼事,以及苗逸飛說過什麼。姚白梔隱去苗逸飛對姚汝清的褒貶後,便一點兒也不隱瞞的全說了,最後還很驚奇的感歎:“真不知道表哥是從哪裡打聽到這些的。”

王氏記下她說的話,回到家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和丈夫一對,兩人皆是一驚。

“那姑娘確實叫寧馨沒錯,樣貌也出眾,後來皇後娘娘還特意把她叫到跟前褒獎了幾句,便是那時,太子殿下忽然奉聖命來了,但太子殿下始終恭謹守禮,不曾往那幾個姑娘身上看過一眼。”

姚汝清冷笑起來:“這個小畜生還能未卜先知了。”

“是啊,他怎知道今日姚侍郎家的姑娘會大放異彩?還連人家姑娘的閨名、品格都打聽到了……逸飛回京一共也沒幾天吧?”

“反正他跑不了,慢慢查吧。”姚汝清躺下去,合上雙眼,“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正院夫妻倆早早睡了,白天已經被迫睡了很多的姚白梔,這時候卻毫無睡意,她悄悄問守夜的丫鬟梅雪:“鬆風呢?她有沒有事?”

“大小姐放心,鬆風沒事,就是脖子扭著了,乾不了活,梁媽媽叫她在房裡歇著呢。”

梅雪並不知道今天實際出了什麼事,隻當鬆風是跟著大小姐去苗府時,因姑太太生病,忙亂中不小心扭到了,便隨口答道。

姚白梔回家吃完飯以後,王氏交代過,說她院裡的人,除了今日跟車的柳媽媽和鬆風,其他人都隻當姚汝寧是真生了急病,不知道彆事,囑咐她彆提起,以免說漏,還說柳媽媽疏忽大意,難辭其咎,王氏會親自處置。

不料旁邊靜靜聽著的姚汝清突然插嘴說:“阿梔也不小了,眼看就及笄,這些事也該教著她自己管了。”又轉向姚白梔說,“你今日回去且先好好想想這些下人犯了什麼錯,你心裡想怎麼罰,對了,那個杜婆子也拿了回來,你回去一並想想,明日都交給你處置。”

這是什麼情況?姚白梔瞪大眼睛,難道丞相爹受了刺激,覺得他女兒太白癡,想從現在開始改造她了嗎?小安小安!快回來,劇情已經超綱了我hold不住呀!

原劇情裡,不是上巳節之後,確定女兒對太子有意,姚汝清才開始找人調/教女兒的嗎?怎麼她今天根本沒見到太子,丞相爹卻還突發奇想,讓她自己管理人事獎懲了呀?這劇情一下子提前至少一個月吧?更坑的是,係統還沒修複上線呐,她記憶力有限,身邊這些不重要的丫鬟婆子的身世來曆,她根本不記得呀!

“要是一時定不了主意,也可先與夫人商議。”姚汝清看女兒瞪著濕漉漉的圓眼睛,滿是茫然,終究還是心裡一軟,溫聲道,“但你心中至少要有個主意,知道嗎?”

以原主姚白梔的性格,肯定不想罰柳、杜兩個媽媽,但她不接手,這倆人落到王氏手裡,更落不得好,而且她也不可能當麵違背父親的話,所以姚白梔隻能答應,並在回來以後就一心琢磨這事兒,順便呼喚小安N次,無果,等到梅雪鋪了被褥請她休息,姚白梔終於想起還有一個當事人——鬆風。

“沒事就好,讓她好好歇著吧。那……柳媽媽沒回來嗎?”

“柳媽媽大概家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