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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帳春 田園泡 4306 字 6個月前

“過會子擦個身子就行了。”男人靠在緞麵軟枕上, 捏著蘇錦蘿的小鼻子。小婦人養的極好, 那身子肌膚似又白膩光滑不少, 觸在手裡, 軟綿綿的就像是最上等麵粉捏出來的團子。

“你彆摟我, 好熱。”蘇錦蘿動了動身子。

她赤著雙足搭在男人腿上,起身時小腳蹭了又蹭。

陸迢曄暗眯起一雙眼,按住蘇錦蘿亂動的小身子,“彆動。”

“做什麼?”蘇錦蘿仰著小腦袋, 看人一眼,道:“你今日不去上朝?”

“休沐。”男人將蘇錦蘿的腦袋按回懷裡,往覆著厚氈的槅扇處瞧了一眼。槅扇半開, 露出外頭庭院一角。覆著積雪,暖陽融融,倒是個好天。

“爺。”屋外,傳來明遠的聲音。

陸迢曄起身, 披衣穿鞋, 順手替蘇錦蘿掖好被角。

蘇錦蘿縮在被褥裡, 小腦袋枕在裝了梅花瓣的香枕上,聲音軟綿綿的透著一點鼻音。

“我今日午膳想吃五彩牛肉絲。”

“嗯。”男人應一句,“自個兒去吩咐小廚房。”

蘇錦蘿噘嘴,一把扯住男人的寬袖,拉著不放。“我想要吃你做的。”

陸迢曄起身,慢條斯理的拉開蘇錦蘿的小手,然後穿上木施上掛著的外袍,整理好黑發玉帶,道:“今日沒空,乖乖呆著。”

“你今日不是休沐嗎?”蘇錦蘿奇怪道。

“太皇太後召見,必是大事。你今兒個就留在錦璽閣內貼貼窗花,剪剪春聯,莫出去亂跑,知道了嗎?”

蘇錦蘿不應,在陸迢曄那雙漸暗沉的黑眸注視下,終於是蔫蔫的嘟囔一句,“你怎麼越來越囉嗦了?”

男人低笑,突然俯身,一把扣住蘇錦蘿的小腦袋,然後狠狠親了下去。

“唔……”蘇錦蘿還沒準備好,就被壓的喘不過氣。她使勁的拍著男人的肩膀,男人不應,長驅直入,氣勢霸道,直把人弄得淚眼漣漣,這才罷休。

“你做什麼呀……”小婦人攥著粉拳,敲在男人%e8%83%b8口。

陸迢曄照著那唇角親了親,笑道:“王妃笑起來雖好看,但本王還是最歡喜王妃哭起來的模樣,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一大早上的就開始講渾話,蘇錦蘿被人弄得羞紅了臉,使勁往被褥裡頭鑽。男人的劣根性蘇錦蘿是最清楚的。白日裡瞧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卻是最喜作弄自己。

偏要弄的自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才會偃旗息鼓的罷休。有幾次,蘇錦蘿被鬨的煩了,早早歇息,卻不想,這人半夜三更的起了興致,硬生生把她給弄醒了。實在是太可惡了。

但最可惡的,還要屬另外一件事。

蘇錦蘿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個兒懷孕了的關係,她竟對那檔子事開始留戀,甚至想念。有時睡夢中醒了,以為是男人在作弄自個兒,沒曾想,竟是一場無痕春夢。

夢境太過現實,蘇錦蘿還能回味出男人覆著薄汗的身子,和親熱時那霸道強勢的唇舌,幾乎要將她的小嘴撐破。

初時發現這件事,蘇錦蘿驚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開始處處避著男人,男人一開始雖蹙眉,但幾日後,瞧見她,便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直把蘇錦蘿驚的連眼都不敢對。

後頭,蘇錦蘿憋的狠了,有意無意的開始往男人身邊蹭。

但讓人驚詫的是,原本恨不能日日纏著自個兒的男人在此刻竟變成了一個不近女色的假和尚。讓她看得見吃不著,直饞的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除夕前夜,蘇錦蘿一狠心,一跺腳,在熄燈後,撐著身子就壓住了男人。溫香軟玉在懷,男人卻一點都不動心似得,隻撫著她的後背笑道:“王妃這般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她不喜歡吃熱豆腐,還是吃他這塊黑豆腐吧。

