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了什麼?說明七殿下懷疑他們紹田縣的人可能會對謝青珣不利。
偏偏,在即將到達紹田縣的蝦姑嶺,謝青珣一行人遭受了襲擊,而他們拿到的證據直指符家!
符鉦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勉強。
他終於明白,封闊這一次過來,不是向自己示好,而是在威脅自己。
明麵上的證據,他們符家就是刺殺一事的最大嫌疑人。
到底要不要處置自己,完全握在謝青珣的手裡。
但更要命的還是那位邵統領和他的屬下。
中衛軍是皇室麾下,此次受七殿下之命前來護送謝青珣,卻遭遇襲擊。
如果謝青珣狠一點兒,上書的時候,直接將那些刺客稱為謀逆之徒,他們符家被滿門抄斬都不稀奇。
這……
符鉦的臉上已經滿是冷汗。
他萬萬沒有想到,隻不過是一段極短的談話,就已經將他逼到了懸崖的邊緣。
符鉦從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來,“封郎君,謝明府的意思……”
“謝明府的意思是,”封闊仍舊微微笑著,“秉公執法。”
隻是,這個秉公執法,到時候被執法的人到底是符家,還是其他人,就看符鉦自己的決斷了。
符鉦咽了咽口水,剛想開口,就聽封闊道,“還請符家主儘快決定。”
儘快?是多快?
雖然封闊這句話說的委婉,但是符鉦卻仍舊在封闊的話裡聽到了威脅的味道。
“符家自然是支持謝明府查出真正凶手的。”符鉦道。
封闊笑了起來,“有符家主幫忙,謝明府必然能事半功倍。”
“封郎君過獎了。”符鉦幾乎要維持不出自己臉上的笑容了。
隻是封闊仍舊步步緊逼,“符家主可有懷疑的人選?”
符鉦臉皮一抽,果然,這個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問題來了。
“這……”符鉦的聲音裡帶這些懇求,“能否容許符某仔細想一想?”
“這是自然。”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封闊沒有久留,起身告辭。
“哦,對了。”走出幾步之後,封闊轉身,“謝明府說了,那塊木牌,任由符家主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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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封闊離開後,符鉦抓著那塊染血的木牌,高高舉起,眼看著就要砸到地上,他又忽然停下了自己手裡的動作。
他懷疑在謝青珣的手裡,這類似的木牌應該不止一塊。
而且,對方送過來的這個木牌,本身也是給符鉦的線索,讓他自己去查,到底是誰陷害的他。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符鉦沙啞著聲音道,“來人。”
仆從立刻弓著腰進來,“家主。”
符鉦將那塊木牌扔了過去,“儘快查出來,這木牌是何人所製。。”
仆從將木牌接到手裡,有些猶豫,“家主,這木牌……”
“讓你去查你就趕緊去!”符鉦忽然間怒吼道,“還不快滾!”
“是,是。”
“等一等。”符鉦揉著自己的眉心,“準備一座靠近縣府的宅院,將地契送去縣府。”
“是,家主。”仆從沒有問他這樣做的理由,依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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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於符家的滿麵陰雲,葉瑾聲也發現了重新修繕破敗縣府的好處。
“拆起來很方便。”葉瑾聲將一麵牆壁推倒,“到時候用紅磚和水泥建。”
不過,前提是儘快在這附近建起來一座小型的磚廠才行。
想起扶陽縣周圍建好的各種窯口,葉瑾聲忍不住歎氣,古代就是這方麵不好,運輸成本太高了。
好在,他們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點,特意帶了幾個願意跟過來的匠人。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重建的話,會輕鬆不少。
至於具體的位置,葉瑾聲將紹田縣的輿圖攤開,放在了桌子上。
看著那上麵的鬼畫符和奇怪的線條,葉瑾聲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謝青珣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葉瑾聲那一言難儘的模樣。
“瑾聲?”
他拿手在葉瑾聲的麵前晃了晃,喚回了他的注意力之後,問道,“在想什麼?愁眉苦臉的?”
葉瑾聲拿手指敲了敲書案上的輿圖,“這東西畫的也太粗糙了吧?”
謝青珣看了那一副輿圖一眼,了然道,“真正精密的輿圖是機密中的機密,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這倒也是。”葉瑾聲點了點頭,“不過,我們既然要在紹田縣內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總要了解你治下的紹田縣有多大吧?”
“趁著縣府修繕,不如我們在紹田縣裡轉一轉?”葉瑾聲提議道,“也順便畫一副能讓人看懂的輿圖。”
葉瑾聲的這個提議深得謝青珣之心,他立刻應道,“好啊。”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恰好撞上了邵笛。
聽葉瑾聲說他們準備在紹田縣內轉一轉,同時繪製輿圖,邵笛便好奇地跟了上來,理由也非常正當,他可以貼身保護葉瑾聲和謝青珣啊!
葉瑾聲沉默了一會兒後,答應了下來。
還是謝青珣的安全更加重要,多個電燈泡就多吧。
第85章
看到雖然收拾乾淨了,但是看著還是十分破敗的縣府,符鉦派來的管事不由得心裡忐忑。
“什麼人?!”
見到那個走過來的男人後,正在縣府門前臨時充當差役的護衛們立刻攔下了他。
“兩位官爺。”符鉦的管事拱了拱手,“在下是符家的管家,符門,來求見謝明府。”
“有何事?”
