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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過來。”

“太太這是想起見哪位知交了呢?”見她下午時的心情好,旁邊收拾桌子的人便也笑著多問了一句。

半晌後,聽見她悠悠地回道:

“有人趁著我不在,欺負我歆兒沒媽呢,我得提醒提醒她們——”

“蕭太太的位置,不好坐啊。”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蕭總才不是小可憐,雖然唐曉染有哥哥弟弟爸爸,但是她!有一位優秀的媽媽呀!而且後麵還會出場她的後援團啦啦啦!

當當當當~這注定不是個消停的年。

——

☆、重生之後的第七十三天

東華彆墅區, 蕭家。

傭人將晚餐在餐桌上依次鋪好, 餐盤揭開, 擺盤精美的食物香氣無聲息地散發出來。

長桌中央還擺著銀色的鍋子, 底下架著小火,時刻保持著菜肴的溫度。

蕭家這塊兒的彆墅群夠大, 主屋並未安排用來待客,故而家具製式更貼近小家庭的數量。長餐桌周圍僅能容納七八人, 按理說在這樣的餐桌上用餐, 是更像一家子的, 應當會感受到與家人的親近氛圍。

然而,天時地利都滿足了, 偏偏坐在這裡的人不和。

蕭時歆冷漠地坐在長桌一角, 視線微微下斂,漆黑的眼裡隻映著自己眼前白瓷盤裡的牛排,並不關心對麵坐下來了什麼人, 也不關心人家究竟用不用餐。

被稱為張小姐的女人,隻在周圍站著, 以她的工作身份, 並不適合坐上餐桌。

唯有蕭文博, 在她的斜對麵坐了下來。

筷子剛沾到盤裡的菜,倏然就冒出了一句:“樓上主臥的門,是你讓人重新鎖上的?”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落在了蕭時歆的臉上。

依舊是神情淡淡,手裡的刀叉銀光晃動, 卻未發出一點聲音。

甚至於聽見了他的問題,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

仿佛在無聲回答他:你看都看到了,何必多此一舉這一問?

蕭文博按下筷子,離客廳不遠的傭人們便自覺地依次退下,及時地避開主人家的八卦,以免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蕭時歆,你是不是太放肆了點?”蕭文博年過五十,也算是當過上位者的人,發怒起來便自帶了一股氣勢,若此刻麵對的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鐵定能被他鎮住。

然而他斜對麵的人僅僅是在聽他話落的時候頓了一下,爾後便自顧自地切完盤裡剩下的那塊牛肉。

黑椒汁淋著的表麵煎成了深色,而內裡是深紅色,並未見血。

是蕭時歆最喜歡的口感。

在蕭文博因為得不到回應,即將惱羞成怒地站起來宣布自己的存在感時,女人總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將刀叉整齊地歸到一側。

素白的手指極為修長好看,透白的皮膚包裹著骨骼,弧線是恰到好處的優雅,多一分便顯肉,少一分則露骨。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又把它放回了桌上。

這才不緊不慢地抬眸看過去,鳳眸裡的那團黑,深不見底,仿佛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似的,此刻的她冷冰冰的氣勢,讓她比起人,更像個精致的娃娃。

“是你想住進去,還是想讓其他女人住進去?”薄唇輕啟,她淡淡地問了一句。

恍若之前根本沒聽見男人的一番發作,此刻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平和了。

蕭文博並未因為這個問題而稍稍緩解怒意。

隻是理直氣壯地表達道:“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我說過了,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聞言,蕭時歆緩慢地眨了下眼睛,濃密纖長的黑色睫毛扇動著拉開那層偽裝的假幕,露出底下的驚濤駭浪,於是那風暴便也朝著對麵人席卷而去。

“若是你住,我勉強沒有意見。”

“但若是其他人——你是想挑釁我?還是想挑釁我的母親?”

蕭文博聽見她一字一句的聲音,聽見裡麵毫不掩飾的警告,聽見她仿佛一隻護母的崽子一樣對自己齜牙低吼,心中陣陣絞痛。

回首人生,他不明白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他和蘇慧瑾也是真心愛過的,甚至對眼前的女兒也曾那樣期盼地等待她的到來,好似等待天使的降臨。

可如今,這個家四分五裂。

曾經的感情消磨殆儘,就連他優秀成功的孩子都要與他反目。

他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定定地看了蕭時歆好半晌,他之前火山爆發一樣冒出的怒氣,此時已經噴發完了,但那情感收回後卻並未平息,如同地底岩層暫時掩住的岩漿。

無聲的沸騰翻滾。

“挑釁?我還不夠讓著她是嗎?”他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緊接著未等蕭時歆回答,他說出了下一句:

“我走到今天這步,難道不都是被她逼的嗎?!”

蕭時歆冷厲的目光驟然朝他刺去,眸光凜冽到令人一時間難以與其對視,於是蕭文博原本的理直氣壯,便也閃爍了一下。

其實她並不想接他這無意義的話茬,也沒興趣和他廢這口舌。

隻是心底那躁動無法控製,才忍無可忍地坐在這裡陪他拉扯那些爛賬。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見識到——

“原來有的人身上當真長著狼心狗肺,明明做了忘恩負義的事情,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反咬一口。”

她還以為蕭文博為什麼會走到今天,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她和母親高估了這個男人身上的人性。

蕭時歆起身,離開了餐桌。

屬於她的位置上,一盤熱氣騰騰的牛肉已經冰冷了下來,順著紋理被切成整整齊齊的一條條,卻從頭到尾都沒少半點。

看見她離開的背影,蕭文博像是想要解釋什麼,站起來指著她,話到了嘴邊,又都咽了回去。

最後隻能頹然坐回座位上,恍惚間聽到那個柔軟貼心的,帶回來的女人問道:“蕭先生,需要喝點水嗎?”