蘇錦蘿難得的主動,隻把男人勾的厲害。到最後,小婦人爬著身子要跑,被硬生生逮了回來。

“王妃挑的火,怎麼都得把水交夠了,才能走。”

蘇錦蘿捂住小臉,使勁往軟枕底下鑽了鑽。她覺得那幾日自己真是愈發不要臉了。不過好在這幾日已經恢複正常了。

溯風卷著殘雪往屋內鑽,男人側著身子,擋住風口。他伸手捏了捏小婦人露在外頭的一隻玉耳,紅通通、軟綿綿的泛著羞澀。

陸迢曄勾唇輕笑了笑。他俯身,隔著被褥覆上她的肚子。“可有覺得不適?”

“沒有不適,你快些走吧。”軟綿綿的聲音隔著被褥,悶悶的傳過來,帶著明顯羞惱。

男人沒走,反而撩起外袍,坐到了炕邊,掀開被褥一角,往蘇錦蘿的綢褲上探了探。

“還漏嗎?”

一聽男人提到這個,蘇錦蘿埋在被褥裡的小臉越發漲紅。她昨晚上打了兩個噴嚏,沒曾想,竟將褲子給漏濕了。

當時蘇錦蘿嚇得厲害,滿以為自個兒出了什麼事,待陸迢曄回來,麵紅耳燥的也不知該怎麼將這件事講給他聽,還是雪雁厚著臉皮替她說了。

說完後,男人露出一臉了然,然後給她開了一個方子。見小婦人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又解釋說,這是女子懷孕時常有之態,讓蘇錦蘿不必在意。

當時正是晚間,男人穿一襲月白長袍,立在琉璃燈盞前,麵上投下一片暗影,手持書卷靠在槅扇上,身形挺拔,如鬆如竹,光華似月。

蘇錦蘿惴惴不安的盯著瞧了片刻,想起那時自個兒一見到男人就被嚇得尿急的毛病,她還以為這是舊病複發了。沒曾想,原是因著她肚子裡頭的孩子。

肚子裡頭的孩子漸大,壓著下頭,稍不甚,便會漏尿。蘇錦蘿為此覺得羞赧,特讓雪雁替她做了幾個月事帶用,然後又尋著間隙去見了李飛瑤,聽人也是這般,才稍稍放下心來。

“哪裡有那麼快好。”蘇錦蘿翻了個身,卻不敢大動,隻揮開陸迢曄的手,聲音喃喃道:“你快些走吧,我要睡了。”

昨晚上,那廝不知哪裡來的勁,竟是要折騰,蘇錦蘿沒怎麼睡好,精神有些不濟。

“用了早膳再睡,午膳用過後等半個時辰出去走一圈。”

“知道了,知道了。”蘇錦蘿敷衍道。

陸迢曄起身,知道小婦人不會聽自個兒的,便又與雪雁說了一遍,這才離去。

蘇錦蘿在炕上沒睡多久,便被雪雁半哄半騙的弄了起來,先洗漱吃了早膳,這才又躺回去。

陸迢曄這一去,就去了一日一夜。

第二日又窸窸窣窣的落起了雪,天地一片純色,屋簷結著冰渣子,婆子正用竹竿子捅,待那水柱子狀的冰渣子被打下來,再收拾乾淨,省的風大吹折了,落到人身上,傷了人。

這若是傷了丫鬟、婆子倒也不妨事,就怕傷的是蘇錦蘿這等要命的主子。因此,一大早上的,錦璽閣內便格外熱鬨。雪雁拘著蘇錦蘿不讓她出去,生恐被衝撞了。

蘇錦蘿坐在炕上,正剪著窗花。

李飛瑤被蘇清瑜拘的難受,來她這處串門。

“這一大早上的,也不知去了哪裡。”一掀開簾子,李飛瑤就衝蘇錦蘿抱怨。“我後頭尋了小廝問,說是駕馬進宮去了。這休沐的日子,有什麼好進宮的,我瞧著,定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蘇錦蘿安靜的聽著,時不時點頭,然後軟聲安慰道:“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你呀,總是護著他,都不護我。”李飛瑤歪到炕上,搶了蘇錦蘿一半被褥蓋在腿上。