符門笑得十分客氣,“這……之前有位葉郎君將他的荷包落在了牙行裡,我們發現後,這不,便立刻送了過來。”
聽了符門的話之後,那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不過,不管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隻負責通傳,但是到底要不要見,就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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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差役前去通傳,符門符管事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是符家的家生子,幾乎在符家度過了大半輩子,此時能被符鉦派來,就足以說明符門在符家內的地位了。
若是以前,符門或許還不會將自己的姿態放的這麼低,但是如今剛剛上任的這位謝明府,還未當麵就直接掐住了符家的命脈,符門就算是不想低頭都不行了。
想起自己之前去牙行檢查的時候,無意中聽見的那兩個夥計之間的對話,符門幾乎是出了一腦門兒的冷汗。
那幾個夥計或許隻是貪心作祟,但是這麼長的時間裡,那位葉郎君沒有再去討要,就讓符門十分費解。
不小心遺失了一個荷包的金子,就算是他們符家也會覺得十分肉疼。
所以,此事就隻有兩個解釋。
其一,那位葉郎君確實身價不菲,不在意這麼一荷包的金子。
其二,他是故意的。
至於為何故意扔在牙行裡,符門也不敢隨意猜測。
但是,為了表示符家的誠意,符門這一次帶來的可不僅僅是葉瑾聲的那一荷包金子,還有一座宅院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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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符門等了許久,最後隻等來了一句,“謝明府今日不在府內。”
符門一愣,“這位官爺,不知謝明府此去何處?”
這一出口,符門的心裡就咯噔一下,暗道了一聲不好。
果然,聽到符門的話之後,那個差役的麵色頓時冷了幾分,“你這話問,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謝明府的行蹤?”
符門不敢再問下去,拱了拱手,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來幾塊銀子就要讓那兩個差役的手裡送。
“辛苦兩位官爺了,些許心意,還請官爺不要嫌棄。”
看著符門送過來的銀子,那兩個護衛彼此對視了一眼,腦海裡都想起了謝青珣的吩咐,“若是有人給你們塞銀子,儘管收著就是,隻是這段時間莫要將人放進來。”
見那兩個差役沒動手,符門的額頭上冷汗都要出來了。
就在他斟酌著是不是應該再次開口的時候,隻聽其中一個差役道,“多謝符管事慷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應該的,應該的。”
見那兩個差役收下了自己送出去的銀子,符門隻覺得之前一直高高懸起來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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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
葉瑾聲與謝青珣、邵笛結伴出行,順著紹田縣內最中心的一條大道走了下去。
隻是走過這一路,葉瑾聲的眉頭不由得死死擰了起來。
紹田縣內的街道還是被壓實的土路,平時還好,但是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雨,地麵上泥濘不堪,馬車駛過,濺起來的水跡幾乎有半人高。
但是更讓葉瑾聲無法忍受的還是一路上看到的各種馬糞、牛糞,甚至人糞。
葉瑾聲捂著自己的鼻子,“明明在扶陽縣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臟啊!”
邵笛也點了點頭,他雖然隻在扶陽縣內停留過幾天,但是扶陽確實是比其他的郡縣看上去整潔了許多。
“因為暉之曾經立下律法,凡是在街上隨意便溺的,全部要罰錢。”謝青珣淡淡道。
在扶陽縣的時候,他幾乎天天被宋昀抓壯丁,對於扶陽縣的各項製度更加清楚。
“看來,想要實行一個新規則,最有用的辦法就是罰錢!”葉瑾聲點頭道。
謝青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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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紹田大致分為四個區域。東麵住的大都是世家,西麵則是有錢人家、富商等等。
中間往北,則是縣府所在,而南麵,說是貧民窟也不為過。
走到那條大路的儘頭,葉瑾聲看著低矮的房屋,幾塊木板拚成的門,還有勉強用幾根棍子頂起來的屋頂,忽然間覺得說不出話來。
紹田縣縣府正對著的那條街,走到底,居然是這個樣子,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太諷刺了。
或許,這也正是某些人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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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葉瑾聲沉默的時候,忽然,不遠處一陣喧鬨聲傳來。
“那邊好像出事了。”葉瑾聲有些擔憂地道,“玄玠,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謝青珣看了葉瑾聲一眼,又對邵笛點了點頭,“過去看看。”
再怎麼說,謝青珣也是紹田縣的縣令,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他責無旁貸。
循聲趕過去後,葉瑾聲就看到了一群男人正圍著一個姑娘,為首的那個人正在用力把那個姑娘往馬車上塞。
“你們在做什麼!”
猛然間,一聲爆喝傳來。
葉瑾聲一愣,他險些以為,剛才的那一句爆喝是他說出來的!
循著聲音看過去,葉瑾聲看到了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穿著一聲粗布衣服,麵容周生,渾身正氣。
不過,葉瑾聲的視線立刻就落到了那個人的手上。
和他身上的衣服以及滿臉的風霜不同,那個男人的手非常漂亮,十指修長,骨節均勻。
這樣一雙手出現在他的身上,讓人覺得有些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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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聲爆喝之後,一直扒著門框不肯被塞進馬車的那個姑娘像是見到了救星,立刻大聲喊道,“救命!救命!郎君救救我!”
“喊什麼喊!”
領頭的那個男人直接一巴掌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