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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佐 一世華裳 4387 字 6個月前

日確實就要到了。

祁政道聲謝,目送他離開,也跟著走了。

他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於是一邊思考給鐘佐送什麼禮物,一邊找到了半南,把對方拉到沒人的角落裡教育。

鐘聶和聶父這時也在沒人的角落裡。

鐘聶依然不安,便找聶父說了說這件事,兩個人恰好正從包間裡出來。聶父抬眼一掃,頓時詫異,走到了某兩個人的麵前。

祁政道:“聽見沒有,少打他的主意……”

話音未落,二人察覺有人過來,同時抬頭。

聶父道:“半南,你怎麼在這裡?這些天去哪兒了?”

祁政:“……”

半南:“……”

☆、第043章

半南有一瞬間想否認, 但緊接著又覺得不現實。

他在聶家待了十多年,聶父對他太熟悉, 如今他聲音和身型都沒辦法作假, 即使現在戴著麵具也不管用, 尤其這麵具還不是能遮住全臉的。

他原本特意留意過聶父的動向, 基本都繞道走,誰知好死不死竟這麼巧地撞上了。

他隻能認命,鎮定道:“老板。”

聶父再次道:“你怎麼在這裡?”

祁政插嘴道:“你就是他老板?”

他雖然不認識聶父, 但知道半南以前是鐘佐的教官。

此刻聽半南喊老板,他頓時悟了, 於是戲精上身, 冷哼道:“那你管好你的人,讓他以後少打我家人的主意!”

半南:“……”

鐘聶:“……”

聶父重複道:“你家人?”

“我釗叔, ”祁政把副官扯出來背鍋, 語氣不滿,“他不知道給我釗叔灌了什麼迷湯,讓我釗叔把他弄進來了, 簡直煩死人, 我釗叔那麼優秀, 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鐘聶鬆了口氣。

他剛剛以為說的是阿十三, 正覺得事情要越來越亂,舅舅得知後, 場麵興許會爆炸, 還好不是。

半南沉默地低著頭, 想象一下主人被搶走的畫麵,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聶父掃他一眼,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神色,覺得是有點像為情所困的樣子,便簡單應付了姓穆的小子,領著人告辭。

祁政默默望著老婆的人被弄走,一時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隻能把這事通知給鎖風,並在對方提問前首先理直氣壯把他教育一頓,然後強調了一遍所屬權,頂著他淩亂的目光扭頭就走,特彆犀利。

鎖風:“……”

主人看上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祁政自然不在乎那些溪林人的看法,很快回到了客房。

屋裡光線昏暗,隻有落地窗前亮著一盞地燈。

燈光暖暖地開出一小片天地,正安靜地等著晚歸的人。

鐘佐已經睡著,祁政放輕腳步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他。

或許是光線的作用,他不像白日那般冷淡,反而顯得有些溫和,與記憶裡的殘影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祁政的目光變得溫柔,俯身在他的嘴角輕輕%e5%90%bb了一下,去浴室衝了一個澡,上床抱住他。

鐘佐的思緒清明了一瞬,察覺熟悉的體溫傳過來,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祁政為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見他睡得挺踏實,便滿足地把人抱緊,熄了燈。

大概是會議室的%e5%90%bb勾起了回憶,夢裡全是少年時期的事。

自從接過%e5%90%bb,他就沒再挪窩,每晚都膩在鐘佐的床上睡覺,白天偶爾還會去沒人的角落裡,把鐘佐抵在樹上來一個纏綿的%e5%90%bb,樹影在腳下隨風晃動,帶起“沙沙”的聲音。

祁政蘇醒過來,感覺心臟被澆了一勺蜜糖似的,掃見鐘佐恰好睜眼,立刻壓過去捏起他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一大口,笑容燦爛地在他頸窩蹭蹭,正想抱著他打個滾,便被他抵住臉推開了。

鐘佐冷酷無情把人踢下床:“大早晨彆發-情。”

祁政的好心情一點都沒受影響,坐在地毯上看著他:“寶貝兒,你在夢裡特彆可愛。”

鐘佐對此早已習慣。

這二貨以前隻要做了好夢,便喜歡抱著他打滾,要是夢見被他拋棄,便會一上午都陰鬱地坐在他身邊盯著他,偶爾還會開啟戲精模式,可憐巴巴地抓住他的手,像隨時要死了似的。

他翻身下床,踢踢腳邊的大型垃圾:“起來,吃飯。”

兩個人收拾好自己,和副官一起進了餐廳。

聶父一行人早已到了,這時見他們進門,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副官。

鐘聶見他一身匪氣,在心裡嘖嘖稱奇,暗道半南竟然喜歡這樣的,挺有個性啊。

半南沒得選,繃直後背,沉默而渴望地看著某人,努力讓自己的視線在他身上生根發芽。

那目光太明顯,副官很快察覺到不對勁,剛要扭頭,便被祁政用身體擋住了。

祁政早晨一高興就把這事給忘了,隻能現場亡羊補牢,嚴肅道:“你彆理他,他配不上你的!”

副官:“……”

副官畢竟是在將軍手底下腥風血雨過來的人,極其冷靜地“嗯”了聲,自此目不斜視,直到找地方落座才詢問地看向少爺。

鐘佐同樣看著某人,問道:“他昨晚被發現了?”