雪雁趕緊又取了一個手爐來,遞給李飛瑤。

李飛瑤捧了,盤起雙腿,摟在懷裡取暖,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話,“我聽說那普寧長公主長相甚美,又是個柔順性子,男人見了都逃不過。”

蘇錦蘿終於抬眸,正眼瞧向李飛瑤,然後捏著鼻子,怪聲怪氣的跟雪雁道:“雪雁,這屋子裡頭怎麼這麼酸呀?可是哪裡的醋缸子打翻了?”

雪雁捂著嘴偷笑。李飛瑤見被蘇錦蘿取笑了,鬨紅了一張臉,硬是要在她這處蹭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其實一開始蘇錦蘿還怕李飛瑤和自家大哥處不好,但聽著如今這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連醋都開始吃了,自然是郎情妾意,和和美美了。

用過了午膳,蘇錦蘿聽見外頭廊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推開炕旁的槅扇一角瞧了瞧,隻見過來的是明遠,他滿身風雪,立在戶牖處,跟雪雁說話,麵色是少有的嚴肅。

蘇錦蘿心裡一咯噔,趕緊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偷摸著湊過去偷聽。

李飛瑤見狀,也跟著走了過去,兩個人貼在雕花木門上,模模糊糊的聽到外頭兩人的說話聲,卻聽不真切。

溯風卷著細雪,呼啦啦的吹過廊下數盞紅紗籠燈。

雪雁點頭,拉住明遠的手,指了指身後覆著厚氈的雕花木門。

明遠會意,越發壓低了聲音。

兩人話罷,明遠去尋了理國公,讓人閉門封府,謝絕見客。

蘇錦蘿坐在炕上,見庭院內的丫鬟、婆子依舊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就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雪下的更大,蘇錦蘿心裡頭惴惴不安的厲害。她絞著手裡的繡帕,有心想尋雪雁進來問一下,但又怕問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與其咱們自個兒猜來猜去的耗費心神,還不如將雪雁喚進來問清楚。”李飛瑤果斷道。

蘇錦蘿猶豫著點頭,讓人將雪雁喚了進來。

現在的雪雁已不是原來的雪雁,就連玉珠兒瞧見人,都要怵三分。

不知何時,雪雁愈發像明遠。除了麵相,習慣,更讓人覺得驚詫的是手段。雪雁現在不僅是蘇錦蘿的貼身大丫鬟,更是管事姑姑,就連靜南王府內的那些老嬤嬤瞧見人,都要多留三分顏麵。

“雪雁,今日明遠來尋你,可是有什麼事?”蘇錦蘿捂著自己的肚子,柔聲道。

雪雁立在三步遠處,麵上神色較淡,道:“聽說是封宮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封宮?蘇錦蘿心裡一個咯噔,想起前幾日發生的那些事,心頭不可抑製的狂跳。

陸迢曄要開始,奪位了嗎?

……

蘇錦蘿在錦璽閣內呆到晚間,也沒將人等來,卻是蘇清瑜先回來了。

“龍威大將軍意圖行刺新帝,被靜南王及時發現,現人已被壓進天牢候審。”

行刺?蘇錦蘿瞪圓了一雙眼,實在是想不出沈玉澤這樣的人竟會行刺新帝。在蘇錦蘿看來,定遠侯府是最忠心不過的。先帝在時,他們忠心先帝,先帝去了,他們忠心新帝。

不參與朝政,隻知保家衛國,拚死救民。而且沈玉澤此人,最是個心直口快的率真性子。雖有時傲嬌些,但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於蘇錦蘿而來,就像是一團最炙熱的火。碰了會被灼傷,但卻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這與她對陸迢曄的感情不一樣。這不是愛情,是欣賞和激讚。沈玉澤雖是個從戰場上下來的人,但他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