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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了還希望他來幫徐瀾馨。

但是那可是元燃啊……謝亦清在確定之後,就知道敗局已定,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他現在想的就是最後的時光怎麼度過才不算遺憾。

不到三日,朝廷下旨,稱元燃太子是假的,是亂臣賊子的陰謀詭計,與亂臣賊子同行者都犯了叛國罪,株連九族。

但是這樣狠厲的旨意並沒有什麼用,在聖旨到達的當夜,幾百艘船出現,橫渡江麵。

若是隻在對麵的城池,趙城能防備,但是因為南邊的州縣已經聯盟,所以兵力早就轉移,船隻根本不在對麵,而是在上遊或者下遊,搶灘登陸,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圍堵江麵,隻能退守城池。

可是城池裡麵已經人心惶惶。

元燃帶兵包圍卻不進攻,給他們投降的機會。

趙城自然不肯投降,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相鄰的兩個城池竟然僅憑著元燃派人去喊了兩聲,就紛紛投靠,仿佛一切都是大勢所趨,如果這裡不是他們大軍駐守,估計城內的官員和百姓都要紛紛投靠了。

這時又有一條狠毒的計策傳來,空城埋伏。

利用少量的兵和百姓做誘餌誘導元燃大軍進入城池,然後直接炸!

但是當他們成功實行的時候,卻發現元燃的隊伍直接分開兩路繞道而行,直接追到了他們撤離的隊伍,仿佛早就預料到還有空城埋伏似的。

趙城第一次感受到被元燃窮追猛打的恐懼。不論之後他和京中禦所西想多少計策都沒用。

原來不集全部勢力,不集各國能力,真的……誰都不及元燃調兵譴責,運籌帷幄的本領。

隊伍被打散,趙城帶著自己忠心的下屬們逃走,守將哭著帶著眾人歸降。

幾乎沒怎麼打,大家就繳械了。

直到這一戰之後,周圍歸順的地盤越來越多,幾乎是大半個大周了,直逼京城。這時候哪怕元燃直接登基都行了。

終於徐瀾馨不得不派出霍落。

看到聖旨的時候,霍落幾乎嘲諷的看向徐瀾馨。

“你認真的?你讓我去攻打太子殿下?”

“那不是,那是亂臣賊子。”徐瀾馨冷冷道:“霍落,我不管你怎麼想,現在兵力總計還有七萬給你調遣,但凡你退一步,我就殺你家中一人。我說的夠清楚嗎?”

霍落陰狠的看著她,“徐瀾馨,你這是在垂死掙紮你懂嗎?就算我拚命去打,我也打不贏太子殿下……”

“他輸過!”徐瀾馨突然喊道:“不,我是說即使是太子殿下不是也輸過嗎?他不是神明,我知道你能扛得住!南方很快有水患,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

霍落嗤笑一聲,直接嘲諷道:“你還真是為國為民啊,知道有水患,想要耗死他們。對了,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初武新山上的人都跟你有關,他們當初也是利用水患做了很多事情,發國難財,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殺死三個還在世的皇子,那時候就覺得他們膽大包天,現在我明白了,都是你啊。隻可惜他們也有私心把皇子們留到了最後,亂了你最初的計劃對嗎?”

徐瀾馨臉色變了變,“彆跟我廢話,你要是敢輸,我第一個處置的就是越塵,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他。”

霍落臉上逐漸結冰,“好,我不退。不過徐瀾馨,即使我不退,你也贏不了,你信嗎?”

徐瀾馨微微眯眼,“我不信。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不會輸的。”

霍落不再多說,領命就走。

不久,兩軍在離京城不遠的地方對峙。元燃帶領的大軍也停駐在那邊,不再前進。

他們在等……等一個時機。

第270章

京城的西門口,一小隊人馬正要入城。

“乾什麼的,京城現在戒嚴,你們西月國的,怎麼跑這裡來了?”

“啊呀,守衛大哥,真的是冤枉啊,我們一路過來行程耗時長,哪裡知道這裡變化這麼大啊,我們是跟這裡的春香樓老板娘約定好送舞娘來的,這……唉!柳老板!”

正說著,就有一個風姿嫵%e5%aa%9a的女子走了過來。

“抱歉抱歉,守衛大哥,我是春香樓的老板柳溫兒,瞧著幾個大哥挺眼熟的,是不是……”

“啊呀,這不是柳老板嗎?怎麼到這裡來了?”老顧客守衛長笑著問道。

“這個舞娘是我前兩個月定的,這不是要跟金鳳樓搶生意嗎?你說那時候哪裡知道會是現在的局麵啊,唉,算我倒黴,也不能給大哥們添麻煩,這樣,我付了錢,你就把人趕走吧。”

守衛也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正要說話,結果西月國的人就不乾了。

“老板娘,做人不能這樣啊,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我們這一小隊人哪裡敢亂跑,你至少等外麵安定之後,再讓我們走吧,我們一路過來吃的喝的都沒了,其他城又不敢進,你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行行好,讓我們待一段時間,等大周朝勝了,我們再走,您看行嗎?我們都是正經做生意的,又不是什麼壞人,我們有錢,交錢都行。我們這個舞姬,還有後麵這幾個都是能造布景的能工巧匠,可值錢了,平時花大價錢都請不來的,可不能出事,要不然我得拿命回去賠給我老板的。”

領隊年紀輕輕,神情淒慘,苦苦哀求了一陣,柳老板為難的看著守衛長。

守衛長想了想,看著對方不停塞到手中的荷包,終於還是鬆了口,“挨個檢查一下,沒問題也能進來,但是進來了可就不能出去了。”

“我們一定等安全了,城門開放了再走。”

見對方好說話,守衛長收了錢分給下屬們,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除了領隊的年輕小夥,一個漂亮的舞姬,還有五個年齡分布不同的男子,看著都不是什麼年輕力壯的,手上的老繭都有規律,可以確定是老實本分的工匠了。

再仔細檢查行禮,的確都是工匠能用到的,就給放行了。

柳溫兒在前方引路,其他人安靜的跟著。

在遠處的屋頂之上,有兩個身影正立在陰影處。

“瞧瞧,溫兒姑娘,那顧盼生姿的樣子,美,這以天下事為己任的性子,高潔!不愧是昔日京城春香樓的花魁。”

“你不是和尚嗎?”