祁政點頭,避重就輕交代一遍過程,重點突出半南是自己倒黴遇見了聶父,而不是因為被他拉到了角落裡。

副官聽著少爺給他安排的角色,鬆了一口氣,表示壓力不大。

鐘佐則是懶得理會某個二貨,便開始專心吃東西。

聶父對半南的喜好不做評價,不過半南是知道鐘聶的真實身份的,他不想放人走,所以很樂意看著這樁戀情夭折。

他打量完副官,目光轉到黑衣女孩的身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知道這其實是男的,身手不錯,故意陰過鐘聶,因為他是鐘思澤的舊愛,而鐘聶長得像鐘思澤……他握著餐具的手一頓,下意識想起鐘聶昨晚關於被舅舅冷落的話,猛地猜出一個可能,額頭瞬間冒了層冷汗。

他急忙看向半南。

半南繼續盯著副官,雷打不動。

聶父道:“半南。”

半南終於看了過來。

聶父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半南道:“在一個雨夜裡。”

聶父道:“他叫什麼名字?”

半南早已查過主人身邊的人,答得毫無壓力。

聶父簡單問了幾個問題,見他沒有半點遲疑,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等平靜地用完餐,便回房聯係聶正洋,先讓兒子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這才問他當初有沒有看見鐘佐的屍體。

聶正洋最近消瘦得厲害,本就桀驁不馴的五官顯得越發鋒利。

聽見父親提起大哥,他的神色一暗,說道:“沒有,葬禮是二哥他們辦的,我那時還在上課。”

聶父道:“你前幾天突然問起了半南,因為什麼?”

聶正洋道:“就是隨便問問,他回來了麼?”

聶父看著他:“嗯,我們在軍火市場遇見了。”

聶正洋詫異:“他在那裡?”

聶父道:“說是對一個人一見鐘情,追著人家過來了。”

兩個人聊了幾句,聶父見快到開會的時間,便切斷了通訊。⊿思⊿兔⊿在⊿線⊿閱⊿讀⊿

聶正洋皺起眉,想起前不久王容均也沒頭沒腦地問過半南的事,而且半南在大哥死後還莫名失蹤了,總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聯係了王容均。

軍事學院這邊恰好是中午,二人便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飯店吃飯。

王容均道:“你說半南在軍火市場?那邊還有誰?”

聶正洋道:“那些軍火商肯定都在。”

他頓了一下,想到父親出發前提醒他過幾天給鐘聶發個生日祝福,原因是鐘思澤特意帶著鐘聶去軍火市場過生日,他得裝出一副兄弟和睦的畫麵,便不情願地補充道:“鐘聶和他舅舅可能也在。”

王容均心頭一跳。

鐘思澤、聶父、幾位黑二代的家屬、軍火王、半南外加去執行任務的隊長和副隊……簡直是一鍋亂燉,軍火市場那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喝了兩杯水,勉強整理好焦躁的情緒,打開郵箱想發一封郵件,發現十分鐘前來了一封新郵件,正是隊長發的。

他急忙點開閱讀,翻譯一下密碼,得知隊長已經完成任務,正在回來的路上,軍火市場是麵具文化,隊長對半南不熟,雖然不確定那位教官在不在,但卻在那裡發現了一個疑似鐘佐的人——他是第五星係穆家公子的女伴,冒牌貨還對他多有維護。

王容均渾身僵硬。

霸王龍一向嚴謹,能說一句“疑似”,便代表了八成以上的可能性,所以那個人果然還活著。

他感覺心頭一輕,連日的苦悶和疼痛齊齊落地,狂喜和激動不知該怎麼解凍,隻能混著百感交集一齊往%e8%83%b8腔裡湧,砸得他一瞬間想要流淚。

聶正洋見他望著屏幕不動,試探地往前挪了挪,見他不反對,便湊過來掃一眼,發現都是些日常,沒什麼稀奇的東西,問道:“怎麼了?”

“……沒事。”王容均回過神,聲音有些沙啞,再次喝了幾口水。

聶正洋懷疑地盯著他。

王容均遲緩的思緒重新通電,開始高速運轉。

冒牌貨在維護鐘佐,那他們是不是挑開說破了?這事鐘佐的父親知道麼?還有鐘佐是以穆家公子女伴的身份出席的,這又什麼情況?他怎麼和穆家人搭上線的?

他看了看聶正洋,有些複雜。

替身的事,鐘佐不在乎,但鐘思澤不可能不在乎,如果鐘佐對鐘思澤攤牌,聶家就麻煩了,不過這小孩確實對鐘佐的事挺上心。

聶正洋被他盯著,越發懷疑:“到底怎麼了?”

王容均措辭一番,終於道:“那誰……可能沒事。”

聶正洋愣住,問道:“那誰?”

王容均看著他,沒有回答。

聶正洋對上他的視線,手微微一抖,杯子裡的水灑了一片,半天才茫然道:“……真的?”

王容均道:“還不確定。”

聶正洋想問他有多大的把握,但又不敢問,隻能像他剛才一樣僵硬地坐著,直到分彆時被他揉了一把頭,才後知後覺地猜測:這個可能性似乎挺大?

他繃著臉回到宿舍,不敢表露出絲毫的情緒,冷著一張臉把大哥的海報翻出來從頭看到尾,突然想起父親的電話,暗道父親和王容均同時提到半南,緊接著王容均就告訴他大哥還活著,所以大哥現在會不會也在軍火市場?

如果在,鐘思澤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那他們家會怎麼樣?鐘思澤是絕對不會放過父親的吧?

舍友從外麵回來,見他坐在那裡盯著海報發呆,隱約有些失魂落魄,心想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聶正洋糾結半天,還是聯係了半南。

半南離開聶家後便屏蔽了聶家人的號,但昨晚被老板堵上門,他不得不把他們的號重新拖出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