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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宴會廳中也十分醒目。莊映棠扭頭一看,臉立刻就沉了下去——也不知道這姓魏的是不是故意的,陪在他身邊的,赫然是莊映棠並不願見到的張平淩。

☆、第 16 章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莊映棠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無奈他今天是東道主,必須得待到最後。不過他也沒怎麼委屈自己,把要緊的幾個人應付過去之後,就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往舒適的沙發裡一坐。他手邊的小幾上還放著半杯酒,想起來就抿一口,也算愜意。

莊映棠喜歡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熙來攘往,因為那裡頭有素材,如果運氣好,還有靈感。

魏南遠跟莊映棠恰好相反。此時,他正遊走在滿場的俊男美女中間,興致愈發高漲。作為名義上最財大氣粗的投資商,除了莊映棠,這裡任誰都捧著他。魏南遠於是更加如魚得水;而他今晚的男伴張平淩,似乎早就被他拋諸腦後了。

莊映棠冷眼旁觀魏南遠硬按著陸修遠灌酒,似乎他根本沒有空口嘲人家“扛不動票房”過。莊映棠覺得滑稽,便低低笑了一聲。人可真是複雜的生物啊,他想,不過這一段倒是能用在他下一部電影的某個人物身上,一定很精彩。

“莊導?莊導……”莊映棠正陷在沉思中,忽然聽見有人叫他。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裡還帶著點來不及散去的迷茫。卻見張平淩正端著酒,不遠不近地站在他麵前。見莊映棠總算看了他一眼,張平淩忙收起一臉沉鬱,扯出一個笑來。他指了指莊映棠對麵的沙發:“莊導,我能坐這兒嗎?”

莊映棠一點也不喜歡他,演技不行脾氣還不小,傍著魏南遠恃寵而驕,不知上進。不過他現在有點同情張平淩,於是點了點頭:“坐吧。”

張平淩頓覺受寵若驚,他對莊映棠感激地一笑:“多謝您不計前嫌。莊導,先前是我不對,我早就後悔了,可是一直沒找著機會跟您道歉。我敬您一杯就當賠罪,我乾,您隨意。”

說著,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莊映棠根本不在意他,心情一好自然就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他端起手邊那杯酒,也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張平淩簡直大喜過望,他站起身,隨手從侍應生的托盤裡端了三杯烈酒並一杯果汁。他把果汁遞給莊映棠,道:“您肯大度原諒我,我更得多敬您幾杯,才算誠心!您不拘喝什麼,我先乾了!”

莊映棠沒碰那杯果汁,還是端了自己的酒杯。

就這樣,張平淩總能找著緣由,一杯接一杯地敬他酒,莊映棠就算每回意思一下,推杯換盞間半杯酒也下肚了。

可能是這裡的人都知道莊導不待見張平淩,又見魏總也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對他多有怠慢,所以他才寧願賴在莊映棠這兒沒話找話,也不肯挪窩了。

可時間一久,莊映棠就覺得心煩。他站起身:“我去洗手間,你自便吧。”

莊映棠不知怎麼的,隻覺得一陣陣心煩意亂。可是出了宴會廳被冷風一吹,他反而覺得燥熱。莊映棠穿過狹長的過道,拐進僻靜的洗手間,站在洗手池前,粗暴地往臉上潑了一碰冷水。

莊映棠抬起頭時,還掛著一臉水珠。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臉紅得有些不正常。

耀眼的燈光讓人覺得一陣陣眩暈,莊映棠腳下發軟,趕緊一把按住洗手台才能勉強撐住自己。他從懷裡摸出手機,想叫程珂來接自己,手卻抖得不像話。他勉強觸下幾個鍵,也不知道電話接通沒有,手機就先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頭打開,張平淩走了進來。

莊映棠覺得有點難堪,強撐著想要出去。張平淩就看著他晃晃悠悠地走得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在擦肩而過時,一把抓住了莊映棠的胳膊。張平淩反手把洗手間的門一關,還扣住了門鎖。

莊映棠驚愕地看著他。他現在腦子裡還是清明的,想一想就串起了前因後果。他匪夷所思地指著張平淩:“是你?”

——莊映棠簡直想扒開張平淩的腦子看看裡頭的構造跟平常人究竟有什麼不同,他是怎麼想的,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給自己下藥?

隻聽張平淩柔%e5%aa%9a地一笑:“莊導,我喜歡您啊。”

說著就輕輕抱住了莊映棠的腰,乖順地倚進了他懷裡。

莊映棠奮力掙脫,然而他現在渾身發軟,他自以為的“奮力”大概也就隻有個欲拒還迎的效果。張平淩抬起頭,在他耳邊輕吐了一口氣,啞聲道:“莊導,你試試我啊。”

莊映棠一點也不想試,可惜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人按在洗手台上親,手都伸到他衣服裡去了。

莊映棠滿腔悲憤。

幸好,就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浴室門被敲響了。隻聽程珂的聲音響起:“咦,這門是怎麼回事?裡頭有人嗎?”

此時的莊映棠隻覺得程珂的聲音如同天籟,他剛要張口呼救,卻被張平淩一把捂住了嘴。

張平淩眨著水當當的眼看著他,低聲道:“我都肖想您多久了,哪能叫他壞事?”