蕭文博頭疼地睜開眼睛看著她,看到了她眼底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無能為力。

明明頂著小三的頭銜,她在這個家裡卻連插句話的資格都沒有,甚至無法為自己的立場出聲辯解一句。

而他呢?

蕭文博想起那些年,他和蘇慧瑾共同奮鬥的日子,想到她默默地撐起了整個家,撐起了公司的樣子——

他從未否認過他們之間曾存在的感情。

可是誰讓她後來瘋了呢?

明明是蘇慧瑾的錯,是她命不好,繼承了母家帶來的毛病,為什麼連他的女兒都在指責他?難道他蕭文博就該和一個瘋子過一輩子嗎?

他也是想過彌補的。

蕭氏集團一直沒有上市,他作為最大的股東,當年若不是他給蕭時歆放權,她永遠也不會有機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可是蕭時歆卻不領他這個情。

她隻是恨他。

*

張琳琳收到邀約的時候,是忐忑且緊張的。

她十分想要跟這位蕭太太解釋,與蕭文博剛在一起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那時她還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從稍稍落後的地方,走到了繁華玲琅的城市裡。家裡以為她能夠在這裡學會自立自強,可她卻先在這裡學會了攀比和虛榮。

如果她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蕭氏集團當家人的父親,她當初說什麼也要夾起尾巴做人。

想釣大魚是真的……

但沒想過釣來了一條鯨魚。

大的讓她的胃口差點撐爆。

那時她的膽子還太小,每天光是和自己所剩無幾的良心作鬥爭就已經夠辛苦了,哪裡還敢去打聽自己的金主是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自欺欺人地活在‘我是不得已的’、‘他再給我買個包包我就離開他’等等這樣的念頭裡,就這樣拖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再也不想離開這個奢華的世界,直到平靜地接受了自己那見不得光的情婦身份。

直到……知道他的名字。

蕭文博,本市大名鼎鼎的蕭氏集團前任總裁。

哪怕從未打聽過蕭太太這個女人,她也能想象出那是怎麼樣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可是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一個月了。

心底曾經想也不敢想的,卻早已深埋起來的一顆種子,悄悄地發了芽。

曾經路過時,需要使勁抬頭才能看到頂的,那棟蕭氏集團的大樓,反射出的陽光閃的她的眼睛都在疼。

張琳琳為這次的見麵做足了準備,此時她再心虛也沒用,為了她的孩子,她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為過。

直到看見自己從絲巾到鞋襪都被名牌包裹起來時,她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發現鏡子裡那人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半點初入社會的稚氣,張琳琳滿意地露出了笑容。

仿佛隻有這樣的全副武裝,才能讓她稍稍有那麼點安全感。

而這一身也在時時刻刻地提醒她,已經選好了的路,就不能再回頭了。

等到從司機的車上下來,走近那家遠近聞名的療養院,見到坐在那屋裡喝茶的女人時,張琳琳驀然發現,自己的一切準備都顯得那樣可笑和徒勞。

明明是和蕭文博相當的年紀,蘇慧瑾卻好似被時間遺忘了。

本身出色的容貌,又融合了在歲月裡無聲沉澱出的氣質,她是那樣的特彆。

總有那麼一些女人,出色到讓人隻遠遠看一眼,便開始自慚形穢。

蘇慧瑾就是這樣的女人。

還未打照麵,就讓張琳琳突兀地意識到,她已經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聽說很多人想嫁蕭媽,寫到今天這裡,我想說,不行,我先上!

☆、重生之後的第七十四天

蘇慧瑾擱下茶杯, 稍稍一抬眸, 與蕭時歆相差無幾的漂亮鳳眸一抬。

無聲息掠過萬種風情。

“張小姐來了?請坐。”因為疾病折磨的原因, 她的身形有些偏瘦, 就連皮膚的白都成了稍許的蒼白。

但那並不顯得她病態,反倒襯得她有種難以形容的高貴。

就連那抬起的削瘦小臂與手腕線條, 都好似一筆一劃將她周身的氣勢無形中勾勒了出來,讓她自然而然地與周遭的人和事物分出兩個世界。

張琳琳坐在她的對麵, 突然覺得自己這全副武裝顯得可笑了起來。

可是聯想到那讓自己都感到害怕的蕭總, 又覺得理所當然, 隻能是這樣優秀的母親,才能教出那樣的孩子。

她不想表露出自己的膽怯, 隻能衝蘇慧瑾微微一笑, 儘量地想要端莊穩重一些。

她以為自己藏得夠好,卻不知道蘇慧瑾早在抬眸看她那一眼的時候,就看穿了她內心的慌亂與心虛, 也看穿了那昂貴衣裳包裹著的,究竟是怎樣不堪一擊的對手。

那甚至都不能與她稱作是對手, 實力懸殊著實太大。

蘇慧瑾倏然笑