“你可彆忘了,殿下答應過,隻要我幫忙了,就可以把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我自由了,自然就可以不用當和尚了,等我這頭發一長,我就是風度翩翩的花蝴蝶了。”

柳嘯威懶得理會,結果無常還問個不停,明明他們都在人家春香樓夜宿好幾天了,也沒見這瓜娃子對哪位多看一眼,莫不是自己長得好看,瞧著美人都無趣了?

兩人一路暗中護送,終於這一幫人跟著柳溫兒回到了春香樓,一路自然而然的熱情打招呼,直到把人帶進了自己的院子,美其名曰教育新來者,安排布景的設計。其實小院中的房屋內已經彆有洞天。

柳溫兒直接道:“你們先休息,晚上熱鬨起來才能乾活不被發現。幾位,怎麼稱呼?”

“叫我新月,領隊的是裴瑾。”新月活潑的說道。

“在下常均,這些是我的徒弟和副手,麻煩老板娘你先安排他們休息即可,我先看看。”

柳溫兒立馬安排招呼起來。⊿思⊿兔⊿網⊿

常均說完就來到房間的中央,中央有一個向下的通道。

正看著呢,突然一個人頭冒了出來。

把常均嚇了一跳,倒是一旁的裴瑾先認出了人。“穀大人?”

穀敬看了半天,驚愕道:“裴……裴……”

“穀大人怎麼結巴了?”另一道聲音響起,也有個人鑽了出來,結果這個人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裴……”

裴瑾一看,“海總管也在啊?”

正好這時柳嘯威進來了,看到這個場景就道:“都見過了,都是為了一個人乾活,早乾完早結束。”

柳嘯威說完,這個中間人就算把事情交代完了,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直到眾人尷尬溝通才知道怎麼回事。

自從元燃的消息傳來,曹老就知道他那邊不安全了,幸好越塵在臨走前跑過一些地方,他識人善用,知道柳溫兒一直記掛著向楚璃書和林青漾報恩,所以就利用了春香樓這最世俗的地方作為他們的新聚點。而且在進宮之前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最沒辦法的辦法,挖地道進皇宮救人。

這裡麵,有元燃之前殘餘的手下當苦力,還有完全熟悉皇宮布局的海總管,以及可以準確確定方位的穀敬,集齊這些人完全就可以準確的挖地道進皇宮了,隻是可能非常耗時。

這時候柳嘯威已經收到了元燃的委托,要帶常均這個鍛造匠神進京,憑借高手救人的方式效率太低,而且皇宮守衛已經變得十分強了,無法確保帶著人的情況下能安全進出,人質太多,也不能冒險,所以元燃跟越塵想到了一塊去,用地道救人。

所以柳嘯威就把擅長建築鍛造的常均他們帶到京城附近,然後自己獨自潛入京城找到了曹老,曹老雖然告知了人都在春香樓也在做地道逃生的計劃,但是他應該很難把常均他們帶入京城,正在他考慮一個一個趁夜帶入,畢竟城門的守衛還是弱於皇宮的,可以試試看。

結果這時候,元燃收買了無常過來送信,無常輕功最厲害,非常適合當信鴿,告訴他們想不到辦法就找裴瑾和新月幫忙。

而在此之前,林青漾那邊就收到了戚辭的來信,說新月和裴瑾找到了邊境,她們之前聽說林青漾做使臣,很擔心他就追了過來,結果遭遇了天恒變故,錯過了,正好在瞳夾關那邊遇到了戚辭,戚辭跟過元燃,自然知道他們跟西月國的關係,當即就幫忙詢問。

元燃直接替林青漾回信,可能需要裴瑾和新月幫忙,讓她們去京城附近。等著她們的就是常均一行人。

幸好新月有做舞姬的經驗,裴瑾又擅長交際演戲,很快就設定了計劃,再由柳嘯威和無常進出溝通,這才完成了整個計劃。

眾人招呼完了,不免唏噓,他們真的是在為太子殿下做事?這一切都顯得十分不真實。

其中海總管是最淡定的,裴瑾卻心情複雜,不過對於過去她已經不願意多想,這是她該報答的恩情。

於是眾人商議,外麵對峙不可能耗時太久,眾人詢問常均怎麼做才能達到最快的效果。

常均給出的方式需要十天左右,但是需要白天也挖,裴瑾當即出了一個主意,讓新月在外麵庭院假裝練舞教導其他姑娘,請樂師幫忙奏樂,這樣就能掩蓋聲音。

新月和柳溫兒都表示沒問題,他們院的姑娘都是柳溫兒共患難過的姐妹,雖然不知道柳溫兒在忙什麼,在這種亂世大家就算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也都不會亂猜亂想,全當看不見。

等到地道挖的深了,自然也就不怕傳出什麼動靜了。

有常均他們這群專業人士幫忙,地道救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