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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佐 一世華裳 4394 字 6個月前

聶正洋找他,便按了接通。

聶正洋盯著他:“你真是追人?”

半南道:“真的。”

說罷,他將偷拍的副官的照片全發到了聊天屏上,各種角度都有,一看就是真愛。

聶正洋:“……”

半南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聶正洋看著這位身穿軍裝、五官剛硬的漢子,沒有半點看法。

他不想糾結半南的失蹤和出現在軍火市場的原因,示意他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截了當問道:“我大哥是不是還活著?”

半南不動聲色:“嗯?他不是被官方通報過了麼?”

聶正洋道:“但我最近接到消息說他可能還活著,你說要不要告訴父親?”

半南道:“確定屬實?”

聶正洋道:“不確定。”

半南道:“那就先彆說,鐘先生也在這裡,萬一老板一時慌亂露出破綻,反而麻煩。”

聶正洋打量他,發現從他臉上看不出絲毫問題。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便點點頭,猶豫道:“如果……如果你看見他了,幫我告訴他……”

半南安靜地等著,見他憋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再往下說,也不知是想傳達“照顧好自己”還是“我很想你”,抑或是“知道你還活著我很高興”?

他看著他發紅的眼角,主動開口:“少爺,我明白。”

聶正洋便頂著一張紅眼睛的冷漠臉,切斷了通訊。

軍火會議共持續一個星期。

除去第一天晚上的開場白,接下來要連開三天的會,剩餘幾天則是談生意和放鬆用的。

鐘佐陪著祁政開完上午的會,中午和藍鴻宇坐在了一起。

他們都了解語海,那美人既然是通過軍火王的關係離開的,臨走前肯定與軍火王聯係過,藍鴻宇便乾脆自己跳出來吸引注意力,也好隱藏鎖風和戰鬥係的骨乾們。

他換了身少爺的打扮,近距離望著鐘佐,笑眯眯地道:“十三啊,你這樣挺漂亮的。”

鐘佐淡定道:“過獎。”

海上城市沒地方雇化妝師,他隻在嘴唇塗了層口紅,簡單弄弄睫毛,把麵具一戴就算完事了,非常簡單粗暴。

藍鴻宇見他無所謂,便換了話題:“昨天你暴-露了麼?”

“我們隊長應該知道是我了,”鐘佐道,“但我和隊長打招呼時聲音低,語海可能沒聽見。”

藍鴻宇道:“以你對你們隊長的了解,他會告訴語海麼?”

鐘佐思考一下:“不太可能。”

藍鴻宇道:“那她就是知道你身手好,但不知道你是誰?”

鐘佐道:“嗯。”

他們一開始的打算是通過迷惑軍火王的舊部,把軍火王的死推到其他舊部身上,然而楚熒惑實在太奸詐,竟然派了對溪林人有特殊感應的語海出馬,導致半南暴-露,而半南身上掛著應該已經被炸毀的信物,這等於他們詐死的事也跟著暴-露了。

救半南的時候,祁政出了手,先前祁政在廁所那一通所謂的“接到大生意”顯然要打個問號。在第五星係,淩家恰好住在穆將軍管轄的轄區,軍火王有理由相信藍鴻宇與穆家聯手了,因此他們現在才會光明正大地坐在一起,至於鐘佐在哪兒……軍火王可能還不確定。

藍鴻宇道:“你怎麼想的?是現在殺,還是等他去第五星係再殺?”

鐘佐道:“等他到了第五星係,咱們就得去他的地盤上殺了。”

軍火王的舊部可都是有勢力的,跑到一個大佬的地盤上搞暗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太低。藍鴻宇明白這個道理,揚起眉:“那你的意思是?”

鐘佐道:“我覺得可以借鑒語海的做法。”

藍鴻宇和祁政一齊望向了他。

幾個人耗完午休的時間,鐘佐便跟著祁政去開下午的會。

聶父想了一個上午,總覺得半南“為追人而搞失蹤”的借口太扯,這時掃見穆家小子的位置,便走到他們身後坐下了。

祁政見狀不爽:“你過來乾什麼,告訴你那個手下離我的人遠點。”

聶父道:“我說過了。”

祁政道:“那你還來乾什麼?”

“他可能是覺得你給的理由太爛,不怎麼相信,”鐘佐主動接話,“更可能是覺得半南的失蹤另有隱情,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想過來聽聽牆角。”

說話間會議室的光線變暗,他趁著人們的目光都落在前方,便摘了一點麵具,露出半張臉,微笑道:“是吧,父親?”

聶父:“……”

鐘佐重新戴好麵具,轉回了身。

聶父腦子裡“嗡”了一聲,感覺渾身血液凝固,雙耳失聰,半天才能聽清外界的聲音,接著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他看一眼前麵的人,猶豫片刻,起身坐到了鐘佐的身邊。

鐘佐扭頭看著他。

聶父道:“你怎麼……”

鐘佐笑道:“沒死?”

“……不,我不是想說這個,”聶父及時改口,沉默一下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鐘佐道:“來玩。”

鐘思澤是不是知道了你的事?

聶父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咽了回去,暗道隻看鐘思澤上次的反常,便肯定是知道了。

他的思緒快速運轉,清楚嗨呀星係的公司是彆想要了。

這些年他的生意早已往嗨呀星係轉移,切斷這條財路,他的勢力會下滑一大截,隻剩第一星係的老公司支撐。但這樣也不是不能活,如果開完會就立刻回第一星係躲著,鐘思澤會派人暗殺他麼?