莊映棠一聽他居然還肖想過自己,氣壞了。盛怒之下莊映棠竟生出了點力氣,他掙紮著踢掉了一隻鞋,超長發揮把它甩出去老遠,“哐當”一聲砸在了門上。

這下門外的程珂總算覺得不對了。剛才莊導電話才接通就是一陣巨響,可把他嚇壞了。他一路找到這兒,門反鎖著,裡頭卻沒人應聲。程珂情急之下,一腳踹在門上……

門雖然紋絲不動,不過警報響了。

片刻後,領班就帶著鑰匙和開鎖匠匆匆趕到,門一開,就見莊映棠癱坐在地上,鞋都少了一隻,彆提多狼狽了。程珂大驚失色,趕緊撲過去把他扶起來:“莊導,您您您您怎麼了!”

莊映棠身體的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程珂吃力地把他弄出去洗手間。他一邊叫人下樓去開房間,一邊不住問:“怎麼回事?您哪兒不舒服?”

莊映棠當然沒臉當著這麼多人說他被人下了藥,可把程珂急壞了:“要不我給您叫個醫生吧!”

莊映棠當然嚴詞拒絕了。

直到他被程珂扶著進了房間上了床,才終於羞憤地開了口:“張平淩在我的酒裡下藥。”

程珂一愣,繼而大怒:“他瘋了吧!難道他覺得自己活兒很好,好到春風一度後能讓你不記前嫌?”

莊映棠頭痛欲裂,反手一個枕頭砸在程珂身上,咆哮道:“先彆管他了!”

能吼得這麼中氣十足說明人多半沒有大事,程珂反倒鎮定了。鎮定之後就剩下一絲淡淡的尷尬,他看著床上難過得蜷成一團的莊映棠,猶豫地說道:“要不……我給您找個人,解決一下?”

莊映棠悶悶地“唔”了一聲,沒反對。

程珂又道:“樂意上您床的能從這排到酒店外頭,您就說您中意哪個吧!”

莊映棠氣急敗壞:“隨便,隨便!這都什麼時候了,就算是你,我也勉強吃得下!”

程珂嚇得一縮脖子,趕緊邁著內八字跑了。

雖然莊導嘴裡說隨意,但是以程珂對他的了解,如果明早他發現枕邊人不合意,必定還是要發脾氣,說不定新仇舊恨都得算在自己頭上。程珂有點發愁,沒留神一腦袋撞上了一個人的肩膀。

程珂捂著腦門抬頭一看,眼睛頓時亮了。

他真是關心則亂!怎麼就忘了今時不同往日,莊映棠已經有了現成的可心人啊。程珂一臉慈愛得看著林摯:“小林啊,現在有個好差事,你願不願意啊?”

☆、第 17 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程珂一腳把林摯踹進了莊映棠的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不用謝!”

林摯已經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可、可是……”

剛才程珂在拉著林摯飛奔的當口,已經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本來林摯還沉浸在《關山》殺青的離愁彆緒中,結果下一秒,一個睡男神的巨大餡餅就砸在了他頭上。然而大餡餅不是那麼容易消化的,林摯到現在都還有種彩票中了五百萬的不真實感,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門外的程珂聽他久久沒有動靜,急了:“這節骨眼你還愣著乾什麼!上了莊導的床,你是要錢要房子還是要資源,他什麼不能給你!我跟你說,這麼好的事,我要是能上我就自己上了!”

林摯被他說得有些難過:“我什麼都不要。”

程珂:“對對對,莊導跟那些腦滿腸肥的大老板怎麼一樣,你看他長得這麼帥,什麼都不要也不虧。”

林摯愈發解釋不清:“不是的……”

程珂可沒心情聽他解釋,他懷疑再等下去,莊映棠都能出鍋了。他粗暴地打斷了林摯,威脅道:“少爺啊,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趁早說,我好趕緊彆人!”

林摯一聽見“彆人”兩個字,頓時脫口而出:“不行!”他雖然從來不敢肖想莊映棠,也不曾有當0的心理準備,可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跟彆人親熱。想到這兒,林摯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室內邁去。

莊映棠的襯衫滾得皺巴巴的,扣子一直扯開到%e8%83%b8口,袒著大片白皙的皮膚。不知是不是那藥的作用,他渾身都蒸得粉紅。林摯隻看了一眼,就像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似的,慌張地挪開了目光。

莊映棠已經察覺到床前站了個人,應該是程珂給他找的“解藥”到了。可是解藥就這麼站在那,居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莊映棠更覺得心煩意亂,憤怒地往他身上摔了個枕頭:“你站在那乾什麼?”

他現在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這動作做出來並不憤怒,倒有點像在撒嬌。林摯頓時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他心一橫,不就是當0嗎?這樣的莊映棠能讓他多看一眼,死也值了,上下算什麼?

林摯慢慢脫下了外套,又挨個解開襯衫扣子。

那廂莊映棠已經快忍不住了:“你還在磨蹭什麼!”

林摯呆呆地“哦”了一聲,趕緊加快進度,然後規規矩矩地躺在了莊映棠身邊。

說來莊映棠因為有點小潔癖,不像生冷不忌的魏總,他在這方麵的經驗並不算豐富。又兼被人暗算,他現在渾身無力,想要主動有點困難。他想起程珂在外頭磨破了嘴皮子勸人跟他上床,就覺得委屈。他人帥錢多有才華,跟誰在一起也不辱沒對方,怎麼還有人這樣不情願?想到這,莊映棠冷冷道:“你躺著乾什麼,出錢的是我,難道還讓我出力?”

林摯愣了愣:“您是說……”

莊映棠才不管他說什麼,隻顧催道:“快點!”

林摯大喜過望:“來了!”

莊映棠渾身燒得滾燙,蜷起來的樣子像一隻熟透的蝦子,看起來可口極了,隻想讓人把他一口吞進腹中。林摯伸出手,繾綣地撫上他的臉頰。

林摯的手有一點涼,貼在莊映棠臉上,讓他舒服地喟歎了一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