不對,隻要鐘佐開口求情,這事就還有轉機。

但鐘佐可能求情麼?這可是個X型進化者。

他看著身邊的人,竭力保持鎮靜:“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鐘佐道:“還好,你記得一會兒把半南還給我。”

聶父道:“嗯,你們感情很好?”

鐘佐道:“他是我的人。”

“是你的下屬,我才是你男人,”祁政立刻糾正他,不甘寂寞地把人摟過來,問道,“明天是你生日,想怎麼過?”

鐘佐道:“不過。”

祁政眨眨眼,總覺得似曾相識:“寶貝兒,你以前是不是也說過這種話?”

鐘佐道:“嗯。”

“你怎麼能不過呢?”祁政握著他的手,“你出生的日子多麼有意義,就因為你出生了,所以我才能遇見你,你也才能遇見我啊!”

鐘佐道:“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祁政頓時哼唧:“你嫌棄我?”

鐘佐道:“嗯。”

祁政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鐘佐冷淡地掃過去,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一副“你說完我就跳樓”的模樣,下意識想給一句“我就是嫌棄你”,但話頂到喉嚨口不知為何沒發出來,便收回了目光。

祁政頓時蹬鼻子上臉,撲過去抱著他“吧唧”親了一大口,被鐘佐一腳踹開後,鍥而不舍地撲回來,又“吧唧”親了一大口。

聶父:“……”

祁政見好就收,問道:“我以前怎麼給你過的生日?”

鐘佐沉默。

這二貨各種各樣的想法太多,每次生日都得看運氣,有的很美好,有的就特彆糟心,這也是他不樂意過生日的一大原因。

祁政道:“嗯?”

鐘佐道:“我忘了。”

祁政道:“我不信,總有一個你能記住!”

鐘佐想反駁,腦中卻閃過一個畫麵,靜默一下道:“有一次在部隊裡,你拉著隊友給我過了一個生日。”

祁政道:“怎麼過的?”

鐘佐道:“你們做了一個蛋糕,給我唱生日歌。”

祁政瞪眼:“就這麼簡單?”

鐘佐道:“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不可能,”祁政道,“我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那麼多個生日你怎麼就記住了這一個?什麼原因?”

鐘佐道:“因為這個最正常。”

祁政:“……”

☆、第044章

祁政總是不信自己能那麼失敗, 便抓著鐘佐不撒手,死活非要讓他回憶具體的細節。

祁政道:“蛋糕誰做的?”

鐘佐道:“據說是你們一起做的。”

祁政道:“長什麼形狀的?”

鐘佐道:“一個房子, 外麵站著兩個小男孩。”

祁政道:“那是誰帶頭唱的生日歌,是合唱還是獨唱啊?”

鐘佐道:“你, 合唱。”

祁政道:“我有說了什麼話嗎?不能乾巴巴地隻唱歌吧?”

鐘佐靜默一秒,說道:“你對我說生日快樂。”

祁政道:“沒了?”

鐘佐道:“大概吧。”

祁政暗道這果然很正常,真是一點心意都沒有!

他頓時不高興,開始追問其他的生日, 覺得裡麵一定有個既厲害又浪漫的,鐘佐不肯說, 搞不好是怕他太驕傲。

鐘佐輕描淡寫地掃他一眼, 平靜道:“上學的時候, 我某次生日沒有趕上休息日,你隻能晚上給我過。”

祁政道:“我怎麼過的?”

鐘佐道:“你給我畫了一張地圖, 讓我順著上麵的指引去找你。”

祁政道:“然後?”

“終點是宿舍樓的天台, 你在操場上把地圖交給我, 讓我默數一分鐘再打開,等我數完數, 你已經跑了,”鐘佐道,“地圖是你親手畫的,還設置了幾道關卡讓我破解, 整體很抽象。”

祁政道:“所以你沒有找到我?”

鐘佐道:“找到了。”

祁政很滿意, 剛想自豪地加一句“咱們心有靈犀”, 隻聽他繼續道:“但我到宿舍樓之前,學校的機器人先把你圍了,原因是你半天等不到人,急得走到欄杆前來回轉,被當作跳樓的了。我到的時候,你剛被機器人五花大綁扛下來,要送進心理谘詢室,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祁政道:“……我原本是想乾什麼?”

“據你事後說,是想讓我體驗一把尋寶的樂趣,你在天台上用燈擺了一個‘心’,我推門的一刹那,你就放音樂,站在中央為我跳一段舞。至於為什麼要選天台,你的理由是離星星近,許願或許更靈,”鐘佐停頓一下,“哦對了,那天是陰天,半夜還下了雨,根本看不見星星。”

祁政:“……”

鐘佐道:“但你不知道,由於反抗太激烈,你被注射了鎮定劑,一覺睡過去了,轉天還在全校師生的麵前作了檢討,發誓以後一定遠離天台和尋寶圖。”

祁政:“……”

鐘佐道:“是你非要問的。”

祁政縮進椅子裡,一副“我要一個人靜靜地消失掉”的模樣,整個人都要不好。鐘佐不理會他,淡定地望著講台上正介紹產品的唾沫橫飛的軍火商。

聶父先是被“真相暴-露”的事砸了一回,又被他們的相處模式砸了一回,隻覺腦子裡一團亂,見他們的對話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